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沒看到我的異常之舉,但嚴耕的心極細,馬上察覺了我的情緒變化,快步追上我道:“悅兒,水果飲料什麽的我都買好了,這麽晚外麵的店鋪早就關了,還是趕緊吃飯吧!伯父伯母辛苦了一路,一定是餓壞了。”


    我轉頭看他,滿眼都是氣惱以及責怪,但他的表情至始至終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來,反而是我的態度引起了爸媽的警覺。


    “悅兒,你們這是?”


    爸爸雖然是農民的兒子,卻也不是傻的,本就有些意外嚴耕會在這裏,肚子裏自然多了很多的疑惑不解,以及對我們關係的猜疑,如今又見我這個態度,他越發懷疑了。


    “伯父,伯母,我還沒跟兩位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我跟悅兒是男女朋友,已經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隻不過悅兒因為門第觀念,到現在都在跟我別著一股勁,伯父伯母你們可得幫幫我啊。”


    他溫和的態度,馬上攻破了我媽的城防,立馬笑道:“嚴總,是這麽回事啊!我就說嘛!這麽晚在家裏做飯,這關係一定不一般,隻不過我家悅兒……”


    “她媽,有什麽話坐下說,別讓孩子們都杵在這裏,多尷尬啊!”


    不等我媽說完,爸爸就迫不及待的讓嚴耕坐下說話,而我完全成為了一個擺設,沒一個人問問我的意見,就好像我是個附屬品,並不重要一般,可這種感覺,我並不討厭。


    “是啊!瞧我高興的,都忘了讓大家坐下了。”


    媽幾步走到我身邊,伸手推了推我,示意我對嚴耕態度好點,別給人臉色看。


    我在心裏足足告誡自己好一會,才算是壓下了要質問他的衝動,拉著父母去餐桌坐下。


    而我轉身跟著他進了廚房,伸手去結他的圍裙。


    他正在盛湯,感覺到我的動作後,壓低聲音說道:“伯父伯母剛來,你若是不想他們不開心的話,就配合我吃完這頓飯,注意你的態度。”


    我氣得牙癢癢,卻拿他沒辦法,這人永遠都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我冷哼一聲,搶過他手裏的湯碗就要走,一不小心湯汁溢了出來,濺到了我手上,也濺到了他的胳膊上。


    霎時間他白皙的皮膚上暈紅了一片,卻是忙接過我手裏的碗放下,轉身拉著我的手放在冷水下衝洗道:“怎麽回事?不是說讓你收斂一下脾氣嗎?做事就不知道小心點。”


    望著他嚴肅的麵容,以及完全不顧自己的樣子,我心中一通擂鼓般的跳動,真想衝進他懷裏好好哭一場,但我終究沒有那麽做。


    “這是怎麽了?燙到了?”


    身後響起媽媽的聲音,隨後腳步聲走了過來,卻在看到嚴耕胳膊上紅紅的一片時,有些慌了:“她爸,嚴總燙到了,快找找有沒有醫藥箱。”


    媽媽竟然連我這個女兒都忘了,滿心滿眼都是嚴耕的存在,可我一點吃醋的心情都沒有,望著被母親抓起的他的手腕,心裏隱隱的泛著一絲痛意,忙轉身去臥室取醫藥箱。


    回來時聽到爸爸的聲音說:“我家悅兒從小就大大咧咧的,這以後跟你在一起,你可千萬擔待他一點。”


    “是是是,她爸說得對,我家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這毛毛躁躁的性子隨了我,嚴總,你可千萬別在意啊。”


    “伯父伯母,這都在家了,還叫什麽嚴總,多生分啊!您二老叫我嚴耕或者小嚴都行。”


    不等父母回話,我忙拎著藥箱走過去,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客廳走。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這麽快就收服我的父母的,卻下意識想要拉開他們的距離。


    想當初我跟沈文昊在一起時,父母雖然沒有阻攔,卻也沒有這麽熱情,畢竟他們門第觀念很重,最怕的就是給對方添麻煩,可是對嚴耕的態度,跟對沈文昊的態度,完全就是南轅北轍的兩個極端。


    被我拉著,他依舊不忘分神對我爸媽說道:“伯父伯母,你們不用管我,先去吃飯吧!悅兒會照顧好我的。”


    媽媽看著爸爸笑了,拉起還在惦記他傷勢的爸爸就往餐廳走,似乎故意在留給我們談話的空間。


    我冷著臉給他上藥包紮,從頭到尾憋著一股氣,他不該這麽冒冒失失的過來,更加不該在我爸媽麵前說那麽多不該說的話。


    他任憑我擺布,偶爾因為我力度大了,疼的冷哼一聲,卻是沒有開口阻止我。


    最終還是我忍不住開口道:“美蓮給你的鑰匙。”


    “沒有她我一樣進的來。”


