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爸爸調動工作,去了雁城當市委書記,她便跟著去了,再也沒有碰麵。


    直到16歲那年,她13歲,她們在一個物理競賽的夏令營碰到了。


    但是,那確實,他最不想記住的一次會麵!


    那時候的他,高高的瘦瘦的,身後背著一個行李包,手裏總是抱著一個籃球。


    走幾步就會將扔在地上拍幾下,滿頭大汗的他喜歡將頭發狠狠地甩幾下,揮汗如雨......


    他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身邊,有數不清的女孩,追著他,跟著他的後麵,可是,就是這樣。


    他連看也不看一眼。


    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耳邊總是會有人說關於歐陽妍妍的種種。


    就連他的哥們,唐棋,也被傳染了:“卓雲澤,你聽說沒有,這次來參加競賽的有個小女孩,叫歐陽妍妍......人確實長得不錯,非常的可愛.....”


    卓雲澤每次聽了之後,想到了那個小時候胖乎乎的她,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裏升騰正,於是便笑了笑:“雁城的歐陽妍妍?”


    “卓少,你怎麽知道,你難道對她也有興趣?”


    卓雲澤低頭笑了笑,想必,妍妍那身材,唐琪是不會看在眼裏的,畢竟自家兄弟的審美觀,他是知道的,一定不會出事,於是他便笑著說道:“沒興趣.....”


    唐棋:“沒興趣,我們哥幾個可要去追了!....”


    “隨便......”


    誰知這一聲隨便,他便從此斷了跟她的情緣。


    .....


    直到有一天,他打籃球的時候,一個籃球扔到了籃球場邊上的一個女孩,那個女孩的臉出血了,他當時就掏出了手絹,捂著她的頭,抱著她一口氣跑到了醫務室.....


    大喊“快來人........”


    等他再看他懷裏的女孩的時候發現她也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自己,那眼睛清澈的像是一潭深水,是那樣的澄澈,仿佛能看到他的影子。


    那一刹那,彼此對視的那一刻,卓雲澤的心下一顫。


    “卓哥哥......”


    細柔的聲音從她的嘴裏擠了出來,卓雲澤一時有些恍惚。


    是她?


    這眼神是那樣的熟悉。


    多少年沒有見到她了,她還是那樣胖乎乎的模樣,但是,骨子裏卻是一個清秀的大姑娘了。他差點沒認出來。


    真的是女大十八變。


    那但是她的眼神還是那樣明亮,甚至在看著他的時候,還是那樣的溫柔。


    ........


    “妍妍,你沒事吧?”身後的唐琪跑了過來,從卓雲澤的手裏扶著妍妍站住:“妍妍,你沒事吧?”


    “嗯,唐大哥,我沒事!我沒事,......”妍妍轉頭朝著唐琪笑,笑容那樣的美。


    “怎麽沒事,都出血了,今晚讓卓少請客給你壓壓驚!用這麽大的勁,從籃筐彈回來,頭上起了一個大包,還出血了....”


    “不是球打得,是卡子,卡子劃傷了......”


    此時的卓雲澤看著唐琪對妍妍那麽關心,把臉轉到了一邊,用幽遠的眼神看向遠處:“一點行動力也沒有嗎?吃的那麽胖,再這麽胖下去,真的要成醜八怪了!”


    “.卓......”妍妍愣在那裏。


    滿眼的期待瞬間愣了下來。


    “別桌了桌.....我們家卓少是個毒舌,他根本就不會喜歡任何人,所以,忽略他的話就好,走,我們去看看的你的頭,在這樣出血的話,我們家妍妍可真的要變成醜八怪了......”


    唐琪說著拉著妍妍去找了醫生。


    從那以後,他們再次見麵的時候,她的臉上總是掛著懼色,她總是低著頭,眼神躲躲閃閃,不說一句話,而唐琪總是會將胳膊搭在他的肩頭,和她有說有笑…..


    他真的沒有想到,她成了他兄弟的女孩…….


    ……


    物理競賽結束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麵…


    後來他去參軍了。


    聽說,在她18歲生日那天,她的父親時任市委書記,突然跳樓,歐陽爺爺之後也去世了,她的母親也出車禍去世了。


    當時的他正在執行任務,接到了爺爺的電話的時候,非常著急,他不能去找她,天知道,他有多擔心她…..


    可是,他永遠都是隻能是個遠遠地觀望著,遠遠地祝福她……


    她是不屬於自己的。


    此時再次想到她在自己地麵前總是沉默的,想到,她總是把那甜美的笑容留給唐琪的時候,卓雲澤的心裏就有隱隱的痛。


    …..


    “爺爺,我不同意,我不娶她!我們沒有感情基礎!”


    他其實更想說,那是他兄弟的女朋友!


    爺爺很生氣:“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這孩子早就無依無靠了,你們的婚約,是我當年對她爺爺的一個交代,你遵守也得遵守,不遵守爺的遵守,下周一,我就給你們辦婚禮,這一周你哪也不能去……”


    那一周,爺爺將他看了起來,生怕因為違抗命令會逃走,可是,卓雲澤真的沒有這個想法。


    他每天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憶著小時候,的點點滴滴,想著她那雙小小的胖乎乎的小手,抓在脖子上的感覺。


    那張向來素冷的臉上不自然的填滿了笑容。


    這算什麽?


    造化弄人嗎?


    兜兜轉轉,她還是被送到了自己的身邊?


    隻不過?


    她的心?


    是不是也能跟著來?


    想到這,卓雲澤的心微微發疼。


    …..


    爺爺是司令部的老紅軍,他和老戰友的孫女結婚,他通知了所有的人,甚至司令部現役的政委,司令,還有很多老戰友……


    那天,滿堂的虹彩,鑼鼓漫天,彩球飄飄,戰友們的臉上掛著喜慶的笑….


    卓雲澤一臉嚴肅的站在人群裏招呼客人,一一對那些客人送來的祝福表示感謝。


    爺爺以為他是滿腔的不滿,實際上誰也不知道,他是滿心的歡喜,是滿心的緊張…..


    他好久沒見到這個小丫頭了,突然很想她,想她能像小時候那樣軟,綿綿的叫他一聲“卓哥哥…..”


    想她能像小時候那樣能摟著她的脖子,軟,膩膩的貼在他的身上…


    …..


    然而,一直到到臨近吉時,爺爺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之後,爺爺安靜的坐在了凳子上,一臉的凝重。


    直到賓客都散去,歐陽家的車並沒有來,歐陽妍妍都沒有來。


    卓雲澤就那樣一個人站在心形拱門下,看著那掛滿了彩球的拱門,眼底流淌著說不盡的幽深…..


    “雲澤,妍妍她來不了了……”爺爺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凝重的歉意。


    轟的一聲,卓雲澤狠狠地將彩色拱門揣倒在了地上。


    “夠了!逃婚不是嗎?我現在成了軍區大院的笑柄了!爺爺,你給我找的媳婦真靠譜!”


    卓雲澤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他真的成為了軍區大院的笑柄了。


    ......


    一氣之下,他從京,城公,安部,直接調去了邊防成為了一名緝毒警。


    後來,他便來到海市,在這裏紮根。


    好幾年都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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