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趙斌天揚了揚眉毛,為難的看了坐在椅子上麵的肖雄一眼,暗自感慨肖雄的定力,如果換做是他的話早就已經插手進來了。


    看到趙斌天猶猶豫豫的樣子,徐嬌還以為趙斌天這是不想得罪自己的領導,因此故作安慰的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情如果你不能解決的話我也不為難你,隻要他能給我一個合適的說法。”


    “那好吧,畢竟我們滋生堂的人都是講道理的。”趙斌天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快把他給叫出來吧。”徐嬌顯然已經不耐煩了,敢情繞了半天趙斌天還不是滋生堂能說上話的人。


    趙斌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件事情到了現在總算是推給了肖雄了,他斜眼看了一眼肖雄之後畢恭畢敬的說道:“掌舵,這位便是徐夫人,也是馬富貴的母親。”


    “啥?”一時間徐嬌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房間裏麵總共就幾個人,哪來的掌舵。況且掌舵這個稱號徐嬌還是第一次聽到從現代人的口中說出來,竟然有一種穿越的感覺。


    就在徐嬌還懵懵懂懂的時候,肖雄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清楚了。”


    聽到房間裏麵的聲音之後徐嬌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是她的幻覺,也不是趙斌天搞錯了,原來這個辦公室裏麵還真的存在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及其不起眼,早在進院長辦公室的時候徐嬌便已經發現了,但是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角落裏麵坐著的那小夥子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比趙院長還要年輕上幾歲,除了美目清秀之外並沒有什麽過人之處,乍一看之下徐嬌還以為是哪個來滋生堂辦事的公子哥。而她剛剛聽到趙斌天分明是管他叫做掌舵。


    掌舵不就是門派中最高掌門人的意思麽,徐嬌怔了怔,不由得多看了肖雄兩眼。


    就在徐嬌上下打量肖雄的同時,肖雄同樣也是在笑眯眯的看著她,一臉稚氣未脫的樣子更是讓徐嬌生疑。在她的印象中掌櫃應該是那種雙鬢發白的老人,畢竟正常來說功力是和年輕形成正比的,而肖雄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怎麽看都不像是功力深厚的人。


    於是徐嬌覺得自己再次被趙斌天戲弄了,她轉過頭來憤憤的盯著趙斌天說道:“趙院長,你有種!”


    “我又怎麽了?”趙斌天一臉無辜的看著徐嬌,過了好一會之後才醒悟過來,糟了,一定是因為肖雄這小子過於年輕,人家不相信啊。


    果不其然,徐嬌再次指著趙斌天的鼻子罵道:“你就算是已經做好了戲耍我的準備好歹也找個專業點的演員,隨便找個小子來扮演你們的掌舵,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趙斌天感覺頭都要頭痛到炸了,這真不是他的錯,睡覺肖雄這個家夥就是那麽年輕,他也沒有一點辦法啊。不過他可以理解徐嬌的感受,記得在海城的時候自己見到肖雄的第一麵也不相信這小子竟然會是長輩。


    於是趙斌天張了張嘴巴,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才好。


    “趙院長,咱們就走著瞧!”說完之後,徐嬌再次邁開腳步打算往外走。


    趙斌天也急了,他上前兩步直接擋在了門口:“徐夫人,您誤會了,這位真的是我們的掌舵。”


    肖雄看了兩人一眼,語出驚人的說道:“你不用管他,要是馬富貴出了什麽意外,也隻能怪他有一個狗眼看人低的媽媽。”


    徐嬌直接就怔在了原地,從小到大她都是上層社會的人,何曾聽過這麽粗鄙的話語,而且還是攻擊她的。她是如此的氣憤,以至於渾身上下都在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她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肖雄一眼,用生硬的語氣說道:“小子,我看你很麵生啊。”


    “沒錯,不過從今天開始你一定會記住我的,”肖雄依然是淡淡的說道:“綁馬富貴是我的主意。”


    這麽直白的人徐嬌還是第一次見,和繞著彎子的趙斌天簡直是判若兩人。花了好幾秒之後徐嬌才適應肖雄的說話方式:“你究竟是什麽人?”


    肖雄一臉風輕雲淡的說道:“剛才趙斌天已經介紹過了,我便是精微草堂的掌舵。”


    “就憑你?”即便是從肖雄的口中親口說出來,徐嬌依然是表示不相信。


    肖雄聳了聳肩膀,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反正這就是事實,沒有我的命令趙斌天是定然不敢放人的,整個滋生堂也沒有人敢,你愛信不信。”


    徐嬌聽了之後火氣也上來了,她輕哼一聲說道:“我還真是不信了。”


    說完之後,徐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長辦公室。


    等到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之後,趙斌天才一臉懊惱的問道:“你怎麽不攔住她?”


