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話音落,身後的人繼續擰著我往洗手間走,那迫不及待的趨勢,讓我心驚膽顫。


    身後傳來那人悠然的聲音說:“肖哥,饒你雅興了,就是借著你這油子過來辦點私事,您不見意吧?”


    “哪兒的話,阿勇,你是樾棟的老大,為他出頭那是自然的,我不過是給你提供個平台,但也不要坐的太過火,在怎麽說也要給嚴總一點麵子,雖然她現在已經不是嚴總的女人了,但好歹也是他穿過的鞋不是。”


    肖力的聲音,帶著極致的調侃,看上去是在為我說話,可但凡不傻都能聽出弦外之意。


    阿勇認識肖力,卻不認識我,所以托肖力帶他進來,目的就是釣出我,因為我跟他不認識,自然不會對他太注意,但是肖力就不一樣了,我雖然跟他敵對,卻不得不給他麵子,所以利用他釣我輕而易舉。


    並且肖力也是願意的,就想借著他的手弄死我,既展示了他的威風,又與他無關,但他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是怎麽被弄死的,可想而知這個人到底有多狠。


    他們推杯換盞,而我卻要被送上絞刑架,還是死的毫無尊嚴,我怎麽會甘心任由他們擺布。


    一隻手被控製著,我還有一隻手,路過大紅身邊時,我揚手想要抓住什麽,大紅的目光有些躲閃,咬著唇角沒有動。


    她身邊的人一酒瓶子將我的胳膊打掉,衝我身後的人說:“靠,藥嗑夠沒,別他媽一次幹死了,哥幾個還在後麵排隊那。”


    他話音落,傳來一陣哄笑,我腦海中立刻閃耀出夏夢淒慘的模樣,這些人跟樾棟沒什麽區別,對我下手一定會比夏夢還狠,樾棟跟夏夢沒仇,但是他們跟我可是有仇的。


    我忍著胳膊上的疼痛,不停的想辦法,我絕對不能這樣被動,就算是死也得拉個墊背的。


    猛然間被人推進衛生間,嘩啦一聲門被關上了。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響起,裏麵發生什麽,外麵根本聽不清,就算是我叫破嗓子,也不會有一個人進來救我的。


    衛生間裏的光要比包廂裏亮多了,我這才看清身後的人,就是那個國字臉,


    上身的衣服已經脫得差不多了,衝著我獰笑著解褲子說:“你丫要是乖乖的,老子保證讓你舒服,你要是敢跟老子玩橫的,老子弄死你。”


    說著話,他的眼眸已經有些迷離了,一雙眼睛往我腿上掃,那猥瑣的目光看得我全身起毛。


    我被他逼得退無可退,腳下一拌就摔在了馬桶上。


    刷的錚亮的馬桶,幾乎可以映照出我的影子,那一刻我心裏閃過一抹殺意,他若是敢碰我,我絕對不會放了他。


    我的一隻手已經摸上了馬桶水箱的蓋子,隻要他靠近,我就會用力的砸下去。


    不想回頭發現,他竟然連褲子都脫了,我下意識揚手猛然用力,砰地一聲一擊即中,他遂不及防的倒在了地上,殷紅的血霎時間湧了出來。


    外麵音樂聲震耳欲聾,我坐在馬桶上,望著地上的人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我殺人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我就跟做夢一樣,不止手在抖,全身都在抖。


    他也不知死了沒有,我不敢出去,更加不敢動他,隻能坐在馬桶上發呆。


    等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突然衛生間的門被敲響了,蘇蓉幸災樂禍的聲音若隱若現:“花籽,給老娘用力點,最好幹死她,出了人命勇哥給你擔著,你怕什麽?”


    我恨不能立刻衝出去撕了她的嘴,彎腰脫下那人的鞋,揚手丟在了衛生間的門上。


    地上的人哼了聲,我立刻不敢動了。


    “我去,這麽劇烈,搞,往死裏搞,一會老子就進去。”這聲音我聽過,是看著大紅的那個人。


    伴隨著還調笑道:“蘇蓉,老子給你介紹勇哥,你可是答應了老子,跟老子睡的。”


    我的指甲掐進了掌心,蘇蓉你個婊子,這次出去,我若是饒了你,我跟你姓。


    “死鬼,勇哥還在這兒,你就對我動手動腳的,你就不怕勇哥看見。”


    “看見怎麽了?勇哥對哥們仗義,別說錢財,就算是女人也可以一起睡。”


    磨砂的玻璃門在外麵看不清楚裏麵,在裏麵卻是可以看到外麵的輪廓的。


    那男人的手肆無忌憚的伸進了蘇蓉的裙子裏,不停的揉著。


    我氣得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真後悔電話給了華姐,否則我現在一定想出辦法逃出去了,我今天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這麽有自信。


