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劉備三顧茅廬,今有肖雄三進酒吧,酒吧裏麵的常客們頓時就嗡的一聲交頭接耳上了,他們對肖雄的行徑議論紛紛,見過不怕死的還沒有見過這麽不怕死的。三番五次找上門來即便是幕後的老板脾氣再好,恐怕也不能容忍肖雄這樣搗亂。


    酒吧裏麵也有一些不常來的生客,他們顯然也已經注意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其中一人好奇的碰了碰身邊那人的肩膀,不解的問道:“那人是誰啊,是不是哪個明星?”


    “明星哪有那麽大的排場?”另外那人卻是不屑的說道:“你應該不經常來吧,連這人都不知道。我跟你說這人的名聲已經驚動了整個京城了,能在兩個星期之內找三次京城蘇荷的麻煩,恐怕從京城蘇荷開業到現在就隻有他一人。”


    “這麽厲害!”新來的男人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死死的盯著肖雄的後背,實在看不出來這個其貌不揚的毛頭小夥竟然有那麽大的能量。


    一時間京城蘇荷裏麵的氣氛甚是詭異,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隻有台上的樂隊在不知疲倦的演奏著,如果要說這裏麵誰最反常的話應該就是吧台後麵的調酒師了,有了上次的經驗,調酒師已經沒有那麽怕肖雄了。


    不管怎麽說,懂酒的人最起碼也是一個有文化有涵養的人,肖雄做事情一定是有他自己的分寸。


    像是約好了一樣,肖雄正眼都沒有瞧京城蘇荷裏麵的人一眼,而是徑直走到了調酒師的身旁坐了下來,調酒師抬起頭來看了肖雄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你是來買女兒紅的?”


    “我沒有那麽多錢,上回也就是奢侈一把。”肖雄爽朗的笑了。


    調酒師也跟著笑了,他發現肖雄這人其實還是挺率真的,如果不是因為京城蘇荷的恩怨兩人之間沒準還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可惜有些事情不能強求,於是調酒師的臉上帶著職業性的笑容問道:“您需要喝點什麽呢?”


    “不用了,”肖雄擺了擺手,不緊不慢的說道:“我今天過來不是來喝酒的,你也不用緊張。”


    調酒師臉上的笑意更甚了,有了上次良好的交流,他半開玩笑的說道:“不是喝酒,那麽就是來打架的咯?”


    肖雄也笑了,他左右四顧了一會,發現大廳裏麵的保安很少,一點都不像上次過來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奇,但是他並沒有指出來,而是笑著問道:“你覺得我不喝酒的話就隻能大家麽?難道這裏還有最低消費不成。”


    調酒師哪裏敢趕走肖雄這種大爺,隻能陪笑著說道:“沒有沒有,你看這裏的環境挺好的,如果願意坐多久那麽就坐多久吧。”


    肖雄嗯了一聲,然後徑直解釋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第一次打傷了你也是我迫不得已要做的事情,畢竟你懂的......”


    不得肖雄把話說完,調酒師便點了點頭:“我明白的,在外麵走就講究仗義兩個字。”


    說實話調酒師還是蠻佩服肖雄的,隻要是有點頭腦的人都能打探到京城蘇荷的背景不淺,實力不低,但是肖雄為了給朋友報仇竟然敢二話不說就直接衝上來,僅僅衝著肖雄這仗義的態度調酒師就知道他是一個值得深交值得信任的人。


    很可惜既然他已經為京城蘇荷供職,有些避嫌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的。他隻能保持著讚賞的笑容,一言不發的看著肖雄。


    肖雄故作輕鬆的說道:“既然上次咱們聊的這麽投機,那麽今天我也在這裏坐坐吧,希望不會打擾到你的工作。”


    “不會不會,”調酒師趕緊忙不迭的說道:“你看現在也沒有什麽客人,咱們可以聊一會,要不......”


    說著調酒師把目光投向了後麵的包廂,明眼人一看就懂得了是什麽意思,畢竟這種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娛樂性場所一般都會有一些妞兒服侍客人,看來調酒師還真的盡了地主之誼,就連京城蘇荷的看家本領也使了出來。


    奈何肖雄對此並沒有興趣,他並不是那種沒有節製的人,不然昨晚身邊躺著李曉紅這麽一個大活人幹嘛不上呢?於是肖雄擺了擺手:“不用了,你給我倒杯水吧。”


    調酒師怔了怔,他實在把握不好肖雄的興趣,不過這也很正常,如果不是怪人的話也不會膽敢在一星期之內砸京城蘇荷兩次了。於是他按照肖雄的吩咐給了他一杯檸檬蘇打水,看著肖雄這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自己,調酒師不由得有些尷尬。


