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肖雄目露凶光的樣子,牢頭想起了黑哥的慘狀,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信信信,你這麽凶幹什麽?”


    都說狹路相逢勇者勝,在這種地方尤其適用,如果你不反抗的話,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麵就隻有被奴役的機會,但倘若你敢站出來大喊一聲我不是懦夫,沒準還能贏得屬於自己的尊重。


    身為一個自由,肖雄可以失去自由,但不能失去尊嚴。


    在這裏待了一天一夜之後,肖雄已經大概清楚看守所裏麵的規則了,很簡單,誰能做到老大的位置就掌握了整個監倉。監倉裏麵的犯人都是聽牢頭的,能夠坐上牢頭的位置自然最好,但肖雄並沒有那個欲、望,也不屑於這樣做。


    肖雄仔細端詳了麵前這人一眼,牢頭可能還因為肖雄強悍的身手在瑟瑟發抖,肖雄看了看這家夥,皮膚竟然比那些奶油小生還要白淨,不用多想都知道家裏麵一定是有權有勢,沒準還能為監倉裏麵的兄弟弄到一些好東西,才坐到了今天的位置上。


    正當肖雄揣度著的時候,牢頭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是蓋的,他壯著膽子湊到肖雄的耳邊說道:“大哥,我叫苗世忠,管教叫我苗總那可是有原因的,你跟著我幹,保證你賺翻天,一輩子都不用愁。”


    見到肖雄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苗世忠改變了路數,不開空頭支票了:“哎呀,就算是在出去之前,我也能管你吃好喝好,你想要什麽盡管說出來,能辦到的都給你辦到。”


    牢頭這顯然就是要討好肖雄,說來也是,他一個文化人,要是遇到一個不要命的主豈不是外麵的花花世界都沒有機會享受了,對黑哥的遭遇牢頭可是記憶猶新,看樣子大概是一時半會好不了了。


    監獄裏麵本身就潮濕的很,犯人受了什麽傷也不敢主動上報,生怕管教一個不高興就會抓出去關單間,這回可真的夠黑哥難受的了。


    肖雄咧了咧嘴:“你說你有這個本事,我怎麽就不信呢?”


    苗世忠怔了怔,他沒想到肖雄精到了這地步,不禁黯然道:“兄弟,誰還沒有個落魄的時候啊,我這是失手了,失手了你知道不,等我出去你就知道了。”


    “繼續吹,我在聽。”肖雄饒有興致的看著牢頭。


    苗世忠看到肖雄不相信,脾氣一下子也上來了,他拍著地板說道:“新來的,你這是才來沒有幾天,整個看守所裏麵還有誰不知道我苗總的名號,哪個監倉裏麵的人對我不是服服帖帖。”


    像是生怕肖雄不相信,頓了頓,他還補充道:“我跟你說啊,如果你有本事想吃什麽喝什麽都能弄進來,我保證你去到那個倉都會是牢頭,不管在哪還不是生活二字,不然活著有什麽盼頭?”


    這句話肖雄倒是讚同,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個準則在外麵的社會中就已經被凸顯出來了,在物資匱乏的看守所裏麵更是如此。看守所的夥食連油星子都不多一點,要是誰手中掌握著絕對的生活資料,他同時就掌握著絕對的權力。


    聽到這裏,肖雄點了點頭道:“我相信你說的話。”


    終於勸服了這小子,牢頭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才對嘛。”


    用物質來收買人也是苗世忠做人的法則,他為了金錢可以動用無數手段,然後再用金錢來收買美色,用金錢來行賄權力,用金錢來構築心目中的理想帝國,而這些手段在他的口中都變成了“以德服人”。


    像是這種人肖雄見得可多了。


    原本以為兩人達成和解之後,肖雄的態度會好上不少,沒想到肖雄的臉上依然是一副冰冷冷的樣子,和之前相比壓根看不出有任何的改變。


    就在苗世忠發愣的當口,肖雄的腿卻是輕靈的一甩,徑直絆到了苗世忠用來支撐身體的腳趾上麵,隻聽到啪嗒一聲,他整個人便摔倒在地上。


    “你暗算我!”牢頭氣急敗壞的大聲喊道。


    肖雄嘿嘿一笑,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果不其然,聽到這邊的聲響管教當即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等他來到之後卻是看到肖雄標準的做著俯臥撐,口中還數著數字。相反一旁的苗世忠則是一臉憤怒的看著肖雄。


    見到管教,苗世忠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指著肖雄說道:“管教,這小子總想暗算我。”


    管教怔了怔,新人不是在做俯臥撐麽,不由得問道:“究竟是什麽回事?”


    肖雄也不否認,大聲回答道:“這家夥偷懶,我就教訓教訓他,提醒他一下。”


    這下連苗世忠也愣住了,進來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把整人的借口說的這麽堂而皇之的,管教則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哈哈一笑。


    “我說苗總啊,你進來的這段日子就當作是鍛煉唄,出去之後這種機會反而難得呢,真想不懂你們有錢人為什麽平時不鍛煉,有時間的時候還要花一大筆錢健身......”


