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睿微微一愣，旋即站起身邊撚滅手裏的煙，邊露出儒雅的笑意熱情地說道：“你是，林一諾的外甥女，法律碩士羅玲，小羅同誌是吧！”
女孩禮貌地微笑點點頭：“蕭書記記憶力真好，上次就匆匆見了一麵，承蒙您還記得我，我有點受寵若驚。”
“別客氣，你可是我的貴客。快坐快坐，我給你倒杯水。”蕭楚睿邊招呼羅玲坐下，邊很快到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她。
“謝謝書記。”羅玲接過水杯又放在了麵前的辦公桌上，把手裏的文件夾雙手呈給蕭楚睿，“書記，知道您工作忙，時間寶貴，我就開門見山了。今天冒昧過來，是因為發現了一些重要的資料。由於專業素養習慣，覺得這些東西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就沒有通過林主席，直接先拿過來給您過目，您先看看吧。”
蕭楚睿詫異地接過資料，坐回自己的椅子裏翻了起來。
文件夾裏的資料全都是一些財務上報銷憑證的複印件，有工程林目合同，有二級單位申請各類資金的請示，也有發票。雖然全都是複印件，而且看起來有公章有各級負責領導的簽字，表麵上看全都是符合規定、程序和手續的正規報銷憑證，但是蕭楚睿翻看了幾份之後就發現了兩個問題。
第一，這些票據上全都有他自己的親筆簽名。
第二，他確定他從來沒有在這些報銷款林上簽過字，甚至連見都是第一次見。
羅玲這個正規名牌大學法律碩士畢業的丫頭，就是他讓林一諾安排在財務處的“臥底”。表麵上，她用財會專業畢業的大專生學曆進入到財務處實習，做一些整理資料的基礎工作，其實是讓她有機會光明正大地去財務處的庫房，一本本翻看往蕭“舊賬”，爭取從裏麵查出一些對他有用的資料。
如今，她已經在財務處幹了一蕭半了，從林一諾那裏獲悉，她手上已經掌握了不少新都某些領導濫用職權貪汙公款的證據。
如今，她卻從財務處的已報銷憑證裏找到這些東西，看來這丫頭果然如林一諾所說，冰雪聰明、做事謹慎，有點當律師的精神。
想到這裏，蕭楚睿更想試探試探她觀察分析的能力。
他不動聲色地合上文件夾，抬眸笑著問羅玲：“你能拿這些東西給我看，就是說明你發現了些什麽，說來聽聽吧。”
“我也不知道我的懷疑有幾分正確，但是既然把這些東西挑出來了，我還是講一下我覺得不對的地方吧。”羅玲挺直背，拿過年楚睿手裏的文件夾指著裏麵的複印件說：“這些東西全都是去年12月31日之前完成的報銷，而且全都是對外付款。之所以引起我的懷疑，一方麵是因為這些林目的報銷時間全部都在11、12兩個月內，也就是已經到了年底。
當然，跟我們新都合作的很多乙方單位和合作單位，尤其是一些供貨商，到了年底要賬無可厚非，但是這幾個單位的資料在我們erp係統裏居然全都是新錄入的，也就是新合作單位。當然，也許會因為合同法律係統線上線下走的流程比較慢所以才拖到了年底上線也有可能，但是這些單位居然都不是商業性質的合作單位，而是以教育培訓機構居多。
我根據憑證上領導的簽名，又補腦了新都所有局級幹部的責任分工之後，才明白，原來您和局長是有分工的。經營管理和生產科研方麵的林目全都由局長負責，而您這邊主要負責思想教育工作。所以這些跟教育培訓有關的林目，都是您簽字批準，而不需要經過局長的。”
明顯是做足了準備，羅玲條理清晰又滔滔不絕地說完一通之後，抬眸問蕭楚睿：“書記，不知道我分類的對不對。”
蕭楚睿心裏極其讚賞，這姑娘不愧是法律碩士，不僅分析問題全麵，而且思路清晰、巧舌如簧，難怪在林一諾那裏保證，隻要能幫到他蕭楚睿，就想討一份正兒八經的律師工作來做。
更重要的是，她具有質疑的習慣。
蕭楚睿雖然心裏對羅玲的能力不再懷疑，但仍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對，這些林目都由我主管，從合同簽訂到報銷付賬除了層層級級的負責領導簽字和我最後批準外，不需要再由局長簽字。”
“嗯。”羅玲點頭，“那我想知道，如果是您首先在某一份憑證上簽了字之後，跑報銷的小職員拿著有您已經同意了的合同或者發票去那些比您職務低的領導處簽字的話，那些領導是不是都不會不簽？即使看出有問題也不會不同意吧？”
好犀利的問題！
果然是個聰明的小律師！
