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態度非常強硬,我不會有一絲心軟,因為我的心軟隻會造就惡人的得寸進尺,張長青的案例已經給了我警示,我絕對不會放棄哪怕一點屬於我的東西。


    我不知道嚴耕用了什麽手段,將他逼到如斯地步,但我會拍手叫好。


    “喬兒,好歹我們也是夫妻一場,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算看在嶽父嶽母的博麵上,你也該給我,給我們全家留條活路吧?”


    沈文昊的聲音裏帶了絲顫抖,視乎回到了當初那個懦弱的他,讓人有些心疼。


    然而現在的我,早就不是當初的我了,豈會為他心疼。


    我的語氣依舊冷淡,堅持著自己的原則說,“沈文昊,當初的事你捫心自問你有哪點對得起我?我不會讓步,你就是搬來國家主席,我也是不會讓步的,房子我要,存款我要,車子我也要,是我的,我一分錢不會少拿,不是我的,我也一分錢不會多要。”


    這樣的話,我已經不止說了一遍了,老生常談我也會煩。


    不等他在說話,我已掛斷了手機。


    心裏那股惡氣總算是發泄了出來,我坐在床上渾身發抖,一想起當初的事,還仿若昨天一般曆曆在目,我就覺得對於沈文昊,我還是太心軟了,否則他不會是今天這個結局。


    平複了一下心情,我又躺下睡了一會,想著晚上要應對安靖成,我得養足精神才好。


    燈火闌珊的夜場裏總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時時刻刻刷新著你的感官。


    一群人抬著一個小姐從我麵前經過,那抽噎的滿嘴吐白沫的樣子,著實讓我看著揪心。


    夏夢夾著根煙走過來,不鹹不淡的說,“姐,這是又犯癮了,估計這回是回天乏術了。”


    我歎了口氣,將她手裏夾的煙抽過來吸了一口,一股辛辣的味道嗆得我頭暈,慌忙將煙塞回到她手裏說,“怎麽換煙了?還這麽烈,你不是喜歡國外代購回來的那種水果味的嗎?”


    夏夢衝我翻了個白眼,嬉笑道,“總得嚐試一下新鮮事物不是?要不你怎麽知道哪款適合你?”


    這不是她的性格,應該是受了孟哥的熏陶。


    我從新將煙從她手裏搶回來,丟在地上用力踩滅說,“新鮮事物可以嚐試,但是有些事物就不能沾,回頭你看看我們下麵的小姐,千萬別沾染上那東西,否則人就毀了。”


    我的原則就是我下麵的小姐,不可以沾染毒品,不可以跟客人使用仙人跳,其餘的可以隨著她們性子玩,隻要不讓自己吃虧就好。


    當然避免不了的吃虧,我能幫是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可我若不在那就怪不得我了。


    有些人即便我保護的在好又怎樣?偷偷出台的不乏其數,最後哭著回來的也不是沒有,隻不過不敢跟我說罷了。


    我知道卻不管,就是要給她們一個教訓,讓她們知道每行都有每行的規矩,一旦壞了規矩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夏夢不在乎我的行為,伸手將我拉進沒人的包房說道,“姐,樾棟的事你打聽沒有?”


    提起這個人我就有些頭疼,轉身坐在沙發上隱入黑暗中,咬著牙說,“昨天晚上華姐跟我說,他傷的不輕,現在還在醫院療養,至於什麽時候出來,華姐也不敢肯定。”


    “姐,我最近讓姐妹們打聽了一下,樾棟進醫院以後,這片的大哥似乎沒有意思讓別人接手,估計還在等樾棟回來,並且這事在道上傳的挺邪乎的,好多人都在觀望最後的結果。”


    我微微蹙眉,心中有些煩躁,翻出包裏的口香糖,卻半天沒有放進嘴裏。


    我抽煙不多,以前是沈文昊不喜歡,後來是嚴耕命令禁止,所以平日都不會抽。這段時間太多事情擠壓到一起,竟又開始抽上了。索性衝著夏夢說,“你煙還有沒?不要剛才那種,太嗆。”


    味也大。


    這一句我沒有說,想到的時候腦子裏就浮現出嚴耕的臉,不由得心裏更是有種說不出的壓抑。


    她站在門口翻包,翻了好一會,還真就泛出一根西瓜味道的香煙遞給我。


    我點燃,看著香煙頂端的紅火在眼前越然越暗。


    “你有沒有查到樾棟的背景?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人那?”


