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麵一直備著輪椅,張強將醫生身上脫下來的衣服都套在了光頭身上,將便衣的鴨舌帽扣在了光頭那鋥光瓦亮的大腦袋上麵,這才推著他出了病房。


    在醫院裏麵,最不缺的就是輪椅上推著的病號,哪怕是光頭在昏迷中,也沒有人閑的過來看熱鬧。


    推著光頭穿過了醫院住院部後麵的小花園,從後門直接推到了車前,將光頭塞進了副駕駛位置,用安全帶固定好,這才將輪椅折疊上塞進了後車座,路過郊區那道奔騰不息的河流時,張強停下了車,將輪椅直接丟了進去。


    現在的科技非常發達,輪椅和他接觸的時間最長,很容易留下一些證據,哪怕是一根毛發,都會將他牽連進去。


    光頭現在已經發出消息,要讓人打斷他的兩條腿,聯想光頭的斷腿,警察肯定會往他身上查,沒有拿到名單和證據之前,張強可不想被警察追著查,搞不好查出來了他們是冒充的,那個多嘴的再露出來了消息,功虧一簣。


    開車找了一家城中村的無證小旅館,張強直接甩出了一疊紅票,把小旅館給包了下來,然後支開了小旅館老板,把光頭拎到了樓上最好的一間房,裏麵也有浴室,直接將光頭丟進了浴缸之中,然後打開了水龍頭。


    出門將小旅館老板打發走後,張強這才上樓來到了房間內,反鎖上了房門,來到了浴室之中。


    冰冷的涼水刺激了光頭的皮膚,讓他醒了過來,不過因為雙腿的傷,根本爬不出浴缸,正在掙紮的時候,發現張強走進了房間,臉上的驚恐之色越發的明顯。


    張強笑眯眯的走了過去,手中出現了一把匕首,“光頭,還認識我不?”


    “你,你是強哥?”光頭臉上努力的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強哥,您看您已經打斷了我的兩條腿,也算是懲罰了我有眼無珠,怎麽說我們以後也是一個團體的成員,這樣做不太好吧?”


    張強臉上的笑容不減,點頭道:“本來胡總替你說了話,我也不打算再追究了,可是你卻想自己找死,這就怨不得我了。”


    “誤會,肯定是誤會,強哥你看我都這樣了,警察都在調查我,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再去找死,我真的沒有對您有半點報複的心思,我對天發誓,我要是敢報複,我就不得好死。”光頭慌亂的解釋道。


    張強眉頭一挑,笑道:“好像我還沒有說因為什麽找你麻煩吧?你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呢?”


    光頭的額頭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珠亂轉,很快眼中便冒出來了一抹亮光,激動的解釋道:“強哥您剛剛加入我們這個團體,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而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想找我麻煩,我在我們的所有成員裏麵,是上升最快的人,地位已經威脅到了兩個組長,甚至連胡總那裏都對我有很大的意見了,肯定是有人想要借您的手除掉我。”


    張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淡淡的開口道:“不怕告訴你,是胡總帶著人通知了我,胡總說了,隻要你消失就行了,因為你打了他的臉,我是他親自邀請來的人,你卻請人要弄死我,現在我決定先下手為強。”


    “強哥你聽我說,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是胡總利用你,他想借刀殺人,我手裏麵掌握著所有成員的名單,包括一直歸他個人指揮的一個小幫會,那些人隻為他辦事,負責清除那些叛變和有威脅的成員,他沒有讓那個小幫會親自動我,就是怕有的成員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你這個解釋我還算比較滿意,不過,這並不足以讓你從這件事中脫身。”張強臉上的神情依舊不為所動。


    光頭眼中帶著驚恐之色,飛快的說道:“我可以把所有成員的名單都給你,這可是胡總的軟肋,隻要他讓你不滿意了,你可以把名單交給警察做為威脅,胡總肯定就範,我就曾經用過這一招,他肯定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想借你的手殺我。”


    張強臉上露出了一抹心動的神色,這是他故意裝出來的,現在他無法確定光頭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光頭報複他肯定是真的,否則這家夥必定會一直喊冤,不會一直去說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而光頭在看到張強臉上的心動時,心裏瞬間生出了一抹驚喜,接著說道:“你隻要放過我這次,就算是給了我足夠的教訓,胡總肯定不能多說什麽,他也肯定不會怪您,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我以後肯定會忠心於您,我是被胡總寒透了心,否則這種事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張強點了點頭,“那我給你這個機會,不過你最好別有什麽隱瞞,也別有僥幸心理,提前告訴你一聲,我知道不少成員的名字,是我無意中拿到的一個名冊,裏麵記錄的便是這個團體的所有成員,不過你也說了以後會忠心與我,我就要你一個誠意,否則你覺得胡總會無緣無故邀請我們夫妻倆,還會對我們這麽客氣?”


