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急促,人群湧進院門。


    “那裏有人。”跑在最前頭的護衛指著不遠處叫道。


    眾人跑過去,扶起躺在地上的人,這才發現是四夫人身邊的玉漪。


    “今晚是玉漪值夜。”


    白辛遠反應過來,連忙吩咐:“你們幾個趕緊去追。”


    又對剩下的護衛說:“搜索整個四房,不要放過任何地方。”


    “是。”


    眾護衛各自行動。


    白辛遠把玉漪帶回值房,拎起一壺冷茶就往她頭上澆。


    “啊......誰......是你?”玉漪被人澆醒,張口就罵,但目光觸及白辛遠那雙陰冷的眼睛時,她的怒火瞬間熄滅。


    白辛遠沉著臉,審問她:“是誰闖入了四夫人的房間,綁走了你?”


    “我不知道。”


    見白辛遠的眼神變得凶狠,似乎不相信她,玉漪急忙解釋:“我是真的不知道誰綁走了我,我沒看見他的臉,隻知道我一醒來就被摔在地上,匆忙間隻看見那人穿著黑衣服。”


    白辛遠還是不信,從火中取了一塊烙鐵靠近玉漪:“看來你是不準備說實話了......”


    玉漪嚇得臉色發白,慌忙求饒:“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假話,真的,請相信我。”


    說著,跪下磕頭,一個接一個,沒一會兒額頭就紅了。


    白辛遠冷漠地看著,直到玉漪磕得頭暈眼花,他才叫停。


    “綁走你的是男是女?一共有幾個人?”


    玉漪雙手撐在地上,努力不讓自己倒下:“隻有一個人,他......蒙著麵,我不知道他是男子還是女子。”


    “那人跟你說過什麽話?”


    “沒有。”


    白辛遠又舉著烙鐵靠近她的臉:“還是不老實,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啊,你別過來,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我沒騙你......啊......”玉漪尖叫著。


    烙鐵一步步靠近,眼看著就要觸碰到她的臉,玉漪再也承受不住內心的恐懼,暈了過去。


    還真是膽小。


    白辛遠放下烙鐵,離開了房間。


    沒過多久,護衛們來報:“沒有找到人。”


    去追黑衣人的護衛也空手而歸。


    白辛遠沉思了一會兒,吩咐道:“加強防守,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稟報我。”


    “是。”


    ......


    水蓉跟著崔衡玥回到房間後,心還是跳得很快,靖國公府的暗衛果然不容小覷,她們剛才差點就被發現了。


    “元娘,我覺得以後還是找個借口光明正大地去四房吧,這樣做太危險了。”


    萬一被發現,她們就全完了。


    崔衡玥滿臉惆悵:“沒用的,祖父早就嚴令任何人去四房,不管我找什麽樣的借口,都進不去。”


    水蓉的神情頓時變得沮喪。


    “不過,今晚也不是沒有收獲。”


    聽到這句話,水蓉雙眼一亮:“你有收獲?什麽收獲?”


    她當時按照崔衡玥的吩咐去了另一個方向,因為不熟悉地形,她很小心,以致於約定時間到了,她一無所獲。


    崔衡玥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灰衣男子,便將她與灰衣男子交手的事告訴了水蓉:“......如今想來,那名灰衣男子應該是潛伏在四夫人的房間外麵。


    “他之所以等到我離開四夫人房間有一段距離了才動手,應該是不想驚動四夫人。


    “而且他沒有大聲求助,也不敢弄出大的動靜出來,隻是想救玉漪,應該是怕被人發現......”


    水蓉有點疑惑:“聽你這樣說,這人很有可能就是四房的人,那他怕被誰發現?”


    “額......”


    崔衡玥想了想:“應該是怕白辛遠發現,所以他才會在聽到腳步聲後就跑了。”


    那人跑得比她還要快,分明就是怕被白辛遠發現。


    “他為何怕被白辛遠發現?白辛遠負責守衛四房,他對四房的情況應該是最清楚的。”


    說著說著,水蓉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元娘,你說這人會不會是四爺的人?


    “你想啊,他故意等你離四夫人房間遠一點才動手,分明就是在保護四夫人,而四房中,最在乎四夫人的就是四爺。


    “況且,四爺曾經很得國公爺寵愛,以他的身份地位,身邊有高人也很正常。”


    身邊若是沒有高人相助,一個庶子怎能在吃人的國公府中平安無事?


    崔衡玥順著她的思路想了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除了四爺,府中應該沒人知道灰衣男子的存在。”


    那灰衣男子就是崔四的殺手鐧。


    崔衡玥越想就越覺得崔四的城府很深,能從她同胞兄長之死中安然脫身,還能在太後盛怒之下保住性命,苟延殘喘十五年,當真是個不簡單的人。


    “看來,我還是得想辦法去四房。”


    聽見這話,水蓉頓時變了臉色:“你還想去?難道你忘記我們剛才差一點就被發現了嗎?”


    “不,我不去。”崔衡玥搖了搖頭,帶著一絲狡黠對水蓉說:“我讓別人去幫我探一探。”


    水蓉不解,問:“你想讓誰去?”


    崔衡玥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睛:“明日你就知道了。”


    ......


    第二日,白辛遠將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叔父。


    白啟深覺事情蹊蹺,吩咐侄兒:“你先回去,加強防守,不要聲張此事,待我請示國公爺再說。”


    “是,那侄兒就先告退了。”白辛遠離去。


    白啟沒有停留,進入書房向崔權稟報此事。


    這一日下衙後,崔詠軒累得癱在榻上,一動不動。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眨眼間就進了書房。


    “三爺,我剛才在書房外麵發現了一封信,是給您的。”鳴達將書信高高舉起。


    崔詠軒依舊躺著,連眼睛都沒睜開:“什麽書信?我稍後再看,你出去。”


    “三爺,您看看。”


    在鳴達再三的催促下,崔詠軒不樂意地睜開眼睛,嘴裏罵罵咧咧道:“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癢......”


    目光觸及書信上的紅色,崔詠軒嚇了一跳,連連往裏退:“這......這是......什麽?”


    “書信。”鳴達如實回答。


    “不是,我是問那書信上為何有紅色的東西?那紅色的是什麽?”


    鳴達早已檢查過,此時回答起來很從容:“哦,那是血。”


    血?


    崔詠軒臉色煞白,連連揮手:“這等醃臢東西拿來給我幹什麽?還不快丟掉?”


    鳴達有點無語:“三爺,上麵寫著讓您親啟,您不打開看看嗎?”


    “不看。”


    崔詠軒一副嫌棄的模樣,又命令鳴達:“趕緊丟掉,不,燒掉。”


    “......是。”鳴達領命而去。


    第457章 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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