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息進來!手機被調成了震動,其他人都聽不到聲音,陸大妮把手壓到屁股下麵,試圖撥打電話出去,可是,這樣盲目操作她又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撥通電話,而且不知道撥通的會是誰的電話!


    她是多麽希望這個時候能有個人給她電話啊!這樣她就能直接劃拉一下接聽了!隻要對方能夠聽到她的嗚嗚嗚聲,聽到車廂裏這幾個男人的對話,就會知道她情況異常,就能找到她了!這是她唯一能夠獲救的渠道!


    陸大妮在心裏祈禱著!她感覺自己渾身都顫抖得厲害!


    就在信息震動後沒多久,陸大妮又感覺到手機在震動,而且是連續不斷的震動!真的有電話進來了!


    陸大妮假裝老實地靠著椅背,被反幫著的雙手悄悄伸到屁股下麵,然後悄悄地劃拉了一下手機屏幕,手機不再震動了,應該是接通了!


    陸大妮緊緊地靠著椅背,又一次開始掙紮,嘴裏不停地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


    “讓你別動!找死啊!”那個男子再次凶惡地說道,“老老實實給我呆著,不然一會兒有你好受的!你要是聽話,老子可以讓你少受點兒罪!不懂規矩的丫頭片子,一來鳳洲就興風作浪!不給你點兒教訓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掙紮了一陣,陸大妮感覺到手機裏居然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難道是她沒劃拉通?那可完了!啊!真的要被這些人給活埋了嗎?


    陸大妮又一次陷入了絕望中。不行,她不能就這樣被這些人給帶走,她一定要想辦法讓人知道她被綁架了!


    停了幾秒鍾,陸大妮又開始掙紮了!


    這幾個人是要把她帶去見“坤哥”,那麽在見到“坤哥”之前,他們一定不敢對她怎麽樣。


    “嗚嗚嗚嗚——”陸大妮又一次掙紮起來,嘴裏發出的聲音更大了。


    “他媽的還挺倔!給她捆起來!”另一個男子說道,“把她綁在椅子上!別讓她動!”


    於是,陸大妮被他們五花大綁了起來,整個身體都不能動彈了。


    兩個人在給陸大妮捆繩子的時候,發現她居然把手機藏在屁股下麵!


    他們粗暴地從她身下把手機搶過去,發現手機居然是出於通話狀態,屏幕上顯示的是“文舟”!


    拿著手機的那個呲著牙狠狠地按斷了通話,“奶奶的,居然還敢對外打電話!你他媽的真有種!哥,怎麽辦?文舟聽到了她和我們的對話!說不定還在電話跟蹤我們!”


    文舟!陸大妮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好一陣激動!這個時候文舟怎麽會給她電話呢?他昨天說他要回海城,難道是來電話跟她道別的?


    陸大妮再次掙紮了起來,嗚嗚嗚嗚地大叫著,希望文舟能聽到她的聲音,希望文舟能從天而降!


    “他媽的,還叫,你找死啊!”男子簡直怒不可遏,用力地對著陸大妮的後脖頸處打了一拳,陸大妮頓時就失去了知覺,身子癱軟了下去——


    “你把她打暈了!”另一個男人有些擔心地說道,“坤哥並沒有說要弄死她啊!”


    “不會死,就是不讓她再吵吵了,他媽的,吵得太鬧心!”男人狠狠地說道,“我現在是擔心文舟發現了她被綁會跟蹤過來,怎麽辦?”


    “把她手機關了,扔到田裏去!”司機說,“我們隻管把人帶到坤哥麵前,具體怎麽處理,坤哥自有決定!”


    “哥,這小妮子長得這麽周正,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咱哥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享用享用?”一直抓著陸大妮胳膊的男子垂涎道。


    “操,我也想啊!這小妮子皮膚這麽白嫩滑溜,幹起來肯定特別舒服!不過,要是被坤哥知道了,估計我們就別想活了!”司機罵道,“這是一個女記者,有些來頭,具體怎麽發落,坤哥自有打算,你我休想染指!”


    男子頓時蔫兒了下去,摸著陸大妮滑嫩的手臂有些落寞,這麽好的美色到手了,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進入坤哥的懷裏,這感覺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可憐陸大妮這會兒完全失去了知覺,對於這個猥瑣的粗俗的男人撫摸著她的手臂是渾然不覺,不然的話她肯定要像打裴變態那樣的扇他幾個大耳刮子!不,是要比打裴變態更用力更狠勁兒!


    她是無法容忍別人侵犯她絲毫啊!


    另一個男子放下車窗,把陸大妮的手機直接扔到了外麵的田地裏!


    “我讓你跟蹤,跟蹤到溝裏去吧!奶奶的!”