    他篤定的回答,恢複了以往掌控一切的上位者姿態。


    我氣惱的在他包紮後的肌膚上狠狠的按了下,轉身拎著藥箱就走。


    “你不該來,我說過我們早就沒關係了。”


    不想他在身後抱住了我,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道:“悅兒,記住了,掌控一切的永遠都不是你,而我注定是你一輩子要依靠的人,你甩不脫的。”


    “你放手。”說不過他,我自然沒必要跟他在這上麵浪費口舌,並且現在也不是我跟他吵架的時候。


    他非但沒有鬆開我,反而一用力將我轉過來,鋪天蓋地的吻侵襲而下,以至於淬不及防的我被他吻得差點窒息,手一軟拎著的藥箱滑落在了地上。


    哐當一聲,驚的餐廳裏的爸媽起身詢問:“悅兒,怎麽回事。”


    我忙用力推開他,整顆心跳到了嗓子眼,麵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揚手在他胸口打了一拳。


    “悅兒,不許欺負小嚴。”


    不等嚴耕有反應,就聽爸爸嚴肅的聲音響起,帶著有些氣惱的責備。


    嚴耕立馬摟住我的肩膀笑道:“伯父,悅兒平時跟我鬧都這樣,我們不會吵架的。”


    媽媽衝出來拉著爸爸就往回走,笑嗬嗬的說道:“湯弄好了,快過來吃飯。”


    我瞪了嚴耕一眼,邁步就往餐廳走,手卻被他拉住了,牽著我若無其事的走過去。


    這人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能這麽淡定自若的,著實讓我沒辦法形容。


    一餐飯下來,氣氛很是融洽,他不停的給我夾我最愛吃的鬆鼠桂魚,堆得我的碗裏滿滿的,從而我也確定這飯絕對不是他做的,絕對是張媽的手藝,隻不過我琢磨不透,他到底是怎樣將我們的時間掐的這麽準的,讓張媽趕在我們回來之前離開,還能保持飯菜的熱度不變。


    吃完飯已經十一點左右了,我催促著嚴耕回去,卻被爸媽狠狠的訓斥了一通,說這麽晚開車會疲憊,並且家裏那麽多房間,隨便一間都可以留他住一晚。


    我被他們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弄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隻能違心的去給他準備臥室,沒想到美蓮那丫頭竟然都準備好了,不止他換洗的睡衣,還有不少日常衣服擺在我衣櫃裏,還有內衣內褲。


    看到這些我百口莫辯,爸媽卻是並不在意的樣子。


    也是,我已經結過婚的女人,跟男人同居在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麽了,在則當下的社會這樣的風向還少嗎?


    父母即便是農村出來的,在外這麽久耳濡目染下,也都不甚在意了。


    我一邊給他整理床鋪,一邊咬牙切齒:“該死的美蓮,我若是在理你,我就不姓喬。”


    不知不覺間,我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不想一雙帶著沐浴後馨香的手臂,一把抱住我道:“行,那就姓嚴。”


    “誰跟你姓嚴。”我一把甩開他,邁步就要往外走,他卻揚手將門給關上了,轉身抱著我就往床上滾。


    “你做什麽,放……”


    然而我話還未說完,他的唇已經堵在了我嘴上,瘋狂的吻帶著他獨有的氣息,讓我無力反抗,冰冷的手掌在我周身遊走,引起一片片顫栗。


    末了他在我耳邊低聲說道:“留下來,陪我睡。”


    “不要。”我果斷拒絕,要起身。


    卻被他壓得死死的,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緊繃與變化。


    “我不會放你走的,除非你想吵醒剛睡下的兩位老人家。”


    他死死的禁錮著我,一隻手已經迫不及待的伸進了我的裙子底下。


    “你流氓,我可以報警的。”我掙紮著威脅他,他卻無動於衷,一口咬在我胸前,疼得我差點喊出來,卻是生硬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報,隨便,我可沒忘了,有人睡了我以後,還砸了我一臉錢。”


    他這是擺明了報複,我氣得牙癢癢,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很怕隔壁的爸爸媽媽會被我吵醒了。


    心裏又把美蓮好好的罵了一通,卻也是於事無補。


    喊不敢喊,叫不敢叫,打又打不過,就隻能任憑對方予取予求。


    直到他累的癱倒在床上,我已經被他折騰的昏昏欲睡了。


    這哪裏是阿浩嘴裏說的那個病了的人,我現在可以確定阿浩就是在騙我。


    這些人一個兩個都向著他說話,委實讓我覺得委屈。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他在我耳邊說著什麽,卻是飄渺的讓我捕捉不到。


    清晨起床,身邊已經空空如也,我以為他走了,起身想去給爸媽做早餐,卻聽陽台有人說話。


    “小嚴啊!你對悅兒的好,我們都看在眼裏,隻是……悅兒她有過一段婚姻,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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