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衡玥帶著疑惑回到了府中,坐在窗前回憶瓊花跟她說的舊事。


    “元娘,你在想什麽?”


    聽到聲音,崔衡玥回頭看過去,見是溫娘子,便把今日在府外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你在府中打探了這麽久的消息,可曾聽說二夫人有個已經去世的孩子?”


    溫娘子想了想:“去世的孩子倒是沒有聽說,不過二夫人曾有過一次滑胎。”


    “你說的是我出生那日的事?”崔衡玥問道。


    見溫娘子點頭,崔衡玥柳眉微蹙:“我聽瓊花說過,當年我母親懷孕後,府中除了大伯母,其他幾位伯母叔母都相繼有孕。


    “那一年的七月初七,二伯母因身體虛弱導致滑胎。


    “三房我母親生下了我......和我兄長......”


    崔衡玥原本不想說出兄長,但這些日子和溫娘子相處,她覺得溫娘子值得信任,就說出了實情。


    溫娘子聽到這裏的時候,很驚訝:“你還有個同胞兄長?我怎麽從來沒聽你說起過?”


    頓了頓,她眸中浮現出疑惑:“我問過很多仆人,他們都說三爺的原配夫人隻生了一個女兒,就是你。


    “好像......各房主子也不知道你有個同胞兄長......”


    這是怎麽回事?


    崔衡玥嘴角劃過一抹嘲諷:“因為我兄長出生不到一個時辰就死了,而且......”


    崔衡玥突然停下,現在還不到時候。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兄長之死很蹊蹺,我到現在還沒理出頭緒,等我查到線索,我再跟你說。”


    溫娘子並未追問,隻是心疼地看著崔衡玥:“若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崔衡玥輕輕地“嗯”了一聲,又繼續之前的話題:“七月初七那一天,三房隻有我和我兄長出生。


    “而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初八那一天,四叔母生了個女兒,就是之前的元娘,但她夭折了。


    “還有,五叔母那一天生了個兒子,也就是四郎......”


    說著說著,崔衡玥腦海中閃過一道光:“你說,二伯母滑胎會不會不是因為身體虛弱,而是人為?”


    對於崔衡玥的猜測,溫娘子很驚訝,但她仔細想了想,覺得崔衡玥的猜測不無可能:“平日裏瞧著二夫人健步如飛,行事風風火火,不像是身體虛弱的人。


    “而且,我也沒聽說二夫人生過什麽大病,應該不至於導致滑胎。”


    聽了溫娘子的話,崔衡玥越發覺得崔二夫人那次滑胎很蹊蹺,或許此事跟她父親摔死兄長有關。


    畢竟,崔府一天之內死了兩個孩子,而且都是嫡子媳婦所懷的孩子,這太蹊蹺了。


    再想想這段時日以來,她聽到的見到的那些隱藏在和氣之下的暗鬥,說明崔府各房的人並不是如外界所傳的那樣一團和氣,齊心協力。


    “你說......”崔衡玥突然問道:“這世上真有虎毒食子的事嗎?”


    溫娘子瞪大了雙眼,她覺得自己猜到了一些內幕,但她很快就恢複了淡然的神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或許就有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崔衡玥沉默了。


    ......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天空中的餘暉逐漸消失。


    郭毅輝派出去的人陸續回到刑部衙門,向郭毅輝稟道:“郎中,我們都問過了,還是沒有收獲。”


    郭毅輝看向他們,一個個額頭冒汗,看起來十分疲憊。


    他心有不忍,便對他們說:“諸位辛苦了,今日就到這裏,都回去休息吧。”


    聞言,眾人心中一喜,也不推辭,道謝後就離開了。


    郭毅輝坐在椅子上,繼續想案子。


    以他現在的能力,隻能調派刑部郎中以下的人員,他們大都是寒門子弟,沒有權力,更不敢得罪權貴。


    先不說能不能破案,一旦他們知道要找的是左武衛將軍殺人的證據,恐怕他們會退縮。


    畢竟,左武衛將軍背後的靠山是皇帝的外祖父、太後的父親,就連攝政王對崔氏也是禮讓三分,更別說他們這些寒門子弟了,這樣做無異於以卵擊石。


    白天在那少年麵前,他信誓旦旦地說要把凶手繩之以法,如今想來,卻很是無助。


    然而瞥見案上那堆積的文書,郭毅輝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無論前路多麽艱險,他一定要堅守公道。


    郭毅輝在腦海中重新梳理了一遍這個案子,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他的力量不足以撼動大樹,那他就去找可以撼動大樹的刀。


    郭毅輝臉上露出笑來,隨即離開衙門,租了一輛驢車前往王府。


    ......


    王府。


    楚東急匆匆地走到書房門口:“阿郎,刑部侍郎求見。”


    王文乾整理書籍的手一頓,他原本準備整理好書籍就去陪母親用膳,現在看來,他今晚去不了了。


    “請他去花廳,我稍後就來。”


    楚東走後,王文乾繼續整理書籍,整理完之後,他就吩咐門外的仆人:“去跟老夫人說一聲,我今晚不過去了。”


    “是。”仆人領命而去。


    王文乾遂前往花廳。


    看見王文乾進來,郭毅輝急忙站起來行禮:“下官見過王尚書。”


    王文乾露出笑容:“不必多禮,坐。”


    接著,又吩咐楚東給郭毅輝換熱茶。


    郭毅輝靜靜地看著楚東忙完,他以為楚東會離開,沒想到楚東忙完之後就站在王文乾身邊。


    他隻好說道:“王尚書,其實我今日前來是有些話想單獨跟您說......”


    王文乾明白過來,衝楚東使了個眼色。


    於是,楚東離開花廳,守在門外。


    郭毅輝這才進入正題:“敢問王尚書,聽說工部侍郎葉誌誠跟您私交甚篤,不知是否有這回事?”


    “沒錯,葉侍郎與我誌同道合,我們時常在一起喝茶。”王文乾並未否認。


    郭毅輝繼續說道:“葉侍郎被殺,您肯定很傷心,不知您認為凶手是誰?”


    他是來打探消息的?


    王文乾不動聲色地回答:“葉侍郎在府中被殺,凶手若不是葉府的人,那葉府定然有凶手的內應。


    “你們刑部調查了這麽多天,真的毫無收獲嗎?”


    郭毅輝神情一滯:“之前確實是毫無收獲,不過今日我又去了一趟葉府,還派人查問了周圍的人。


    “奔波了一天,總算是有點收獲......”


    說這話的時候,郭毅輝特意去看王文乾的表情,果然看見王文乾臉色微變,急急問道:“找到凶手了?”


    郭毅輝張開嘴巴想說什麽,下一瞬又改變了主意,他從懷裏掏出血書,遞了過去:“這就是葉府內應寫的血書。”


    葉府內應寫的血書?


    那肯定供出了凶手。


    王文乾急忙接過血書,看了起來。


    怎麽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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