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老板我就獻醜了。”


    說完之後,阿虎臉上的笑容卻是收斂了起來,他低下頭像是在思考的樣子,這個深沉的姿勢足足保持了三四分鍾,最後才慢慢的說道:“我覺得肖雄這小子說有能力,身後卻是沒有什麽人支撐,說他隻是跳梁小醜,倒又有一些拳腳功夫,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頓了頓,阿虎又話鋒一轉:“不過據我觀察肖雄是因為前麵某省來的那批人才來到京城的,裏麵有兩個他最重要的朋友,更是有一個風韻非凡的少婦,我看他大鬧京城蘇荷的原因更多是因為後者的緣故。不管怎樣,憑借著肖雄的能力,他還不能對我們構成實質性的威脅。”


    “是嗎?”東郭青微微一笑,卻是反問道,他一邊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一邊眯起了雙眼:“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敢情好。”


    阿虎尷尬的笑了笑,顯然老板並不是很同意他的意見,但既然話已經說到一半了,那麽不妨全部說完,於是阿虎又淡淡的說道:“相比於肖雄,我倒是認為那個叫做李曉紅的女人不簡單。”


    “什麽意思?”東郭青顯然沒有想到阿虎還會有這樣的看法。


    從頭到尾自己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肖雄的身上,實際上東郭青更像是故意要回避李曉紅一樣,畢竟他對李曉紅有一種別樣的情愫。


    像是沒有察覺到老板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阿虎自顧自的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老板和馬少爺都對那個女人有點意思,我也調查過那個女人的背景,是穀家的一個旁親,不可謂不深厚。隻可惜她這回回來京城並不是打算和老板您敘舊的,恐怕是還有別的什麽目的。”


    阿虎的話意有所指,東郭青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他甚至顧不上自己和李曉紅之間的兒女情長,畢竟現在麵對著的問題隻要走錯一步就能釀成大禍,難道說自己的秘密事業已經展現在某省來的那幾個人的眼皮底下了麽?


    “不用緊張,”東郭青自我安慰一般的說道:“隻要不是自己人出現問題,我們的事業是絕對不會暴露的。”


    話雖這樣說,東郭青的胸口卻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一樣,沒準阿虎真的說中了事情的關鍵,自己事業早已經暴露在了對方的眼皮底下。現在他抱著的隻不過是僥幸心理而已了。


    阿虎也是相當嚴肅的說道:“老板,恕我直言,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保險的東西,我在辦那件事的時候已經聯係過某省了,從表麵上看上去一切還在正常運轉,但是我依然隱隱的嗅到了一絲不平常的氣息。”


    東郭青手中的酒杯搖晃的越來越急促,幸好裏麵的酒並不多,但依然還是有隱隱要溢出來的跡象。約莫是過了一兩分鍾過後,東郭青才抿了一口紅酒,略帶局促的說道:“會不會是你草木皆兵。”


    “我也希望是我的幻覺,”阿虎相當真誠的說道:“畢竟某省還是為我們提供了一些頗有價值的信息,如果有問題的話定然不可能還會做到這一點。倒是那群從某省來的人太過高估自己的能力了,竟然妄圖從京城蘇荷裏麵找到有用的信息。”


    東郭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隱隱的笑容,他笑著說道:“自然是不可能的,京城蘇荷就是我們的一層皮,一層光鮮亮麗的皮,你說上麵有可能有任何問題嗎?就算是他們把京城蘇荷給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查到任何問題,甚至連一次逃稅的記錄都沒有。”


    出了東郭青的別墅之後,經理原本以為老板的司機會把自己給送回去,不想司機卻是去吃午飯了,隻是留給了自己一把奔馳車的鑰匙。不過也沒有關係,倒是被老板的司機接送反而還有一些不習慣。


    打開奔馳車的車門,經理徑直坐在了駕駛席上麵,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等到他關上車門的時候才發現副駕駛上麵還坐著一個人。他被狠狠地嚇了一跳,正想要下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於是隻能驚恐的問道:“你是誰?”


    原本以為是一個普通的偷車賊,但是仔細一看之後經理馬上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眼下這人身上穿著的是一套得體的黑色西裝,如果不是上層社會的人定然不會認得出這套西裝的價值。上麵沒有任何品牌標識,但一看布料和走線就知道是出自於京城中某個頂尖裁縫之手,若非權貴是絕對不可能穿得上這樣的衣服的。


    可是如果是權貴的話至於這樣做嗎?經理不由得懷疑對方身上的這套衣服是不是從什麽地方偷來的,不過他很快也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這套西裝是完全貼合在男人的身上的,從胸部的輪廓到腰線都十分合體,無可置疑他就是這套高級西裝的主人。


    再仔細看看這人的麵部,經理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對方竟然用頭巾遮住了自己的臉,隻露出一對眉毛和一雙眼睛,但是從樣子上看來像是京城的本地人。這就奇怪了,經理怎麽想都想不到自己還認識這麽一個人。


