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麽事了?”瓜子皮卡在喉嚨裏,差點沒卡死我。


    阿豹的眸子盯著不遠處正在跟華姐說話的一行人,完全沒注意到我的舉動,繼續小聲說道:“不管什麽事,你隻要坐在這裏就是安全的。”


    阿豹從來沒有這麽正色過,讓我心神一晃,忙抓住他的胳膊道:“雨朵……”


    “沒事,我安排好了。”他的語氣篤定且透著安慰,我將心放了一半,至於另一半還得看接下來的情況。


    我忐忑不安的觀察著外麵的情況,卻是正常的我以為阿豹是在騙我。


    一行人說完了話,由著華姐領著去了包廂,之後又來一波人,阿豹接替了華姐的工作幫著安排。


    這一波接一波的人來的太多,以至於整個耀星忙的目不暇接。


    我望著來來往往的人,越發疑惑阿豹剛跟我是不是在開玩笑,這哪裏像有事要發生的樣子,反而耀星要發財了的氣勢。


    最後一波人走進來,耀星的所有包廂立刻滿了。


    而外麵也在沒人進來了。


    華姐回來,卻不像以往那樣忙著拿酒,反而沒事人似的在我身邊坐下了。


    “怎麽?沒人喝酒?”我佯裝若無其事的詢問,華姐卻是蹙了眉頭:“也不知今天怎麽了?一個個都把人往出趕,除了大紅手下的幾個小姐坐台了,其餘的都沒送出去,這些人不像是來玩的,反倒像是來坐場的。”


    所謂坐場,就是店主得罪了道上兄弟,那些人便來你家占地盤,卻是什麽都不幹,讓你一晚上沒辦法做生意,也賺不了錢。


    聽華姐這麽說,我不由得望向包廂的方向說:“不像啊!就安總那八麵玲瓏的樣子,怎麽會得罪道上的人?”


    “可不是。”華姐點頭讚同,也是滿眼疑惑。


    時間仿若靜止了,包廂那邊在沒傳來什麽消息,而耀星門口也是安靜的要命。


    就在我因為無聊而打著哈欠時,一個熟悉的人影走了進來,身邊還跟了幾個人。


    我騰地一下起身,邁步就要往外走,卻猛然想起阿豹的叮囑,他不讓我出吧台的,隻好在吧台裏麵衝那個剛走進來的人招手。


    他看到了我,卻並未馬上過來,而是低頭跟帶來的人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什麽,幾個人離著雖遠,可我依舊感覺到那些人的身上跟阿偉散發著同樣的氣質,那股氣質不容小覷。


    阿偉的話說完,幾個人點點頭迅速散開,那動作快的仿若在拍大片。


    我咋舌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突然想起我被人誣陷藏毒的那一晚,以及我在路上被人伏擊時的場景,直覺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了。


    不等我想玩,就感覺華姐要出去,我下意識抓住華姐不讓她走。


    華姐被我突兀的動作嚇了一跳,莫名的看著我詢問道:“怎,怎麽了?”


    許是我的表情太嚴肅,以至於嚇到了她,她的臉都白了。


    我的眼睛一刻不敢離開阿偉,拉著華姐的手卻始終不敢鬆開,卻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不讓她離開,便詢問道:“你去幹什麽?”


    她被我嚴厲的語氣震得哆嗦了一下,咧著嘴拍掉我的手說:“別鬧,我就是去酒窖看看,今天新到了幾百瓶紅酒,我怕小陳一個人忙不過來。”


    不知為何,我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擺擺手說:“去吧!最好待久一點,這裏我會照顧的。”


    “哎呦,你這丫頭終於懂事了,知道讓你華姐我偷偷懶了,那我就多呆一會,你給我看好了這裏。”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要不,你別去了。”


    我心裏緊張,但麵上依舊跟她在開玩笑,來緩解心裏的情緒。


    華姐像似鬆了口氣,不再跟我開玩笑,快步往地下室酒窖的方向走了。


    阿偉這才往我這邊走來,鏗鏘的步伐讓我看到了他在部隊時的影子。


    我伸手從櫃台裏抓出一些堅果放在台麵上,這都是華姐的零食,為了緩解心裏壓抑的情緒,我隻好拿它送人情了。


    “林姐。”阿偉也不客氣,伸手抓起堅果就往嘴裏丟。


    我望著他,發覺他變了,具體是哪兒變了,我有些說不上來。


    我把堅果盤往他麵前推了推,毫不客氣的詢問道:“你過來有事吧。”


    他一邊吃,一邊盯著包房入口看,嘴角滑過一抹輕鬆的笑意說:“讓你看場大戲,隻要你不出這個吧台就好。”


    阿豹也是這麽說的,顯然是他事先交代了的。


    說話間,雨朵跟豔秋雙雙走來,看到阿偉時,豔秋的眸子亮了亮,幾步迎過來詢問道:“偉哥,你回來上班了?”


