白莎雖然平常極力反對我抽煙,但是茶幾上還是給我放了個煙灰缸。


    我一支接著一支抽了起來,黑暗中,煙卷的亮光一明一暗,任由憂傷在指尖流淌……


    我呆呆坐在那裏,半年來的一幕幕如電影一般,在我腦海中浮現。我深深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以至於白莎的開門聲我都沒聽見……


    白莎“啊”的一聲大叫,將我從沉思中驚醒。


    “莎莎,是我!”我趕緊跳了起來,避免嚇倒白莎。


    白莎扭身就往外跑。


    “莎莎,是老公。”我一把抓住白莎,然後趕緊按下了燈的開關。


    白莎驚魂未定,滿臉恐懼看著我,渾身在瑟瑟發抖。


    待定睛看清楚是我以後,白莎立刻撲了過來,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我身上:“你在房間裏,為什麽不開燈啊?”白莎聲音已經帶著哭腔,當然打在我身上並不疼。


    “寶貝,對不起,嚇壞你了,哥哥不是故意的。”我緊緊抱著白莎,感覺到她還在瑟瑟發抖,看來這次是真的嚇壞她了。


    白莎還在不依不饒,手不停打在我身上。我緊緊抱著她,任由白莎撒嬌。


    過了好大一會,白莎才慢慢停了下來,緊緊抱著我。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白莎平靜下來問道。


    待定睛看清楚是我以後,白莎立刻撲了過來,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我身上:“你在房間裏,為什麽不開燈啊?”白莎聲音已經帶著哭腔,當然打在我身上並不疼。


    “寶貝,對不起,嚇壞你了,哥哥不是故意的。”我緊緊抱著白莎,感覺到她還在瑟瑟發抖,看來這次是真的嚇壞她了。


    白莎還在不依不饒,手不停打在我身上。我緊緊抱著她,任由白莎撒嬌。


    過了好大一會,白莎才慢慢停了下來,緊緊抱著我。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白莎平靜下來問道。


    “從你公司那裏離開後,我就過來了。”我老老實實回答。


    “那你怎麽不給我電話?”


    “我……”我猶豫了一下,“你不是有安排嗎?”


    白莎“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莎莎,對不起。”看著白莎默不作聲的樣子,我終於還是忍不住。我就是再裝糊塗,也要有個限度。


    “哦!”白莎還是淡淡的一聲“哦”就打發了我。


    我在心裏長長歎了一口氣,我知道這次我可能真的傷害了白莎。


    “你吃不吃蘋果,我去給你洗一個。”我前兩天拎了一袋子蘋果,放在冰箱了。


    “好的。”我印象中,以前洗水果,都是白莎給我洗的。


    在廚房,邊洗蘋果我腦袋邊快速開動,我該怎麽挽回這尷尬的局麵。


    可是想了半天,我也沒想出好辦法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求白莎跟我回家,白莎應該會願意,但即使如此,白莎心裏也肯定會有個大疙瘩;更何況,我確實沒做好要白莎跟我回家的準備。


    “洗個蘋果,怎麽洗了這麽久?”白莎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


    “馬上好,馬上好。”我趕緊道。


    白莎坐在沙發上安靜的吃著蘋果,一言不發。


    我也靜靜吃著蘋果,心裏盤算該如何打破這僵局。


    “回家的東西收拾好了嗎?”白莎突然問道。


    “還沒呢!”


    “怎麽還不收拾?”


    “也沒什麽可以收拾的。”


    “回去的路上不要吃飯啊、不要穿衣服,不要給你爸媽帶衣服啊?”白莎嘟嘟著嘴問道。


    “就是幾件換洗衣服而已。”我辯解道。


    “走!”


    “去哪裏?”


    “超市,給你買點東西。”


    “都幾點了,明天再去吧。”


    白莎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說:“那好吧,今天你回去把衣服收拾一下啊,省的要走得時候丟三落四。“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呆下去了,白莎以一種委婉的方式下了逐客令,盡管也許她完全沒有這個意思,而是我自己心虛。


    第一次和白莎感到了生分,我覺得我離開燈的時候有種灰溜溜的感覺。


    濱海是個不夜城,晚上十一點,生活才叫真正開始,喧囂熱鬧的街道,愈發襯托了我的寂寥。


    我一個人百無聊賴的開了房間的門,房間裏靜悄悄的,連劉曼娟都不在她那塊風水寶地,我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也許到了她和她老公做功課的時間了。我側耳聽了一下,什麽聲音都沒有,有些失望又有些高興,失望是因為沒有聽到劉曼娟那天籟一般從嗓子發出的聲音,高興是為啥,我至今也沒明白。


    推開房門,房間燈還是黑的,不用說,宋猴子又跑到孫潔茹那裏了,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我其實有點嫉妒起宋猴子來。