    苗世忠張了張嘴巴,實在是找不出合適的話語反駁,隻好繼續老老實實的做俯臥撐,對於他來說兩百個俯臥撐實在是太多了,實際上在做了幾十個之後苗世忠已經是腰酸手軟。


    然而他看了管教手上的警棍一眼,還是不得不老老實實的咬著牙做著,就這樣又拚了命的做了幾十個,一旁的肖雄忽然揚了揚手,眼看就要朝著旁邊的苗世忠絆去。


    苗世忠一驚,手也已經酸了,整個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剛才管教恰好低頭喝水沒有看到肖雄的小動作,見到苗世忠摔倒在地上又是一陣嗤笑。


    “你就這點體能,連新人都比不過,還當什麽牢頭啊。”


    苗世忠的心中已經是火冒三丈,但他偏偏又隻能夠忍著,畢竟這次確實是他的錯,竟然連一個新人都壓不住,他瞪了一眼身旁的肖雄,不想肖雄的眼神卻是更加的犀利,像是一把劍一樣洞穿了自己的身體。


    這時候苗世忠才意識到,他這個老油條還不一定是新人的對手,新人不僅僅有絕對的實力,身上還有一種同齡人所沒有的鎮定,他並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也不在意達成目的的手段,隻要能夠達成目的,他相信肖雄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


    在看人方麵不得不承認苗世忠還是有點眼光的,既然壓不住肖雄,他趕緊放低姿態說道:“我認輸行不,這個牢頭讓你來當了,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就當是放我一條生路吧。”


    肖雄饒有興致的看著求饒的牢頭,就像是看耍猴一樣,越是有權勢的人最後服軟汪汪也是最快的,這一點在馬富貴身上已經體現的淋漓盡致。


    翻了一個白眼,肖雄不屑的說道:“之前不少叫囂著要搞死我嗎,怎麽那時候不見你放我一條生路。”


    苗世忠心中一驚,這小子是想著新仇舊恨一起算啊,這可是不現實的事情啊。


    他趕緊解釋道:“唉呀你是新人,當然不清楚其中的規矩了,新人進來都要練一練,不然以後會亂來喲,我身為牢頭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肖雄並不打算讓步,他惡狠狠的說道:“現在才知道錯太晚了,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不以為老子是好欺負的對吧。”


    都說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肖雄就是典型的不要命,苗世忠還想出去之後還能享受花花世界中的燈紅酒綠,暫時他還不想死。


    肖雄則是不同,他還巴不得把事情給鬧大,可惜並沒有成功,要是剛才他心一橫,直接跟管教說自己被欺負了,確實在監倉裏麵被人打了,也許就會有上麵的人來處理這件事事情。


    但肖雄一定不能夠主動打人,主動動手的性質就不同了,你自衛可以,在監倉挑事可是重罪。


    牢頭看著肖雄臉上為難的表情,馬上就明白他在想什麽。


    “你也別嚇唬我了,在這種地方別說要了我的命了,就連把我打傷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別說把我打傷了,你甚至想弄傷自己也是艱難的。”


    牢頭的話說的沒錯,這種地方最重要的就是保證犯人的安全,哪怕關押著的是死刑犯,隻要他們一日沒有上刑場,就必須要毫發無損,否則到時候家屬來探監的時候沒法解釋。這也是為什麽每個監倉的頂上都要安裝一支攝像機的原因。


    看到肖雄不說話,苗世忠得意洋洋的抬起頭來,像是找回了一些麵子。


    不想肖雄卻是冷哼一聲,不以為然的說道:“巡邏的警察要十分鍾才能夠來回一次,就算是常駐在這裏的管教,衝進來也要花費兩分鍾的時間,你認為兩分鍾之內我要是鐵下了心,還要不了你的命麽?”


    被肖雄這麽一嚇,牢頭打了一個激靈,像是肖雄就打算這樣做一樣。


    肖雄冷冷一笑,他原本以為待在監獄裏麵也就是待著,不想裏麵還有一大群人渣,待遇還沒有東郭青被關特護監倉那麽好,特護監倉和個人單間一般都是用來關押危險重刑犯的,而肖雄現在巴不得就去那種地方,好一個人靜靜。


    要是想被關單間,他就必須要做出一點驚天動地的事情。


    “你敢?上麵人一定不會饒過你的。”因為恐懼的緣故,牢頭的聲音都顫抖了。


    肖雄的臉上依然掛著冰冷的笑意,他猛然站起身來,嚇得旁邊的苗世忠不由猛然後退了一步,不想肖雄卻是說道:“報告,做完了。”


    管教點了點頭,他現在甚至已經有點喜歡這個新人了,每個新人進來之後都免不得挨一頓揍,這小子雖然是個刺頭,卻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反抗成功的。


    倒是牢頭坐不住了,他叫嚷著要換房間,甚至在管教耳邊許以好處。


    管教卻是著急了,哪有這麽明目張膽的在其他犯人麵前提要求的,這不是拿自己的威嚴不當事嗎。


    於是管教厲聲喝道:“少廢話,你以為這裏是自己家嗎?”


    沒有辦法,苗世忠隻好悻悻的跟在肖雄身後,返回自己的監倉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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