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讚不由得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他很是遺憾的說道:“不得不承認那小子是有點實力,不僅僅把一批軍火和一群人都折在了他的手上,更是讓我們直接失去了對某省的控製,直接的原因是因為我太輕敵了。不過我現在已經大概摸清楚了肖雄的實力,如果做好充分準備的話,用熱兵器來對付他依然是最好的辦法。”


    諸葛雄微微一笑,像是對司徒讚的想法不予置評,他淡淡的說道:“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這樣做的話也未嚐不可,但是我上次已經說過了,這裏是京城,是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見陽光的。不管怎麽說咱們都還是京城四少,如果這種事情一經發生,恐怕最後受害的還是咱們。畢竟肖雄是小地方來的人,他失敗了大不了回去,咱們失敗之後可是沒有其他地方可以投靠了。”


    司徒讚輕輕皺了皺眉頭,有時候他覺得諸葛雄做事情太過於瞻前顧後,但是又不得不用心衡量其中的得失,司徒讚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畢竟這裏歸根到底都是京城,一山還有一山高,若是為了肖雄一人而鬧出太大的動靜,上麵的人恐怕也不會應允。


    “似乎是有點魯莽了。”司徒讚還是有點不死心,他幽幽的說道。


    諸葛雄生怕司徒讚還會做出什麽蠢事,語重心長的說道:“如果其他地方是弱肉強食的話,京城就是華夏中唯一不適合用這種普適方法的地方,無論是錢還是暴力,在京城中都不是最有用的資源。”


    司徒讚輕輕的點了點頭,對諸葛雄的話表示讚同:“所以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緩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諸葛雄走到落地窗旁,雙手背負在身後,像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接下來交給我就可以了。”


    離開忠義武館之後,肖雄並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坐上了一輛計程車,朝著滋生堂的方向直奔而去,過了這幾天之後夜鷹的傷勢應該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肖雄看看這兩人接下來的打算究竟如何。


    還沒有走進病房,肖雄便在外麵的走廊上碰到了一言不發的穀樹。


    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穀樹不用轉身便知道是肖雄來了,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終於來了?”


    看著穀樹頹然的樣子肖雄有些奇怪,他不解的問道:“怎麽了,夜鷹的病情出現了惡化?”


    “不是,”穀樹搖了搖頭,轉身用嚴肅的表情直麵肖雄,他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我和夜鷹恐怕要先離開京城了。”


    這是撤退的意思,但是肖雄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詫,他隻是平靜的問道:“為什麽是現在?”


    “這也是上麵的調令,”穀樹解釋道:“其他方麵已經充分調查了京城蘇荷,並沒有發現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雖然我和夜鷹都是以私人身份過來的,但是既然查不出任何東西,上麵怕咱們繼續待在京城會節外生枝,於是決定還是先調回軍區。”


    肖雄點了點頭,對於這些上麵的人事調令他可以表示理解,於是他依然平靜的問道:“是今天就走嗎?”


    穀樹嗯了一聲:“反正留在這裏咱們也幫不上什麽忙,有時候我覺得這件事情有你一個人就夠了。”


    聽著這局略帶酸意的話,肖雄哈哈一笑,他像是故意挖苦穀樹一般說道:“說白了你們還是公職人員,在很多事情上麵施展不開手腳,倒不如早點退出,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麽岔子。”


    穀樹並沒有感到生氣,相反卻是笑了:“你說的對,處處都要照顧上麵的感情還有軍隊的規矩,打個人都不利索,像是咱們這麽不自然的行動,幾乎不用怎麽偽裝就能被人看穿。”


    穀樹的一番話確實有些無奈,但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兩人也隻能按照組織的規定往前走。接下來的事情對於他們而言是真的無能為力了。


    沉吟了一會之後,肖雄卻是忽然拋出了一個問題:“穀爺爺是不是說過,隻要我有需要的話你們要全力配合我。”


    “是,怎麽?”穀樹揚了揚眉毛,他在等待著肖雄的要求,在京城中獨自一人打滾如果沒有後方的支援是不可能的。


    肖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當然有,把你的配槍留給我吧。”


    說著,肖雄的雙眼不住的打量著穀樹的腰間,落在了鼓鼓囊囊的黑色槍袋上麵,穀樹不由得緊緊捂住了槍袋,像是生怕被肖雄搶走一樣。


    “你剛才說什麽?”穀樹一時間還不相信肖雄有這麽大的膽子。


    “反正你回去又沒有用,不如把配槍留給我,還能物盡其用。”肖雄的臉上依然掛著打淡淡的笑意,就像是已經得到了允許一樣。


    穀樹把腰間的槍袋捂得更緊了,他覺得眼前的肖雄就像是一隻貪婪的財狼,而自己則是一隻被他盯上的獵物。他知道直接拒絕是沒有用的,於是他換了另外一個說法。


    “我相信你武功絕對比槍法厲害。”穀樹半恭維一般的說道。


    肖雄微微一笑:“大哥,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年代了,武功是冷兵器時代的產物,要是有槍,誰還願意用拳腳肉搏。”


    這番話說得在理,不然百年前的華夏也不會輸掉那場實力懸殊的戰爭了,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對肖雄的話表示讚同,然後為難的說道:“可是老弟啊,槍支可不是你的拳腳,想用就能用的,你有持槍證嗎?”


