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就要去把他撈出來?”王建才反問道,“你弟弟幹了什麽,你知不知道?”


    “我怎麽會知道?”夏金英狡辯道。


    “對啊,你連他幹了什麽你都不知道,我莫名其妙就要去撈他,怎麽撈?萬一是犯了大事呢?不僅不能把他撈出來,搞不好還要把我自己給搭進去!”


    “你就不盼著金來好,總想著他犯大事,你安的什麽心哪,啊?”夏金英氣得胸部一起一伏的樣子。


    “我怎麽不盼著他好呢?我巴不得他沒事,他沒事我也清靜,也不用被你這麽審問!”王建才邊喝茶邊說。


    “那你說他出大事!你是不是巴不得他出不來啊!”夏金英大聲說道,眼裏已經有了淚花。


    “你別不講理,是你的弟弟自己幹了壞事,又不是我王建才害的!你說,他究竟犯了什麽事被抓?”


    “……”夏金英欲言又止,想了想說道,“他們說他指使別人砸了人家的店,這肯定是汙蔑!金來不會做這樣的事!”


    “砸店?你弟弟真有本事啊!你說不是他,那工安為什麽抓他呢,啊?事情很快就會調查清楚的,如果沒做,他也就會平安出來,你擔心什麽?”王建才笑著說道。


    “你……”夏金英氣得幾乎要發抖,“不管怎樣,你今晚都要幫我把他撈出來!”


    “我不想插手這個事情!”王建才突然間板著說道。


    “好!你等著王建才!你無情別怪我無義!你不要忘了,你的今天是誰給的!你不幫我,自然有人幫我!我夏家人不靠你,照樣沒事!”夏金英惡狠狠地說完,氣呼呼地起身往樓上走去。


    王建才知道,她一定是去打電話找她舅舅周錫煌了。


    好吧,看你怎麽搬來這棵大樹!王建才心想。


    夏金英來到臥室裏,拿起電話就打給舅舅家。


    周錫煌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被這突如其來的電話聲嚇了一跳!


    他有些惱怒地拿起電話,剛放到耳朵邊,夏金英的哭聲就傳了過來:


    “舅舅……”夏金英叫道。


    周錫煌原先看書的興趣被打擾,本就一肚子的不高興,夏金英的脾氣他很清楚,肯定又是和王建才吵架了,他真是不想管他們的爛事!可是電話拿在手上,他又不好扔了,畢竟還是自己的親外甥女。


    “小英,什麽事?慢慢說……”周錫煌盡量忍住脾氣好好說話。


    “舅舅,你快救救金來吧,他被工安抓起來了……”夏金英這回是真哭了。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被抓?”“周錫煌也覺得奇怪,這回不是吵架,是夏金來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出事了。


    “舅舅,他們說金來指使別人砸了人家的店,被工安抓起來了,一定是弄錯了,金來不會的……”


    這就更奇怪了!金來為什麽要去砸人家的店?他這個人本來就膽小,從小沒什麽出息,但是也不敢惹事啊,為什麽要去砸人家的店?難道真是弄錯了?


    周錫煌真是聽得雲裏霧裏,他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小英,你告訴舅舅實話,究竟怎麽回事?不說清楚,舅舅怎麽幫你?”


    “舅舅……”夏金英這回是把自己給徹底堵死了,跟舅舅說實話吧,要挨罵,不說實話吧,弟弟真要坐牢可怎麽辦呢?


    王建才在夏金英上樓後不久也上來了。


    此時他正貼著臥室的門聽夏金英說話,他倒要看看,這個弱智夏金英是怎麽說服周錫煌來解救夏金來的。


    “舅舅,是我不好,是我害了金來,是我讓金來去做的,可是,那都是王建才這個王八蛋逼的啊……”夏金英哭道。


    終於是招認了!王建才揚起嘴角笑了笑。


    “舅舅,你不知道,王建才天天都在那個好再來的飯店裏,那個狐狸精就是王建才養起來的,我就是想教訓教訓那個臭不要的東西……”夏金英說道。


    “小英啊,你怎麽這麽沒有腦呢?你這樣做能教訓到人家嗎?再說,你有證據證明王建才是抱養了那個女人嗎?人家的一個飯店,什麽人不可以去吃飯啊,憑什麽王建才就不能去?你抓到他們通奸嗎?都沒有,那你憑什麽砸人家的店?你還指使自己的弟弟去幹這個,你想兩人一起去號子裏過年嗎?”周錫煌本想大罵夏金英一頓的,想想還是換了個語氣教訓她一下。


