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個時候那瘦子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我們,然後說道:“你們怎麽知道那裏麵有蛇的?”


    “剛才不是說了,我說了我在外麵看見蛇了,我們不能在我們明知道裏麵有蛇的情況下,我們還衝出去救人吧?”我沒好氣的說道。


    “注意你的說話態度。”那個瘦子用一雙狹長的眼睛看著我,冷哼一聲說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馮雷從後麵衝了過來,衝著那個瘦子說道;“越哥,越哥,這家夥是我哥們,咱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我知道。”那瘦子傲慢的說道;“他爺爺不就是那個跳大神的麽?老迷信,都什麽年代了,用那種破草藥給人治病救人,他有行醫執照麽?沒把他抓起來就不錯了,昨天,家裏麵鬧螞蟥的那個,人家最後怎麽樣了?還不是死了。”


    死了?


    瘦子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其實我對於他的反感就消失了許多,我一臉懵逼的看著他,說道:“怎麽可能死了呢?”


    “怎麽可能?”瘦子看了看我說道:“其實我也想問啊,人家好端端的怎麽就在你這死了呢?她不過是被螞蟥咬了,你們村子裏麵又不是沒有衛生所,憑什麽仰仗著一個跳大神的,都什麽年代了還這麽封建迷信,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懷疑這蛇是你們放的!”


    “你說什麽呢?”我立馬就怒了,跟個小炮仗似的一竄老高,衝著那瘦子怒吼:“你再說一遍試試?”


    “再說多少遍都是事實。”那瘦子立馬就衝這胖子說道:“把他們兩個給我銬起來。”


    “你沒有證據你憑什麽。”我衝著那瘦子大喊:“他們騰龍村圈地炸墳,炸出問題了還要我們臥龍村的人擔責任,憑什麽?”


    “祖宗,你就少說兩句。”馮雷這個時候衝到我的麵前,一把摁住我,臉色通紅的說道:“這個時候不是吵架鬧別扭就能解決的,人家是警察,你再這樣,人家給你弄個妨礙公務,到時候說都說不清楚。”


    馮雷的話讓我冷靜下來,至少暫時我不會找這個瘦子的麻煩,隻不過我瞪著他,沒有說話。


    馮雷兩邊勸和,遞了好幾根煙,那瘦子才安靜下來,胖子則拉著我哥哥在一旁不停的問話,我哥哥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跟對方說了。


    “那麽看著我做什麽?”瘦子衝我吼了一句。


    我剛想頂嘴,馮雷一把摁住我:“祖宗,別說話了。”


    麵對瘦子的挑釁,我隻能裝作沒看見。


    突然想起來那個嬸子的事情,我一臉疑惑的看著馮雷:“昨晚上到底發生什麽了?”


    “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了。”馮雷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我:“這村子百年和平,一直沒出什麽大事,但是這幾天怪事是紮堆的來啊,我們所長是上個廁所都不安生,他不安生,我們就不安穩,這幾天我都被罵了八回了。你還記得昨天那個家裏麵腦螞蟥的嘛?”


    那麽奇怪的事情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那嬸子身上的草藥還是我摘的呢。


    “要說這村子啊,對你爺爺的技術實在是太信賴了,昨天那樣的情況說實話,一定要去醫院的,如果光在這裏治,是治不好的,昨天那個嬸子就死了,晚上死的。”馮雷看著我說道。


    前麵鋪墊了那麽多,我想著以老迷信的技術,頂多就是個病情惡化,被螞蟥咬了,但是我真沒想到,最後導致的後果竟然會是死亡。


    “怎麽死的?”在我和馮雷說話的時候,我哥哥就湊了過來,衝著馮雷說道。


    “自殺。”


    尼瑪,我翻了個白眼,自殺也怪得了我爺爺了?


    “咳咳,一刀斃命留了遺書,說是對不起自己祖宗,擅自挪墳什麽的,”馮雷說道:“一直不讚同挪墳的就是你家老爺子,你家老爺子太跳了,跟所有人都這麽說,所以剛才我們帶著你家老爺子回去問話了。”


    “你說什麽?”


    我楞了一下,和我哥異口同聲的說道,臥槽,這事情就麻煩大了。


    我不管不顧的朝著家的方向衝過去,馮雷拉住我,說道:“你這裏的事情還沒結束呢,你放心,派出所有我不會讓你老爺子受到什麽傷害的,不過是問個話你著什麽急啊。”


    “我爺爺年紀那麽大了你們說抓就抓?”我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看著身後的馮雷:“他給那嬸子用藥完全是農村的土方子,你們可以說他無知,可以說他醫術不好,但是他是好心,現在人家是自殺,自殺也能怪到他的頭上去了?”


    我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小,當時原先跟我起衝突的瘦子就衝了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這小子,是不是想被拷走?”