    “那是什麽東西?”肖雄滿不在乎的說道,隨即聲音提高了八度:“我可是在外辦案的特勤人員,難道這樣都不能用槍?”


    穀樹撲哧一笑,這家夥不僅僅無視規矩,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法盲,於是他耐心的解釋道:“就算你是國家主席也好,如果沒有經過考核取得持槍證的話,依然是不允許用槍的。”


    “你傻啊,”不想肖雄卻是直接駁斥道:“你堂堂一個大隊長,去後勤處弄把家夥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就說是前線的特勤人員了。然後回頭再給我弄一個什麽證,別人就算是問起來我也是手續齊全,沒有什麽好追究的。”


    “你說的容易。”穀樹感覺自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難道還不是這麽容易?”肖雄輕哼一聲。


    穀樹咕咚一聲吞了一口口水,他認真的說道:“肖雄,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肖雄雙手一攤:“我可是讓你去把手續給不辦齊全,沒有讓你違法亂紀啊。”


    穀樹深知自己並不是肖雄的對手,於是他退讓了一步說道:“行行行,可是你有學習過怎麽用槍嗎?”


    “沒有。”肖雄如實回答道,在接觸穀家之前,肖雄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商人而已了,不要說用槍,連槍支都沒有摸過。


    看到肖雄的樣子,穀樹撲哧一笑,他終於抓住這小子的把柄了:“既然你連槍都不知道應該怎麽用,就算是我留給你也沒有用啊。”


    事實上穀樹也沒打算和肖雄真較勁,他覺得這小子就是一時興起而已了,按照他的拳腳功夫哪裏用得上槍,就是三拳兩腳就能把對麵的悍匪製服在地上。況且在京城中動槍和動手可不是一個層麵上的東西。子彈出膛的責任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擔當得起的。


    見到穀樹不說話,隻是在一旁不住的訕笑,肖雄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臉認真的說道:“我不會沒有關係,但是我麵前不是站著一個現成的教官麽?”


    肖雄說的沒錯,論拳腳功夫穀樹雖然不及肖雄,但是在槍械的使用上麵穀樹絕對是專家中的專家,多少次包攬了軍區射擊比武的第一名。


    穀樹猛然一怔,就像是吃了一隻死蒼蠅一樣說不出話來,沒有想到把配槍留給這小子就算了,到頭來還要把自己給賠上去。


    “這個......”穀樹為難的說道。


    “沒有問題的,出了問題我擔著。”肖雄拍拍胸脯,胸有成竹的說道。


    沒有辦法,無論怎樣穀樹都是沒法說服這小子的,於是他一咬牙,心一橫說道:“行,大不了跟你一起跳坑裏麵了。”


    就在兩人成交的時候,一個風姿綽約的人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這人正是李曉紅,見到病房裏麵熟悉的身影之後,李曉紅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她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們倆在幹嘛?”


    肖雄抬起頭來,眼神中也露出了笑意,他淡淡的說道:“沒有啥,就是討論討論一些安全上麵的事情。”


    “安全上麵的事情?”李曉紅看了看春風得意的肖雄,又看了看一臉愁容的穀樹,一下子就懂了:“這樣啊,那麽穀樹把身上的子彈全都給肖雄吧,反正也不多。”


    “不多?”穀樹被嚇了一跳:“姐,那可是整整六十發,還有槍裏麵整整一個彈夾。”


    “沒事的,”李曉紅擺了擺手說道:“反正是公家的錢,倒是你要好好教肖雄怎麽使,不然到頭來傷了自己人可不得了。”


    聽了李曉紅的話之後,穀樹卻是不幹了,他沒好氣的給了李曉紅一個白眼,憤憤的說道:“你說著是簡單,又不是不知道每一把槍都是記錄在案的,回去之後和軍械處打個哈哈就能交代,可是你有想過萬一出事了應該怎麽辦,那可不是你我可以擔當起來的責任,甚至很有可能牽連到我爸和我爺爺。”


    穀樹想的不可謂不遠,畢竟把配槍留下來可不是什麽小事情。沒想到李曉紅卻是比他更橫,直接說道:“沒錯,這樣的的事情不能夠不上報,回去之後先和爺爺打一聲招呼,我想他一定會理解的。”


    穀樹:.......


    眾人又雜七雜八的聊了一些,肖雄又探望了一下夜鷹的狀況之後,穀樹趁著肖雄沒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想要轉身離開病房,不想還是被肖雄從身後給叫住了。


    “你現在槍裏麵有多少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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