    司機猛地踩下油門,車子飛一般竄了出去,車後塵土飛揚,巨大的引擎聲驚得旁邊工廠裏的狗不停地犬吠著,仿佛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息。


    --


    文舟一早起來就感覺有點兒不對勁,眼皮子老跳,心裏也有點兒慌神,總感覺要出事兒。


    三年前他有過這樣的感覺,那是左劍跟著別人跑的時候。那一天,他的眼皮子也老跳,總是感覺心口慌慌的,有種不祥之感。後來他收到了左劍的信息,告訴他她走了,讓他再也不要找她,忘記他們之間的一切,他們之間到此徹底結束了。


    當時他簡直要瘋了,拚了命的到處找左劍。他以為左劍尋短見了,是要和他永別的。沒想到得到的消息是,左劍跟著那個香港的商人走了,他不僅被戴了綠帽子,還被這個女人徹底的拋棄了。


    文舟感覺自己的世界塌了。左劍是他的初戀,從高中開始,他就愛上了她。她成績不如他,大學讀的是鳳洲師院,畢業後在鳳洲找了工作。為了左劍,他放棄徐遠圖給他的高薪,回到鳳洲,考了一個普通的公務員,想著能和左劍在鳳洲安安穩穩過日子,守著這座小城安穩生活,兩人結婚生子,然後經營他們家的茶葉店,生活也很愜意。


    沒想到左劍的心那麽大,根本不想在小城安穩生活,居然瞞著他和香港的商人好了,而且說走就走,隻留下這麽一條絕情的信息。


    今天,這樣的不安再次縈繞著他的心頭。文舟不知道又要發生什麽事兒。


    他訂好了下午五點回海城的動車票,可這一大早的就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就連文藝都看出了他的異樣。


    “哥,你怎麽了?”文藝擔心地問道。


    “沒什麽——”文舟拿著手機說,“徐遠圖對你說的事兒,你是怎麽考慮的?”


    “哥,我這幾天也想了很多。”文藝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希望我留在父母身邊,經營好家裏的茶葉店,然後幫忙把果果帶大,找個人結婚生子。是不是?”


    “是,這樣的生活不好嗎?”文舟問道。


    “好,但我不喜歡,至少現在不喜歡。”文藝看著文舟說,“哥,你在鳳洲做過公務員,你現在到海城當記者,你可以比較一下,哪一種生活更有意義,更有價值,更能豐富你的人生?”


    文舟沉默地看著文藝,沒想到自己眼裏的妹妹居然能這麽問他。


    文藝果然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隻會在他跟前流眼淚的小女孩兒了。


    “不用你回答,我也知道是現在的生活更豐富多彩。雖然你比以前累,雖然你比以前忙,但是,你比以前活得充實活得有價值有意義了!”文藝說,“哥,我也想換一種活法,我不想過這種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生活。你能理解嗎?”


    文舟不安地看著文藝,說:“文藝,你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你和我當初不一樣!你沒必要去趟徐遠圖說的那個渾水,他的世界是很精彩,可那不是我們普通老百姓能適應的,那是權貴們的場,你去了,找不到存在感,而且,我最怕的是,你被那撥人帶壞,被他們傷害。你能明白哥的心思嗎?”


    “哥,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我覺得沒有什麽場是固定什麽人才能參與的。我為什麽就不能去徐遠圖的公司上班?如果真的不適應,我再回來不行嗎?真要那樣的話,我也就沒有遺憾了,不是嗎?再說,萬一我能適應呢?萬一我真的能在徐遠圖那兒推廣我們家的茶葉,把我們的產業做大做強呢?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文舟真沒想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居然有這麽大的野心!


    果然是女大十八變,連心都變野了變大了!


    他覺得自己是無法說服文藝了,想到當初左劍的變心離去,他覺得自己應該讓文藝去外麵看看,不能讓她一輩子困在這麽小的茶葉店,遠方對任何有追求的人來說都充滿了吸引力。哪怕文藝會吃虧會受罪,這也是成長必須付出的代價。


    “文藝,你已經是大人了,有自己的追求很好。不過,你要把事情想清楚了,而且你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徐遠圖那兒,真不是那麽好混的。你要去,哥不攔你,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一句話,咱不缺錢,咱到哪兒都靠智慧和能力吃飯,咱不出賣自己的尊嚴,明白嗎?”文舟語重心長地說道。


    “哥,你放心,我做事兒有自己的底線,你對我應該有信心。”文藝說。


    文舟在不安中度過了中午。吃過中飯,他的心慌得更加厲害,眉宇間的“八字”深刻地擰在一起。他馬上上微信聯係陸大妮,可是連續發出去很多條微信,她都沒有回音!今天是周末,她應該沒有安排采訪,為什麽不回信息?


    文舟頓時無法淡定了。他立馬撥打陸大妮的手機,手機通了,但是響了很久很久沒人接聽,就在即將要自動掛斷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陸大妮——”文舟焦急地喊道,可是對方卻沒有回應,文舟又連續喊了好幾聲,依然沒有聽到陸大妮的聲音,隻是隱隱約約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繼而就聽到了模糊不清的壓抑而又掙紮的“嗚嗚嗚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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