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直接一拳敲破了對方的腦袋,那樣子卻沒讓我覺得多威風,因為在這家夥被橙黃。色的光芒給彈出去的時候,我就發現,那個怪物的身上已經有一大片焦黑,換句話說,剛才那個橙黃。色的光芒,已經對這家夥造成了傷害,還是致命的。


    我看了看地上如同死狗一樣的怪物,說道:“黃毛,快從我身上下來。”


    黃毛也發現這東西早就沒了氣息,當時也不多說什麽,直接從我的身上下來,而我則迅速的撿起來那燈籠,坐在地上。


    黃毛說道:“快離開啊。等什麽呢。”


    “我等我爺爺。”我連忙說道:“他說讓我等到天亮,到天亮就沒事了。這地方太奇怪,你和我誰都不知道,這地方的真實麵目是什麽,所以,還是小心一些吧。”


    我這麽說,黃毛頓時拿我沒辦法,隻能看著我說道:“我陪你。”


    我和那怪物本身就折騰了快兩個小時,大概在五點左右的時候,我就能夠看見天色亮了。


    然而我去看那個怪物的時候,我卻看見那怪物的身上,流出許多黑色的水,身上也迅速的腐爛著,在這期間,我懷裏的燈籠一直都亮著。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吹滅了那個燈籠,黃毛很是稀奇的看著燈籠,說道:“這燈籠,很眼熟,跟你小時候,奶奶紮的那個,一模一樣。”


    “對啊。”我連忙說道:“今天多虧這個燈籠了,不然得死在這裏。”


    聽我這麽說,黃毛一時間覺得很不好意思,衝我說道:“軒子,對不起。”


    “沒什麽好對不起的。”我連忙說道:“你也是盡力了,對方太厲害,隻是我不明白你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在你從集市出來之後,再確切點,是從你遇上那個鄭二狗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了。”黃毛連忙說道:“你們出了集市,我卻留在了集市裏麵,怎麽都走不出去。我明明是在你身上的,卻走不出去那裏,也是奇怪,後來,我聽到你喊我,才找到了方向,走了出來。我也是頭一次遇見這個,或者,我不適合做一個護身報馬吧。”


    “別這麽說。”其實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因為之前我爺爺都說了,從未見過像我這樣能惹事的,也低估了我惹事的能力,沒有想到我竟然這麽能惹事。


    我正要安慰黃毛的時候,就聽得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的確不適合。”


    黃毛聽到那個聲音的時候,整個人就耷拉個腦袋,很是鬱悶的說道:“對不起,長龍哥。”


    我回頭,來的人正是蟒長龍,不過他身後跟著我爺爺,我連忙興奮的說道:“爺爺。”


    爺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墓坑裏麵那個死的透透的東西:“你遇上怨念鬼了?”


    “怨念鬼?”我一臉疑惑。


    “那東西是由這個公墓裏麵所有橫死的魂魄的怨念凝結而成,有實體,能攻擊人,一般的人,很少會碰見他的,你居然能夠遇見他,也是……你倒黴。”


    “我……”


    有你這麽安慰孫子的麽?


    “不過在沒有什麽攻擊技能的情況下,你居然還活著,真是奇怪了。”


    爺爺,你確定我是你親孫子嗎?


    爺爺說完,看了看我懷中的燈籠,臉色大變:“哪來的?”


    我將集市上麵買燈籠的事情跟他說了,一時間,我爺爺的臉變得很凝重。


    他小心翼翼的從我的懷中接過那個燈籠,然後小心翼翼的點燃。


    燈籠亮起。


    然而我卻看見,那燈籠上浮現出來不少字。


    那種蠅頭小字,像是用鋼筆寫的。


    我之前也點燃過這個燈籠,但是燈籠上麵沒有那樣的字。


    “老伴兒啊。”我爺爺看著那樣的字,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無聲的哭泣著,他臉上皺紋很多,眼淚順著那些皺紋緩緩地流淌到了地上。


    聽到我爺爺的哭聲,我也心酸的別過頭去。


    就看見蟒長龍已經用手中的長。槍直接將地上那個死得跟一團爛泥一樣的怨念鬼挑了起來。


    那東西像是一具幹屍一樣的掛在他的長。槍上,一晃一晃的,像是一麵旗幟。


    我爺爺捂著臉哭了很久。


    他的聲音在公墓上回蕩。


    直到太陽升起,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那燈籠上的時候,那燈籠竟然開始消失。


    我驚叫一聲,伸手去抓。


    但是我什麽都沒有抓到,隻抓到了一把閃爍著的星光。


    就什麽都沒有看見了。


    “怎麽沒有了爺爺?”我連忙說道。


    此時我爺爺終於將自己的心給平複了下來,衝著我說道:“孩子,回家吧。”


