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又過了幾個小時之後,徐婉顏將我帶了出去,她看著我的時候,眼裏隱約的有些同情,那樣同情的神色是我從未見過的,讓我一時間有些鬱悶,難道說這個事情真的不能善了了嗎?


    接著還是一頓審問,徐婉顏的審問都算是溫和的,直到換個人,我才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審問。


    我一直都將我所知道的告訴給徐婉顏聽,老實得像是一個孩子,麵對我老爹,我都沒這麽老實過,有的時候偷了隔壁家的苞米,都藏著掖著,沒跟我老爹說,此時徐婉顏問我的時候,我恨不得將自己的祖宗18代都交代清楚了,當然了,除了堂口的事情。


    堂口有那幫清風幫忙看著,我想在家裏的堂口應該沒有人能夠發現,我知道這種情況下警察們肯定是進入我的住宅進行了搜查,但是我真的隻是一個路人,非要把殺人這種事情賴在一個路人的身上合適嗎?


    但目前為止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了我。


    後來徐婉顏實在拿我沒辦法,接著另外一個男人衝了上來,這個男警察一臉的正氣,國字臉,他用了好幾個燈對著我,而且還是那種可以散發出熱量的燈,在這個天氣四五個散熱的大家夥對著我,把我關在一個小屋子裏麵,然後他就出去了,一句話都懶得聽我說。


    我在那裏麵覺得我的皮膚都在灼燒,滿頭大汗,我一直不肯相信有刑訊逼供這一套,但實質上,人家早就不用刑訊逼供這一套低級的手法了,我覺得這幾個大燈比什麽刑訊逼供要厲害得多,甚至要先進許多。


    被這幾個大燈照的口幹舌燥,甚至有些恍惚的時候,那個男人一把將我拎了出來,然後才麵對麵的跟我交談。


    即便這個時候我的神情有些恍惚,但我依舊要死,殺人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甚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說那個證人,一臉壞樣,不像是什麽好人,而且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大多數的時候都在昏迷,說不定那些證詞就是他的噩夢,僅此而已。


    聽得我這麽說,那個一臉正氣的警察大手一揮,我再度被他們弄到了那個小屋子裏麵被好幾個燈泡照著,全身暖洋洋的,過了一會兒,汗水就像是瀑布一樣流下來,我神情恍惚的時候甚至在想,這尼瑪是一個多好的減肥方法。


    一直都不肯給我喝水,而且一直用大燈照著我,沒過多久我就神情恍惚了,一臉憔悴的癱軟在地上,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


    這期間顧靜涵和黃毛都想幫我的忙,但是我誰都沒有答應,我知道這個事情,如果不用正常的手續來解決,那麽下一次我再度被抓進來的時候還是會這樣,他們依舊會很不客氣的對待我,依舊會有各種各樣可惡的證據指向我,還不如就此暈過去,在醫院幸福的躺幾個小時。


    讓我比較欣慰的就是,徐婉顏和那個國字臉的警察不是一丘之貉。


    或者說,徐婉顏做警察的時間還比較短,所以顯得有些義憤填膺,當她發現國字臉是這麽對待我的時候,立即將我從那個鬼地方救了出來,當時徐婉顏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意識恍惚,而且嚴重脫水,後來我就不清楚了,我在這依稀的記得徐婉顏將我送到了醫院。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就是在醫院裏,我的身邊站著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就是徐婉顏。


    我睜開眼睛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以及醫院特有的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現在是安全的,我笑眯眯的看了看旁邊的徐婉顏,連忙說道,“多謝警花大人的救命之恩。”


    我這話剛說完,邊上那個站著的警察一臉詫異的看著我,而徐婉顏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你放心,我們是不會對嫌疑人作出這樣的舉動的,隻不過有些個別分子比較急躁罷了。”


    “這種官話你就不要對我說了吧,咱倆誰跟誰啊?”我笑意盈盈的看著警花說道。


    徐婉顏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好像這姑娘自從遇見我之後就特別喜歡翻白眼,如果要有照相機的話,我肯定拍下來放在網上,這小白眼翻的可比華妃娘娘要有勁兒多了。


    “總之,你相信我們不會刑訊逼供的。”徐婉顏安慰我說道:“但是說實話,現在的證據對你很不利,而且幾位證人都說看見你殺了人。”


    這種事情她本來不應該告訴我,所以在他說出口之後,邊上那個警察很是詫異的看著我們,一臉見鬼的表情。


    但是當那個警察的目光對上了徐婉顏的時候,又顯得格外的心虛,迅速的轉移了視線,就像是沒有看見她一樣。


    我看了看徐婉顏說道:“我也想相信你們,沒有刑訊逼供啊,可事實上呢?這感覺比刑訊逼供更難受一些,還不如刑訊逼供呢,”我說到這裏,徐婉顏的臉色很是不好,我連忙說道:“當然,我就是說說而已,你別當真,畢竟我被那個國字臉關在小屋子裏麵那麽久,而且都差點脫水了,有點怨氣那都是正常的,我就想問一問那個男人真說了他親眼看見我殺人了麽?”


