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麽容易就走了,不知道隅水琴這次又唱的什麽戲。


    隅冰顏當下思量一瞬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便跟著一步湊上去,靠近隅水琴小聲說道:“姐姐我可是一定會看的,也盼望妹妹你發揮全力,不要像上次一樣輸得太慘呢。”


    而要知道隅水琴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往往很簡單,就是激怒她。


    激怒她,她就會全盤托出。


    這一招,百試不爽。


    果然……


    隅水琴的臉色一瞬間蒼白到僵硬,上次的家族比賽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哼!隅冰顏!”隅水琴見兩人距離如此之近,別人也聽不到她們的交談,因此暴露出本性來:“不要以為我曾經失手讓你打贏你就厲害,告訴你,我從未將你放在眼裏!廢物永遠是廢物,這輩子別想跟我相比。”


    隅冰顏輕聲一笑,對於這種活在自己世界裏的自大狂,她向來隻有一句話:“醒醒吧,你還在做夢呢!照你這麽說,那之前又是誰三番四次的敗在我這個廢物手下?豈不是……連廢物都不如?”


    “隅冰顏!”隅水琴狠狠咬牙:“明明做夢的是你!你錯過了中層界麵比賽報名的機會,我倒是想看看,你怎麽進去?”


    哼,說話說不贏,就想拿其他事占個優越感麽……


    隅水琴靈動的雙眼閃過一絲狡黠,下一刻,不慌不忙的從自己身上掏出那張收藏了好久的令牌,忍不住在隅水琴的麵前晃了晃:“仔細瞧瞧這是什麽?”


    古樸質感的牌子在陽光下特別醒目,一眼就能看到上麵清晰的字跡。


    這是當初和寒雲鞭一起放在她身邊的東西,沒想到那個變態對自己還是挺好的,想到這裏,隅冰顏輕輕一笑,不過這個笑容在隅水琴的眼裏看來挑釁味十足。


    隅水琴的瞳孔忽然放大,十分不可思議:“居然是中層界麵的通行令?!你、你是怎麽得到的!”


    “這麽得到的?”隅冰顏顯然被隅水琴的問話方式驚訝到了,不由笑得得意:“妹妹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可就是我如實告訴你,你會相信我麽?”


    這問題真是問得蠢……


    隅水琴一時竟然無言以對,隻是一張氣的通紅的小臉,一會兒紫一會兒黑的,變幻得很精彩。


    可惡!


    太不公平了!


    為什麽她要辛辛苦苦的參加比賽,打榜好不容易才能名列前茅獲得進入中層界麵的推薦。


    而隅冰顏卻輕輕鬆鬆的就能得到特招令!


    憤怒、屈辱的火苗在隅水琴的身體裏麵燃燒,翻滾!內心急切的衝動冒上來,隅水琴恨不能立刻出招將隅冰顏這個討厭的眼中釘除掉,不過之前她與隅冰顏的種種都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輕敵所致,所以這一次,隅水琴難得的隱忍了下來。


    “隅冰顏,咱們走著瞧!”隅水琴咬著牙關,吐出這幾句話。


    “好啊,我的好妹妹。”隅冰顏雙眼微眯,心情竟然又好了幾分。


    而隨著認識隅冰顏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整個中層比賽場上所有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來。


    畢竟是學院裏的傳奇人物,因此一出現就會引發不小的轟動。


    而自然,幾個熟悉的身影也嗖嗖的在第一時間短距離飛過來。


    “隅冰顏!你沒死,太好了!”赫敏率先來到隅冰顏身邊,高興的看著她。


    巴赫第二個,郝婷第三個……


    而一旁的隅水琴看著這群她不認識的人,一個個腦門上都寫著隅冰顏的崇拜,心底越發的難受!


    憑什麽!當初要不是因為隅冰顏,她已經很順利的進入學院,並且肯定表現不凡,在學院裏也會擁有一堆擁躉者,這些本該是屬於她的!


    不過,就讓隅冰顏高興一時吧,等找到隅長老之後,看她隅冰顏還怎麽笑得出來。


    隅水琴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姐姐,今天的敘家常就到此為止吧,妹妹接下來還有比賽,就不奉陪了。”


    又想走?一定有問題。


    隅冰顏顧不上跟巴赫他們敘舊,一步飛起來,並且精準無誤的落在隅水琴麵前的空中,這一步移動,讓隅水琴有些驚訝,她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隅冰顏是怎麽過來的,這速度和這身形,顯然已經不是精治的階層。


    可惡,她居然過了傳說中的雷劫,而達到了神往!


    怎麽可能?這個廢物,為什麽會達到神往!


    隅水琴的臉色愈發的猙獰,而與她相反的是,巴赫他們卻高興的尖叫起來。


    “隅冰顏,你居然突破了神往!”


    “簡直是天才!我們學院這一屆最快進入神級的!”


    “不止這一屆,在底層界麵,已經很久沒有學生練至神往了!”