    想到這裏,我突然來了勇氣,一腳踹開地上的死人,彎腰在他身上摸索了半天,在他的褲袋裏掏出一隻瑞士軍刀來。


    既然玩,就玩大一點,不是想我死嗎?那大家一起死好了。


    惡從膽邊生,我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抬手拉開洗手間的門就衝了出去。


    靠在門口的兩個狗男女,遂不及防的跌了進去。


    蘇蓉摸了一手血,嚇的一聲尖叫暈了。


    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更是沒有反應過來,瞪著花籽的屍體,好半天才驚醒過來,一聲叫喚已經晚了。


    我如同瘋子一般衝到勇哥麵前,匕首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本我是想衝著肖力去的,但是他身邊幾個男的一看就不是善茬,搞不好就是保鏢類的,身手應該不一般。


    在則阿勇坐的最近,也是最容易下手的人,並且他還是想要搞我的人,我對上他正當防衛。


    既然他是老大,我隻要劫了他,其餘人顧及他的命應該不敢動,就算是肖力在想弄死我,當著他手下的麵,也得考慮一下值不值得。


    也許沒想到我會出來,更加沒想到我會這麽做,我幾乎是一擊即中,阿勇整個人一愣,正在跟肖力聊天的笑意還掛在嘴角沒有褪去,便已經感覺到了脖頸上滲人的寒冷了。


    “他媽,婊子,你給我鬆開。”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阿勇身邊的保鏢,我的手就是一抖,尖銳的刀尖刺穿了阿勇的皮膚,有血液湧了出來。


    老大就是老大,忙伸手安撫我,也在是安撫自己的手下說:“都別動,先去看看花籽。”


    被他這麽一說,終於有人想起了衛生間裏的人,立刻飛身衝了過去,音樂也在這時戛然而止。


    “林黛,老子低估你了,是個好樣的,難怪樾棟提起你都豎大拇指,敢跟黑社會硬碰硬的媽咪,你是第一個。”阿勇試圖跟我談判。


    我沒有理他,四下環顧大紅的身影,顯然她已經離開了,房間裏全都是肖力跟阿勇的人,指望他們出去給我報信,那絕對是開玩笑,如今我隻能先出去在說,留在這裏除了死,沒別的路可選了。


    我拉著阿勇往外走,身後的人蠢蠢欲動。


    我的手又是一抖,當然這次我是故意的,阿勇似乎被嚇到了,急忙吼道:“散開,都給老子散開。”


    真應了那句話,狠的怕不要命的。


    我就是因為要命,所以必須得跟他拚命。


    “林黛,你看這樣行不行,你鬆開我,我放你走,我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


    阿勇試圖繼續跟我談判,被我一腳踢在了褲襠上,疼的他哎呦一聲,我憤恨的回答道:“你當老娘傻逼啊!我坐上耀星媽咪的位置不是混出來的,你們若是說話算話,老娘也不會被你們逼到這份上。”


    我沒時間跟他解釋那麽多,也沒有必要跟他解釋,一隻胳膊死命的勒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一點都不敢放鬆的抵著他的喉嚨。


    我能感覺到他的血已經浸濕了我的手臂,我很清楚我是在往出搶自己的命。


    因為我的狠唳,周圍人都被嚇傻了,自然也包括耀星裏的小姐,隻有肖力至始至終坐在那裏,看向我的眸子裏閃耀著冷淡的光芒,嘴角上得逞的笑意,刺得我恨意叢生。


    我一步步往出退,阿勇的人就一步步的往出跟。


    洗手間裏的人幾步跑出來,衝到阿勇麵前,試圖分散我的注意力說:“大哥,花籽死了。”


    我的手又是一抖,我不想殺人,這都是被他們逼得,我若是坐牢的話,還不如多帶幾個人一起下去。


    我的這種想法才剛剛萌生,臂彎裏的阿勇立馬叫喚道:“林黛,林黛,你冷,冷靜下,千萬別做傻事,咱們有話好好說,花籽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嗑藥嗑死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馬仔你說不是不是?”


    顯然阿勇的話出乎報信人的預料,他愣怔了一下,待看清阿勇脖子上源源不斷的血液時,猛然醒悟了什麽,忙開口解釋道:“是,大哥說的對,花籽是嗑藥嗑死的……不對,不是……”


    “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什麽是又不是的?老子要是死了,就是死你手裏了,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顯然阿勇被對方的不會配合給氣瘋了,索性開口怒罵起來。


    對於他呱躁的聲音我很是反感,手上的力度重了三分,阿勇立馬嚇的啊呀直叫喚,軟的不行便開始跟我來硬的:“林黛,你他媽要是有種現在就弄死老子,我這幫小弟保證伺候的你舒舒服服的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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