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我胸前遊走,下半身緊貼著我的大腿不斷磨蹭,那抵在我大腿根部的堅硬已經讓我無從顧及他是否會發現我裙底的秘密,我隻覺得自己如同身處地獄。


    紀青言哪怕對我再不溫柔,也從未讓我有過這樣的感覺。


    想到這裏,我突然覺得惡心,胃裏一陣翻騰,竟是吐了出來。


    他嫌惡地起身,我心中暗喜,想著他覺得惡心就會放過我,沒想到他隻是起身脫下外套罩在我的頭上,緊接著又欺身壓來。


    我能感覺到他的手緩緩滑入我的裙底……


    我肩膀一沉,完了!


    就在我心如死灰時,他的手忽然停止了探索,身上的重力消失了。


    我聽到一個聲音驚恐地喊了一句,“紀先生!”


    紀青言……他真的來救我了……


    一陣響動之後,我聽見商祺一聲嚎叫,接著我便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不敢哭出聲,隻得努力地憋著,肩頭抖動地厲害。


    紀青言始終沒有揭開罩在我頭上的外套,從頭到尾也沒有說一句話,但我就是知道,是他。


    紀青言將我放到沙發上便要離開,我害怕地拽住了他的衣袖,他冷漠地抽走,我聽見他漸遠的腳步聲,然後是關門聲。


    他並沒給予我安慰,他還是他啊……


    過了許久我才揭開外套,四周安靜,紀青言帶我來的是貴賓室,“上流”最貴的休息室,我該知足了。


    我躲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一邊哭一邊清洗著身上的嘔吐物,這一次,冰冷的水撲打在臉上終於不覺得刺骨,反而抵消了臉頰熱辣的痛感,我摸了摸腫脹的臉頰,看向鏡中的自己,嗬,真像個豬頭!


    咚咚—


    有人敲門。


    我警惕道:“誰?”


    “小離姐,是我。”


    怎麽是欣欣?


    我謹慎地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小離姐,剛剛是我找紀總過去救你的!”欣欣在門外解釋,“先前從洗手間出來,我就偷偷地跟著你,想去瞧瞧你的公司聚會,見你被人拉進了包房,誰想到……幸好碰到紀總!”


    原來是這樣……


    真是天真……紀青言怎麽可能聽得到我心裏的呼喚呢?


    我打開門,欣欣就站在門口,她見到我立馬就垮了臉,狠道:“怎麽能把你打成這樣!小離姐!我幫你報警吧!”


    我攔住她,“不用了,欣欣,我不想報警。”


    欣欣頓了頓,她聽懂了我的話,安慰道:“沒關係!紀總把他打慘了!他這種人肯定會有報應的!”


    她和我都清楚,我們是什麽人,他們又是什麽人,我如果報警抓他,那是以卵擊石,別說他是未遂,即便他今天得逞了,我告了他,站在法庭上,他告訴法官,我是賣過的,我能否認嗎?


    不能。


    那我在大眾那裏便失去了公平,即使是受害者,也會有許多人會用所謂的“道德”來審判我,這就是我所在的底層社會教給我的現實。


    更何況,紀青言沒有讓我告……


    欣欣對我露出笑容,我看到她眼裏閃爍著心疼,那是裝不出來的,我也想對她笑,但是一想到腫脹的臉頰,怕是笑比哭還難看吧,隻得稍稍後退一步,朝她微微一鞠躬:“謝謝你,欣欣。”


    她趕緊拉我起來,“小離姐跟我客氣什麽,以前你在的時候不知道幫我在前麵擋了多少回,終於能讓我幫你一次。”


    我有些疑惑,說實在的,我真的不大記事,尤其是不愉快的,所以我並不記得我幫過她什麽,對她也隻當作同事來對待,隻是她一直待我很熱情,不知不覺就比別人更親近一些。


    我忽然想起一句話:種善因得善果,一切自有因果循環。


    欣欣,大抵就是我的善緣吧。


    “哦!對了!”欣欣將手上拎著的手提包遞給我,說道:“紀總說這包裏有你需要的東西,還把我今晚的酒全包了,讓我陪你去醫院!可真是好人呐!”


    我接過包,心中大概猜到了裏麵有什麽,像是不經意地問道:“他還說了什麽?”


    欣欣一拍腦袋,“噢,他還說司機在門口等著咱們,咱想去哪兒都行!”


    “哦。”我究竟還在期待些什麽?


    這時手機忽然震動幾下,收到一條短信,是紀青發來的--


    [試用通過,一周後來上班。]


    “小離姐,你怎麽哭了?”


    我一摸臉頰,已是濕濡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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