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給你唱首歌吧!你猜我最喜歡那首歌?嘿嘿,你肯定猜不到《披著羊皮的狼》是不是很驚訝?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十三歲的時候就暗戀過我們班的班長,是個男生,長大很帥,那個,當然,沒你帥他學習成績好,籃球也打的好,我們班幾乎一半的女生都喜歡他。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因為在老師同學眼裏,我永遠都如同一個魔女一樣,跟老師唱反調,跟男同學大家,欺負女同學


    嗬嗬,所以那個時候,我學會了這首歌


    我小心翼翼的接近/怕你在夢中驚醒/我隻是想輕輕的吻吻你/你別擔心/我知道想要和你在一起/並不容易/我們來自不同的天和地/你總是感覺和我一起/是漫無邊際陰冷的恐懼/我真的好愛你/我願意改變自己/我願意為你流浪在戈壁/隻求你不要拒絕/不要離別/不要給我風雪/我真的好愛你/我願意改變自己/我願意為你背負一身羊皮/隻求你讓我靠近/讓我愛你/相偎相依


    我確定我就是那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獵物/是我嘴裏的羔羊/我拋卻同伴獨自流浪/就是不願別人把你分享/我確定這一輩子/都會在你身旁/帶著火熱的心/隨你到任何地方/你讓我癡讓我狂/愛你的嚎叫還在山穀回蕩”


    突然,我像做夢般看到了林楊的眼皮似乎在微微顫動我嚇得停住了歌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顫抖的睫毛,眼淚再次滾落,一時激動地在他床邊不知所措起來,“你,你別激動,哥們,我不是狼,你也不是我的獵物,你別嚇我,你是要醒來了嗎?”


    林楊醒來的第三天,我就離開q市,回到了x市。


    看到他的生命跡象徹底穩定,我終於鬆了一口氣,那份一直以來壓在心上的沉重愧疚感也得到了緩解。但是這也並不是我那麽快離開的原因,我見不得他父親母親每天恨不得24小時都貼在自己兒子身邊,問長問短,噓寒問暖,好像生怕他再次昏厥過去一樣。


    我討厭見這種所謂的天倫之樂——盡管他們在這種情況下,並不是樂。父母雙全,至親至愛我不羨慕不嫉妒更談不上恨,我隻是習慣了拒絕目睹。


    蕭老爹的辦事效率一如既往不是蓋的,在齊然被處理之前,每每想起他,我都會把自己珍藏了好些蕭的那把大馬士革刀拿出來磨一磨,直到它削鐵如泥,斬人無血!


    看著閃著寒光的刀刃,我仿佛看到了齊然跪下來對我求饒的可憐樣子,可是在光可鑒人的刀麵上,我卻看到了自己咬著牙冷笑的瘮人模樣,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


    靠!我竟然被自己的笑容給嚇出了雞皮疙瘩,莫非是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減弱了?


    想到這裏,我感覺身上又不覺地生出了一層新的雞皮疙瘩出來!


    但是在醫院裏見到保外就醫的齊然的時候,我最終沒有用那把刀手刃了他。不是我不忍心,更不是臨陣退縮。就在我看到躺在床上幾乎失去了所有往日神采的齊然,尤其是確認他渾身上下每個動作都似乎在證明著兩個字——“狼狽”的時候,我的腦海裏矯情地閃過一句俗的掉渣的歌詞:畢竟是我愛過的人,我能夠怪你什麽


    關鍵時刻,老娘的惻隱之心救了齊然一命。


    當然,也救了我自己!


    從齊然的病房出來,路過產科病房的時候,我被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嬰兒啼哭聲吸引得停下了腳步。旁邊來往的醫患人員一個個臉上俱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捂著耳朵匆匆而過,我卻覺得那一聲賽過一聲歇斯底裏的啼哭簡直如天籟般動聽。


    我順著聲音走過去,在一個病房門口,果然看到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孩,在媽媽的懷裏哭得快要岔氣,年輕的爸爸媽媽和蕭長的不知是爺爺奶奶還是姥姥姥爺全家四口人都無措地哄著她,逗著她,喂奶嘴,逗樂子,她依然誰的麵子也不給,隻是擠著眼睛哇哇大哭我突然就樂了,站在門口很不道德地笑出了聲。和產婦臨床的一位待產婦和幾個家屬看著我幸災樂禍的樣子,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


    我當然不是神經病!那孩子的哭聲之所以如此吸引我多是來源於我骨子裏那一點惺惺相惜吧!


