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縷餘暉消散,哥譚又到了晚上。


    黑暗重新籠罩,白天的晴朗隻不過是偶然,黑暗才是永恒。


    戈登和哈維兩人來到一棟小別墅內,看著那死狀慘烈的屍體,同時沉默不語。


    愛德華作為鑒證科的工作人員,正在屍體上擺弄著,搜集各種證據。


    死者是弗拉斯,一個警察。


    雖然詹姆斯·戈登知道他是個黑警,做盡各種壞事,但現在弗拉斯死了,他還是必須盡警察的職責,要將凶手找出來。


    愛德華站起來,將手上滿是血腥的橡膠手套摘掉,然後說:“初步檢測,弗拉斯應該是被利器砍傷,導致失血過多而死。不過,凶手非常殘忍,他身上有上百道傷口。弗拉斯被折磨了很久才斷氣。”


    詹姆斯·戈登的臉色有點難看,這手段未免太過殘忍了。


    但也怪弗拉斯自己。


    原本隋峰說他被詛咒的時候,詹姆斯·戈登就建議他接受隋峰的建議,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說出來。反正死刑幾率很低,大不了就是黑門監獄裏麵蹲一輩子。


    但弗拉斯拒絕了詹姆斯·戈登的建議,神不守舍地離開。


    詹姆斯·戈登還準備去他家踩個點,看看是不是真的會有鬼魂索命。


    但他發現弗拉斯根本沒有回家。


    他們身處的這個別墅,是弗拉斯悄悄買下來的“安全屋”,位於有錢人聚集的上城區。


    弗拉斯將這個別墅加固得跟堡壘一樣,為了對付那所謂的“惡靈”,他還去哥譚教堂花大價錢買了所謂的“聖水”,還在家裏掛滿十字架。


    然而,聖水的瓶子已經變成滿地碎片,牆上的十字架也被砍斷了不少。


    很顯然,這些聖物並不能保住弗拉斯的性命。


    不過這也讓詹姆斯·戈登鬆了一口氣,聖水和十字架沒用,那凶手應該不是所謂的惡靈。


    詹姆斯·戈登問愛德華說:“有破門的痕跡嗎?”


    愛德華回答說:“有,是二樓的窗戶被砸開了。凶手應該就是從這裏鑽進來,但我們在外牆上找到一些攀爬的痕跡……很古怪。”


    “怎麽古怪?”


    “那不像是人能做出來的動作,我帶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愛德華帶著戈登和哈維兩人來到了別墅外,指著外牆說:“這裏有幾個鞋印。”


    詹姆斯·戈登驚訝地說:“確定沒搞錯?”


    這是石磚外牆,隻有半厘米不到的縫隙。


    正常人連根指頭都放不進去,但凶手竟然扣著這麽淺的縫隙排上二樓?


    “根據我的估算,凶手的手指力量非常大,大概……他可以用兩根手指捏住鋼板,將自己掛在半空。”


    愛德華的形容非常形象,詹姆斯·戈登馬上就說:“也就是說,凶手有可能是職業的攀岩運動員。”


    哈維卻打斷說:“哥譚哪來的攀岩運動員,我甚至都不知道這是一項運動。”


    “不管是誰,反正嫌疑人一定不會是普通人。”


    愛德華也接著說:“戈登警探,這房子裝了監控。”


    詹姆斯·戈登驚喜地說:“監控開著嗎?”


    愛德華點頭說:“不錯,很罕見不是嗎,在哥譚竟然真的有能用的監控。”


    “幹得漂亮,愛德華。”


    詹姆斯·戈登稱讚了一句,正要去查監控錄像,但愛德華卻又補了一句:“錄像我看過了,確實拍下了凶手的樣子,但是……我提醒兩位一句,千萬要做好心理準備。”


    哈維被愛德華陰森的語氣嚇了一跳,忍不住罵道:“愛德華,你別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不然我一定狠狠踢你的屁股!”


    愛德華眯著眼睛看了哈維一眼,然後說:“我隻是友情提醒,我還有工作要做,監控就請兩位自己去看吧。”


    當愛德華轉過身去,臉上有猙獰的表情一閃而過。


    哈維·布洛克,綁架市長之前先弄死你!


    戈登和哈維兩人自然沒有發現愛德華的惡意,一起來到了別墅的監控室中。


    不知道弗拉斯是做了什麽虧心事,整個別墅各個角落都裝了監控。要知道,這玩意可不便宜,光是錄像帶的費用就夠令人心痛的了。


    凶殺案發生在白天,錄像帶還插在機器裏麵。


    詹姆斯·戈登試著調整了一下時間,很快就看到了凶殺案發生的場景。


    一個身材高大,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出現在二樓。


    當時弗拉斯坐在房間裏麵喝酒,他表現得有點精神緊張,一手拿酒瓶,另一隻手緊緊抓著一把雙管獵槍。


    凶手破窗而入發出的聲音驚動了弗拉斯,他將酒瓶子一扔,抓起獵槍就衝了出去。


    兩人就在二樓的走廊上相遇,弗拉斯毫不猶豫扣下扳機。


    子彈噴薄而出,直接命中了凶手。


    但凶手隻是被衝擊力撞得倒退了幾步,然後便毫發無傷地繼續向弗拉斯走來。


    弗拉斯嚇得再次扣動扳機,但第二發霰彈也沒有任何效果,凶手依舊隻是退了幾步就重新站穩。


    弗拉斯又從口袋拿出一個裝聖水的瓶子朝凶手砸過去。結果比子彈效果更差,連擊退凶手都辦不到。


    弗拉斯已經精神崩潰,大叫著跑到一樓。


    但凶手直接翻過欄杆,直接跳到一樓,將弗拉斯給攔住。


    緊接著,凶手抽出一把斧頭朝著弗拉斯砍過去。


    不知道是不熟練還是故意,這一斧頭隻將弗拉斯的胸口劃出一道血痕,但僅僅是皮外傷。


    弗拉斯瘋狂在家裏逃竄,不斷將所謂的聖水瓶和十字架砸向凶手,但凶手比他強壯太多了,這種手段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凶手仿佛是在玩弄自己的獵物,不斷用斧頭切割著弗拉斯的身體,卻並沒有留下致命傷。直到弗拉斯因為失血過多倒在地上,凶手開始用斧頭瘋狂跺砍他的身體,不知道砍了多少下,直到弗拉斯的上半身血肉模糊為止。


    到現在為止,也僅僅是普通的殘殺而已。


    但就在弗拉斯徹底死亡之後,凶手站了起來,掀開了自己的兜帽與麵罩。


    在看到凶手的樣子時,哈維忍不住大叫一聲:“我的上帝啊,該死的,這是什麽玩意?!”


    詹姆斯·戈登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他們看到的是一個猙獰的豬頭。


    不是麵具,這凶手就長著一個豬頭,因為兩人看到這豬頭張開嘴巴,露出滿嘴的獠牙。


    他們現在才明白,為什麽愛德華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這視覺衝擊實在太恐怖,讓兩位見慣了屍體的警探都毛骨悚然。


    哈維顫抖著說:“惡靈原來是真的,詹姆斯,你說我現在去教堂懺悔還來不來得及?”


    詹姆斯·戈登沉默不語。


    這個哥譚真是越來越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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