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中,妮妮跟著文舟走進了病房。


    這是一個單間,病床上躺著一個人,側身對著門口。


    聽到腳步聲,躺著的人慢慢轉過身,狐疑地朝著門口看了一眼。


    看到妮妮和文舟的那一刻,他原本灰白的臉色瞬時變得煞白,無比驚恐地瞪著文舟,有些結巴道:“你,你們……不要進來……”


    文舟拉著妮妮的手笑著往前走,慢慢靠近了病床,笑道:“裴總,我和妮妮來看您了……”


    妮妮這才恍然大悟,這個鼻青臉腫得幾乎不認識的人,居然是裴程!


    他的小眼睛已經腫成了一條縫,左側嘴角也腫得厲害,整張臉已經變形。


    打得真好!妮妮也忍不住笑了。


    想當初,她的一巴掌隻是在裴變態的臉上留下了一點兒巴掌印,文舟的拳頭才是結結實實讓他的臉開了花!


    裴變態,活該!


    兩人靠近裴程的病床時,裴程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無比恐懼地看著文舟,瑟瑟道:“你,你,你想幹什麽?”


    “嗬嗬,我說過,我和妮妮來看你。怎麽,不歡迎?”文舟緊緊地拉著妮妮的手,嘴角掛著笑。


    “你,你們出去!出去!”裴程伸長手,想按下呼叫鈴。


    文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你想幹嘛?”裴程渾身瑟瑟發抖。


    被文舟打得如此慘烈,現在看到文舟他雙腿發抖,全身篩糠,那腫著的嘴唇也在抖動著。


    從來不知道文舟居然有如此身手,居然會無影腿,動作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別緊張,我就是來看看你,順便來問你幾個問題……”文舟笑道,“裴程,你願意跟我說實話嗎?”


    “我,我和你沒,沒什麽好說的……”裴程往床那邊縮了縮,盡量遠離文舟。


    文舟豈能放過他。


    他一把提著他的衣服,把他拉到了床邊,笑道:“別怕,我不會再打你了。當然,前提是你說實話。”


    “你,你想讓我說什麽?”


    裴程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臉色慘白得如僵屍般可怕。


    文舟的右手放進口袋,輕輕開啟了錄音筆。


    “三三公司給了你多少錢,你要出賣我?”文舟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你,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收三三公司的錢——”裴程狡辯道,眼睛卻不敢和文舟對視。


    “你說這話不怕天打五雷轟?明明收了人家的錢,卻昧著良心說沒有。裴程,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他們給了你多少錢買我的自由,嗯?”


    文舟緊緊地盯著裴程的眼睛,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冷峻。


    這場景,看得妮妮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既緊張,又興奮。


    “我,我沒有……”裴程依舊不願意承認,避開文舟的目光狡辯道。


    文舟一咬牙,右手捏著裴程的左手,隻是稍稍用力,裴程即刻疼得齜牙咧嘴,嚎叫起來:“啊,放開,放開我!”


    文舟再稍用力,裴程的叫聲立馬慘烈起來,如殺豬般嚎叫道:“啊,啊,放,放開我……”


    文舟臉上的神色充滿了厭惡,咬著牙瞪著眼前這個如喪家之犬的廢物,冷冷道:“三三公司給了你多少錢?嗯?”


    “兩,兩百萬……”裴程扭曲著身體,齜著牙無比痛苦地說道。


    妮妮目瞪口呆!


    兩百萬!裴變態也真敢收!這些錢足夠他到監獄裏度過餘生了。


    “嗯?”文舟不可置信地哼了一聲,“多少?”


    “兩百,八十,萬……”裴程斷斷續續說道。


    “兩百八十萬讓你出賣我?”文舟盯著裴程問道。


    “不,沒,沒有……放開我……啊……”裴程的臉已經疼得有點兒扭曲變形。


    “想我放開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出賣我?嗯?難道就是因為這兩百八十萬?海城快報的副總,年薪接近上百萬,加上你的灰色收入,你並不缺錢。為了區區兩百多萬,你就置集團的利益於不顧,置記者的生死於不顧,置海城快報的名聲於不顧,裴程,你還是人嗎?海城快報怎麽會有你再也的敗類?”


    文舟真恨不得直接把眼前這個人渣給弄死!


    可是,他不能衝動,隻是手下再次用力,把裴程的胳膊往後再壓了一寸,這一點兒足以讓他疼得死去活來。


    果然,裴程再次發出了慘叫:“啊,放開我,啊……”


    “僅僅是為了錢?”文舟再次問道。


    “不,不是……”


    裴程無比痛苦地看了文舟一眼,又看了看一直站在邊上目瞪口呆的妮妮。


    “也是,因為,她……”


    裴程看著妮妮說。


    妮妮早就猜到了,裴程就是想借機陷害文舟,並且趁此來脅迫她就範,想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卑鄙!


    文舟也知道裴程這個卑鄙的想法啊!妮妮不解地看了看文舟。


    文舟的眼神猶如利刃,瞪著裴程道:“說清楚,這件事情你收了三三公司的錢,想陷害我,為什麽還和妮妮有關?”