    光頭愣住了,他最大的底牌人家原來已經擁有了,隻是要他一個誠意。


    張強拿出了手機,調出了錄像按鈕,笑道:“開始吧!別浪費時間了,我晚上還要出貨,昨天晚上折騰了很久,還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一定拿出最大的誠意!”光頭保證完,便將名字一個接一個的說了出來。


    他已經決定站隊到張強這邊了,這個人雖然夠狠,但比跟著大胡子要更有前途,至少他不會是那種笑麵虎,他的狠,狠在直接,而大胡子卻是笑裏藏刀,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捅你一刀,簡直防不勝防。


    張強將名單對照了一下,比胖子知道的多太多了,胖子說出的名字,這裏都有,然而那才是一小部分。


    他很好奇一件事,這麽重要的名單,這光頭是怎麽拿到手裏的?


    可能是看出了張強的疑問,光頭解釋道:“這個是我在胡總別墅裏發現的,他那天喝多了,這個名冊便落在了別墅裏,如果不是後來他做的事情太過分了,我也不會去威脅他。”


    張強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從口袋裏麵拿出了之前沒用完的麻醉藥,“我需要你配合一下,放心,這隻是麻醉藥,讓你睡上幾個小時而已。”


    “強哥,你放心,我肯定老老實實的聽話,能不能不用這東西,我,我害怕!”說到最後的時候,光頭的口中已經帶上了一絲哭腔,他怕睡著後被糊裏糊塗的給幹掉。


    “我不相信你。”說完張強便直接將針頭刺進了光頭身上,麻醉藥也都打進了光頭的身上。


    將名單發送給白露後,張強便出了小旅館,這裏的老板是不會隨便進去他的房間,畢竟這裏是他花了不少錢全部包下來的,老板本就是無證經營,最怕的就是別人找麻煩,尤其是他這種出手闊綽的客戶。


    回到別墅的時候,大胡子還沒有離開,看見張強便直接迎了過來,看了一眼車的後備箱,笑道:“光頭被你帶回來了?”


    張強搖搖頭,“目標太明顯,我是打暈了兩個便衣才把人帶出來的,為了不給胡總帶來麻煩,也為了洗脫我的嫌疑,人便在外麵處理了,順便給你洗了一下車,將車裏車外都清洗了一遍,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


    “處理了也好,你我都省心,光頭太衝動了,畢竟這麽多年的關係,他走了我也應該送送他,他在哪裏走的?”大胡子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但目的是想看到光頭的屍體。


    張強掏出手機打開了相冊,將光頭被打完麻藥後的模樣給大胡子看了一眼,笑道:“被我扭斷脖子後,丟在浴缸裏剁成了碎塊,然後和輪椅一塊丟進了奔騰不息的河流之中。”


    光頭當時以為張強要殺他,被嚇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等麻藥發作,昏迷過去的時候,光頭的臉色更加難看,半閉著的眼睛翻著無神的空洞眼白,這是因為用的麻醉藥有點過量,雖然不會置人於死地,但昏迷十多個小時是肯定的,至於會不會留下後遺症,那就看光頭自己的造化了。


    不過這個照片拍出來,真的和死人非常的相像。


    看到照片,大胡子心裏也放心了不少,臉上卻是露出了一副惆悵的神情,“剛才我已經得到了消息,光頭的失蹤已經被發現了,警察正在全力追查,不過我相信強哥的能力,肯定不會帶來麻煩,如果警察過來詢問,保姆會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會親自給他們的頭兒通話,他們沒有證據,根本不敢亂來。”


    張強笑著點點頭,“那就麻煩胡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招待胡總了。”


    大胡子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別墅的主人是他,這家夥倒是不客氣,還對他下起了逐客令。


    心中的想法大胡子肯定不會表露出來,笑著告辭離開了。


    目送大胡子帶著人離開,張強和白露對視了一眼,走向了樓上的臥室。


    “你不會是真的把光頭給弄死了吧?”關上臥室門後,白露便低聲急切的追問了出來,她剛才也看到了那個照片,和一些死刑犯安樂死後的模樣非常的相像。


    他們現在的身份雖然是一對兒做事沒有底線的雌雄雙煞,可那是冒充的啊!


    名單已經成功到手,等今天晚上把證據也拿到手,就是直接收網了,事後這些都會要寫進報告裏麵,如果張強弄死了光頭,他也會被調查,萬一查出他是故意這麽做的,後果會很嚴重。


    張強比白露更懂這些流程,笑道:“我又不傻,為了一件和我沒關係的案子,陪著你演壞蛋已經夠累了,好不容易等到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時候了,還去給自己找那不必要的麻煩,人被我打了麻藥丟進小旅館了,地址給你,等晚上的結果出來後,直接讓警察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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