    自從跟了蕭老爹,我不高興的時候,不哭不鬧不砸東西,最常表達自己不滿情緒的做法就是絕食、自殺、離家出走,最不濟也會一聲不吭地把自己鎖在臥室裏,即使有人把坦克開到我房間門口威脅我要拆房我也不會在不開心的時候去主動打開門。所以我外婆總是勸我:“霏霏呀,你小時候最愛哭最愛鬧了,剛從你媽肚子裏取出來的時候,你的哭聲差點把產房的屋頂掀翻,怎麽現在不管高興還是不開心都不愛說出來了呢?其實你說出來還是好一點的。”


    “小時候把眼淚流完了,也鬧夠了,現在沒力氣了。”我理所當然地對她說。


    我無視那一道道或不明所以或不可思議或赤.裸.裸譴責的視線,卻真的如同一個神經病一樣,對那幾個圍著啼哭不停的孩子團團轉的家長說:“小孩子能哭是好事,她長大了一定有出息!”


    這回,多了四雙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向我的目光,我不得不吐吐舌頭訕訕地轉身離開。


    走出醫院,看著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車流人流,突然覺得自己像是鳳凰涅盤浴火重生了一樣,每個細胞都如同新生的一般,充滿能量和信心。


    沒錯,我不能再繼續這樣作惡多端下去,一定要做個有出息的孩子!沒了父母,我汪雪菲還不是風風雨雨走過來了,失去一個曾經愛的男人又算得了什麽?哪個女人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人渣?


    啊對!我汪雪菲就要洗心革麵做一個叱吒風雲的職場女強人,不為任何人,做給自己看!


    想到這裏,我格外認真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像個真正的神經病一樣,蹦蹦跳跳地往公司奔去。


    再次見到林楊的時候是兩個多月後了。


    老蕭給我安排的崗位是局信訪處辦公室的一個辦事員崗位,經過一兩個月的工作,我見到了太多形形色色的上訪員工。他們每次來都會像竇娥一樣,蹭著鼻涕抹著眼淚向我訴苦,家裏怎麽樣怎麽樣困難,單位的政策卻如何如何不人道我那人性裏本就不是很繁榮的善良因子被他們感人的故事一次次激發得蠢蠢欲動。可是當領導們拿出他們的真實情況和上訪的真實目的時,我又不得不佩服起那些員工們的演技和完全可以與世界頂尖級演說家相媲美的如簧巧舌


    一開始我不知道偉大的蕭書記是不是刻意讓我在這裏每天看那麽多人情冷暖的,聽這麽多真真假假的故事的,後來我終於明白,他不過是想讓我提高自己識人識事的分辨能力罷了!醒悟了這一點之後,我對這個工作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我開始因為工作而感受到了充實。


    林楊偶爾會在qq上問候我,我會在工作間隙跟他侃一些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一些搞笑的事情。


    我發現了一個問題,跟一個男性朋友在網上心無旁騖地有說有笑看玩笑相互調侃,比跟一個不愛自己自己卻從始至終死纏爛打的男人聊天輕鬆多了!


    電腦前,我在qq上隨意問林楊:五一去哪玩?


    林楊:幾個同事在商量去漂流,我還在考慮。


    我:這還用考慮?


    林楊:??


    我:果斷去啊!帶我一起去!


    我等了好久,林楊的消息都沒回過來,我有點著急,這家夥不是在搜腸刮肚地想著用什麽理由來搪塞拒絕我吧?


    我突然覺得心裏堵得慌,悻悻地打了一行字“開玩笑呢,我沒時間。”


    正要發過去,他的消息發了過來,是一張圖片。


    我忙雙擊圖片打開來看,居然是“五一三日遊”的活動日程表!


    我激動的心還未及心花怒放,“滴滴滴”一聲,林楊發來了文字消息:覺得怎麽樣?可以的話我先給我們報上名。


    我抑製住內心油然而生的一股狂喜,刪掉了剛才沒發出去的那句話,打了倆字過去:我們?


    林楊:怎麽,你不去?


    我:去!當然去!必須去!


    咩哈哈!為什麽我有一種奸計得逞的得意呢?


    哇哢哢,美好的假期就要來了!


    由於林楊他們要去漂流的地方也是在q市的臨市j市,我就直接趕在節前一天從x市飛到了j市,第二天坐車直接去漂流的地方跟林楊他們匯合。


    話說我雖然在q市工作的兩三蕭裏,盡顧著跟柳曉丹那幾個哥們姐們吃喝嫖賭抽了,還真沒來過這依山傍水的j市。阿呸!我的意思是盡跟他們吃吃喝喝玩玩鬧鬧了,竟然都沒好好地遊遊山玩玩水,離開了大好河山,居然又飛過來度假,想來還真是有點諷刺。


    晚上一個人去傳說中著名的j市小吃街填飽肚子之後,獨自一個人沿著青石板的古街轉悠了一會,想到要為第二天的旅程蓄精養銳,就心情大好地回了酒店。


    睡到夜半的時候,被一陣涼嗖嗖的風吹醒,下意識地把身上的被子攏了攏,翻了個身就繼續睡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自己的手機吵醒的,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超級沉重,緊接著那種沉重的感覺瞬間轉移到了腦袋裏——靠!頭怎麽這麽疼,像被幾顆針在輪流紮一樣,太陽穴那裏突突突地跳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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