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雄冷哼一聲,這種人他可見得多了,就這心理素質整個就是最底層的小混混,街頭上麵的爛仔。如果不能從他們的口中套出上麵的人,就算是羈押著也是浪費國家的資源。


    “我不管你幹了什麽,現在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誰出的錢?”


    聽到肖雄又問起這個問題,男人有些為難了,他緊張的看著肖雄,嘴唇動了動,卻硬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肖雄也不和他磨蹭,順手操起桌上筆記本一旁的圓珠筆,啪的一聲直接甩到男子的衣服上。


    一支圓珠筆並沒有多重,但肖雄用的是巧勁,隔著厚厚的一層衣服,即便是把男人打了呲牙咧嘴也不會留下任何的印子。


    “說不說,”肖雄盯著那怒目圓睜的男子:“你可別想告我,身上的衣服這麽厚,即便是把你打了也不能留下淤青,你信不信?”


    又是刑訊中隔著厚報紙厚衣服打人的那一套,這小子估計也是二進宮的老油條了,自然識得其中的厲害,他趕緊搖頭說道:“大哥,我說我說。”


    肖雄揚了揚眉毛,示意他說下去。


    男子剛剛升騰起來的氣勢卸了一半,他焉焉的說道:“是京城蘇荷的人。”


    “確定?”


    “確定,名片上麵印著呢。”男子很肯定。


    肖雄還是不放心,雖然十有八九都是京城蘇荷的人幹的,但萬一弄錯了可就麻煩了:“有見著人。”


    “見著,”男子點頭答道,又有些心虛的說道:“但沒看清,都忙著數錢。”


    “好,很快你就知道會判多少年了。”冷冷的擱下這句話,肖雄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審訊室。


    一見到肖雄,一直在外麵坐立不安的範山趕緊迎了上來,肖雄擺了擺手說道:“問清楚了,是京城蘇荷雇的人。”


    範山怔了怔,他還真沒有往這方麵上想,雖然懷疑過東郭青沒錯,但是人家貴為京城四少,至於和自己這種小人物過不去嗎?但既然是肖雄審出來的,那麽一定是假不了。


    “少爺,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反正也沒有傷著人。”範山試探性的問道,他清楚自己和東郭青並不是一個層麵上的,盡管心中憋屈,他也不想把事情給鬧大。


    “什麽算了?”肖雄卻是反問道:“走!”


    “去哪?”範山有點懵了。


    “當然是京城蘇荷,”肖雄發現範山哪裏都好,就是人太老實,腦瓜也不夠靈光:“都是他們的人幹的,難道我們還要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都是有血性的男子,見到肖雄的態度之後,範山覺得骨子裏有一種情感也被激發了起來,他緊握拳頭說道:“就是,敢動老子,是不是活膩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分局,徑直上了肖雄的車子。


    諸葛雄的別墅裏麵,明叔畢恭畢敬的站在諸葛雄的麵前。


    “不錯啊,沒有想到中間還有一個叫做李三的有點骨氣。”諸葛雄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對李三的讚賞卻是真心的。


    明叔點了點頭,對諸葛雄的話深以為然:“少爺,他的硬氣出乎我意料之外,照理來說被打成這個樣子早該開口了。”


    對啊,生活如此拮據,死守著忠義武館又不能給他帶來半點的利益,還要受到皮肉之苦。不過這些富家少爺恐怕一輩子都弄不清楚情義二字究竟怎麽寫。


    見到東郭青的心情不錯,明叔又接著匯報道:“少爺,東郭青那邊像是也有了一些動作,竟然派人想要偷襲範山。”


    “得逞了?”諸葛雄卻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東郭青向來沒有什麽謀略,他能做出來最好的事情無非就是等待時機殺人滅口而已了。


    不出諸葛雄的意外,明叔匯報道:“他們沒有成功。”


    “嗯,原因呢?”對於這個結果諸葛雄早就料到了,沒有縝密的計劃這種行動十有八九都會失敗,不過是在哪一環上麵出岔子的問題而已了。要是簡簡單單就能成功,他們也太低估肖雄和身邊的人了。


    明叔苦笑了一聲:“具體也很難說,可能是用人不善,那幾個人反倒被範山給拿下了。”


    “哦?”諸葛雄來了興趣,能不能逃脫是一回事,一個人拿下三個人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好奇的問道:“是不是那個範山的實力高強?”


