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老者也是感受到了肖雄的目光,而季老卻是沒有躲閃,相反他朝著肖雄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以示意。


    肖雄也笑了笑,當作是回禮了,不過他心中清楚這個老人可不簡單,在諸葛家族中也一定是有地位的人物。


    不過肖雄的目光並沒有在老者的身上停留許久,他馬上把目光給移了開去,轉而環視流水道館。


    流水道館的名聲名不虛傳,作為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大道館,流水道館的門徒是京城中所有道館最多的,氣功門因為某些原因,想要進入其中的門檻也較高,而流水道館因為商業的原因幾乎是來者不拒。


    即便是外麵在下著瓢潑大雨,流水道館裏麵訓練的人竟然也有百人之多,可以借此推斷出整個道館的規模起碼也是在數百人左右,而且這些人也不是花拳繡腿,在教練的指導下,不同年齡段的學員根據自己的水平分開切磋,一招一式有模有樣。


    雖說是個商業道館,流水道館對學員的訓練看上去可是一點都不含糊,如果不是諸葛雄的原因,肖雄沒準還會喜歡上這個道館,不過這也無妨,在武道上是沒有敵我之分的,隻有境界的高低。


    肖雄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今天算是來對地方了,讓流水道館作為忠義武館的對手,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裏麵打出忠義武館的名聲。


    “幾位是來學武的嗎?”就在三人觀摩的當口,很快就有人迎了上來,這人其貌不揚,平淡無奇的麵容,平淡無奇的身高,即便是身板子也平淡無奇,看來應該是道館的經理,而不是其中的教練。


    肖雄看了範山一眼,毫無遮攔的說道:“我們是過來切磋切磋的。”


    “切磋?”


    男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自從流水道館成立至今,他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切磋二字,於是目光不由得掃視了一遍三人,僅憑著這三個人,難道有能力來流水道館切磋嗎?


    所謂的切磋,在門派之間不就是踢館的意思嗎,男人認真打量了眼前的三人,發現除了範山的身板子是習武的料子之外,其餘兩人一看就是來充數的,一個身材瘦削,另外一個還是個女人。


    但男人又有些不解了,如果範山是唯一能打的人,為什麽看上去那個瘦削的小年輕才是這支隊伍的帶頭人。


    男人確實是流水道館的經理沒錯,對於切磋交流這種事情,他作為經理可做不了主,畢竟切磋的結果決定著流水道館的聲譽,於是經理不由得回頭看了後麵的季老一眼。


    這個細微的動作也被肖雄給捕捉到了,涼亭裏麵的季老也在靜靜的觀察著肖雄,他拿起手邊的熱茶,不緊不慢的呷了一口茶水,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流水道館的經理也算是這裏的老員工了,他青醋季老的意思就是老板的意思,既然季老沒有搖頭,這件事情就算是答應下來了。這讓經理有些吃驚,畢竟流水道館完全有理由拒絕來人的挑戰。


    作為一家商業道館,流水道館的第一要務就是傳授武藝,同時把這門生意給做大,如果有人來踢館的話,無論結果成敗與否,多多少少都會影響到生意,而季老竟然默許了這件事情,恐怕來人也並不簡單。


    不過既然季老還鎮守在這裏,經理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可別看季老的身板瘦削,年紀也已經大了,傳說在十年之前,季老的一次出手讓流水道館裏裏外外重新裝修了一遍,雖然不知道這個傳言的可信度,季老的實力也可見一斑。


    而季老身邊的諸葛雄一直都沒有轉頭,就像是對這裏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一般,經理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他轉過身來,看了這兩男一女一眼,或許季老和諸葛老板是認為這三人也沒有什麽威脅,幹脆就當作是陪練好了。


    “歡迎二位來流水道館切磋,都說有切磋才有進步,”經理言不由衷的說道:“還請這邊請。”


    說著經理邁開步伐,引領著三人朝著流水道館的裏麵走去,他的目光卻似不斷的在武館裏麵搜索著,像是在找應該找什麽人作為這三個人的對手。


    肖雄和經理一樣,也在轉頭四顧著,他發現這個地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完美,即便是和氣功門相比也相差不遠。


    雖說裏麵的學員們還遠沒有達到高手的境界,不過能從普通人訓練到這個水平已經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路過一個擂台的時候,肖雄發現上麵的學員正淩厲的出手,帶起了呼呼地風聲,這個招式顯然是為實戰做準備的,並不是一些所謂的武藝班傳授的花拳繡腿。