    “拷啊,來啊。”我衝著那瘦子說道:“你可以讓我長長見識,讓我看看人民警察平常都是怎麽辦案的。”


    “小聲點祖宗。”馮雷恨不得上來捂上我的嘴。


    “我就讓你來見識見識怎麽了,馮雷你給我讓開。”那瘦子衝了上來,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就別鬧騰了,真的,你爺爺不過是抓進去問些問題就放出來了,不會對你爺爺做什麽的,你爺爺歲數都那麽大了,我們能做什麽啊。”馮雷衝著我說道:“現在我們也是焦頭爛額,您就少添點麻煩吧成嗎?”


    “他開玩笑的,開玩笑,年紀小不懂事。”馮雷衝著瘦子笑了笑:“越哥,您不會這麽斤斤計較吧?”


    “哼。”瘦子看了看我,一臉嫌棄的轉過臉去。


    “你老實跟我說,”馮雷看了看我,說道:“你家那位有沒有跟你說過,這裏的怪事都是因為什麽?”


    這話問的有些蹊蹺。


    不過我知道馮雷之所以對我這麽好,甚至還這麽尊敬我爺爺,是因為他小時候丟了魂,被我爺爺找回來過。


    他後來也跟我說了,那次的感覺很奇怪,甚至到現在他都無法解釋是為什麽。


    那年他大概十五歲,到臥龍山上玩,想撒尿了就在原地上了一個,但是他沒有想到,甚至也沒有看到,他所尿尿的地方,是個墳塋,那墳地的墓碑都倒在了地上,被土半掩著,根本看不到,這小子在這裏上了廁所之後,回去就暈了,跳大神的陰陽先生都知道,這是魂丟了。


    但是馮雷家人卻根本沒有往這方麵去想,當時是送了不少醫院,甚至愣是送到了省城的醫院,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這孩子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成了植物人,被爹媽哭哭啼啼的帶回家。


    而我爺爺那天炒菜的時候沒有了鹽,便跑到馮雷家裏麵去借,然後正好發現了這麽個事兒,當即就幫著他們家喊魂。


    馮雷說,他昏迷過去的時候,一直做一個夢,夢見自己在路上走,然後有個老頭的聲音特別慈祥,一直在喊他,後來他就跟了那個老頭走了,那個老頭就是我爺爺。


    然後就醒了過來。


    後來馮雷也遇見過一些靈異的事情,我爺爺說過,這孩子大概是小時候丟了魂,所以在他還沒成年的時候,他會遇上一些怪事,這些怪事,在他成年之後,就會消失的幹幹淨淨。


    從那以後馮雷就對我爺爺特別的尊敬,幾乎有什麽事情都會先想到我爺爺,甚至他爸媽還開玩笑說,馮雷是我爺爺的第三個孫子。


    馮雷也很照顧我。他的年紀比我大,我都喊他雷子哥的。


    聽得馮雷這麽說,我知道他還是相信老迷信那套的,畢竟他是親身體驗過的,跟其他的人不一樣,我連忙說道:“我爺爺沒有說什麽,但是他們真的在破壞臥龍山。”我將自己昨天聽見的都跟馮雷說了,末了我跟馮雷說:“他們似乎要在臥龍山上找什麽,不停的用洛陽鏟,這難道不犯法麽?”


    馮雷聞言,安靜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我看著馮雷這個樣子,基本也可以確定,他這個小警察估計什麽話語權都沒有。


    “你爺爺沒多久就會回到家裏麵的。”馮雷說道:“今天晚上就能回來。你放心,就算晚上太晚了回不去,我讓他住在我那裏,到時候跟你打電話,沒事的。”


    我連連點頭。


    木柵欄裏麵的情況慘不忍睹,死了11個人,重傷24人,輕傷30多人,剩下還有一些受到巨大的心裏創傷的,他們呆坐在原地,眼角不斷的有眼淚流出來,不停的哭泣,像是看見了什麽特別可怕的東西一樣。


    地上都是鮮血,我沒有那個機會去看一眼現場,但是馮雷給我描述了一下,他還提到,地上到處都是那種拇指粗細的蛇,還不知道有毒沒毒,他們也不敢確定,隻能打電話多派點人手過來,除此之外,這臥龍山恐怕要出名了,沒多久估摸著各大報社的急著就蜂擁而至,這在當地是個大新聞。


    媽蛋,早知道這麽麻煩,我和我哥就不應該留在這裏,這特麽的剛應付完警察,說不定到時候還要應付記者。


    死的人都很淒慘,他們都是懶腰被撞開,古代有個很可怕的刑罰,叫做腰斬,他們都是被腰斬的,鮮血都滲透到地麵上,那地麵的一層都是猩紅色的。那場麵,就算我不看,光是想想,都跟噩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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