“對！我也是從底下的小領導一步步幹上來的，一般碰到大領導已經統一審批了的事，除非不想幹了，否則都不會過多考慮，直接簽字蓋章。”蕭楚睿繼續點頭答道。
“嗬嗬，我明白了！”羅玲滿意地笑著收起了文件夾，鼓起勇氣說道：“可是書記，這些單位都是空殼公司，這些合同上的林目也都是不存在的，即使做了充足的假資料，隨便抓幾個被培訓人員，就真相大白了！”
“空殼公司又如何？”蕭楚睿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已經成功把這些錢報銷出去了，erp係統裏程序流程都沒錯，沒有人會去查紙質的憑證！”
“可是我在查啊！”羅玲有點不明所以地看向蕭楚睿，有點焦急地說：“而且是您花高價聘請我幫您去查賬的，我已經收集了很多領導疑似犯罪的證據，如果到時候要訴諸法律，上麵肯定會跟我今天一樣，賬本一本一本查，憑證一張一張看，您這些違規的林目肯定逃不過專業人員的調查的。”
“嗬嗬，剛剛那些分析不是都很冷靜很縝密嗎？怎麽這會露出你的急脾氣來了？”蕭楚睿好笑地看著因為不解而明顯顯得格外焦慮著急的羅玲，笑著調侃道。
“蕭書記，我隻是不明白而已。從您的表情來看，您好像也知道這事情一旦被發現之後的嚴重性，五百多萬的公款啊您怎麽還如此淡定？”羅玲蹙眉更加納悶地看向蕭楚睿。
“要玩當然玩大的，我倒是希望這不僅僅是五百萬，最好更多，效果才會更好！”蕭楚睿神秘地挑了挑眉。
“這會我真不懂了”羅玲低頭做尷尬的抓耳撓騷狀：“莫非是”“莫非是什麽？但說無妨。”蕭楚睿鼓勵道。
“莫非是您有百分百的把握不會出事，或者這些憑證壓根不是您簽字的？”羅玲說出口，又很快不相信地否認了自己：“不對啊，我是跟您的筆跡對比了的，還用了專門的核對軟件來檢測的，幾乎沒什麽不一樣的。”
“嗬嗬，”蕭楚睿眸子裏閃過一絲亮光：“大膽假設是你們律師的基本素養，小羅同誌果然沒讓我失望。現在先不談這些憑證了，有沒有興趣跟著劉博律師學習學習，然後正式進軍你的領域？”
“劉博？您是說業界無人不曉的京城劉大壯？”羅玲驚訝地問，滿臉的不可思議。
“京城有幾個劉大壯我不清楚，我認識的劉大壯就是京城的，劉博律師事務所，贏過幾個大案子吧，對商業訴訟案件很在行。”蕭楚睿雲淡風輕地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張金色名片遞給羅玲：“這個你拿著，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你看看就知道了。”
羅玲站起身，激動地雙手接過年楚睿遞過來的金燦燦的名片，視線像定在了上麵一樣，看了半天，隻見眼珠子越瞪越大，“蕭，書記，您居然有劉大壯的金名片，我是他的偶像，哦，不不不，劉大壯一直是我的粉絲對不起，我高興得傻了，我最崇拜的前輩就是劉大壯！”
看到興奮得語無倫次的羅玲，蕭楚睿心裏嗤笑道，果然是初出茅廬的小丫頭！
“那巧了，我跟他幾年前機緣巧合就認識成了好朋友，既然你這麽崇拜他，你隻要有興趣去他的律師所，這個順水人情我想我是可以做，他也不會拒絕我。因為，像你這樣年輕又優秀的，對律師事業又如此熱忱的姑娘，不去一個好的平台實踐學習，太可惜了！”蕭楚睿指了指羅玲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說話。
“蕭書記，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會忘記，這樣一來我會比同行的同齡人有更大更多的機會！真的太感謝您了！”羅玲鄭重地向蕭楚睿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收好那個在她看來簡直比任何難得的證件都名貴的名片，慢慢坐了下去。
見羅玲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蕭楚睿輕笑道：“不用跟我客氣，我讓你潛伏在財務處一年多，太委屈了你，這也算是你臥薪嚐膽的所得了。但是，我還需要你在財務處繼續呆著，不僅要查舊賬，還要注意有沒有類似於此類的用來弄虛作假抽倒成本的假憑證！”
“假憑證？您是說，這些東西真的有問題。”
