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雄略帶嘲諷的說道:“我看你這是太年輕,涉世未深。”


    說出這番話之後,不僅僅是向陽的臉上陰晴不定,就連吧台後麵的調酒師也撲哧一聲笑了,左右打量了兩人一眼,顯然肖雄的年齡還要比向陽年輕個一兩歲,但是聽他的口吻卻像是一個老前輩在教訓後生一樣,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向陽也借此反駁道:“不知道您今年幾何?”


    肖雄擺了擺手:“這不重要,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看咱倆現在的關係像是兄弟不?”


    這自然不可能的,如果說是仇人還差不多,向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厭惡的神情,甚至還有一絲慍怒:“這怎麽可能?”


    酒吧裏麵的氣氛再次到達了一個冰點,看著風輕雲淡一臉挑釁的肖雄,再看看一旁已經到了暴走邊緣的向陽,顧客們都預感到有大事要發生,紛紛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還有筆記本電腦,紛紛轉頭看著大廳中央的兩人。


    肖雄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頭轉向一旁的夜鷹:“夜鷹,你告訴他什麽叫做鐵哥們。”


    夜鷹笑了笑,他站起身來說道:“所謂鐵哥們了,就是能放心將後背交給他們的人,所謂鐵哥們,就是將兄弟的利益看得比自己還重的人。”


    頓了頓,夜鷹看著向陽意有所指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鐵哥們能不能做到那一點,我隻想問問你口中的鐵哥們會不戶像我大哥一樣,如果吃了虧二話不說就來報仇。”


    向陽哼了一聲,一臉不屑的說道:“所以這些事情與我何幹?”


    肖雄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他的目光如炬,落在了橫著脖子的向陽身上:“那麽我在京城蘇荷中做了什麽又與你何幹?”


    “我......”向陽還想要說些什麽。


    “跪下!”


    不想肖雄發出了一聲暴喝,或許是其中混雜著的真氣,向陽隻是感到腳一軟,同時像是想起了什麽東西,不由自主的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這是什麽情況?


    眼前的一幕把眾人看了個莫名其妙,兩人方才還不是吵了個不可開交,幾乎已經到了要動手的地步了嗎,怎麽忽然之間卻是有一方跪倒在了地上,而且跪倒在地上的這方還是堂堂的向家大少爺。這一幕實在是太出乎眾人的意料。


    就在大家揣度其中的緣由的時候,更驚人的一幕卻是出現了,隻見向陽不由分說的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麵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等到頭抬起來的時候額頭已經是紅了一片。


    這一次眾人更是被嚇傻了,男子漢跪天地父母,難道說向陽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落敗,現在是在表示順從嗎?


    向陽並沒有理會大家異樣的眼神,在做完這一切之後相當幹脆利落的站起身來說道:“師叔,請您接受我的請求,指導一下我還不完備的地方。”


    向陽這番話相當的客氣,聽上去確實像是後輩對前輩說話的口吻,肖雄倒也不客氣,相當大度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裏麵人多,我們到外麵吧。”


    “好。”向陽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這已經是圍繞京城蘇荷的第三場武鬥了,如果繼續在京城蘇荷裏麵的話這酒吧的生意恐怕真的不用繼續做下去了。


    與此同時肖雄把頭轉向一旁的夜鷹:“走吧,不要妨礙人家做生意了。”


    夜鷹對肖雄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他跟在肖雄的身後,邁著堅定的腳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京城蘇荷的大門。


    肖雄這麽一走,酒吧裏麵卻是炸鍋了,眾人麵麵相覷,心中想著的卻是隻有一件事情,究竟是跟出去還是不去。很快就有膽大的先站起身來,這是一個連鎖效應,緊接著隻見京城蘇荷裏麵的顧客嘩啦啦的起身一片,都不約而同的跟在肖雄的身後走出了酒吧。


    如此場景甚是壯觀。


    調酒師猶豫了一會,決定還是留在吧台裏麵,因為他對肖雄的身手還是心有餘悸,不想再次摻和這種事情。和調酒師同樣尷尬的還有舞台上麵的樂隊,他們從來沒有麵對過空空如也的酒吧,不由得連手中演奏的曲子都走了調。


