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鄺裕明接著說,他把那個“但是”拖得很長很長,“但是,你看看,我們這個配比的比例,八男兩女,僧多粥少啊,我是擔心啊,待會兒可別鬧出決鬥來……”


    “不過,不過呢,我還是提議,咱不等那三位已經私奔了的人,先把杯子舉起來,慶祝咱們今天的再續前緣吧!”鄺裕明笑著舉起了杯子。


    大家都積極響應,站起來紛紛舉杯,隻聽得高腳杯清脆悅耳的碰撞聲。


    “好,這第一杯酒喝下去了,我這拋磚引玉也就完成了,下麵請今天遠道而來的主人,我們的美女書紀,秀青同誌發表一下相聚感言吧!”鄺裕明笑著看了看身邊的杜秀青。


    杜秀青舉起杯子,依舊站著。


    看到這些如今都在各個崗位上閃耀著光芒的同學,說心裏話,她還是很激動的。


    “這個,鄺大哥剛才那番精彩的開場白,真的讓我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在青幹班的歲月。”杜秀青有些激動地說道,“平時大家工作都很忙,我又離大家那麽遠,相聚的時間非常難得。所以今天能再次把這麽多人召集在一起,真的非常高興,非常激動,感謝青幹班,讓我認識了大家,感謝鄺大哥,今天幫我聯係到了大家,感謝我們每一位在座的,今天能甩開一切公幹私幹,來到這裏再續前緣。這杯酒,我敬每一位,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謝謝!歡迎大家有空到餘河去騷擾我,隨時歡迎!隨時恭候!”


    “好!”大家一起起哄道,“等著啊,我們可不是說假話,一定前去騷擾,而且不是單獨騷擾,是集體去騷擾你,就怕你到時候難以招架啊!”


    “嗬嗬,歡迎大家組團來騷擾!”杜秀青笑著說,“非常期待在餘河接待你們!也讓我這個地主發揮一下地主的淫威啊!到了我的地盤,那可就得聽我的了,對吧?”


    “哈哈,那感情好啊!先說說餘河妹子漂亮不漂亮,嗯?是不是都比你還漂亮?給我們大家每人發一個?”張青鬆還是那麽肆無忌憚地說道。


    “嗬嗬,這個嘛,你得實地去考察,我說了不算!”杜秀青笑著說。


    看張青鬆那個精幹的樣子,還真的是想去顯露一手啊!嗬嗬,男人啊!杜秀青在心裏感歎道。


    大家正起哄者,門外走進來三個人。


    女的是翟敏,另外兩位杜秀青仔細辨別了一下,才看出來一位是省國土資源廳的規劃處處長柳古南,另一位是省委組織部幹部二處處長王少帥。


    他們三人一進來,大家的眼光齊刷刷就看過去了。


    “嗬嗬,我說你們動作挺快啊,這麽快私奔的幹活就圓滿完成啦?”鄺裕明看著他們三人笑著說。


    三人被鄺裕明這麽一說,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看,裝得還挺像,那麽無辜的樣子。”鄺裕明笑著說,“三人遲到,先自罰三杯,這是老規矩。”


    “嗬嗬,你們動作才叫快呢,這才剛到下班的點兒,你們就在這兒給喝上了。”王少帥笑著說,“這個是不是有違工作條例啊?”


    “你少來啊,少帥,快自罰三杯,服務員,倒酒!”鄺裕明不容他狡辯,立馬要服務員倒酒。


    “老大,我們這一路緊趕慢趕啊,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這來了還得被罰,天理何在啊?”翟敏笑著說。


    杜秀青走過去,擁抱了一下翟敏,當年在青幹班的時候,她和翟敏就是很鐵的,交情甚好。


    “敏姐,見到你真高興啊!你還是那麽漂亮!”杜秀青抱著翟敏說道。


    “哎呀,老了……”翟敏笑著說,“你還是那麽漂亮,越來越成熟了!”翟敏笑著說。


    “別光顧著聊天,快喝酒喝酒!”鄺裕明說道。


    三人隻好乖乖地先罰三杯。


    這三杯酒落度,柳古南開始吟詩了。


    “皓月初圓,暮雲飄散,分明夜色如晴晝。漸消盡、醺醺殘酒。危閣遠、涼生襟袖。


    追舊事、一餉憑闌久。如何媚容豔態,抵死孤歡偶。朝思暮想,自家空恁添清瘦……”柳古南還沒把柳永的《傾杯樂》吟完,這邊就很多人的牙齒都要酸得掉出來了。


    “酸,酸……啊喲,我的媽啊,我說這麽些年,你這德性怎麽還沒改啊!”鄺裕明又第一個喊了出來,“還是那麽不怕酸死人,這麽肉麻的詞兒你也能吟出來,真是不改當年啊……”


    柳古南當年就被稱作柳永,最喜歡吟那些個酸不溜的風花雪月的詩詞,尤其是柳永的詞,幾乎全都能隨口道來。柳古南也是一表人才,平時看不出他這個與眾不同的文人特點,很正規,很能說官話,但是隻要一聚會,一喝酒,他這個文人特點就顯露出來了,真是很有特點的一個人。


    今晚又是這樣。三杯酒下肚,柳永又附體了。真不愧是柳古南。


    “哈哈,老大,今晚什麽日子啊,你知道嗎?”柳古南似乎有幾分微醉,笑嘻嘻地看著大家說,“良辰美景啊,豈能辜負?我看還得多來幾首,讓我們重溫當年的那份浪漫情懷!”