    “舅舅,我知道自己錯了,你快打電話把金來救出來吧!”夏金英哭著說道。


    “你……”周錫煌本想說你直接找王建才啊,轉念一想,這明擺著是王建才不肯幫忙,她才來求他的。


    “我試試看。”周錫煌把電話掛了。


    “嗚嗚嗚……”房間裏夏金英的哭聲再次傳來。


    王建才趕緊端著茶杯走到書房裏去。


    沒想到剛進書房,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王建才一看,正是周錫煌家裏的電話。


    “舅舅……”王建才喊道。


    “建才啊,金來的事情你知道吧?”周錫煌問道。


    “我也是剛聽說。”王建才說。


    “看在一家人的情分上,你出個麵,去把他撈出來吧,省得這大過年的,鬧得一家人不得安寧。”周錫煌說道。


    “舅舅,我問過了,這個事情確實是金來不對,無緣無故去砸人家的店,影響人家的生意和形象,誰能忍下這口氣啊?不是我不幫金來。”王建才說,“舅舅,我是這樣想的。金來他總是這樣遊來蕩去的,我也說過他很多次,可是他就是聽不進去。這次的事情也打不到哪裏去,不過,我覺得讓他接受點教訓,或許對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


    “你是想讓他關幾天?”周錫煌問道。


    “這個也不是我想讓他關幾天。關鍵是人家店主會扯著不放,是吧!而且讓金來吃點苦頭,對他將來做人也有好處。我會和1的朋友說的,讓他們從輕處罰,你放心。”王建才說道。


    “建才啊,舅舅說句話,也是多次跟你說過的,希望你能聽進去。”周錫煌說,“家庭是後方,男人的事業在前方,後方有保障,前方才能衝鋒陷陣,所向披靡。別讓後院起火,毀了自己啊!”


    “舅舅的話建才記著,舅舅放心。”王建才說。


    掛了電話,王建才心裏簡直要偷著樂了。


    這個愚蠢的女人,真是豬腦啊!幹這樣的事情,不是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麽?夏金來,就讓他在裏麵蹲幾天吧,反正他出來也無事可幹!


    他再次撥通了劉虎的電話。


    “大哥,正等著你的電話呢,怎麽處理,你說?”


    “你就按治安條例拘留他,一個星期後把賠款交清了才讓他出來!”王建才說道。


    “好,我知道了!”劉虎笑著說。


    這個王建才,真有意思哈,自己的小舅子砸了自己晴人的店,小舅子勢必得半死一次才能向那邊的女人交差啊!理解理解。劉虎搖著頭向審問室走去。


    第二天晚上,王建才來到了好再來。


    店裏已經恢複了原貌,照常營業。


    萬玲秀一見到他,就開始淚眼婆娑的。


    “哥,你終於來啦……”萬玲秀抱著王建才哭道。


    “沒事了,都過去了。你損失了多少東西報給1,讓那些人賠你,他們統統都被抓進去關了起來。以後再也不敢有人來店裏搗亂了!”王建才拍著萬玲秀的背說。


    “哥,你告訴我,誰這麽恨我,要來砸我的飯碗啊……”


    “我說過,是弄錯了。你別多想了……”


    “真的嗎……”


    “真的!”王建才肯定地說,有些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


    “好,哥說的話我都相信!”萬玲秀緊緊地抱著眼前的男人,深怕他又要立刻飛走了似的。


    一個星期後,夏金來從看守所裏放了出來。


    劉虎在夏金來即將跨出看守所門檻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兄弟,你得好好感謝你姐夫啊,要不是他,你得在號子裏過年囉!”


    夏金來尷尬地笑了笑。


    他沒想到姐夫真的能為他說情。


    那天姐姐讓他去砸好再來的時候,他心裏就犯怵!姐姐說那個女店主是個狐狸精,鉤引了姐夫,如果真是這樣,這個事情要是被姐夫知道了,姐夫肯定護著那個女的啊?那不得是死路一條啊!沒想到姐夫居然還能為自己說情,真是寬宏大量,就衝這點,他也比姐姐強!


    姐姐整天在家沒事,就是喜歡瞎算計,瞎琢磨,總是擔心姐夫會甩了她,神經兮兮的,搞得他也受連累,本來還能從姐夫那兒撈點兒活兒幹,姐姐老是這麽無理取鬧,叫姐夫怎麽能不生氣!


    哎,看來以後還是得多聽姐夫的話,不然,自己真是沒有一點好處可言哦!


    夏金來決定,過年的時候,好好向姐夫賠個禮道個歉,爭取讓姐夫原諒自己!


    朱大雲搬進新家後,就把父母留在城裏過年。


    往年都是朱大雲一家回到鄉下去過年,今年住上了大房子,他決定一家人在縣城裏,好好熱鬧熱鬧,在新房子裏歡歡喜喜過大年!


    朱大雲的父母辛苦了一輩子,總算是熬出頭了,盼來了小兒子的幸福生活。


    這對於在田地裏刨食一輩子辛苦勞作的他們來說,就是人生最幸福最有收獲的時刻!


    朱大雲還對父母說,從今以後讓他們搬到城裏來住,幫忙照顧和接送朱天亮上學。他們夫妻兩人都很忙,根本無暇顧及家裏和孩子。如果父母能住到城裏來,那就是幫了他的大忙了。


    老兩口在農村呆了一輩子,和土地的感情很深,那土地就是命跟子。要他們丟了田地到城裏來,每天送完天亮上學就兩個老人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那怎麽過啊?不幹活日子太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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