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瑾瑜身材婀娜,麵如桃花,綠雲峨峨,目似春水,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更兼才思敏捷,能吟詩作對,又能邏輯思辨,竟然能解出費馬大定理,如今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四品的高官了,位列朝堂,巾幗不讓須眉。李存真對她當然是另眼相看。


    更為難得的是,這女人實在能幹,為明李內政解決了許多重大問題。如果說她是女強人吧,卻還有小女人那種讓人憐惜之態,斯文有禮、溫文爾雅又落落大方,偶爾嬌羞含魅,凝睇含情,很是討李存真喜歡。


    如果不是怕別人說自己荒淫無度,不是怕朝廷女官人人自危,二十多歲的老處女韓瑾瑜不知道上了吳王的床榻侍寢多少次了,豈會被留到今天。


    李存真也想過偷摸叫韓瑾瑜入宮,但是想來想去,雖然心頭瘙癢難耐,但是終究認為這麽做太過苟且,不屑為之。


    雖然說二十多歲的女子在此時已經是老女人了,又大腳。但是,眼看著韓家一門青雲直上,引得不少人眼熱。科學院裏竟然有“無恥之徒”給韓瑾瑜寫情書,李存真知道後“怒火中燒”,交由薑誠處理。


    誰知道那家夥仗著自己是進士出身,又是科學院的,居然柴米不進,對薑誠的“勸告”不以為然。


    “臥槽你媽的!”薑誠嗔怒,咬牙切齒,心中罵口不喋。


    他哪裏是好惹的?年紀輕輕就敢於夥同武丹、武達摩去刺殺遠比他強大的王強。如今麵對區區一個研究員自然不在話下。可是那人畢竟是科學院的,殺了終究不好,殿下麵上須不好看,怎麽辦呢?


    想來想去,薑誠決定親自動手。半夜他先用迷魂煙迷翻了那人,然後殘忍殺死了他的狗,把鮮血淋漓的狗頭塞進了那人的被子裏,狗嘴上纏著一張布條,上麵寫著五個字:離三娘遠點。


    果不其然,在清晨,薑誠如願聽見了室內傳出嚎叫聲。


    那人的下人報官後,楊添秀自然是抓不到凶手的。但是就算抓到又如何?能給定個什麽罪名?殺狗罪,還是嚇人罪?


    從那以後,韓瑾瑜再也沒人追了,也沒人敢追。她終於朝著“女光棍”或者“自梳女”的方向一路疾馳,世人竟難以望其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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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說來聽聽。”李存真笑愔愔地說道。


    韓瑾瑜這隻白羊羔哪裏知道李存真的想法,大方說道:“我以為這四家其實還根本就不明白債券的玩法,不敢輕易出手。殿下也說過,資本天生懼怕危險,喜歡去避險之所。他們不明白債券的玩法,定然認為此處是危險的,不敢輕易涉足也是正常的。既然這四家不敢玩,那麽,不能保證別人也不敢動啊……”


    “嘿嘿……”李存真看著韓瑾瑜的笑靨也笑了,問道,“狀元公的意思呢?”


    “我們此前確實把一些債券賣給過滿清那邊的人,不過總數隻有區區兩萬兩而已。殿下為何不把債券賒給四家,讓這四家在滿清那邊幫我們賣掉債券呢?”


    “對啊!”常琨聽了韓瑾瑜的話,好似一語驚醒夢中人,說道,“我們可以低價給他們。”


    “你是說低於十兩一張?”


    韓瑾瑜和常琨全都點頭稱是。


    李存真想了一會,突然用拳頭狠狠一砸手掌說道:“我怎麽沒有想到呢?好!就這麽辦。最好是讓這些人把債券買給滿清的官宦和將領,讓這些人先發上一筆。以後老子再發行河南債券,讓這些老西兒想辦法買給河南的滿清官員。如此一來,嘿嘿……”


    “殿下英明!”韓瑾瑜稱讚道。


    “等一下。上次這四家來人是談合作,這一次來是幹什麽來了?”


    韓瑾瑜回答:“這一次是出售煤炭、鐵、硝,順便購買南貨。”


    對了,是煤炭。李存真想起來:南方缺煤。這一次肯定是這群山西商人向南明運煤。鑄幣局需要煤炭用於錢幣的鑄造,特別是銀幣。此前,鑄造錢幣都是用木炭,有一些煤炭還是從朝鮮運過來的,但是終究數量有限。


    “走的是水路?”


    韓瑾瑜點頭稱是。


    四家皇商在山西購買了煤炭,然後走陸路進入河北在臨清上船。馬匹購自蒙古,在張家口集中,由通州上船,一路南下。滿清的河道總督早就被皇商買通,即便沒有買通,河道總督也無權過問皇商經營。


    此時的山東已經成了前線。滿清朝廷交代山東大小官員嚴查過往商船。但是,山東巡撫蔣國柱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和李存真勾結,此次自然對南北貿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三千多馬匹就這麽堂而皇之地過聊城、濟寧、台兒莊,一路進入趙無極坐鎮的徐州。


    除了蔣國柱,其他山東大小官員在趙無極的糖衣炮彈下幾乎全部被征服。隻有滿清朝廷被蒙在鼓裏。


    “山西人想要什麽?”


    韓瑾瑜回答:“他們什麽都想要。”


    李存真笑了,說道:“我們占據了江浙閩贛地區,這裏正是財富之地。北方缺少貨品,這些山西商人自然什麽都想要了。”


    常琨說道:“這些商人好沒有廉恥,我都替他們臊得慌。可是他們卻一個個大言不慚的,說商人隻在乎利益。在我看來,江南這個地方被咱們給占領了,這些滿清的皇商不僅不悲哀,反而高興得很。”


    韓瑾瑜說道:“這是當然了。天下又不是他們家的,丟了也無所謂,他們隻在乎銀子。江南被殿下光複,滿清北地南貨幾近斷絕,正是哄抬物價的大好時機。此前,殿下也說過要一起哄抬物價,其實這都正中他們下懷。老西兒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明清之爭越是激烈,這些商人反而越是賺錢。隻是苦了勞苦大眾……”


    “他們最想要的是什麽?”李存真問。


    “茶葉和棉花。”韓瑾瑜回答。


    茶葉和棉花?李存真想了想,沒錯,確實是茶葉。


    “山西有鹽礦,雖然是石鹽,但是卻也不錯。而且,天津也產海鹽。北方有鐵礦,所以,鹽鐵這東西是買不上價的。


    南貨當中,生絲、絲綢和上等的瓷器隻有那些官宦子弟用得起,雖然利潤比較高,但是能夠賣出去的還是太少了,總體上賺得不多。


    茶葉就不一樣了。這些山西的老西兒能耐得很。萬曆皇爺的時候這群家夥就能趕著騾子一路走到沙俄的莫斯科。蒙古、新疆自然不在話下。茶葉金貴又輕便。販賣茶葉,一本萬利。”


    “新疆?”韓瑾瑜不解地問,“這是哪裏?”


    “這是我的稱呼,其實就是西域準格爾。”李存真說道,“蒙古需要茶葉,同時北地的人也需要茶葉。茶葉是一定要賣給這些老西兒的。他們把茶葉運走,其中有一大部分是賣到蒙古去,然後從蒙古買馬。如果我沒有猜錯,三千匹戰馬都是閹馬。”


    “沒錯,殿下猜得一點沒錯!”韓瑾瑜回答。


    “商人狡詐啊!如果不是閹馬,是種馬和母馬我們自己就能繁殖了。他們還怎麽賺錢?茶馬貿易,如今這中間一進一出,我們鐵定是入超的,有貿易逆差,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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