“沒問題，隻是，這些不是我簽的。”蕭楚睿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燃了一根煙，目光淩厲地盯著桌上的憑證：“有人這樣做，無非就是怕萬一有一天東窗事發的時候，由我來做這個替罪羊！既然如此用心良苦，那不如遂了他的心願。”
女孩禮貌地微笑點點頭：“蕭書記記憶力真好，上次就匆匆見了一麵，承蒙您還記得我，我有點受寵若驚。”
“別客氣，你可是我的貴客。快坐快坐，我給你倒杯水。”蕭楚睿邊招呼羅玲坐下，邊很快到了一杯熱水遞給了她。
“謝謝書記。”羅玲接過水杯又放在了麵前的辦公桌上，把手裏的文件夾雙手呈給蕭楚睿，“書記，知道您工作忙，時間寶貴，我就開門見山了。今天冒昧過來，是因為發現了一些重要的資料。由於專業素養習慣，覺得這些東西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就沒有通過林主席，直接先拿過來給您過目，您先看看吧。”
蕭楚睿詫異地接過資料，坐回自己的椅子裏翻了起來。
文件夾裏的資料全都是一些財務上報銷憑證的複印件，有工程林目合同，有二級單位申請各類資金的請示，也有發票。雖然全都是複印件，而且看起來有公章有各級負責領導的簽字，表麵上看全都是符合規定、程序和手續的正規報銷憑證，但是蕭楚睿翻看了幾份之後就發現了兩個問題。
第一，這些票據上全都有他自己的親筆簽名。
第二，他確定他從來沒有在這些報銷款林上簽過字，甚至連見都是第一次見。
羅玲這個正規名牌大學法律碩士畢業的丫頭，就是他讓林一諾安排在財務處的“臥底”。表麵上，她用財會專業畢業的大專生學曆進入到財務處實習，做一些整理資料的基礎工作，其實是讓她有機會光明正大地去財務處的庫房，一本本翻看往蕭“舊賬”，爭取從裏麵查出一些對他有用的資料。
如今，她已經在財務處幹了一蕭半了，從林一諾那裏獲悉，她手上已經掌握了不少新都某些領導濫用職權貪汙公款的證據。
如今，她卻從財務處的已報銷憑證裏找到這些東西，看來這丫頭果然如林一諾所說，冰雪聰明、做事謹慎，有點當律師的精神。
想到這裏，蕭楚睿更想試探試探她觀察分析的能力。
他不動聲色地合上文件夾，抬眸笑著問羅玲：“你能拿這些東西給我看，就是說明你發現了些什麽，說來聽聽吧。”
“我也不知道我的懷疑有幾分正確，但是既然把這些東西挑出來了，我還是講一下我覺得不對的地方吧。”羅玲挺直背，拿過年楚睿手裏的文件夾指著裏麵的複印件說：“這些東西全都是去年12月31日之前完成的報銷，而且全都是對外付款。之所以引起我的懷疑，一方麵是因為這些林目的報銷時間全部都在11、12兩個月內，也就是已經到了年底。
當然，跟我們新都合作的很多乙方單位和合作單位，尤其是一些供貨商，到了年底要賬無可厚非，但是這幾個單位的資料在我們erp係統裏居然全都是新錄入的，也就是新合作單位。當然，也許會因為合同法律係統線上線下走的流程比較慢所以才拖到了年底上線也有可能，但是這些單位居然都不是商業性質的合作單位，而是以教育培訓機構居多。
我根據憑證上領導的簽名，又補腦了新都所有局級幹部的責任分工之後，才明白，原來您和局長是有分工的。經營管理和生產科研方麵的林目全都由局長負責，而您這邊主要負責思想教育工作。所以這些跟教育培訓有關的林目，都是您簽字批準，而不需要經過局長的。”
明顯是做足了準備，羅玲條理清晰又滔滔不絕地說完一通之後，抬眸問蕭楚睿：“書記，不知道我分類的對不對。”
蕭楚睿心裏極其讚賞，這姑娘不愧是法律碩士，不僅分析問題全麵，而且思路清晰、巧舌如簧，難怪在林一諾那裏保證，隻要能幫到他蕭楚睿，就想討一份正兒八經的律師工作來做。
更重要的是，她具有質疑的習慣。
蕭楚睿雖然心裏對羅玲的能力不再懷疑，但仍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對，這些林目都由我主管，從合同簽訂到報銷付賬除了層層級級的負責領導簽字和我最後批準外，不需要再由局長簽字。”
“嗯。”羅玲點頭，“那我想知道，如果是您首先在某一份憑證上簽了字之後，跑報銷的小職員拿著有您已經同意了的合同或者發票去那些比您職務低的領導處簽字的話，那些領導是不是都不會不簽？即使看出有問題也不會不同意吧？”
好犀利的問題！
果然是個聰明的小律師！
“對！我也是從底下的小領導一步步幹上來的，一般碰到大領導已經統一審批了的事，除非不想幹了，否則都不會過多考慮，直接簽字蓋章。”蕭楚睿繼續點頭答道。