    他沒有說奶奶的事情。


    然而我卻發現,黃毛和蟒長龍,還有那個怨念鬼都消失了,他們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或許是回到了爺爺的竅裏,或者去了別的地方。


    一路上,我爺爺都很沉默,回去的時候,我順便在守墓人的那個房間裏麵看了一眼,那玻璃很是渾濁,那裏麵的確有個電視,有張小床,但是看上去好像很久都沒有住人了似的,到處都是灰塵。


    當然,我和爺爺也看見了那守墓人的小房子裏的那具幹癟了的屍體。


    我們當時就在邊上的電話亭裏報了警,說在這裏發現了屍體,讓警察來看看。


    報完警。我們就離開了。


    說實話,我這輩子,都不想跟警察有什麽關係。


    盡管我們是報案人。


    一路上爺爺都很沉默,他始終都看著汽車外窗戶上的景色,看著那些景色飛快的從窗子上掠過去,但始終都是一言不發的。


    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我看著爺爺的那個樣子,一時間也不敢說話。隻是安安靜靜的等著。


    快到家的時候,爺爺問我:“你從文倩那裏拿了多少錢?”


    “兩萬。”我連忙說道:“我還給了那個鄭二狗兩百,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他不是。”


    爺爺點頭,說道:“拿出來吧。”


    我頓時覺得我爺爺是不是智障了。


    拿出來,在這裏?


    我倆現在在汽車上,雖說,這車子是回新城鎮的,但是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們的心中在想什麽?


    我掙這兩萬可不容易,一路上我差點死了都。


    “拿出來。”我爺爺淡淡的看著我說道。


    他這麽說的時候,我甚至已經感覺到好多目光朝著這裏看過來。


    我衝著爺爺說道:“爺爺,回去再說啊。”


    爺爺這個時候看著我,又看了看其他人,說道:“哎,行回去再說,你說的啊,別到時候後悔。”


    幾個意思?


    我一臉納悶。


    不就是看看錢在不在麽?怎麽就後悔不後悔了?


    我連忙摸了摸裝錢的地方,感受到那個錢還在那裏,就沒有說話了,將手放在裝錢的地方捂著,不肯撒手。


    “小熊崽子。”我爺爺看了看我那個樣子,忍不住嗤笑一聲。


    我不知道我爺爺到底是個什麽意思,隻能安安靜靜的坐在位子上,直到我下車,走到了回村的路上,都還保持著那個姿勢。


    我爺爺看著我的那個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都不知道他氣什麽。


    我隻是為了錢財的安全哪裏不對了?


    為啥氣?


    我一回來,我老爹和哥哥已經在屋子門口等候多時了,甚至我剛到屋門口,我哥就飛奔出來,直接將我抱在懷裏。


    我想要掙脫,卻沒有對方的力氣大。


    尼瑪,誰跟我解釋一下,我哥哥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力氣了?


    我哥哥衝我說道:“早知道就不讓你去做什麽工了,你瞅瞅你這一天天的,錢沒掙到,疑點沒找到,還把人給找丟了。”


    我拿出來一直捂在胸口的那遝錢,說道:“哥,我真掙錢了,看,一晚上掙兩萬呢。”


    我拿出來錢的時候,我爺爺一巴掌捂住自己的眼睛,那表情和動作,隻告訴我一句話:不忍直視。


    然而我哥哥像是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的跳起來,躲開了我,直接衝我說道:“軒子,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麽?”


    我爸也是一臉驚恐。


    一陣風吹來,我手上的錢突然飛了出去,然而我看著滿天的天地銀行,也愣住了。


    尼瑪,好端端的人民幣,為什麽變成了冥幣?


    我一臉疑惑的看著爺爺。


    我爺爺一臉詫異,“別看著我哈,跟我沒關係,早就提醒你了到車上看了算了,看完就扔,省的在家裏麵看了以後又心塞。”


    爺爺啊,您是這個意思您一早就說開了好麽?


    我哥衝我說道:“軒子,你昨天晚上,都遇見了啥?”


    在家裏麵兩個長輩的詢問下,在眾多老仙的關注中,我將我昨天晚上所遇見的經曆都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最後,那叫一個口幹舌燥,一口氣將一大杯水都喝了下去。


    “首先,文倩叫你去接貨的那個女人肯定不是活人,活人不會在大白天沒有下雨的時候打傘,而且還是黑傘,你說她穿著老舊的旗袍,她的年份應該更長,是個老鬼,而且還是個怨氣十足的鬼。”


    “軒子不是說了麽,對方的雨傘上麵都有水珠,這其實不是水珠,是怨氣所凝結出來的水珠,你以為是雨,其實卻不是這樣。”我爺爺分析道:“所以跟你接洽的那個人是鬼,她給你冥幣,就顯得很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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