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等兩人理清楚頭緒,房間裏麵的電話便響了起來,小左詢問一般看了一旁的衛黃巾一眼,衛黃巾也是一番猶豫,這個時候會是誰打過來已經很清楚了,除了領導之外還會有什麽人呢,大概就是領導來通知把滋生堂的事情給穩一下。


    “局長,這電話……”


    見到衛黃巾沒有動作,一旁的助手也有些慌張了,他清楚這次的事情不同往常一樣,可以隨隨便便就下決定,於是他伸向電話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萬一這話筒被拿起來了,想要放下去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了。


    “接吧。”又響了兩聲之後,衛黃巾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


    老鐵眉頭緊鎖,他還沒有想好萬全的對策,甚至沒有想好退路,現在兩邊都是張大嘴巴的狼,如果一旦處理不好,任何一邊都有可能把自己給吞掉,連骨頭都不吐出來。


    “要接嗎?”老鐵問道。


    衛黃巾的眼神卻是變得堅定起來:“接!就告訴上麵我們沒有權限管滋生堂的事情,人家手續齊全,經營有法,至於今天的事情還是讓他們聯係城管吧。”


    能坐到這個位置上衛黃巾也不是傻瓜,他清楚的看到滋生堂背後的人脈和力量是何等的強大,再加上氣功門的影響力,那就更加不用說了。


    城管是什麽人,那可是地方一霸一般的存在,一般人見到城管無不是點頭哈腰,要麽就是躲得遠遠的,滋生堂可好,竟然讓氣功門來對抗城管不說,還能讓氣功門的人心甘情願為了自己挨打,把責任都給推卸到了對方的身上。


    這是一般醫院能辦到的事情嗎?


    衛黃巾覺得京城中水最深的還是滋生堂。


    得到了局長的指示之後,小左幹脆利落的拿起了電話,把責任推卸到了其他部門的身上,局長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衛生局在這件事情上麵確實是無能為力,而看樣子局長似乎想要站在滋生堂的那一邊。


    這邊衛黃巾正忙著推卸責任,另外一邊的滋生堂也沒有閑著,宣傳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收益越大,風險也就越大,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京城中洶湧的暗流,恐怕一個不慎,局勢就會在瞬間逆轉。


    “肖雄,這回怎麽辦?”雖然說已經在輿論中取得了勝利,而趙斌天卻是沒有能夠放下心來,氣功門的兄弟們還是晚來了一步,原本花費一整天搭建起來的舞台,現在隻剩下一地鋼筋了。


    “能怎麽辦?”肖雄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熱茶,淡淡的說道:“就快要入夏了,天氣也熱了起來,你去把空調給打開吧。”


    趙斌天:……


    肖雄站了起來,看著外麵忙著收拾場地的工作人員,幽幽的說道:“氣功門這次可是立了大功。”


    “為什麽?”趙斌天並不是這樣認為的,不過他很想聽聽肖雄的想法。


    至少一開始,趙斌天也是認為氣功門的人是滋生堂的救兵,畢竟憑借著他們的武力值阻擋一群小小的城管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是沒有想到他們從車上麵一下來就沒有什麽像樣的舉動,竟然被一群氣虛體弱的城管打得倒飛出去,一點練家子的樣子都沒有,趙斌天甚至沒有見過這麽精彩的演出,影視節目中的場景和氣功門的表演相比還要稍遜一籌。


    正在雙方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城管仗著人多勢眾已經從隊伍中分出一小群人,趁亂把滋生堂的舞台給拆掉了,趙斌天想要上去阻止,掂量了一下之後隻好作罷,畢竟自己隻有一個人,不好對付一群人。


    “舞台都沒有了,你還說氣功門的人做得好,”趙斌天憤憤的說道:“他們這是在唯恐天下不亂。”


    “你別急,我看你是亂了分寸了,你好好想想。”肖雄依然是淡淡的說道。


    趙斌天張了張嘴巴,還想要說些什麽,卻是被額頭上流下來的一顆汗珠給打斷了,難道真的是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急火攻心了?他看了一眼臉上掛著淡淡微笑的肖雄,暗罵了一聲又被這小子給抓住了把柄。


    不過不得不承認肖雄的定力要比自己好不少,於是他在肖雄的對麵坐了下來。


    “我還是那句話,別以為滋生堂不是你的東西就可以不緊不慢。”趙斌天抽了幾張紙巾,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肖雄咧了咧嘴,毫不在意的說道:“如果我真的是那樣認為的話完全可以什麽都不管,幹脆樂得清閑。”


    這句話差點把趙斌天給氣了個半死,肖雄這小子就是這樣,你要是非得和他較勁,百分百會被他給氣死,甚至還會被反咬一口。他就是這樣一副看上去無賴的樣子,你要是和他交惡,這輩子都別想要得到他的幫助。


    於是趙斌天隻能服軟道:“我的爺,我這還不是為了滋生堂的利益麽,你想想,滋生堂已經是精微草堂重要的收入來源了,但你看你來了之後都做了些什麽,綁了馬富貴不說,還和城管打了一架,這會又要在公眾麵前義診癌症。”


    頓了頓之後,趙斌天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嚴肅道:“馬老爺子馬上就要到了,義診的台子被拆了,前來觀摩的專家們也沒有一個清淨的環境,如果有什麽閃失的話,滋生堂就要葬送在你我的手中了。”


    “我知道,”肖雄依然是淡淡的說道:“這麽簡單的問題還用你來教我嗎?”


