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舟驀地睜開眼睛,看向眼神空洞的那仁。


    笑了,笑的張狂邪肆,充滿了嗜血。


    “想死是嗎?我就知道你想死……你要是想死,我讓你的修爺陪著你好不好?嗯?”


    “我活了二十多年,還沒有人敢對我動手,你以為我真的會放過他們?”


    季沉舟是沒有想到修爺是真的敢在雲城對他動手,否則他也不會被常青一拳打下去,就直不起腰來。


    就那麽一瞬間,也不得不說,修爺手下的人,都很厲害。


    能做他貼身保鏢的人,自然不會是差的。


    都是些亡命徒,下手自然是狠。


    那仁回過頭來,他以為修爺上了飛機就好了,就安全了……


    季沉舟要是想報複,一定會在路上動手,因為回到島上,誰也找不到修爺。


    “季沉舟,我都跟你……回來了,你還想怎麽樣?你要不放過誰?我的命給你還不夠嗎?”


    那仁的臉漲紅著,這一次不是害羞,而是,真的怒了,氣了……


    “季沉舟,我說了,你可以殺了我,真的,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


    那仁真的是絕望了,第一次,他痛恨自己為什麽不足夠的強大。


    他想要守護修爺,回報他的恩情,可是,現在,卻因為他而讓他處於危險中。


    那仁的心境沒有人會體會。


    “你以為我特麽會讓你死?我剛才本可以,等你們飛機起飛了,我再把飛機轟個粉碎,你們全都得死。”


    那仁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呼吸都停止了,轟了飛機……


    季沉舟不是嚇他,這樣的事情,他是真的做的出來。


    季沉舟就是個瘋子,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你到底想怎麽樣?你殺了我,要是還不解氣,你把我剁了也行,隨你怎麽都行,就是你別動修爺,真的,季沉舟,你要是敢動修爺,我就是死了,也要帶著你死。”


    那仁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像是哮喘的人,急需要藥,那種快死了的感覺,真的是讓他崩潰了。


    要死真的很容易,可是,修爺怎麽辦,季沉舟真的會用盡一切手段要修爺的命。


    他這個人一點委屈都受不得,因為從來都沒有人敢給他委屈受。


    今天被打又縫了針,他肯定是受不了的。


    “那仁,我怎麽舍得你死,你這身體讓我上癮,一天不弄你我都受不了,所以你得給我好好的活著,懂嗎?”


    “你活,修爺活著,你傷,修爺受傷,你死,修爺死!你們那個島真的挺美的,我去過……”


    季沉舟沒有碰那仁一下,而那仁卻感覺,他整個人都被季沉舟給勒的死死的,隻剩下一口氣,隨時都會死。


    季沉舟居然去過島上?


    修爺的雇傭軍再厲害,也敵不過一國的軍隊,讓你悄無聲息的消失,很容易……


    “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我都聽你的……”


    就這樣吧!那仁,你現在想死都不能。


    會想這段時間的經曆,那仁覺得就像是一場夢。


    他生活的好好的,怎麽就突然這樣了,就這樣了……


    他招誰惹誰了,為什麽就要這樣對他……


    他從未傷害過任何人,為什麽就要這樣對他……


    “你真什麽都聽我的?”季沉舟的手指在那仁的臉上輕輕的劃過,笑著問道。


    那仁渾身都僵直冰涼,劃在他臉上的不是季沉舟的手指,而是一條蛇吐出的蛇信子,那紅冰涼的觸感,隨時都會要了他的命。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隻要你不動修爺,不讓我姐知道這事兒,你想怎樣都行……”


    就這兩個要求,那仁想,就這樣吧!


    還有什麽是不能承受的,無法就是受他的羞辱,做那事兒上的折磨,還能有什麽。


    對,還有失去自由,也就這樣,沒什麽,他那仁熬得住,就這樣下去吧。


    “那我看你表現!”季沉舟拉過那仁的身子,薄涼的唇吻了上去,不帶任何的溫度。


    那仁就那麽挺直著身子,承受著。


    涼,真的涼……


    季沉舟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你是死人嗎?”


    得不到那仁的回應,季沉舟冷笑道。


    喜歡他嗎?全是假的……


    那仁摟住季沉舟的脖子,生澀的回應著。


    小心的不去碰到他的傷口,他不想惹怒季沉舟。


    不想……


    不想修爺受到威脅……


    翌日


    那仁沒敢給修爺打電話,而是給常青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下情況。


    知道他們回到島上了。


    “修爺回來就一直在靶場打槍,飯都沒吃,那仁,這次你太任性了。”


    常青的語氣中帶著責備,還有失望。


    “常哥,是我不好……可是我喜歡他……我就想和他在一起,等修爺消了氣我再給他打電話,常哥你照顧好修爺!”


    那仁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他讓修爺難受了。


    他讓修爺難堪了,昨天季沉舟那樣囂張,修爺卻不能反擊,心裏一定是很不痛快的。


    修爺合適受過這樣的氣……


    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


    掛了電話,那仁的身體順著牆壁滑落,冰冷的瓷磚都讓他感覺不到溫度。


    季沉舟住院了,是被霍仲饒強行要求的。


    那仁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範斌正好進來。


    他看了一眼那仁,笑著打了招呼,那仁則是尷尬笑了笑,那笑容是硬擠出來的。


    那仁覺得自己在這裏有些尷尬又不方便,他低著頭就要出去。


    “你幹什麽去?”季沉舟聲音不悅的問道。


    “我去走廊,你們聊……”


    那仁的聲音很低,若是可以,他真的不想和季沉舟說話。


    也不想見到任何人,他覺得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不是正常的。


    “就呆在這裏,哪兒都不許去。”


    季沉舟要隨時都看見那仁,他絕對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他不願意去承認自己心裏的惶恐,他怕那仁會消失不見。


    “嗯!”那仁嗯了一聲,臉色蒼白的走了過來。


    “那……我去給你們倒水!”那仁說著要往小廚房走。


    “過來坐著,你特麽又不是保姆!”


    季沉舟隨手拿過一個被子就砸了過去,那仁這個樣子,他看著又惱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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