    畢竟是忠義武館管事的,再怎麽不濟也應該有兩下子。


    不想明叔卻是笑了,他緩緩說道:“少爺,這你恐怕就有所不知了,範家以前是歐陽家族的附庸這個你知道,但你不知道歐陽家族消失之後範家過的有多落魄。那武館的門麵已經好幾十年沒有裝修過了,裏麵的弟子們更是好一段時間沒有揭開鍋。”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了,就這樣的硬件條件,裏麵的人修為能有多厲害,連填飽肚子都成問題的,能靜下心來修煉才怪呢。也就是說範山定然是沒有實力以一敵三的,還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除非最近發生了什麽變故。


    “算了,反正咱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諸葛雄擺了擺手,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麵繼續糾結,隨即他又說道:“東郭青既然都已經動手一次了,不介意再做第二次第三次,這樣也好,省的髒了咱們的手。”


    而在另外一邊,賈紹和司徒讚相對而坐,兩人之間並沒有多言,但很多事情外人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東郭青親手做的,而是賈紹授意的。


    司徒讚喝了一口熱茶,非常不解的問道:“賈少爺,這種做法和你平時的慣用手法很不相符啊,我一直想不明白,這次的失手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賈紹隻是懶洋洋的擺弄著麵前的茶杯,一臉不以為然的問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麽要用不知根知底的外人吧。”


    不等司徒讚回答,賈紹便接著說道:“我本來就沒有想要成功,隻不過想要和東郭青表表態而已。你說我這麽長時間不動手也說不過去,但萬一成功了,我的手上豈不是沾上了鮮血,那小子在公安那邊還有點關係,他真狠起來我可脫不了幹係啊。”


    司徒讚笑了,原來是這樣,賈紹是巴不得不成功呢!他粗獷的笑了兩聲,沒心沒肺的說道:“東郭青那小子恐怕還蒙在鼓裏,就讓他對付肖雄得了。”


    賈紹並沒有接過司徒讚的話,司徒讚也發現這個什麽都不上心的大少爺眼中似乎隱隱的有一抹擔憂。


    “不過那範山還真有那麽兩下子,我弄的那三個人雖然是街頭爛仔,但好歹也是動過真刀子的,沒有傷著範山的一根毫毛,反倒是被那家夥給擒拿下來了,這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司徒讚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如果說肖雄又這樣的能力就算了,那範山就一個開小武館的,確實應該注意一下了。”


    賈紹輕輕點了點頭:“我看這件事情是越深究越古怪。”


    說著賈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從口袋中摸出一台售價萬把塊的三星商務機,撥通了東郭青的號碼。


    “你倒是還坐得穩。”賈紹開門見山的說道。


    東郭青在自己的別墅裏麵也沒有閑著,他正在和阿虎商量靳家那批人的事情,如果不是賈紹的電話他沒準還不會接呢。


    “什麽事情?”


    “還能是什麽事情,不就是你辦的一些爛事。”賈紹毫不客氣的說道。


    東郭青早就習慣了賈紹這樣的口吻了,他幹笑了兩聲反問道:“我還真不知道我辦了什麽爛事?”


    “你真不知道?”這時候賈紹皺了皺眉頭:“你不是給忠義武館的門徒派錢,讓他們走人嗎?”


    東郭青怔了怔,他斜眼瞟了一旁的阿虎一眼:“還真沒有。”


    賈紹笑了:“哎呦,那麽你的手下還真是主動,不像是我這邊的都在混吃等死。忠義武館的人真的走光啦,隻剩下李三一個,還在醫院裏麵躺著呢。”


    東郭青心中暗罵了一句,嘴上卻裝傻問著:“所以呢?”


    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賈紹輕飄飄的說道:“你該不會不知道肖雄和忠義武館是什麽關係吧,你要是動了忠義武館的人,看看肖雄會不會找上門來?”


    “謝謝你的提醒,”東郭青說道,臉色卻是沒有那麽好看了:“還有什麽事情嗎?”


    “忠義武館的掌門範山不簡單,你們小心一點。”賈紹說道。


    東郭青再次客氣的道了一句謝,兩人又天南海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兩句,最後是對麵主動掛的電話。


    電話一掛,東郭青便看著對麵的阿虎問道:“事情是你做的?”


    阿虎搖了搖頭:“沒有您的命令,我不敢輕舉妄動。”


    東郭青很相信阿虎的話,這個心腹是什麽性格他早就一清二楚,這樣看來已經可以基本確定是經理幹的。


    唉,還真是一個蠢貨。


    “怎麽了?”見到東郭青臉上的慍怒,就連阿虎都能看出一定是出了不同尋常的事情。


    東郭青沉吟著,並沒有立刻回答阿虎的問題,半響之後才答道:“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們和賈家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了,這段時間聯係也是不冷不淡的樣子,他忽然打電話過來噓寒問暖,是不是有點反常了。”


    “少爺的意思是咱們被利用了?”阿虎想了想之後問道。


    坐在肖雄的車上,範山顯得有些惴惴不安,肖雄眼角的餘光瞟到了這漢子耷拉著腦袋的樣子,故作輕鬆的說道:“沒有什麽可怕的,我都砸那個地方三次了。”


    範山笑了笑,他搖頭說道:“少爺,我不是擔心去京城蘇荷的事情,而是......”


    肖雄馬上就明白了範山的意思:“你是擔心李三會有不測?”


    範山重重的點了點頭:“唉,忠義武館這十幾年過來完全是死撐而已,一有什麽變故就會樹倒猢猻散,這點我早就已經看出來了。沒想到還是平時最倔脾氣最臭的李三有點義氣,就衝著這一點也不能讓他有什麽三長兩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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