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應該是他給你教訓。”


    南景霆望著傅溪溪:“你真.覺得這次事情的全部錯誤都在你嗎?難道薄戰夜就沒有責任?


    他身為你的丈夫,心胸狹隘,誤會你,認定你會出軌,是對你根本的不信任。


    不信任的婚姻能走多久?


    即使這次沒有我,以後也會有別的男人,或許那個男人比我還壞,比我還強勢,對你勢在必得。


    難道他就不問是非,看到一個畫麵就棄你於不顧,轉身離開,置你於水深火熱?


    你想過沒有,如果那晚不是我,是別的男人,他們會放過你嗎?


    就因為他的離開,你會徹底被人玷汙,遭遇危險!


    他的心裏隻有偏激,隻有懷疑,何曾想過你的安全?你的思想?


    但凡有一分,你們都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傅溪溪被這番話語批的怔住。


    是的,她不可否認,她和薄戰夜之間沒有信任,他的懷疑也讓她有點累。


    一切問題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於不信任。


    可……


    “那和夜哥的腿有原因,如果他腿健康,不會這樣的。”


    南景霆忍不住道:“這就是你最大的錯誤。


    你總是為他著想,把所有的過錯歸根到自己身上,你覺得這樣就是對的?


    他腿疾就可以不信任你?傷害你?


    那是不是他和別的女人有染,你也可以理解,安慰自己是他腿疾造成的原因?


    還有,你甚至為他不惜毀掉自己名聲,這件事更是愚不可及!


    如果他靠著對你的恨意和失望站起來,那還能算是愛嗎?


    你不僅沒有幫助他,還讓你們的關係越走越遠,給張茹雪那樣的女人可趁之機。


    並且,他若真報複你,你會遭遇打擊,痛苦,生不如死。


    你的委屈、付出,並不會被他理解。


    你所做的一切,也隻是為別人做嫁衣。”


    傅溪溪怔了又怔。


    她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這些話語,甚至蒼白到無力。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做那樣的選擇,結果到底對不對,隻是在那種情況下,她不得不那麽做。


    但短短這段時間,她承受的真的很多、


    世人的辱罵……


    所有公眾賬號的攻擊……


    如同過街老鼠的出門……


    就連自己的表姐也誤會厭惡……


    她隻能在深夜裏默默承受,告訴自己,隻要薄戰夜站起來,一切都會好起去。


    她多希望有一天他可以擁她入懷,說一句:小溪,辛苦了。


    多希望他可以心疼她,憐惜她。


    多希望他親吻掉她的淚,給予她溫柔的疼愛。


    隻是……現在的場麵的確是出乎意外,背道而馳。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溪溪,請原諒我的擅作主張,我這次倒要看看,他會不會有一分理智判斷你是被綁架的,又到底會用什麽樣的態度對你。


    如果真以最極端的方式對你,他真的不配做你老公。”


    傅溪溪眼眸一沉。


    她不想去測試這個答案,害怕知道結果。


    也許在下意識裏,已經有了答案。


    “我的老公配不配,不需要任何人來指點,外人也沒有資格和身份來指點。”


    傅溪溪說完,起身走到門口用力拉門。


    門封閉的很死。


    她又走到窗邊用力拍了拍,依然很死。


    而這時,身體裏那陣不受控製的熱意又在湧起,席卷每一個細胞。


    似有萬千螞蟻啃咬,癢、疼、難耐!


    她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身子也漸漸發軟。


    該死的張茹雪,這是想徹底害死她。


    南景霆看著傅溪溪那般,心疼,愧疚,卻又無能無力。


    因為此時此刻他也遭遇著同樣的痛苦。若不是自傷腿部,換來清醒,他難以應對。


    他咬著牙道:“熬一熬,應該很快會有人來找你。”


    傅溪溪不知道。


    她搬出總統府後,就讓傅家暫時別管她。


    而薄戰夜剛進行過手術,也不知現在情況怎樣?


    萬一沒人發現她呢?


    她會不會死在這裏?


    不過,就算是難受至死,她也不會做出對不起薄戰夜和自己的事。


    她的目光落在南景霆身邊的花瓶碎片上,撲過去,在崩潰來臨之前,狠狠往大腿上一化!


    痛哼聲頓時響起。


    空氣裏血腥味十足。


    “溪溪!”南景霆臉色驟白。


    他沒想到,傅溪溪也會用這樣自傷的方式!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口子,他心疼至極:“別這樣……隻要我不碰你,就不會發生任何事情。”


    “不,我不需要把我的清白交到別人身上,尤其是一個對我動過心思的人。


    如果你敢對我做什麽,我會用碎片刺傷你。”


    南景霆瞳孔一震,裏麵滿是受傷:“溪溪,就真的那麽恨我?”