    “哎喲喲,我說柳永先人啊,您都歸西一千多年了,咋就這麽陰魂不散呢?害得我們古南老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鄺裕明大笑著說。


    大家又瞎起哄了一陣,三人終究是落座了。


    這人都到齊了,鄺裕明這個老大開始進入角色了。


    鄺裕明在這兒算是年紀較大的,現在的級別也是最高的。省城的這些青幹班學員,對鄺裕明都很信服,凡是鄺裕明召集的活動,他們也都無條件參加。


    “今天青幹班十條好漢加三朵金花再次相聚,嗬嗬,機緣難得,千萬不要錯過了。”鄺裕明說,“這樣吧,這個光吃飯光喝酒什麽的,都沒有意思,咱們是不是來點活動?點綴點綴一下,啊?”


    “好!”大家起哄道,“老大先來個脫衣舞,讓咱看看你那雄健的肌肉!”


    “嗬嗬,有那個資本,我絕對不會白白浪費!”鄺裕明笑著說,“可惜是沒有啊!這樣吧,我提議,咱每個人講講近來聽到的絕妙故事,大家要是覺得不精彩的,講的人就喝酒!我先來!”


    大家於是都看著鄺裕明,看看他能講出什麽樣的好故事。


    “我聽到一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女子離婚結婚五次。什麽原因呢?話說該女的第一任夫君是中石油的,鑽太深,該女受不了;第二任老公是消防隊的,總是拿出來就噴,難受;第三任老公是建設局的,總是脫了又穿,穿了又脫,一晚上盡是瞎拆騰;第四任老公是包魚塘的,一連兩次水幹了才搞,痛了個半死;據說最後一個老公是公務員,就知道走後門……”


    嗬嗬,大家聽完,會心一笑。


    “老大,你說公務員走後門,那你呢,你平時嘿修是不是也專門走後門?”小個子張青鬆不放鬆地問道。


    “你小子,問問你自己吧!”鄺裕明笑著說。


    “接著接著,就你了,青鬆同學!”鄺裕明看著張青鬆說。


    張青鬆也不甘示弱,立馬接過話頭,說:“一小姐被抓,警察訓問:為何要賣身?小姐含淚無奈地訴說道:靠黨黨腐拜,靠廠廠要賣,就靠下麵一小塊,時間短,來錢快,既不貪汙也不腐拜。你說我在賣,可身體雖賣靈魂在,蘿卜拔了坑還在,怎麽能說這是賣。哎!警察又大聲說道:你可知罪。小姐不解地說道:我不靠人民不靠黨,一張小床就上崗。無噪音無汙染,利用縫隙求發展,不生女不生男,不給國家添麻煩,何罪之有?警察無法隻好求助紀委書紀。書紀問:你知道這樣會破壞安定團結嗎?該小姐掀起裙子問,這東西是組織的嗎?書紀搖頭!是你的嗎?又搖頭!是國有資產嗎?還是搖頭!小姐憤曰:你學習過《物權法》嗎?我就不明白在這個向雷鋒同誌學習的大環境下,我自己的東西讓別人用用難道也有錯嗎?書紀沉默良久隻好說‘同誌你辛苦了’!”


    哈哈哈……現場的男人都笑了起來,隻有杜秀青和其他兩位女同誌有些笑不出口。


    男人的遊戲,她們在現場,好像有些顯得尷尬了。


    “這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麵,可是人家奉獻出來的啊!”王少帥笑著說。


    “好,下個該你了,少帥同學。”鄺裕明笑嗬嗬地說。


    “嗬嗬,這個我不太擅長。”王少帥笑著說。


    “那不行,不擅長的話就直接喝酒,喝完酒再唱歌,唱完歌再跳舞,你可以選擇。”柳古南說。


    “好,我講完了,柳永先人可得穿越到現代,講一個現代的故事給大家聽聽,不許耍賴!”王少帥說道。


    “沒問題啊,柳永肯定要穿越的,你等著看!”柳古南慢悠悠地說道。


    “話說一女白領四十有餘尚未婚配,家父急在心裏,一日無意中發現女兒枕下有一假陽聚,頓感暈眩,心中氣惱,喝起悶酒。夜半白領女兒回來,看見父微醉,桌上放著陽聚,一臉羞紅,氣乎乎地問父親:你怎麽可以亂動我的東西?父親沒好氣地說:咋啦?我一人無聊,邀女婿喝兩盅不行?”王小帥淡定地講完了。


    “不行不行,這個故事不好笑,罰酒,罰酒!”張青鬆第一個嚷嚷道。


    “對,該罰該罰!”鄺裕明說,“你這個故事一點看點也沒有,罰酒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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