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話音落,一群人跟找到了救星似的,眨眼間全都跑出了包廂,那速度快的,好像晚一步都會被我抓回來似的。


    直到包廂裏沒人了,我才抽出大量的紙巾捂著額頭,一把將林業推坐到沙發上詢問道:“說吧!怎麽回事?”


    他的眼神閃了閃,抿著唇道:“那個,我送你去醫院吧。”


    “現在還能說話,就證明死不了,但老娘若是留了疤,你就得負責我後半輩子。”


    沒想到我一句話,他卻是笑了。


    氣得我真想隨手抄起什麽東西砸回去。


    但我終究沒那麽做,因為我看出他今天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我直覺跟美蓮有關係。


    他低著頭,雙手無助的插入發間,痛苦了好久,直到我的血都止住了,他還在不停的痛苦中,搞的好像我負了他似的。


    “行了,你個大老爺們,弄得跟失戀了似的,丟不丟人。”


    “姐,我失戀了,真的。”


    我去,還真沒我說中了,我不由得佩服起司徒來,這才多少天啊!就把好好的一個林業林大公子給折磨成了這樣。


    我說他丫的為什麽最近總是給我添堵那,感情是在林業這跟我記仇了。


    我伸手點了點林業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丫也太沒用了吧?該給你的幫助,我都給你了,是你自己沒把握住,可不能怪我,看你這樣子,兩個回合都沒到吧?”


    我真不想打擊他,可我了解他的性格,你越是勸,他越想不開,相反你若是激他,他反而會越挫越勇。


    果然我這話剛說完,他猛然抬頭憤憤的說道:“兩回合?我跟他鬥了不下十幾個回合,若不是美蓮他爹橫空出世,他算個毛。”


    我就是一愣,不明白這事跟美蓮的爹有什麽牽扯。


    林業剛要說些什麽,卻是一噎,隨後憤憤的起身道:“不行,我不能這麽放棄,林姐說得對,我必須繼續努力,沒到最後怎麽知道誰會笑到最後。”


    我張大了嘴望著這個反反複複的人,隻覺得額頭更加疼了,表示我什麽都沒說好不好,全都是你自己腦補的。


    不等我在說話,他丟下一張卡,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快的我好半晌沒反應過來,合著我過來就是挨砸的?


    有人探頭,是林業的那幾個好哥們,我撿起他丟下的卡對外麵的人說:“你們該玩玩,林大公子出門沒帶腦子,回去補充去了,至於單他已經結過了。”


    我揮了揮手裏的銀行卡,外麵的人頓時放心了,陸陸續續的回來繼續玩,而我則是將卡片丟給了華姐,讓她自行處理。


    經常給林業結賬的人,自然知道他的密碼。


    “你說你,我讓你去勸勸他,你倒好,怎麽弄得頭破血流的?”


    她一邊給我清理傷口,一邊蹙眉關心著我。


    我忍著額頭上的疼說道:“你以為我願意,一開門就飛出一隻白酒杯,好在是白酒杯,這要是紅酒杯,洋酒杯,我現在說不定已經在醫院了。”


    華姐用力在我包紮好的傷口上按了一下,疼的我就是一激靈。


    “行了,你趕緊上去休息吧!你的醫療費我會給你刷出來的。”


    她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伸手記賬。


    我起身往出走,還不忘交代道:“刷歸刷,你得有個度,別回頭把人給我刷跑了。”


    “放心吧!你的客人我敢下黑手嗎?”


    華姐瞪了我一眼,低頭繼續整理賬務,不在理會我了。


    回到樓上,我怎麽想都不放心,終究還是給司徒打了個電話,千萬別鬧出人命才好。


    聽到林業的名字,司徒如同炸了毛的貓,立馬滿屋子亂竄道:“嫂子,你沒告訴他我們在哪裏吧?”


    “我又不傻,出賣你一次,還能出賣你第二次啊。”


    我對著鏡子揉著額角,疼的冷汗津津,放下一縷頭發正好能遮掩住傷口,不至於被人發現,我這才放了心,卻沒忘記告訴他重點。


    “嫂子,你終於承認你出賣我了。”司徒在那邊陰測測的說話,非常生氣的樣子。


    我懶得理他,隨手掛斷了電話。


    看了眼時間,已經半夜兩點多了,我著實睡不著,便趴在桌子上寫了些東西,想起今天夏董跟我說的話,尤其是嚴耕住院的事,我心裏就一陣陣的難過,不由得寫的就更快了。


    第二天雨朵過來分帳時,我才剛剛睡,小丫頭不知道,手腳有點重了,吵得我頭疼的要命,索性不睡了,起來隨便吃了點早餐。


    “姐,阿姨叔叔那邊還好嗎?我跟豔秋買了點營養品,回頭你給他們帶回去吧。”


    她一邊記賬,一邊跟我交代著,工作說話兩不誤,已經到了遊刃有餘的地步。


    我放下牛奶杯,起身換了套衣服道:“你這丫頭,掙不了幾個錢,買什麽東西啊!”


