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肖雄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實我是想回老家海城的,沒想到睡著了,一坐就坐過站,幹脆直接到深南投靠朋友。”


    苗世忠和曹洪長都笑了,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就在他想要說話的時候,沒想到肖雄卻是搶先一步發話了。


    “哎喲,沒想到你們這邊的人那麽有錢,搶一次便利店都頂上我們小地方搶銀行了,再搞兩把我得回去好好揮霍,老家消費低。”


    兩人又是哈哈大笑,好久沒有聽過這麽好笑的事情了,笑完之後,苗世忠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老弟,要不你來我公司吧,工資不比你幹這活少,還安全穩定。”


    “別。”肖雄徑直回絕道。


    “怎麽了?”苗世忠詫異的說道,尋求高薪和安定是每個人的追求,為什麽肖雄這小子卻是反其道而行之?


    肖雄嘿嘿一笑,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苗總你也別生氣,我老爸說了,天上不會掉餡餅,哪有舒服又好做的事情,別說我和你非親非故了,就算是我親戚也不會這樣便宜我。”


    苗世忠啞然失笑,原來這小子是在防著他啊,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倘若肖雄一口答應了,那麽他可真要懷疑了。


    於是苗世忠說道:“沒事,這活很簡單。”


    “別慫恿我了,”肖雄說道:“能有多簡單?”


    苗世忠哈哈一笑:“開車總會了吧,要麽你做我司機?”


    正在開車的曹洪長怔了怔,他清楚表哥這是要拉攏肖雄了,雖然說是獄友,然而苗世忠和肖雄共處的時間最多也就是一個月,做這一行講究的是小心謹慎,對於肖雄這種不知根知底的人,不知道一向沉穩的表哥為什麽會做出草率的決定。


    不想肖雄卻是撇了撇嘴,出乎意料的說道:“苗總你又忽悠我了吧,開車在我們那邊還不如當保安賺錢,我看還是算了。”


    看來這小子精明的很,苗世忠苦口婆心的勸道:“哎呀,出來混不是圖個安穩麽,你有一份正當的收入,我還管你吃住,如果有多出來的時間你再去搶也行啊。”


    肖雄不說話了,在車上其他兩人看來像是在思考,不管是苗世忠和曹洪長都沒有說話,他們靜靜的等待著肖雄的反應。


    半響之後,肖雄才遲疑著說道:“好吧,要是太累我可不幹,還不如自由自在的好。”


    “行,你可以隨時退出。”苗世忠終於舒了一口氣,他從倒後鏡中看了曹洪長一眼,發現曹洪長的嘴角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兩人說這話,苗世忠又把那一捆零鈔還給肖雄,肖雄死活都不願意收下,但又拗不過苗世忠,隻好像模像樣的塞回兜裏麵。


    曹洪長不斷的從後視鏡中觀察著後麵的兩人,他實在想不明白之前那麽多找上門來的獄友表哥都沒有接受,為什麽唯獨就接受了肖雄,除了人橫了一點之外,曹洪長實在看不出肖雄有什麽過人之處。


    就在這個時候,肖雄忽然間發話了:“做司機吧,也不是不行,就是覺得你們太高看我了。”


    “這都高看你了?”苗世忠一臉驚訝的問道。


    肖雄訕訕的一笑:“不是,我會開車,但是沒有駕照。”


    苗世忠和曹洪長對視一眼,兩人都哈哈大笑,原來這小子連個駕照都沒有,不過也是,一個小毛賊又怎麽可能去考駕照呢?


    就這樣,兩人心中的疑慮也隨著肖雄的話煙消雲散,雨已經越來越小了,曹洪長進一步加快了車速。


    透過層層雨幕,肖雄觀察著車窗外的景色,試圖找出他們的目的地究竟在哪,遺憾的是高速路上的路牌一閃而過,道路兩旁的景色又沒有任何特征,肖雄不敢可以去看路牌,生怕引起兩人的疑慮。


    在跑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奔馳車的車速終於慢了下來,曹洪長在一個休息站加了點油,接著在下一個出口走了出去,肖雄發現這裏是另外一個城市,奔馳車在不算特別寬敞的街道上又走了一會,終於停在了一間酒店麵前。


    說是酒店,實際上不過是一家三星級公寓,和深南市裏麵的高級酒店差遠了。憑借苗世忠的品位,肖雄很難相信他會挑這麽一個地方落腳,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吧。


    苗世忠顯然是這裏的熟客了,一進到大堂裏麵就有人走出來接待,接待的人是一個奶油小生,比肖雄大不了多少歲,他一口一個苗總的稱呼著,說話的當口前台就已經替一行三人開好了房。


    “不用那麽麻煩,”曹洪長吩咐道:“開一間大床房就可以了,就一個人住。”