    阿偉搖頭,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過了今夜,我可能在也不會來這個地方了。”


    我疑惑,豔秋雨朵更疑惑。


    不等豔秋開口在問,跟著阿偉一起來的其中一人從包房那邊走了過來,邊走邊看腕上的手表,似在等待著什麽。


    我伸手將雨朵跟豔秋拉進吧台道:“老實在這裏待著。”


    難得見我臉色嚴謹,雨朵跟豔秋頓時沒了聲音。


    那人走過來對阿偉道:“都在,並且已經開始了。”


    阿偉嘴角掀起一抹興奮的笑意,卻讓我感覺到一股嗜血的氣息。


    也不知他從哪裏掏出一步對講機,調了一下按下去說:“收網。”


    “收網?收什麽……”


    豔秋莫名其妙的低聲呢喃,卻被我一把堵住了嘴,某些事如同電閃雷鳴般,閃進了我的腦海,同時也激起了一身冷汗,我看向阿偉,控製不住的有些發抖。


    阿偉的話音才落,就見耀星外突然衝進來一群荷槍實彈的人,著裝與警察完全不一樣,更像是電視裏看到的飛虎隊。


    即便早有準備,我還是被這場景被震到了,就更別提身邊的豔秋跟雨朵了。


    那些人動作快的離譜,眨眼之間包廂裏便傳來了槍戰的聲音,嚇的從未經曆過槍戰的豔秋嗷的一嗓子,抱頭蹲在了吧台下麵,雨朵隨後反應過來,整個人也蹲了下去。


    唯有我跟阿偉站著,冷冷的目睹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有人意圖往出衝,皆被守在外麵的飛虎隊給打了回去,乒乒乓乓的聲音,驚動了地窖裏擺弄酒水的人,聽到聲音跑出來,人未到聲先道:“林黛,出什麽事了?這是有人……”


    她才一露頭,就被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特警一把給按了回去,之後便在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


    阿偉吃著幹果,槍林彈雨中巍然不動,而我淡定的站在吧台裏,隨手拿起手機玩消消樂,對於自己的安危一點都不擔心。


    突然,整個耀星安靜了下去,大堂裏依舊站了一群特警以及飛虎隊,但一個個都安靜的或站或蹲,全都緊張的看著包廂裏麵,氣氛瞬間冷凝了下去。


    我伸手拉了拉阿偉的衣服詢問道:“還有多久結束?我困了,想上去睡覺。”


    他將剝好的鬆仁丟進嘴裏說:“即便結束了,你也得等徹底搜查了整幢樓,才可以回去睡覺。”


    “你到底是什麽人啊?”雨朵終於緩過神來,至少比豔秋早的探出頭,望著阿偉滿臉的疑問。


    阿偉嘴角銜著一抹笑意,淡淡的說:“特種部隊陸戰隊第七十五旅狄虎。”


    他說這話時,滿眼透著驕傲,仿若這個身份早就刻在了骨子裏,卻是一直都不敢說出口的,如今他終於可以挺直腰杆,堂堂正正的對所有人說出自己最值得驕傲的身份了。


    “嚴耕知道嗎?”我漫不經心的撥弄著盤子裏的鬆子仁,想要數清楚裏麵還有多少。


    阿偉的眸光閃了閃,盯著我像似要看穿我的靈魂一般,掀了掀嘴角說:“我的身份,他至始至終都知道。”


    我幽幽的歎了口起,嚴耕什麽樣的人,不清楚底細的又怎麽會留下,隻不過這時候阿偉跟他的關係,恐怕就不會像以前那樣簡單了。


    “那阿浩,跟霸哥也是都知道的吧?”我眼皮都沒抬一下,已經將堅果分好了類,放在了他的麵前。


    阿偉的臉色暗了暗,猶豫了一下回答道:“他們知道,隻不過……”


    他極不情願提起阿浩跟霸哥,我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融城所有的話事人都在裏麵吧!你這是一鍋端?功勞應該不小吧?”


    我漫不經心的詢問著,眼角有意無意的飄向包廂的方向,想看看這些荷槍實彈和話事人們,該怎麽逃出來。


    又是一陣噠噠噠的開槍聲響起,伴隨著有人不斷地喊話,讓裏麵的人主動出來繳械投降。


    然而那些亡命徒,又豈是那麽輕易便會投降的,自然一個個負隅頑抗到底。


    “喬姐,嚴總出事了,你知道嗎?”像似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阿偉的話驚得我全身一僵,分堅果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低垂著眼瞼不敢抬頭,我抖著嘴角,佯裝沒事人一般回答道:“出事?能出什麽事?他厲害著那。”


    見我如此漫不經心,阿偉頭一次急了,眸子裏閃耀一抹血色道:“我沒騙你,你都不知道嗎?現在整個江城都傳遍了,而我因為這次作戰計劃,也是來之前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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