    肖雄輕輕的搖了搖頭:“京城的人怎麽都那麽沒有涵養,和我們那個小地方相比真是差遠了。”


    趙斌天也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今天的事情可真是把他給弄了個焦頭爛額,尤其是徐嬌。


    “雖說是好男不同女鬥,可是徐夫人可不同尋常啊,她這麽一走,我們的生意可算是做到頭了。”


    不愧是在京城中待過一段時間的人,趙斌天的話說的沒錯,徐嬌一走出滋生堂之後並沒有急著把馬富貴給放下來,而是撥通了市公安局長彪子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徐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局長說了清楚,然後幾乎是聲淚俱下的說道:“彪子啊,咱們兩家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你總不能看著這種有違法律的事情在京城中發生吧,還有沒有王法了.....”


    彪子摸了摸已經有點稀疏的頭發,這已經不是他接到的第一通電話了,在此之前他甚至還接到了馬有道的電話,他當即就命令下屬去處理這件事情,不想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不過這件事情可是不同於京城蘇荷那件事情,滋生堂身為一家醫院竟然敢明目張膽的綁人,而且還是在京城的地塊上麵,作為市局長他可是不能不管了。


    於是彪子幾乎是拍著胸脯說道:“徐夫人您先不要著急,我這就打個電話去滋生堂問清楚。”


    “好的,我現在就在滋生堂。”徐嬌說道。


    彪子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安排人到滋生堂裏麵去。”


    說完之後局長徑直掛了電話,沒有任何的猶豫,他馬上就給分局長打了一個電話,接通之後命令道:“滋生堂擅自綁人,你趕緊帶人過去把人給解救下來。”


    “是。”分局長接到了領導的電話之後也沒有多問,既然是市局長親自下達的命令,那麽一定就是相當重要的。


    不過分局長也是多留了一個心眼,如果是容易解決的事情的話,市局長幹嘛不自己一個電話就解決呢?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麽較為麻煩的隱情。


    於是分局長打聽了一番之後,發現滋生堂是趙斌天的醫院,對於趙斌天這人分局長略有耳聞,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在醫道上造詣極深,滋生堂也在他的領導下成為了最富盛名的中醫院。


    按照道理來說,一個對華夏傳統學說有那麽深理解的人,是定然不會做出魯莽的事情的,像是這種綁人莽夫一般才能做出來的事情,恐怕幕後的主使不是趙斌天。


    分局長不由得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之前砸了京城蘇荷的肖雄。出於職業上的敏感,分局長認為這件事情和肖雄多多少少肯定有一定的關聯。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不好辦了,他終於清楚領導為什麽不親自解決這件事情,畢竟分局長明白肖雄的身份,他實際上是個公職人員,僅僅是這個原因,就不是公安係統可以輕易管得了的事情了。


    在前往滋生堂的路上分局長是相當的忐忑,他心中祈禱著這件事情和肖雄千萬不要拉上幹係。如果是肖雄的話那麽他可就是夾在中間的一個,進退兩難了。


    這小子也是閑的蛋疼,綁誰不好,偏偏綁了一個馬家大少爺,還真是會挑人。


    即便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來到滋生堂前麵看到五花大綁的馬富貴之後,分局長還是怔了怔,這哪裏是醫院可以做出來的事情,看那手法和死結,簡直比一些綁匪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於是分局長拉長著臉沉聲說道:“馬上放人!”


    “是!”


    分局長一下令,身旁的兩個警察當即就上前兩步,準備給馬富貴解綁。


    “萬萬不可!”


    就在幾個警察上前的一瞬間,一直站在馬富貴身旁的小醫生當即擋在了警察的麵前阻擋道,強硬的態度讓在場的眾人都感到相當的意外。


    如果是平時小醫生是定然不敢和警察叫板的,不過他也有他的難處,要知道滋生堂可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醫院,不僅僅待遇好,福利也好,是多少醫科生尤其是中醫專業學生夢寐以求的夢想。他好不容易才擠進了滋生堂,不想還沒有轉正就遇到了頭痛的事情。


    趙院長已經說了,如果馬富貴被誰領走了,他首先就要負起責任唯一的下場就是卷鋪走人。小醫生可不願意丟掉一件讓他引以為豪的差事。


    原本看到警察來的時候,眾人都以為這件事情至此就告一段落了,沒想到滋生堂的態度竟然是如此堅決,即便是警察出麵也不願與放人,那不是把事情給越高越大麽?就連在場的記者們都不由得麵麵相覷,這個外地來的品牌還真是不怕事啊。


    就連分局長都不由得為之一怔,妨礙公務的罪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一般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尤其是在京城這種治安極好的地方。分局長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在這種行事作風中嗅到了某種熟悉的味道。


    馬富貴見到亮著的警燈和鳴著的警笛,知道一定是家裏人已經疏通了關係,心中是一陣竊喜,這回肖雄等人總算是攤上事了。不過興奮的感覺還沒有維持多久,便聽到看管他的小醫生竟然敢出麵製止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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