    “在怎麽說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我們不能過去看他們,你就把我們的心意帶到吧。”


    她放下筆,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做的賬務,嘴角掛起一抹彎彎的弧度,隨手將我的那份錢塞進了我包裏,至於她跟豔秋的那份,已經不用我操心了,她自己很自覺得便拿了出去。


    我掃了眼鼓鼓的包,想著晚上回去正好給爸媽拿回去說:“行,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雨朵這才高高興興的走了。


    因為又要休息個三四天,所以我刻意將後幾天的工作,以及預定的名單看了一眼,弄出了一份詳細的表格,用手機發給了雨朵,並且告訴了一些細節,以及客人的愛好,之後我便開車去了度假山莊。


    雖然隻離開有一晚上,可我就像是走了好久似的,歸家心切。


    上高速後,我突然覺得不對勁,感覺到後麵有人在跟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後麵的車。


    十分鍾以後,我終於確定了那個車果然是跟著我的,我果斷的拐上了岔路,回了融城的地界。


    我在融城兜了兩個圈子,確定那人是誰後,我便給司徒打了個電話。


    司徒得知,氣的肺都快炸了,讓我開到江城,他在那裏等我。


    我聽他的話,將後麵的車子引到了江城。


    還別說他也夠了執著的了,明知道不會有結果,明知道被我發現了,卻依舊一路跟我到了江城。


    在我家小區門口,我看著司徒將他的車別停在路邊後,我才開著車去了度假山莊。


    至於司徒跟林業的事,還是他們自己解決的比較好。


    雖然我心裏有那麽一點點的小愧疚,但事情終究不全是我引起來的。


    車剛一進度假山莊,我就看到了安靖成跟茵子的身影,他們竟然還在這邊玩,我心裏不免泛起一絲絲的擔憂。


    爸媽沒想到我會回來的這麽快,拉著我詢問一堆工作上的事,還有我回來工作怎麽辦,好在有嚴耕,這些事根本不用我來回答。


    張媽始終在別墅裏沒有走,倒是那些送食材的傭人都走了,讓我心裏有些慶幸,晚上終於可以不用跟嚴耕擠一間房了。


    因為累,我趴在沙發上聽媽媽嘮叨,不知不覺便睡著了,睡夢中一股熟悉的味道充斥在我鼻端,讓我異常的安心,不由得往他身邊靠了靠,再靠了靠,直到感覺到他抱住了我,我才沉沉的睡去了。


    醒過來的時候,依舊是嚴耕的臥室,而他就睡在我身旁,外麵的天也才剛剛放亮,估計三四點鍾的樣子。


    無聲的歎了口氣,我最終還是沒能自己睡。


    我試探著想要從他懷中褪出來,不想他的胳膊緊了緊,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別動,你不知道晨起的男人最危險嗎?”


    我被他嚇的一哆嗦,立馬不敢動了,忍著脖子胳膊全身僵硬的姿勢,一直等到他睡到自然醒,我也累到了極致,最終又沉沉睡去了。


    這一天大家都沒出門,嚴耕派來的人送了不少野味過來,我們便在別墅外支了個架子燒烤,嚴耕的別墅後麵是一望無際的湖泊,不遠處就是山巒屏障,可謂是這片度假村最好的風景地。


    司徒不知什麽時候回來的,跟美蓮有說有笑的燒烤,視乎什麽事都沒發生,讓我有些好奇,他到底怎麽解決林業的。


    因為嚴耕的原因,我被張媽跟我媽驅逐出燒烤攤,隻好拎著我事先寫好的東西去湖邊找嚴耕。


    剛好爸爸吊到一條大魚,興高采烈的往回跑,我忙走到嚴耕身邊,將手裏整理了一晚上的東西遞了過去。


    起初他微微愣怔了一下,隨手放下釣魚竿,接過了我遞給他的東西。


    他今天穿了一套休閑服,俊朗的容顏在湖水的印襯下,顯得格外吸引人,尤其是在專注的看著某樣東西時的樣子,更是耐人尋味。


    即便我對他這麽熟悉了,卻依舊忍不住被他吸引了目光,望著他愣愣的出神,甚至在想我跟他若是真的能在一起,那種相夫教子的畫麵,該是多美好啊。


    他柔和的眸光,在看到我給他的東西時冷卻了下去,並且驀然間生氣了一簇火花,猛然起身揚手將我忙碌了一整晚的成果,盡數撒進了湖裏。


    拎起釣魚竿邁步就往回走,那股滔天的怒火燒得我不自覺便退後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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