    除了傳統的華夏武藝之外,流水道館還兼為傳授一些外國的搏擊術,比如說空手道,跆拳道還有西方的拳擊都有所涉及,請回來的老師顯然也是專業的,諸葛雄為此應該下了大價錢。


    至此,肖雄的心中不由得有些讚賞諸葛雄的做法了,至少這小子的錢還是用在了刀刃上,並不像是一些無良商人,隻懂得坑害自己的同胞。


    肖雄這時候才發現,曾經被自己視為宿敵的幾大家族,實際上都有令自己欣賞的地方。


    “請諸位稍等一下,我馬上回來。”經理領著三人來到了一個擂台前麵,這個片區的學員比較少,正適合進行一些切磋對決。


    即便如此,三人還是吸引了一些學員的目光,流水道館裏麵的學員都是身穿作訓服,而教練們也是穿著統一的製服,這三人一看就是新來的,而看他們身上的氣勢,看起來也不像是來習武的。


    於是大家都不由得覺得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


    環顧了一圈,肖雄的臉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頓時就引得一些女學員心神蕩漾。肖雄的模樣算不上帥,倒是十分的陽光,雖然身子板式是瘦了一些,不過當下許多女生都喜歡男人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身材。再加上肖雄劍眉星目的樣子,一看就充滿了正氣。


    教練們看到學員目不轉睛的樣子,嗬斥了幾句,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了肖雄的身上。這些教練都是老油條了,一看三人的樣子就知道是來踢館的。


    他們的不屑的輕哼一聲,憑著三人的樣子還想來踢館,真是不自量力,有幾個在京城武道圈子裏麵混久了的老教練還認出了其中有範家兩兄妹,更是嗤笑一聲。範家的忠義武館早就已經變成三流武館了,今天竟然還有臉來踢館子。


    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之下,三人就這樣靜靜的等候著,既不著急,也不擔心。


    約莫是過了十多分鍾左右,經理便領了個人回來,那是個相當精神的年輕人,經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之後,讓他在擂台後麵等著,然後客客氣氣的走到肖雄三人麵前。


    “請問幾位是……”


    表麵上客氣,經理的語氣中卻是帶著幾分輕率,畢竟才來了三個人,能是什麽有本事的武館。


    肖雄倒也不介意,他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的名字是肖雄,這兩位是忠義武館的人,範冰和範山。”


    聽到肖雄的名字,在場的眾人都是微微一怔,大家都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青年竟然就是肖雄。


    就連經理都皺了皺眉頭,這段時間以來關於肖雄的事跡可是傳了個滿城風雨,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男女老少都在談論著這個技藝高超的青年,但能親眼看到肖雄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就連網上的視頻也隻有一個模糊的剪影,畢竟肖雄移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而麵前這二十出頭的小夥卻是自稱肖雄,雖然他氣宇軒昂,在眾人麵前能保持不同尋常的淡定,年齡也和傳言中的相匹配,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明他就是傳言中的肖雄。


    在傳言當中,肖雄的身手可以以一敵十,甚至是以一敵百,但眼前這小夥子的身子板卻是那麽的瘦削,一點都不像是能夠以一敵十的人物,如果是一旁的範山,倒是還有那麽一點可能。


    不過既然人家已經報上名號,按照規則,經理還是要以禮相待的,他微微鞠了一躬說道:“原來是肖先生,幸會幸會,這位是我們道館的小黑。”


    說著,經理回頭喝道:“小黑,你陪他們玩一下。”


    範山和範冰相互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小黑這名字一般都是用在狗的身上下,而且看那小夥子的樣子,比肖雄大不了多少,估計在流水道館裏麵也不是什麽數一數二的人物,說不定是經理拉過來敷衍了事的。


    看來忠義武館的名號還是不夠響亮啊。


    那個叫做小黑的小年輕沒有回答,他輕輕一躍,便縱身跳到了擂台上麵,即便是在這個不算暖和的天氣,他的上半身也是裸、露著,露出黝黑的皮膚和結實的肌肉線條,看上去像是那麽一回事。


    小黑回過頭來,挑釁一般看著肖雄,像是等待他的應戰。


    肖雄微微一笑,抖了抖身上的衣服,這樣一抖,倒也是露出了一些肌肉的輪廓,然而和小黑相比還遠遠不夠,就在眾人都以為可以親眼目睹肖雄風采的時候,他卻是輕輕拍了拍一旁範山的肩膀:“這個你來。”


    “啊?”


    範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開始他也以為是肖雄親自上陣,不想卻是被欽點了。範山有些不解,自己的實力和少爺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如果是大家都使出真本領,沒準範山還不是肖雄的一合之敵。


    如果肖雄親自上陣的話,收拾小黑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還能順便表明真身,現在肖雄的名聲在京城中是何等響亮,估計一旦流水道館的人知道來人是肖雄,就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


    然而既然是肖雄的命令,範山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他幹脆利落的脫掉身上的外衣,放在範冰的手中,上半身結實健碩的肌肉引來了眾人的讚歎,論身板,範山的身材確實能夠和健美先生相比擬,但凡事都是雙刃劍,兼顧了力量,靈活性就難免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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