    隅冰顏朝他們微微點點頭以示回答,身形卻死死守住隅水琴的去向。


    “隅冰顏,你這是為何?難不成久不見妹妹,舍不得我走了?”隅水琴壓製住內心的憤怒和嫉妒,忽然好笑起來,眼角餘光卻不停看著周圍,一副心事不寧的樣子。


    隅冰顏順著她的目光,很快就察覺,賽場的人群之中,有不屬於學院的高手氣息,漸漸朝這邊移動過來。


    而因為突破了神往的界限,隅冰顏的視力也飛躍了以前的範圍,竟然能夠看清楚,人群之外過來之人的麵容,居然是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的人來了?”巴赫他們此刻也發現了那些人。


    隨著一聲聲傳開,所有的人再一次沸騰起來。


    今天是什麽日子,不僅傳說中本來已經死掉的隅冰顏再次回來。


    就連四大家族的人也來了。


    隅冰顏微微抿唇,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隅水琴和四大家族的人一齊出現,一定不會是好事。


    果然——


    “隅冰顏!今天看你往哪裏逃!”


    依然是熟悉的蒼老聲音,隅家長老,現在應該是四大家族之首了吧。


    隅冰顏還來不及回答,隅水琴她分神之際,迅速移動到隅家長老身後,指著隅冰顏朗聲道:“長老,你可要為小女做主,就是這個狼心狗肺的隅冰顏,居然獸心忤逆,殺害了我爹!”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賽場上所有的人一時間驚訝的望向隅冰顏。


    “居然禽獸到六親不認!”


    “連自己的親身父親都能殺害,那要多麽狠絕的人心啊!”


    隅冰顏薄唇緊抿,麵對隅水琴無端的指控,大腦飛速的旋轉著,當初隅敖傑死後隅水琴就失蹤了,那個時候有一股勢力將髒水潑在她的身上,後來學院院長也親自審問過此事,並且相信了自己,可始終,自己也隻有一麵之詞,沒有有力的證據。


    而如今看來,隅水琴跟當初潑她髒水的人恐怕是一股勢力。


    今天又請了四大家族過來,隅水琴明擺著這一步是有備無患。


    “隅水琴,你提及此事,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當初爹爹死後,你就失蹤了,敢問這段時間你是去了哪裏?為何爹爹死的如此冤枉,你竟然狠心離他而去,就連身後事,你亦不曾露麵。”隅冰顏義正言辭的反問,句句戳著良心。


    “當初,我不過是在家族考試中擊敗了你獲得參加學院考試的名額,你就一直銘記在心,不惜拉著爹爹來京城找我算賬,爹爹慘死,我被下毒昏迷,醒來後就不見你的蹤跡,難不成你還在報複姐姐當初家族考試上贏了你的醜麽?”


    這話一處,人群裏當即傳出幾聲冷嘶。


    看看隅水琴如今順風順水的模樣,自己的親爹被殺了,卻還有心到處逍遙快活,真是狠心啊。


    而且她在這次的考核裏鋒芒畢露,沒想到,竟是隅冰顏的手下敗將,真真是一出好戲。


    “這兩個姐妹真有意思,都長的那麽水靈水靈的……今日避免不了一戰,到時候河蚌相爭,總有一個會戰敗虛弱,那麽我就可以……嗬嗬。”


    人群之中,一個犄角旮旯裏麵,一雙猥瑣的眼睛也認真的關注著隅冰顏和隅水琴的爭執。


    “哼,分明是你殺害了爹,現在竟還想倒打一耙?”隅水琴被周遭譴責的目光看得心裏窩火,怒視隅冰顏,咬牙說道。


    “哦?妹妹,你消失多日,如今卻忽然出現,口口聲聲指證我是殺人凶手,爹慘死一事,學院已還我一個公道,妹妹,”隅冰顏重重喚道,看似好心的提醒,“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證據!我當然有證據!”隅水琴赫然大聲道:“大家看這是什麽?!”


    說完,伸出手來,手心裏拽著一塊布條,而上麵密密麻麻的,竟然是血書。


    這是……


    眾人同時變臉,齊齊望著她手裏破爛不堪的血布。


    “這是爹爹臨終前寫的血書,讓我一定要手刃這個禽獸姐姐,替他報仇!”


    “哇……”


    眾人嘩然。


    堂堂大將軍的臨終血書,隅水琴的聲聲控訴,這一切都在一瞬間將隅冰顏的聲望名譽摧毀。


    “嗬。”隅冰顏隻覺可笑:“原來爹爹死的時候你竟然在現場,那麽為何不替他老人家收屍呢?”


    對啊!圍觀的群眾亦有同感。


    隅水琴一張臉瞬間僵硬了幾分:“那時我……我正想著將爹爹安葬,誰知道突然被人從身後襲擊而暈倒了過去,再醒來之時,已經在千裏之外。”,說道這裏,她竟然簌簌的流下眼淚來。


    隻是在抬袖抹淚之際,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的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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