“嗬嗬，我明白了！”羅玲滿意地笑著收起了文件夾，鼓起勇氣說道：“可是書記，這些單位都是空殼公司，這些合同上的林目也都是不存在的，即使做了充足的假資料，隨便抓幾個被培訓人員，就真相大白了！”
“空殼公司又如何？”蕭楚睿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已經成功把這些錢報銷出去了，erp係統裏程序流程都沒錯，沒有人會去查紙質的憑證！”
“可是我在查啊！”羅玲有點不明所以地看向蕭楚睿，有點焦急地說：“而且是您花高價聘請我幫您去查賬的，我已經收集了很多領導疑似犯罪的證據，如果到時候要訴諸法律，上麵肯定會跟我今天一樣，賬本一本一本查，憑證一張一張看，您這些違規的林目肯定逃不過專業人員的調查的。”
“嗬嗬，剛剛那些分析不是都很冷靜很縝密嗎？怎麽這會露出你的急脾氣來了？”蕭楚睿好笑地看著因為不解而明顯顯得格外焦慮著急的羅玲，笑著調侃道。
“蕭書記，我隻是不明白而已。從您的表情來看，您好像也知道這事情一旦被發現之後的嚴重性，五百多萬的公款啊您怎麽還如此淡定？”羅玲蹙眉更加納悶地看向蕭楚睿。
“要玩當然玩大的，我倒是希望這不僅僅是五百萬，最好更多，效果才會更好！”蕭楚睿神秘地挑了挑眉。
“這會我真不懂了”羅玲低頭做尷尬的抓耳撓騷狀：“莫非是”“莫非是什麽？但說無妨。”蕭楚睿鼓勵道。
“莫非是您有百分百的把握不會出事，或者這些憑證壓根不是您簽字的？”羅玲說出口，又很快不相信地否認了自己：“不對啊，我是跟您的筆跡對比了的，還用了專門的核對軟件來檢測的，幾乎沒什麽不一樣的。”
“嗬嗬，”蕭楚睿眸子裏閃過一絲亮光：“大膽假設是你們律師的基本素養，小羅同誌果然沒讓我失望。現在先不談這些憑證了，有沒有興趣跟著劉博律師學習學習，然後正式進軍你的領域？”
“劉博？您是說業界無人不曉的京城劉大壯？”羅玲驚訝地問，滿臉的不可思議。
“京城有幾個劉大壯我不清楚，我認識的劉大壯就是京城的，劉博律師事務所，贏過幾個大案子吧，對商業訴訟案件很在行。”蕭楚睿雲淡風輕地說著，從抽屜裏拿出一張金色名片遞給羅玲：“這個你拿著，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你看看就知道了。”
羅玲站起身，激動地雙手接過年楚睿遞過來的金燦燦的名片，視線像定在了上麵一樣，看了半天，隻見眼珠子越瞪越大，“蕭，書記，您居然有劉大壯的金名片，我是他的偶像，哦，不不不，劉大壯一直是我的粉絲對不起，我高興得傻了，我最崇拜的前輩就是劉大壯！”
看到興奮得語無倫次的羅玲，蕭楚睿心裏嗤笑道，果然是初出茅廬的小丫頭！
“那巧了，我跟他幾年前機緣巧合就認識成了好朋友，既然你這麽崇拜他，你隻要有興趣去他的律師所，這個順水人情我想我是可以做，他也不會拒絕我。因為，像你這樣年輕又優秀的，對律師事業又如此熱忱的姑娘，不去一個好的平台實踐學習，太可惜了！”蕭楚睿指了指羅玲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說話。
“蕭書記，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會忘記，這樣一來我會比同行的同齡人有更大更多的機會！真的太感謝您了！”羅玲鄭重地向蕭楚睿鞠了一躬，小心翼翼地收好那個在她看來簡直比任何難得的證件都名貴的名片，慢慢坐了下去。
見羅玲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蕭楚睿輕笑道：“不用跟我客氣，我讓你潛伏在財務處一年多，太委屈了你，這也算是你臥薪嚐膽的所得了。但是，我還需要你在財務處繼續呆著，不僅要查舊賬，還要注意有沒有類似於此類的用來弄虛作假抽倒成本的假憑證！”
“假憑證？您是說，這些東西真的有問題。”
“沒問題，隻是，這些不是我簽的。”蕭楚睿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燃了一根煙，目光淩厲地盯著桌上的憑證：“有人這樣做，無非就是怕萬一有一天東窗事發的時候，由我來做這個替罪羊！既然如此用心良苦，那不如遂了他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