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不與世界為爭啊。”馬老三緩緩說道。


    “精微草堂的老祖在不久之前離開了人世,這些年以來,精微草堂的影響力也在不斷的下降,但他們依然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尤其是在醫術和武道方麵。如果說有什麽瑕疵的話大概就是他們一直避世了。不過精微草堂的下坡路在這小子的手上恐怕就要結束了。”馬老爺子點了點頭,認可了馬老三的話。


    馬二爺皺了皺眉頭,他和精微老祖有過一麵之緣,並不認為肖雄能有高於他的修為,於是不由得問道:“此話怎講?”


    馬老爺子咧了咧嘴:“你們看看他不要錢,不要權,隻要公開治療我的病,這不正是給精微草堂揚名立萬的機會嗎?”


    “那小子也是膽大,竟然敢借著大哥的病來宣傳精微草堂。”馬二爺依然還是有些不滿。


    馬老三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想當年我們馬家何等風光,今天竟然要被一個毛頭小子作為宣傳工具,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你們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馬老爺子的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肖雄隻要這樣做,自然是有我們馬家的好處的,而不僅僅是治好我的病。馬家的風光指日可待了。”


    馬二爺和馬老三麵麵相覷,不愧是馬家的掌舵人,心懷就是不一樣。不過肖雄隨後還有什麽大動作就不得而知了,僅僅是見過一麵,兩位老人便體會到肖雄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法。


    轉念一想,二老也覺得大哥說得對,即便是被人利用了,至少也說明了自己還有被人利用的價值。


    “倒是馬家的後輩們不爭氣啊,”馬三爺幽幽的說道:“我們也不能完全依賴肖雄,要叮囑後輩們不能隻看到眼前的利益,陷入無休止的內鬥之中。馬家枝大葉大,大家相互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小家族那麽團結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多少老本都要被耗光。”


    “不就是給肖雄開綠燈麽,”馬二爺聽出了老三話裏麵的意思,他沒好氣的說道:“我會和下麵的人交代的。”


    與此同時,馬有道也回到了自己的公寓裏麵,他一眼就看到客廳沙發上麵一臉陰沉的徐嬌,不由得問道:“又怎麽了?”


    徐嬌憤憤的說道:“還不是因為肖雄的事情。”


    聽到徐嬌的話之後,馬有道怔了怔,隨即也拉長了臉:“不是說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肖雄可是爸的貴客。”


    “我不是那個意思,”徐嬌打斷了丈夫的話,徑直說道:“你去爸家裏的時候,我找人調查了一下肖雄,發現這小子還真的不簡單。”


    “哦,你還找人調查了他?”馬有道揚了揚眉頭,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徐嬌咬牙切齒的說道:“天知道這小子經曆了什麽,竟然在某省中的軍政兩道都很吃得開,甚至還和一些黑色組織有聯係。”


    馬有道沉吟了一會之後說道:“既然這樣,說明爸的眼光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咱們富貴不過就是沾著馬家的光,要真刀真槍的幹起來根本就不是肖雄的對手。以後還是不要和肖雄起任何衝突了,咱們壓根不是同一個層級的對手。”


    “你這是什麽意思?”聽到丈夫的話之後,徐嬌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她雙眼圓瞪說道:“雖然這個肖雄是有點背景不錯,但是和馬家相比還差得遠了,如果我們就這樣退讓的話,他以後還會更加的得寸進尺。”


    馬有道也不和徐嬌爭執,頭發長見識短這句話在自己的妻子身上可謂是體現的淋漓盡致,他隻是平靜的看著徐嬌問道:“所以你想要怎麽辦?”


    “我知道馬家人在京城中都是有地位的斯文人,有些事情不好出手,不過既然這樣的話,我不介意讓我娘家人出動一下......”徐嬌給出了自己的打算。


    “娘家人?”馬有道嗤笑一聲,差點沒有忍住要瞪妻子一眼。


    徐嬌看到丈夫這個樣子,氣頓時不打一處來:“怎麽了,你這是瞧不起你大舅。”


    見到馬有道不說話,徐嬌又氣勢洶洶的說道:“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一個漢子,親生兒子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也不說一句話,倒是我哥有血性,一個電話就帶著上百號人過去了。”


    “你做事情能不能經過腦子,”馬有道也不客氣了,他語氣嚴肅的說道:“我最後說一句,這件事情不僅僅是大舅沒有辦法,就算是爸也沒有辦法!”


    “這是什麽意思?”看到丈夫發火了,徐嬌的語氣頓時就低了幾分,就像是一個小婦人一樣。


    “你知道今天爸我們叫去之後說了什麽嗎,”這時候馬有道的語氣才緩和了幾分:“爸今天和大家說明白了,他得了肺癌!”


    聽了丈夫的話之後,徐嬌兩腿一軟,幾乎跪倒在了地板上麵,還是晃悠了幾下之後才坐到了沙發上:“這......咱們馬家可是全看著老爺子啊,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咱們馬家受到的衝擊可不小啊。”


    說到這裏之後,徐嬌又頓了頓:“有到醫院裏麵看過嗎?”