    肖雄清楚這所謂的一個人指的就是他自己,果不其然,那個奶油小生一般的服務員把肖雄領進了一間房間裏麵,這個房間的裝修可一點都不含糊,比四星級城市酒店也差不了多少。


    正當肖雄驚訝這家酒店表裏不一的時候,讓他更加驚訝的事情接踵而至,方才的服務生折返回去,不一會又帶著一捆現金,一瓶酒還有一袋新衣服進來了,客客氣氣的交給了肖雄,待遇似乎不把肖雄當作是馬仔,而是一個座上賓一樣。


    肖雄不收白不收,他把現金往背包裏一放,又痛痛快快的喝了兩口酒,然後三下五除二的脫掉身上的衣服,打開熱水開始淋浴了。


    等他出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卻是差點把他給嚇了一跳。


    不知道什麽時候,方才那位服務生已經在房間裏麵等著了,身後還跟著一位相當年輕的姑娘,看上去不過是十七八的樣子,長相清純,雖然說不上十分漂亮,但總有一種楚楚動人的樣子,是個男人都不好拒絕。


    姑娘不好意思的看了肖雄一眼,又嬌羞的低下了頭,服務生則是大方多了,他明確表示這位是苗總派來陪肖先生的,他就不打擾了,隨即很有禮貌的鞠了一躬,關上了門。


    肖雄怔了怔,心中嘀咕了一下,敢情現在的犯罪集團福利都這麽好啊,什麽東西都發不說,就連終身大事都包分配。


    服務生一離開,姑娘嬌滴滴的喊了一聲肖先生,肖雄還沒有來得及答應,對方竟然就開始脫衣服了,仿佛房間裏麵壓根沒有人一樣,把肖雄給嚇了一跳。


    這是多麽水靈的皮膚啊,都說南方的妹子嬌小可愛,白裏透紅的皮膚看的肖雄直留口水,堅、挺的曲線更是引人犯罪,姑娘大方的樣子夾雜著嬌羞,有說不出來的風情萬種。


    肖雄剛要出口製止,姑娘卻是靈巧的轉了個身,已經走進煙霧繚繞的浴室裏麵開始洗澡了。


    聽著裏麵嘩啦啦的水聲,肖雄心中可是犯了難,當初接受這個任務的時候可沒有想到中間會有那麽多的變數,現在可好了,人家擺明就是要來獻身,究竟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肖雄並不蠢,他清楚苗世忠不會白白送一個女孩子給自己,他當即就再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不多會,女孩從浴室中出來了,她看到床上早已等著的肖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兩天之後,在深南市的一家普通茶樓裏麵,服務員推著餐車走過一桌,把一籠蝦餃放在兩人的桌上,而那兩人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自顧自的喝著茶,眼睛笑成了一條線,顯然是說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上麵。


    八仙桌的一端是曹洪長,另外一端則是其貌不揚的男人,甚至看不出確切的歲數,約莫就是三十上下的樣子,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樣子,就知道兩人的關係甚是親密。


    實際上這人叫做龔一凡,是負責組織裏麵的人事調動的,一般來說如果有新人入夥,首先要經過他的法眼,如果組織裏麵有什麽可疑的人,一般也是由他親手揪出來的。


    實際上除了苗世忠,沒有人了解龔一凡之前的履曆,有人說他曾經是海關的人,也有人說他曾經是緝私上的人,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家夥在走私上確實有一套,更厲害的是一雙看人的眼睛。


    曹洪長這回是來問龔一凡肖雄的情況的,在過去的兩天裏,一直都是龔一凡用各種方法試著肖雄。


    不過肖雄似乎從進入兩人的視線以來就一直保持著優良的傳統作風,苗世忠讓他開車出去買點東西回來,結果東西沒買錯,車子卻是被擦掉了一層漆,出去吃飯一言不合又和鄰座的壯漢打架,竟然沒有吃一點虧,夥食上倒是不挑剔,就是時常念叨著要是有酒就好了。


    更讓兩人捧腹的是上了那個學生妹之後,肖雄整天就一副期待的樣子,不斷的詢問曹洪長多長時間才有下一個。


    龔一凡笑著說道:“我還真沒有見過這麽極品的人,你們從哪裏找回來的?”


    曹洪長不好意思的一笑,緩緩說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他是苗總的獄友,結果被我們見到的時候正在打劫一家便利店,苗總看在舊情上麵就把他給救了,讓他先跟著我們跑。”


    “這麽巧的事情都有?”龔一凡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揚了揚眉毛。


    曹洪長嗯了一聲:“這就是我叫你試試他的原因,你覺得他有沒有問題?”


    龔一凡又笑了:“問題大了,他那種性格哪是來做馬子的,簡直就是來做靶子的!”


    曹洪長哈哈一笑,他明白龔一凡的意思,肖雄這小子為人處事一點都不低調,非得要把事情鬧大了才行,有人瞪他一眼,他就上去找人打架,旁邊的車變道擠他,他幹脆就追尾人家,在看守所裏麵他還差點弄死苗世忠。


    就是這麽橫的人竟然還能夠活到今天,沒有被社會上的人打死,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做靶子沒事,人沒問題就行。”曹洪長說道,他們都清楚現在組織上正缺人,臨時找個新人用用,隻要是履曆上沒有問題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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