    正如宋猴子自己說的,他是一個沒本事、沒野心的人,有一份不錯的工作、有一個好女人對他來說就足夠了,宋猴子說,來到濱海他很幸福。


    我長歎了一口氣,連燈也懶得開,就那樣躺在床上。窗簾沒拉,戶外的燈光照進來,使整個房間有種詭異的感覺。


    我躺在床上,很想把在白莎家裏被打斷的思路給理順了,可是記憶成了碎片,一旦被打斷,似乎再很難連接起來。


    什麽時候進入到夢想我也不知道,隻是醒來的時候,知道一晚上睡得格外不踏實,一個夢接著一個,亂七八糟什麽都有,醒來卻發覺什麽都不記得,隻是整個人都感覺很累。


    原來昨天晚上我連衣服都沒有脫,我長歎了一口氣。看窗戶外已經很亮了,我這才想起昨天沒定鬧鍾,摸了手機一看,已經九點多了,這是我不做導購員以來,睡得第一個懶覺吧。


    想了想,決定還是給白莎發條短信吧,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給白莎發什麽東西。問你吃飯了嗎,這都幾點了;問你在幹嘛,自己也覺得廢話,不是明知故問嗎;問你還生我氣,屬於沒事找抽型。


    字斟句酌寫了半天,在按發送鍵的那一刻,我自己都覺得矯情,想了想,又刪掉了。


    我決定起來洗個澡,然後出去逛逛。


    打開房門,我還是下意識超沙發上看了看,劉曼娟還不在,沒起床還是……


    洗完澡,出去到樓下隨便吃了點東西。城中村就這點好,魚龍混雜,住的什麽人都有,當然作息習慣也會嚴重不一樣,所以很多店都二十四小時有飯吃。


    我決定四處逛逛,然後晚上去超市買點東西。


    在濱海漫無目的逛了一天,濱海是繁華的、濱海是熱鬧的,濱海是美麗的,但我越逛越覺得繁華是別人的,熱鬧也是別人的,美麗還是別人的,隻有孤獨、寂寞是自己的。


    天色變黑的時候,我決定坐車回家。


    在車上的時候,白莎給我打來電話,聲音一如平常,完全沒有昨天的冷漠,這讓我安心了好多,“老公,你在哪裏呢?”


    “在車上呢。”


    “去客戶了啊?”


    “沒啊,四處逛逛。”


    “那你趕緊到地江城來一下吧。”


    下了車,我就趕緊往地江城跑,快到的時候,我趕緊給白莎打電話:“寶貝,在哪裏啊?”


    “快到了嗎?”


    “嗯。”


    “那你到地江城南門吧,我在門口等你。”


    濱海的冬天雖然不那麽冷,可是濱海的冬天是陰冷,一樣會凍得人瑟瑟發抖。老遠,我就看見白莎在那裏搓著手,眼睛看著來往的人群。


    “寶貝,這麽冷,怎麽不呆在商場啊。”看到白莎凍得紅撲撲的小臉,我有點心疼。


    “我不是怕你過來,找不到我嘛。”白莎嘟嘟著嘴道。


    “傻瓜。”我摸了摸白莎的頭發,突然發現白莎的旁邊放了兩大袋東西,“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


    “這一袋子是路上吃的,這一袋子是給你父母的。”白莎提起兩個大袋子,一手一個,明顯非常吃力。


    “你買這麽多東西幹嘛啊?”


    “你路上吃唄。”


    “我隻是回個家,一天多就到了,又不是長途旅行,你買這麽多東西,夠我吃幾天了。”


    “那你就不能多吃點啊。”白莎嘟嘟著嘴道。


    “花了多少錢啊,我給你。”看著那兩大袋子東西,特別從白莎給我父母的那個袋子露出的東西來看,白莎花費不菲。


    “你和我還這麽客氣啊。”白莎一臉不高興。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怎麽好意思讓你給我父母買東西呢。”說老實話,那時候我確實是真心要給白莎錢的,白莎如果買東西是給我的,那我也就不客氣留下了,但是給我父母的,我似乎還沒理由讓她那麽破費。


    “你非要和我分得這麽清楚,是不是,我就不能給你父母買點東西嗎?”白莎聲音明顯發顫。


    “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看白莎真生氣了,我趕緊哄她,“老公錯了,老公錯了,老公請你吃飯吧。”


    “不稀吃你的飯。”白莎轉過身,嘟嘟嘴道。


    “好,不吃,不吃。”我陪著笑臉道,“那總不能餓著肚子吧。”


    “我回家自己做去。”白莎嘟嘟著嘴,轉身往家走去。


    我提著兩大袋子東西,屁顛屁顛跟在後麵,說老實話,兩袋子東西真的是很沉,難為白莎從超市提了出來。


    “還是老婆好啊,又可以吃到老婆做的飯了。”我在後麵嬉皮笑臉。


    “誰是你老婆,討厭。”白莎紅著眼眶打過來。


    “你唄。”我雙手提著東西,湊過去親了白莎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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