    這究竟是什麽回事?換做是其他人恐怕一早就被嚇破了膽,但再怎麽說都是京城蘇荷的經理,他仔仔細細的分析著眼下的狀況。眼下這人斷然不可能是普通的小毛賊,但是他在京城中這麽多年,做過最大的事情也就是經營京城蘇荷,一直兢兢業業的作為正經生意來做,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得罪哪路神仙。


    思索了片刻之後,經理很快就給出了最有可能的一個猜測,莫非這人和某省來的那群人是同一撥人?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在京城中也就那麽一撥人和京城蘇荷之間愛你積怨最深了。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經理打算先聲奪人,他冷靜的說道:“先生有什麽要求的話盡管說,如果是錢的事情我盡量滿足你。”


    然而對方的態度卻不像經理想象中的那麽友好,他冷冷的說道:“我不缺錢。”與此同時,一雙眼睛也像是鷹隼一樣緊緊的盯著經過努力,一直把經理盯得發毛。


    更讓經理緊張的是抵在自己脖子上麵的一把冰冷的匕首,這把匕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讓人顫抖的寒意,即便是經理都不由得有些緊張了,他聲音顫抖的問道:“不要錢,要其他東西也可以。”


    “那麽要你的命呢?”雖然是隔著一層麵巾,經曆依然能感受到對方嘴角冷酷的笑意,仿佛看到男人手腕輕輕一動便會血流五步的樣子,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嚇得尿褲子了。


    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細的汗珠,經理想要求救,他多麽希望門外站崗的安保人員可以發現這一邊的異常,可惜奔馳車的窗戶上都有單向膜,外麵的人壓根就看不到車裏麵的情況。


    萬般無奈之下經理隻能暫時先放低身段:“兄弟有話好好說,我就是一個打工的,要了我的命對誰都不好。”


    “哼,”對方冷哼一聲,一臉不屑的看著經理,像是認同了他的話:“既然你清楚自己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卒,那就更加應該乖乖的配合,那樣的話沒準我還可以大發慈悲......”


    就在這個時候,男子旋轉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就像是故意要把匕首上麵駭人的血槽展示給經理看一樣。經理清楚這把東西要是插進了自己的喉嚨裏麵,無論有沒有血槽都是一樣的結果。


    真是一個可怕的家夥。


    經理渾身上下的毛孔都縮緊了,後背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一邊強調自己要冷靜,大腦卻是忍不住要指揮雙眼緊緊盯著那把匕首,麵對著死亡的威脅的時候無論誰都會感到害怕的,這是人的本能反應。


    簡單的一個動作,車裏麵就像是開了空調一樣,本身京城的春天就算不上暖和,這個時候就顯得更冷了。


    “哥們,有話好好說啊......”經理顫抖的更加厲害了,就連聲音都像是發出了顫音。


    男子再次冷哼一聲:“說什麽,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麽好說的。”


    對方的聲音就像是自帶凜冽的殺氣一樣,這種人顯然就是天生的殺手,讓經理直打冷戰,他忙不迭的說道:”好說好說,反正我也是一個打工的,給誰打工不是幹活,你隻要留我一條命就可以了......”


    這個時候還哪裏顧得上什麽尊嚴,要不是車內的空間實在太狹窄,經理都想跪下來給對方磕頭了。眼下什麽東西都是浮雲,隻有自己的性命最重要。


    蒙麵人並沒有理會已經被差不多嚇破膽的經理,而是徑直問道:“剛才你是不是已經把肖雄在京城蘇荷裏麵的事情和東郭青說了。”


    與此同時,蒙麵人的手中輕輕用力,經理頓時就感到脖頸處傳來冰冷刺骨的寒意,對方的匕首已經深深的抵在了自己的皮膚上麵,正好在頸動脈的位置。要不是皮膚有彈性,經理恐怕這個時候早就一命嗚呼了。


    他很快就明白了蒙麵人的意思,如果他敢搖頭的話對方沒準還真敢要了自己的小命。於是他隻能嗯了一聲,表示讚同。


    “不錯,你很誠實,”男子的話語中流露出讚賞的神色,就當經理以為可以稍稍鬆一口氣的時候,不想對方卻是話鋒一轉:“看來我找對人了!”


    經理心髒都快要調出來了,他忙不迭的說道:“我也就是一個拿工資的而已,這些事情身不由己啊!”


    由於過分緊張,經理是坐在椅子上麵一動都不敢動,甚至連轉頭看對方都不敢,生怕小小的動作就會讓鋒利的匕首刺進自己的皮膚裏麵,反正對方的目的也是要來取自己性命。


    看著經理的反應,對方像是得到了某種滿足一樣,他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惡狠狠的說道:“回頭告訴你老板,如果膽敢繼續跟肖雄過不去的話我一定不會客氣,最好親自去和肖雄道歉,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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