    我這話問出來之後,連徐婉顏的臉上都有幾分奇怪,她愣了愣衝我說道:“那倒是沒有,但是他說他大晚上找到你的時候,你身後有一個人頭,難道不是你在裏麵殺人了麽?他的妻子可是斷了頭的。”


    我一臉糾結的看著眼前的徐婉顏,“你沒事兒吧?如果按照他所說的,他是因為要跟妻子睡覺了,突然發現我這邊很吵,於是就到了,我到這邊來跟我理論,卻看見我身邊飄著一個人頭,你現在告訴我這個人頭就是他的妻子的,你覺得可能嗎?我是穿越了牆壁跑過去殺掉他的妻子,又跑過來跟他說話嗎?”


    我說話的時候,徐婉顏臉色僵硬:“這種事情我不想和你討論,我跟你說了這麽多,隻是看你可憐而已,你不要得寸進尺了,等你休息好了之後,我們還要繼續審訊的。”


    還審訊。


    不是說關了多少個小時實在是沒有證據就會放人嗎?


    還審訊個毛啊。


    我一臉生無可戀。


    等到大夫檢查的時候,恨不得讓黃毛給我裝一個大病未愈的模樣,讓自己的小臉要多蒼白,有多蒼白,這樣才看起來比較像是一個,重症患者,到時候就會讓我在醫院裏麵多待上幾天了。


    但是黃毛說,他偽裝不來。


    所以,我隻能惆悵的任憑大夫檢查。


    大夫在看著我的時候,那小眼神就像是看見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我最鬱悶的是,對方似乎已經認定了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一臉不爽的看著我。


    不過,好在這個大夫還算是有點良心,沒有將我的病情虛報,也沒有跟徐婉顏說我已經好了,隻是說我現在這個樣子需要靜養,斷然不能回審訊室了。


    但是說完我立馬嬌弱的躺在床上,皺著眉頭,好像真的要暈過去一樣。


    徐婉顏很是無奈的看著我,對於我的裝柔弱,她也沒說什麽,隻是有些鬱悶。


    留下來兩個警察照看著我,他們覺得我似乎還有同夥似的,一個個將我看得很嚴實,生怕我會逃跑了,開玩笑,我恨不得在這個地方多住上幾天,要是回去的話,指不定又要麵對悲慘的審訊,在我住院期間,那個國字臉警察也到了醫院來看我,但是對方的臉上總是露著一股狠勁,在看我的時候十分的凶狠,還在沒人的時候警告我不要將那天的事情說出去。


    我在被那家夥威脅的時候就突然想起之前徐婉顏跟我說的官話,我想他可能說的不是官話,有些人的素質真的很差,也不知道怎麽混入警察這個光明而有前途的隊伍當中的。


    但不得不說他對付犯人的確很有一套,如果不是我真的無辜,如果不是我意誌力強勁,恐怕還真的能夠屈打成招。


    在我住院的第二天,醫院發生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這幾天其實我一直都在想如何脫罪的法子,但總覺得吧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似乎有些高難度,我不眠不休的,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想到法子,反而因為我不眠不休,導致整個人臉色極差,第二天早上醫院來查房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醫生給我開的藥,裏麵多加了好幾個我聽都沒有聽過的東西,也不知道收費幾何,這些錢肯定我自己出,這麽一想,我又突然不想病了。


    然而我不知道有人會比我更加急躁,在我想如何脫罪的時候,而別人怎麽想的是如何弄死我。


    在我住院的第二天,醫院裏麵來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這個女人進來的時候十分小心,這都是事後徐婉顏跟我說的,她說那女人進來的時候幾乎躲避了所有的攝像頭,這就有點意思了。


    光從這麽一點來判斷就知道對方是個高手,還是經常行走於醫院的高手,估摸著對方都已經將醫院那幾個破監控器材點了,知道什麽地方有監控器,什麽地方是監控器的死角,花費時間去了解這個並不困難,最多也就一兩天的時間,能夠摸清楚,畢竟我的那個病房一共也才三四個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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