    肖雄的聲音不大,語氣中卻是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趙斌天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不再多話了,反正接下來的事情都是肖雄的安排,輪不上自己說話。


    緩緩的站起身來,肖雄背對著趙斌天,不緊不慢的說道:“氣功門的行動我確實沒有想到,但卻是不妨礙計劃的進行,甚至可以說氣功門的行動是一個良好的鋪墊。畢竟那個舞台本身就不打算啟用,隻是一步棋子而已。”


    “啥,可是……”趙斌天頓時傻眼了,不是說要在舞台上麵……


    話還沒有說完,趙斌天卻像是吃了一隻死蒼蠅一樣,把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喉嚨中隻發出了咽口水的咕咚聲。


    此時他看到了肖雄的眼睛,清澈的讓人猜不透心中的想法,忽然之間趙斌天想到了肖雄的身份,他自稱是仙醫後人,掌握著常人所不能企及的精巧醫術。


    癌症是百病之王,多少年來一直被稱為不治之症,也是多少醫學上的精英分子為之奮鬥一生的目標。


    而這個目標顯然不是那麽容易可以達到的,畢竟產生癌症的病因多種多樣,表現出來的病理更是五花八門,偏偏癌細胞的擴散速度又極快,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病人很快就會錯過最佳的治療時機,甚至惡化到晚期。


    晚期的癌細胞可不像是普通的病菌一樣,它們就像是猛獸一般的凶猛,又像是發情的野獸一樣繁殖迅速,一般的方法已經無法將他們完全殺死。除此之外癌細胞就像是擁有高等智慧一般,懂得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和醫生打起遊擊戰。


    一般到了這個境地,病人就隻能進行化療了,然而化療也不是好受的,往往會給病人帶來噬骨一般的疼痛,換句話來說就是生不如死。


    肖雄曾經說過,馬老爺子的癌症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心理問題引起的,這就更加不能用常規的方法來治療,恐怕要用到八陣門的玄學,這是精微草堂中的秘術,絕對不能夠外傳的,更加別說是公開治療了。


    如果是公開義診的話,可能其中還會摻雜著一些華夏的敵人,那就更加不能讓他們窺得精微草堂的秘術了。


    趙斌天頓時就懂了,這場手術本身就不能公開進行,肖雄之所以要搭建一個舞台,一方麵是為了造勢,另外一方麵是找一個能秘密治療的理由,畢竟舞台被拆了,要怪就怪城管吧。


    “現在懂了吧?”肖雄看著若有所思的趙斌天,嘴角浮現起了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趙斌天點了點頭,讚歎道:“懂了,果然是師爺啊!”


    “還用你說,”肖雄毫不謙虛的說道:“懂了就趕緊做事吧,我猜馬老很快就要來了。”


    趙斌天怔了怔,肖雄的神機妙算可是出了名的,他說馬老要來,那麽就是真的要來了,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京城的一條主幹道上麵,一輛白色的寶馬七係正在悄無聲息的飛馳著,作為寶馬車係中的高端車型,優秀的降噪技術讓車廂內是一片寂靜,甚至有些肅殺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首手機鈴聲卻似響了起來。


    “小姐,是趙斌天。”看了一眼手機上麵的來電顯示,婷姐頭也不回的說道。


    坐在後排的衣如水清楚婷姐正在開車,不方便接電話,於是她主動伸手,從中控台的間隙中把手機給取了過來:“恐怕是肖雄打來的電話,估計人差不多要到了。”


    看了一眼手腕上精致的腕表,衣如水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在接下來的時間中,馬家,京城中的各大醫院,還有一些重要的媒體都帶著滋生堂的邀請函紛紛出發,他們將要見證人類曆史上第一次嚐試徹底治愈癌症的挑戰,如果成功,那將是一項巨大的創舉,用諾貝爾醫學獎嘉獎都不為過。


    “老鐵,咱們走不?”衛生局裏麵,衛黃巾和老鐵已經回到了辦公室裏麵,衛黃巾端起那個紫砂茶杯,輕輕呷了一口。


    剛才趙斌天又親自打來了一通電話,用文質彬彬的語氣詢問衛生局要不要派人來觀摩這個曆史性的時刻,而對之前鬧出來的一連串麻煩避而不談,讓衛黃巾不由得一陣惱火。


    不過惱火歸惱火,對於這種問題還是要及時回應的,於是衛黃巾也相當客氣的謝過了趙斌天,不過表示自己不一定能夠抽出時間。


    這當然隻是權宜之計而已了,好戲馬上就要開始,或許一輩子隻能夠遇上一次,剛剛放下電話,衛黃巾便和自己的副手合計開了。


    “不行,”老鐵相當幹脆的給衛黃巾澆了一盆冷水:“要是我們這時候出現在滋生堂前麵,豈不是告訴其他人選邊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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