    “看過了,是武警總醫院那群專家,說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最多就三年的功夫。”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馬有道也顯得憂心忡忡。


    “這......怎麽會忽然這樣。”徐嬌顯然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即便是做事情不太用腦袋,徐嬌還是清楚馬老爺子對馬家的重要性,如果馬老爺子沒了,對馬家的打擊可不是一星半點,她既然嫁到了馬家裏麵,那麽和馬家人就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


    頓了頓之後,馬有道接著說道:“大醫院估計是沒有什麽辦法的了,不過爸說肖雄有辦法,隻要我們配合的話他至少還可以活個十年八年。”


    “怎麽又和肖雄扯上關係了?”徐嬌怔了怔,沒想到最後還是回到了肖雄身上。馬老爺子從來都是一個穩重明智的人,怎麽就會相信一個毛頭小子可以治好大醫院都沒有辦法的頑疾呢?


    馬有道解釋道:“很簡單,現在馬家的命運已經掌握在肖雄的手上了,所以這個時候我們非但不能和肖雄為敵,而且還要給肖雄開綠燈,給予他足夠的便利。”


    徐嬌明白丈夫的意思,不就是要一大家子的人都成為肖雄的保姆,保鏢,秘書和助手麽?她頓時就生氣了。


    “可是我見到他就恨不得給他一腳。”徐嬌咬牙切齒的說道。


    “那麽你就繞著走。”馬有道命令一般說道。


    徐嬌:......


    偌大的馬家裏麵,不僅僅是馬有道傳達了老爺子的意見,其他後輩也分別傳達了老爺子的指令,大體的意思就是個人利益要讓步於馬家的利益,而馬家的利益又要酌情讓步於肖雄的利益。


    換句話來說肖雄是馬家的恩人,不管肖雄遇到了什麽事情,哪怕是於全世界為敵也要鼎力相助。


    這一邊,肖雄的人際外交更上一層樓,而另外那邊失去下手機會的司徒讚也沒有急著離開京城,而是回到了賈紹那裏。


    見到了司徒讚之後,賈紹似乎並不感到意外,相反平靜的說道:“不奇怪,畢竟你麵對的是肖雄,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那小子也是挺有意思的,剛剛收拾完東郭家,現在又對馬家感興趣了,”說到這裏之後,司徒讚頓了頓:“別看馬家現在江河日下,在京城中的影響力可不比東郭家小,肖雄要是敢打馬家的主意,恐怕不用我們動手就有人替咱們收拾他。”


    “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賈紹輕輕皺了皺眉頭,沉吟了一會之後說道:“肖雄也不是沒有大腦的人,你覺得他會平白無故就把馬富貴給綁了嗎?想當初他對京城蘇荷做下的事情也是令人匪夷所思,想必肖雄一定是用著相似的套路。”


    司徒讚也跟著皺了皺眉頭,他壓低聲音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肖雄要借馬家在京城中的知名度鬧出一點事情,到時候不僅僅他可以為更多的人所知,馬家的人還有可能代替肖雄做一些事情?”


    “對,”賈紹點了點頭,讚同司徒讚的想法:“這段時間還是讓你的人避一下風頭吧,千萬不能重蹈覆轍了。肖雄雖然隻有二十出頭的樣子,比我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要年輕,但是他的智力和權謀可一點都不比任何一個人差。”


    “還真是棋逢對手了。”司徒讚麵色陰沉的說道。


    賈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不僅如此,偏偏還是一個死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這件事情總得分出一個勝負的。”


    “要和諸葛雄說一聲嗎?”關鍵時刻,司徒讚還是想到這個已經形同陌路的朋友。


    “不用,”不想,賈紹卻是搖了搖頭:“雖然說諸葛家族這些年的生意已經洗白了不少,但是過往的事情還是不可能一筆勾銷的,絕對不能再讓肖雄抓住什麽把柄,不然憑借著這小子的智商,我們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司徒讚怔了怔,不由得讚歎賈紹的顧慮周全,像是之前東郭青被抓進裏麵,不正是因為見不得光的事情嗎?而諸葛家族,哪怕是賈家,這些做生意的人又怎能保證自己一直都是一清二白的。


    “所以接下來我們要怎麽打算?”司徒讚有些迷茫了,如果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的話,這件事情還真的有些不好辦。


    賈紹微微一笑:“以靜製動。”


    與此同時在諸葛雄的公寓裏麵,他正手端一杯新鮮出爐的意式濃縮,小小的呷了一小口,這是他最喜歡的雙倍濃縮,雖然和黑巧克力一般苦,但他最喜歡的是苦盡甘來的感覺。


    等到口腔裏麵的苦味完全彌漫開來之後,他又從明叔的手中接過了一杯冰水漱了漱口:“明叔,事情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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