    “你放開我,啊……”


    裴程還想嘴硬,文舟又用力扭了一下他的胳膊,疼得他渾身發抖。


    “再不說你的胳膊就不保了,我可以保證。”文舟狠狠道。


    “我說,我,說……你,放,放了,我……”


    文舟鬆了鬆手,但是雙手依然緊扣著他的胳膊,讓他不能動彈。


    “說!”


    “你,你和陸大妮,都,都該死!你搶了副總的位置,陸大妮搶了副主任的位置……這兩個職位,原本一個是蔣青鬆的,一個古美春的,你們破壞了我的計劃!不屬於你們的東西卻被你們搶走了,你們難道不應該付出代價嗎?這世界上哪有那麽便宜的好事兒?多少人經營半輩子都得不到副總這個位置,你年紀輕輕,就輕鬆獲得,文舟,你不覺得自己太幸運了嗎?”


    “這是我努力工作的成果!是集團對我的認可,你憑什麽不服?”


    文舟咬牙道。


    “努力?蔣青鬆快四十了,他在海城快報十多年,不比你努力嗎?從副主任到主任,熬了多少年?你憑什麽一上來就搶他的風頭?”


    “我不需要搶,風頭早已蓋過他。他有我的作品多嗎?他的影響力能和我比嗎?你憑什麽不服?不就是因為蔣青鬆每天跟孫子一樣伺候著你,而我沒有,你心裏就不平衡,不想讓我得到這個職位,我說得沒錯吧?”


    “沒錯,他是我的人,而你是範的人,你搶了我為蔣青鬆設定好的位置,你就要付出代價!”


    “所以你就用這麽卑鄙的手段來出賣我!”


    文舟怒斥道。


    蔣青鬆看了文舟一眼,沒有吭聲。


    “裴程,你這個人渣,真該死!”妮妮忍不住罵道,“你在出賣文舟的同時還想害我,你真齷齪變態!”


    “哈哈……哈哈……”


    裴程突然間大笑起來,笑聲駭人。


    “陸大妮,我最討厭你的清高孤傲!一個新來的記者,居然敢和我對著幹,嚐到後果了嗎?鳳洲的九死一生,還沒讓你清醒?還跑到總部來繼續幹擾我的事兒,你真是狗膽包天!我要是能咽下這口氣,我就不是裴程!”


    “你!”


    妮妮氣得差點兒就要再次給這個卑鄙的小人再來一巴掌!


    原來在鳳洲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小人所主導的,太陰險太惡劣了!


    “孔乾坤綁架我,是你的主意?”妮妮問道。


    “是你觸動了人家的利益,我隻不過點了下頭。”裴程陰險道。


    妮妮的拳頭忍不住捏緊了。


    “董岩丘和廖凱也是你安排的?”


    裴程不置可否,腫脹的小眼睛瞟了妮妮一眼。


    “說話!”


    妮妮吼道。


    這聲音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也把文舟給驚著了,裴程也有點兒畏懼地愣神了。


    “說!”文舟的手又用了點力道。


    “熬!”裴程的臉扭曲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慘叫。


    “是,是我指使的。”裴程說。


    妮妮攥緊的拳頭早已指節發白,她一步跨到裴程跟前,揚起手就要給裴程甩過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居然如此陷害她!


    “妮妮……”文舟對著她輕聲道,“這樣的人渣,不能髒了你的手,自然有人收拾他!”


    說完,文舟再次下了力道,同時問道:“把你做的那些事情都說一遍!你是怎麽讓人陷害妮妮的?一件件說清楚!”


    裴程知道今天他要不說,肯定得被文舟廢了胳膊,不死也得脫層皮。


    於是求饒道:“我說,你放開我!”


    “老老實實說清楚!不許跟我講條件,否則我立馬把你的胳膊卸下來!”


    “我說,我說!孔乾坤綁架陸大妮,他是問過我的,我點頭了;廖凱算計陸大妮,也是我指使的,董岩丘是我派下去的,就是去擠兌陸大妮的,車禍是董岩丘和我商量後去做的……”


    “廖凱最後在海城抓妮妮,也是你的主意?”文舟咬牙問道。


    “不,不是。廖凱最後是真的恨陸大妮了,因為他和陸大妮鬥什麽都沒有得到,而且把工作都給丟了。所以他想和陸大妮同歸於盡……”


    “裴變態!你該下地獄!”


    妮妮聽著裴程說的這一切,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來她在鳳洲所有的遭遇,真的是裴變態設計的陷阱!


    “你為什麽要這樣害我?”


    “你為什麽不從我?為什麽要那麽高傲?你以為你是誰?啊?”裴程冷笑道,“每一個和我作對的人都知道,他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該死!去死吧!”


    文舟雙手用力,直接給他卸下了兩隻胳膊。


    然後拉著氣得幾乎發抖的妮妮,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醫院。


    裴程疼得幾乎癱死在床上,有氣無力臉色死灰,猶如一隻死豬般橫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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