    “肖......先生,你看我也不是那方麵的人。”調酒師略帶支吾的說道。


    “哪方麵的人?”倒是肖雄有些不解了。


    調酒師揚了揚眉頭,難道是自己會錯意了?他上下打量了肖雄一眼,發現這前幾次開著寶馬七係來的小夥子身上的穿著卻是極其普通,充其量也就是兩三百的衣服和褲子,腳上的一雙鞋更是略顯破舊,一身的衣服隻能用整潔來形容,卻遠遠算不上名貴。


    對於一出手就願意用十萬塊來買下一瓶女兒紅的人來說,如此低調的穿著倒是顯得有些奇怪了,他張了張嘴巴,有些難堪的解釋道:“我不出櫃。”


    肖雄怔了一小會之後才反應過來,他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打趣的說道:“你可真有趣,我什麽時候變成同性戀了。”


    “對不起......”調酒師對自己的話實在是無地自容,隻能一臉尷尬的說道。


    肖雄擺了擺手,表示並沒有什麽關係,旋即他又說道:“我今天過來的目的真的就隻是找你聊兩句。”


    聽到肖雄這樣說之後,調酒師卻是比剛才還要緊張不少,他下意識的瞟了一眼身後的攝像頭,結結巴巴的說道:“你想要聊些什麽。”


    “放鬆一點,”肖雄顯然也是注意到了調酒師的小動作,他故作輕鬆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


    調酒師有些為難的說道:“我也是一個打工的而已,要問什麽你就問吧,但是我不能保證什麽事情都知道,更加不可能保證完完本本的回答你每個問題。”


    對方的語氣相當堅定,肖雄自然也知道什麽事情該說什麽事情不能說,畢竟每一行都有每一個行的規矩,調酒師也有他自己的難處,能做到這一點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不錯,我不會為難你的。”肖雄略帶讚賞的說道。


    調酒師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笑容,他緩緩說道:“早知道我應該拒絕你這個請求,天知道我這樣做會不會有問題。”


    “我清楚你是個好人,如果出了什麽問題我會把這個酒吧給再砸一遍。”肖雄自信滿滿的說道。


    調酒師:......


    他相信肖雄還真的能做出來,但是身為京城蘇荷的員工調酒師也很是為難,畢竟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更加糟糕的是他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已經反映在了攝像頭裏麵,如果酒吧經理有心的話可以有一百個理由來為難自己,到時候他也是有口難辯。


    兩個選擇放在調酒師的麵前,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想起肖雄身上蠻橫的實力,他隻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你有什麽要問的話就盡管問吧。”


    肖雄微微一笑,從調酒師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得出這家夥的掙紮,而正是肖雄想要的結果,隻有一個人在徘徊的時候才能最好的套出話來。


    “好,第一個問題,你在這裏工作多久了?”出乎意料的是肖雄拋出來的問題卻是稀鬆平常。


    調酒師的心原本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拒絕回答的準備了,但是沒有想到肖雄的問題竟然不痛不癢,任憑誰都無法拒絕回答。不過這樣也好,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時候才發現額頭上早已經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用手抹了抹額頭,調酒師尷尬的笑了笑:“已經有好些年了,具體是七年還是八年我記不清楚,反正已經是老員工了。”


    “真看不出來,”上下打量了調酒師一眼,肖雄發現他不過是三十出頭的樣子,也就是說調酒師二十多歲的時候便已經在京城蘇荷裏麵工作,於是肖雄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既然已經是老員工了,那麽對酒吧裏麵的狀況應該非常清楚吧。”


    聽了肖雄的話之後,調酒師再次警惕了起來,他盯著肖雄警覺的問道:“你想問什麽就直說吧。”


    又是這句套話,肖雄清楚調酒師現在已經是處於一個極度緊張的狀態,但是肖雄又不想將他弄得神經兮兮草木皆兵,於是又問道:“按照你的了解,京城蘇荷是一個怎樣的酒吧?”


    又是一個不痛不癢的問題,調酒師懸起來的心再次沉了下來,他緩緩說道:“這個嘛,我就說說我個人的見解。我做調酒師這行已經有很多年了,一開始是在技校裏麵學調酒,畢業之後去過好幾家酒吧,其中也不乏一些著名的高檔酒吧。但是和京城蘇荷相比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畢竟沒有人鬧事能安安分分喝酒的酒吧是少數,京城蘇荷就是其中為數不多的一個。”


    肖雄自然能聽清楚調酒師的言下之意,事實也確實如此,在他來京城之前恐怕從來沒有人敢在京城蘇荷裏麵鬧事,更加沒有人敢一來就是連續好幾次。


    “所以你的意思是京城蘇荷是一家純粹的酒吧,來這裏的人除了喝酒就是喝酒。”肖雄總結了一下調酒師的話。


    “這是當然的,”對自己工作的地方調酒師有一種天生的自豪感,他驕傲的說道:“京城蘇荷在整個京城裏麵都是首屈一指的,那可是相當的純正,大家可以在裏麵安安靜靜的喝酒聊天而不必擔心其他事情,更加沒有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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