    一聲歎息,夏夢終於從門口走到我身邊坐下,一瞬間我們兩個都被黑暗所包裹,隻有那星星點點的煙火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這個人挺邪乎的,也不知哪裏來的,半年之內把融城所有的碼頭都拜了個遍,聽說好多老大都給他麵子,這次的事是樾棟不想追究,否則的話霸哥恐怕也會惹上一些麻煩,雖然這對霸哥不算什麽。”


    “你說樾棟不想追究?”我抬頭驚訝的詢問,完全猜不透樾棟在想什麽。


    一陣沉默過後,她才開口回答,“我也是聽說而已,具體能打聽到的也就這麽多,不過孟哥說樾棟可能那啥……涉毒,若是他回來了,讓我們千萬小心點,能不跟他正麵衝突,就不要跟他正麵衝突,大不了退讓三分,想他受過霸哥的威脅,應該不會再自討沒趣了。”


    夏夢難得會去關注一個人,可見那天的事的確是將夏夢嚇到了,或者說也是孟哥怕夏夢卷進來,才會刻意查了一下這個人吧?


    “涉毒?”我轉頭看向外麵的過道,偶爾經過的人,不乏一些吸毒的小姐,這在夜場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隻不過我們都過的太單純,不願去想那背後的黑暗罷了。


    如今黑暗已經找上了門,我們就算不願麵對,也不得不小心謹慎了。


    用力掐滅手裏的煙,感覺到那紅色火苗在指端傳來的灼熱,我咬牙說道,“這幾天場子裏好多小姐都不太對勁,尤其是大紅那批小姐,你回頭讓下麵的人注意點,跟大紅她們保持距離。”


    大紅就是蘇蓉現在的媽咪,人如其名走到哪裏都穿著一身耀武揚威的紅色衣服,整個場子找不到誰,你都不會找不到她,因為她實在是太紮眼了。


    當然我來之前,她是耀星的台柱子,也隻有她下麵的小姐掙得最多。


    可我來之後,天平開始逐漸傾斜,尤其是夏董他們來過之後,整個耀星以落入我的口袋。


    大紅每次見了我依舊是笑臉相迎,就好像什麽事都沒有似的,可我心裏明白,越是這種笑臉相迎的背後,那把軟刀子越傷人。


    並且這幾次蘇蓉針對我的行動,背後有沒有這個大紅的功勞都尚未可知,所以這個人我一直把她劃入拒絕往來戶之一。


    “這個姐放心吧。我已經跟大家說過了。”


    夏夢永遠都這麽貼心,我隻要想到的稍一提醒,她立馬就會付諸行動,這次竟然趕在了我前麵,我心裏稍稍有一絲安慰。


    卻在想起孟哥的時候,心裏又有一些堵得慌。


    “你跟孟哥……”


    我不知該怎麽去問她,所以話說到一般便卡在了喉嚨裏。


    啪的一聲微弱的亮光傳來,是從她限量版的火機裏傳來的,隨後噗的一聲滅掉。


    就這樣,那抹火苗在我們麵前亮了滅,滅了亮,晃得我有些心焦,剛要伸手去拿的時候,卻被她從新放回了包裏說,“他有家室。”


    心中一沉,幾不可聞的歎息在我口中呼出,“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很早就知道了,孟哥並沒有瞞我的意思。”她的語氣裏帶了一絲哀愁,讓我越發的迷惑了。


    孟濤對夏夢到底是怎樣的心思?若說他跟其他男人一樣,我有點不太相信,至少他現在對夏夢的態度上就能看出,是不一樣的。


    他甚至連自己有了家事的事都告訴給了夏夢,可見他對夏夢是沒有私心的。


    可說他喜歡夏夢?嚴耕的話在耳邊久久回蕩,我也覺得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


    一時間心裏有些煩躁,不想在跟她討論這個話題,我起身說道,“安總找我還有話說,下麵先交給你了。”


    伸手去拉包廂的門,身後傳來夏夢的聲音,弱弱的說,“我,可能是愛上他了。”


    一抹電流滑過心房,刺的不知什麽地方疼了一下,我咬牙說道,“夏夢,我不知該怎麽對你說,也許你會覺得我有了嚴耕,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我還是想對你說,你跟孟濤不合適。”


    這句話終於衝口而出,我卻是難受的有些無法呼吸,我是最希望看到她幸福的人,卻又不得不打破她的綺夢。


    我如同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落荒而逃,我甚至連她什麽表情都不敢回頭看一下。


    顯然場子裏出事了,安靖成並不能獨善其身。


    我才出了包房門口,就聽外麵有人叫囂,“警察,臨檢,統統抱頭蹲在地上。”


    我不由得歎了口氣,跟所有人一樣蹲在地上抱頭。


    華姐陪著笑臉遞煙說,“那人不是我們場子裏的小姐,第一次來,絕對是第一次來,我們場子可是安總的,怎麽會有人吸毒那?您要是不放心,我帶您到處轉轉,您一看就都看清楚了。”


    這樣的事,在場子裏早已層出不窮,小姐出事的時候,華姐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那些人是發現不了什麽的,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


    果然,那些人跟著華姐如同逛街一般到處走了一圈,不過十幾分鍾而已,便例行公事一般,撕了張紙在上麵寫寫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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