    “我們為什麽會走到這個地步?”


    傅溪溪苦笑:“你不是知道答案嗎?”


    南景霆:“……”


    是啊,何必自討苦吃。


    兩人都變得沉默,空氣安靜。


    時間一分一秒流走。


    但讓兩人怎麽都沒想到的是,房間裏不僅悶熱,還有催晴香。


    隨著空氣的不流通,藥味越來越大,作用越來越強。


    傅溪溪漸漸的全身是汗,視線變得模糊,思緒也變得混亂。


    好熱……好疼……好難受……


    她開始尋找救援,本能抓住南景霆的手……


    正在自控的南景霆觸及到軟柔小手,全身瞬間像觸電,無數電流彌漫至四肢百骸。


    他幾乎是一個翻身,就將傅溪溪壓在地上,想要親上她的唇,解救彼此。


    ‘你千萬不要覺得又有機會,再有別的想法,因為如果那晚的事情是真的,我會在解決完事情後,離開這個世界。’


    耳邊驟然響起的聲音,令他驟然回神。


    他一把將失去意識的傅溪溪推開:“傅溪溪!清醒一點!”


    “我是南景霆,不是薄戰夜!”


    “你不是說如果和薄戰夜以外的人發生關係,會自殺?那你現在在做什麽?”


    “所以,給我清醒一點!”


    傅溪溪其實還是有一丁點意識的,眼淚直流:


    “可是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比任何時候都要難受……”


    “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南景霆:“張茹雪是搞研究或藥物之內的,肯定用的東西非同一般,難受是正常!”


    “但溪溪,我不會允許你犯錯,也不會再讓自己令你失望。”


    說著話,他再次往自己腿上紮了一刀。


    然後趁著這一點點的清醒,迅速尋找屋內可以逃生辦法。


    他的目光落在木質門窗上,想到什麽,抬起地上的凳子就狠狠朝窗戶砸去。


    “砰!”窗戶瞬間破出一個大洞。


    新鮮空氣湧入,總算不那麽悶熱。


    傅溪溪瞬間難道希望:“我們有救了!”


    可……當她撐著身子跑到窗戶邊,卻發現外麵是寬闊深沉的河!沒有人也沒有逃生的路!


    “怎麽辦?”


    完了……


    依然完了……


    南景霆卻站到窗戶邊,道:“隻要我不在,你可以熬過去。


    隻要我出去,就能找到救兵。”


    什麽意思?


    這麽寬的河,怎麽出去?


    就在傅溪溪不明白時,南景霆坐到背對著窗戶,目光深深望著傅溪溪:


    “小溪兒,對不起。


    我希望我們還是小時候。


    我希望還能聽到你叫我一聲南大哥。”


    話落,他身體直接往後一倒!


    高大身姿直直朝河裏墜去。


    “南大哥!不要!!”傅溪溪瞬間撲過去,手卻拉了空。


    她看到南景霆嘴角勾起的暖笑,似乎在說:終於聽到你叫我南大哥。


    她眼睜睜看到他整個人‘噗通’一聲,落入河水裏,被鋪天蓋地的河水淹沒。


    “南大哥!!!”


    “南大哥!!”


    她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崩潰至極。


    自那件事發生以後,她恨他,怨他,折磨他,摧毀他的公司和唐家。


    可他從來沒有一句怨言,隻說隨她處置,承受著那一切。


    甚至配合她演戲,在她暈倒的時候救她離開。


    現在居然為了她跳進河裏!


    這是帝城河!足足幾十米深的護城河啊!


    傅溪溪心髒撕心裂肺的疼,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把事情變得這麽糟糕,為什麽把南大哥逼到這個地步。


    如果南大哥死了,她該怎麽辦?


    “南大哥……對不起……”


    “我說你不安好心,可我剛剛不也差點沒有控製住?朝你靠近?”


    “我又算什麽?”


    “對不起,我原諒你了……真的原諒你了。”


    “你一定要活著,聽我再叫你南大哥……”


    “你對我那麽好,也一定會活著回來替我向薄戰夜解釋的是不是……”


    一聲一聲,傷心崩潰。


    “砰!”突然,房門猛地被人打開!


    傅溪溪扭頭,就看到出現在門口的男人——


    薄戰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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