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布置在大廳周圍的安保隊員們眼神一凜,他們也沒有想到來鬧事的人竟然會如此囂張,但是在得到經理的命令之前又不能輕舉妄動,隻能咬緊牙關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經理已下令就上去撕碎那個不識好歹的小子。


    “這......”角落裏麵的向陽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還是一旁的東郭青反應快,他一把壓住向陽的肩膀,又把向陽給壓了回去:“你激動什麽,用得著和那種人一般見識麽,等到警察來了就知道後悔的是誰。”


    賈紹瞟了兩人一眼,東郭青的鎮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倒是向陽顯得有些激動了,這不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嗎。不過賈紹也沒有過多的表現,他僅僅是輕聲說道:“向陽,聽東郭兄的,你年齡還小,很多事情不清楚。”


    這個場子的主人是東郭青,既然場子的老板都不在乎損失一點東西,眾人也不打算瞎摻和了,倒是東郭青瞥了一眼淡定自若的賈紹,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向陽還是有些著急,他急促的說道:“你們該不會打算讓經理自己解決吧,你看他一身書生氣的樣子,讓他管管員工算算賬還可以,如果說到打架的話定然不是肖雄的對手。”


    “你冷靜一點。”賈紹依然是淡然說道。


    向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們還沒有看出來吧,現在暴力才是解決事情的最好方式。”


    東郭青哈哈一笑:“你血性還是太重,這裏又不是氣功門,這樣的話以後是會吃虧的啊。”


    言下之意就是讓向陽不要激動,隻要靜靜的觀察肖雄的做法就可以了。向陽一個後輩執拗不過兩人,反正老板都不著急,那麽自己著急什麽。於是向陽索性一屁股坐回到卡座上麵,靜靜的觀察肖雄會做出什麽駭人聽聞的舉動。


    向陽安靜之後,賈紹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肖雄的身上,這時候他才對肖雄有了新的認識,都說百聞不如一見,今天見到肖雄之後賈紹才知道這小子是多麽的有意思。即便把他放在肖雄的位置上麵,也不見得敢一巴掌就呼到經理的臉上。


    “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去過忠義武館?”肖雄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就像是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經理捂住已經高高腫起的半邊臉,既氣憤又委屈的說道:“你......”


    “回答我!”肖雄的語氣重新變得嚴厲了,他再次揚起了右手,用一種睥睨的表情問道。


    看樣子如果經理不說的話,另一邊臉也能得到相同的待遇,被左右這樣各來一下之後,少說也有十天半個月不用來上班了,就連平時的吃飯說話都成了問題。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麵,經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他用殘存的勇氣大喝一聲:“上!”


    聽到經理的命令之後,目睹了這一切的安保人員們一窩蜂的從各個方向朝著肖雄湧了過去。


    麵對氣勢濤濤的數十個人,肖雄麵不改色的朝著一旁的範山說道:“範家武館的招牌就要一戰打響了。”


    範山的臉上浮現出了興奮的光彩,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施展突破之後的天仙第一訣,他清楚隻要有少爺在身邊,這場戰鬥是一定不會輸的。


    “交給我吧,少爺!”


    說完之後範山從卡座上站起身來,直直的麵對著衝過來的眾人。


    京城蘇河中也不是沒有人認識範山,有些人知道他是範家的長子,但此時他們驚訝的發現原本平淡無奇的範山渾身上下的氣場都不同了,就像是霸氣外泄一樣讓人不敢接近,再加上他雄壯的身材,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移動的路障一樣擋在肖雄的麵前,大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安保隊員們見狀也不敢貿然上前,而是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把裏麵的幾人給包圍了。


    “上!”為首的人喊了一句,眾人拿著手中的家夥小心翼翼的上前了兩步,頓時就把包圍圈給縮小了。


    “唔?”向陽緊緊的盯著範山,口中卻是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怎麽了?”東郭青隨口問了一句。


    向陽指著範山解釋道:“這個範山我認識,這種霸氣外露隻有極其深厚的內功才能做到,而範家之前練的一直是外功,即便是有祖傳的心法也一直不成器,也就是說我感覺他的功力是在最近一段時間裏麵才有突破性的長進。”


    東郭青揚了揚眉毛,輕聲道了一句:“是嗎?”


    賈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範山的情況,如果僅僅是忠義武館的掌門人,修為定然不會達到這樣的境界的。也就是說範山的修為一定是和肖雄有關,至於肖雄具體是怎樣做到的那就不得而知了。隻是那二十出頭的小子竟然有那樣的本事,實在是讓他大吃一驚,看來肖雄已經在京城中邁出了第一步,已經開始組織屬於他的人脈網了。


    如果再給這小子一段時間,到時候還真不知道會發展到什麽地步。


    原本眾人還以為肖雄會親自動手,不過現在看來卻是有些失算了,動手的竟然是忠義武館的掌門,一個叫做範山的男人。範山的攻擊方式算不上優美,但一招一式都透露出力量的蠻橫。那大開大合之勢就像是蘊含著雷霆萬鈞之力一樣,即便是一座大山都能被轟然劈開。


    就在大家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肖雄的表情卻是十分平靜,他事不關己的朝著身後的調酒師說道:“再給我一杯檸檬蘇打水。”


    調酒師怔了怔,他沒有想到肖雄到了這個時候還有這種閑情逸致。


    “沒事的,”消息故作輕鬆的說道:“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你自然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給我一杯檸檬蘇打水吧,你調配的不錯。”


    調酒師苦笑了一下,這小子還真不是一般人。反正這間酒吧看樣子也做不下去了,調酒師索性和肖雄搞好關係,轉身用一個擦得發亮的玻璃杯接了一杯檸檬蘇打水,還在上麵放了一個油紙的小雨傘,看上去很是精致。


    接過了調酒師遞過來的玻璃杯,肖雄察覺到了對方額頭上的汗珠,於是肖雄和善的笑了笑,表示自己對調酒師並沒有半點敵意。


    這個時候調酒師已經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範山身上,這條漢子的戰鬥力顯然沒有肖雄的那麽厲害,但是也沒有很差,在轉眼間已經放倒了三四個穿著製服的安保人員,而且手上的動作十分流暢,即便是擊倒了一個人也絲毫沒有停滯的感覺。


    看著調酒師目瞪口呆的樣子,肖雄笑著介紹道:“他叫範山,是忠義武館的掌門。”


    調酒師這才反應過來,他砸了砸嘴巴:“沒聽說過啊?”


    “高人不外露,”肖雄淡淡的說道:“現在不就聽說了?”


    調酒師苦笑了一下,並沒有感覺肖雄這個冷幽默有多好笑,他好心的勸道:“兄弟,我建議你還是見好就收吧。”


    “為什麽?”肖雄反問道。


    “你看看那邊,”調酒師小心翼翼的朝著東郭青的方向指了指:“老板也在這裏,你說他會不會早就已經猜到今晚會有人在這裏鬧事,你這是撞在了他的槍口上麵啊。”


    肖雄微微一笑,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我說我是衝著他來的,你信嗎?”


    調酒師:......


    瘋子,絕對是一個瘋子!調酒師已經基本可以斷定肖雄是個不要命的瘋子。但那邊的範山顯得更加瘋狂,幾個回合之後這條漢子顯然已經是進入了狀態了,一招一式幾乎是可以做到行雲流水。


    在大開大合之間範山還不忘把握下手的分寸,他清楚京城蘇荷裏麵的東西都十分名貴,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會刻意避免破壞京城蘇荷裏麵的東西,就像是愛惜自家的財產一樣,讓客人們對他肅然起敬。打架還能這麽有原則的人真不多了。


    客人們津津有味的看著發生在吧台附近的打鬥,反正酒吧的主人沒有下逐客令,正在打著的人們也傷不到自己,這喜人倒是不著急。而角落裏麵的一小撥人則是有些騷動了。


    說話的是賈紹,方才還很是淡定的他皺了皺眉頭:“東郭兄,你們的人根本就不是對手,沒有後備方案嗎?”


    一邊說著,賈紹的目光依然落在肖雄的身上,這小子幾乎比自己還要淡定,竟然還有閑情逸致要了一杯檸檬水,和吧台的調酒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看樣子兩人結識了有一段時間了。能在敵營裏麵交朋友,肖雄是無知者無畏,還是已經胸有成足。


    不過這還真不好說,賈紹從肖雄的身上發現了一種特有的氣質,這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年齡段身上,是大智若愚還是大道至簡,一時間還真說不清楚,一時間賈紹覺得有些棘手了。


    與此同時一旁的向陽拍案而起,東郭青壓都壓不下來:“那小子當這裏是什麽地方,還說砸就砸啊!”


    東郭青努力的按住向陽,一邊說道:“別激動別激動,你出去事情就不同了。”


    實際上東郭青的手中隻是用了三成力道,他清楚按照自己的身體條件根本就按不住向陽,再說了,如果向陽鐵定了心要衝出去的話,即便是一扇鐵門都管不住。


    向陽自然也是能感受到東郭青的誠意,他索性直接說道:“別攔我,我來處理這件事情,發生了什麽都算我的。”


    說完之後向陽頭也不回的朝著肖雄走了過去。


    範山好久沒有這麽開心了,天仙第一訣突破之後功力是恐怖的,在忠義武館那個小小的空間之中壓根就沒法施展出來,眼下京城蘇荷的大廳中卻是有充分的舒展空間,能讓他痛擊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安保隊員,這可比沒有一點生氣的沙袋要好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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