    京城酒吧的外麵圍了一大群人,粗略看上去起碼有上百人的樣子,已經是大廳裏麵的全部顧客,在包圍圈的正中央便是肖雄,夜鷹還有向陽。


    與此同時範警官剛好路過京城蘇荷,看到一大群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緊接著微微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京城蘇荷最近究竟是什麽回事,兩個星期以來這已經是第三次有人鬧事了。”


    維護治安秩序是範警官的職責之一,雖然她很不情願,但還是不得不停下車子,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人群的方向走來。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即便身上穿著製服,圍觀的人群還是不願意讓出一條道來,這讓範警官感到很是慍怒,實在沒有辦法,範警官從口袋中掏出了警官證說道:“警察,讓一讓。”


    既然對方都已經表明了身份,如果再不讓的話就是妨礙公務了,這時候眾人才不情不願的讓開了一條路。


    順著讓出來的一條縫,範警官半擠半走的摸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包圍圈最裏麵的三個人。這一看可把範警官給嚇了一跳,因為最為顯眼的一個正是站在中間的肖雄。


    這小子不是剛剛從派出所裏麵出來嗎,怎麽又回來京城蘇荷了,唯恐天下不亂?再看看肖雄身旁的一個披著風衣的瘦削男人,怎麽看怎麽感覺熟悉,過了半響之後範警官才想起來這是第一次事件中被打的其中一個。於是範警官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顯然這倆小子來京城蘇荷就是來鬧事的。


    旁邊還有一個俊男子,出於女人的本能,範警官在那俊男子的臉上匆匆掃了一眼,卻是再次怔住了,因為她認出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京城四少之一的向陽。完了,範警官在這個轄區裏麵已經不是第一天了,她清楚向陽和京城蘇荷之間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有小道消息說他就是京城蘇荷的小股東。那還得了?這三人的架勢分明是要打架啊。


    秉承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況且現在趁著惡性事件還沒有發生,範警官更加要防患於未然。於是她相當果斷的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一邊大喊警察一邊衝進了人群。


    “你們聚眾鬥毆擾亂公共秩序,還請你們跟我走一趟。”因為向陽也在,範警官還算客氣的說道。


    “噓......”聽到範警官這樣說,人群中發出了一片噓聲,如果不是這個警察橫插一腳,好戲沒準已經上演了。


    “範警官,”肖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巾幗美女:“你怎麽來了?”


    範警官沒好氣的看了肖雄一眼,責備的說道:“如果我不來你豈不是要把這個地方給拆了,你看附近圍了這麽大一群群眾,要是鬧出事情來影響得多壞,是不是非得把你給關起來才知道悔改。”


    這番話是範警官氣急敗壞的說出來的,雖然知道肖雄背後的背景也不淺,但這裏好歹也是她的轄區,萬一發生了什麽事情得罪哪一邊都不是,一個不小心自己的下半輩子就被毀了,而肖雄這小子還是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更是讓範警官很是生氣。


    不想向陽卻是跳出來說道:“警官,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麽誤會,我們並沒有要做什麽。”


    身為京城四少之一,向陽很少和警察這類人物打交道,況且他平時也是安分守己的人,練功房酒吧餐廳三點一線,生活可是相當的規律節製,在上層社會中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存在。


    範警官更為生氣了,她甚至沒有打算給麵前這位大少爺一點麵子,徑直說道:“向大少爺,我也不是瞎子。”


    肖雄微微一笑,接著向陽的話向下說道:“我們這怎麽就叫做鬧事了呢,他們圍觀是他們自願的,而且我們也沒有想要做什麽。”


    頓了頓,肖雄把頭轉向一旁的向陽:“侄兒,你是不是要多說兩句。”


    侄兒?範警官有些怔了,明明肖雄的年齡比向陽還要小,怎麽可能會是侄兒呢,但是轉念一想範警官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關係,向陽是氣功門的人,難道說肖雄也是氣功門的人?她又聯想起了給肖雄疏通關係的皮飛,似乎還真有可能。


    “你喊他侄兒?”範警官還是一臉疑惑的問道。


    “有問題嗎?”肖雄卻是反問道。


    圍觀的人群中聰明的已經猜出個事情的大概了,原來剛才向陽離譜的舉動隻是因為肖雄是他的長輩,不過這樣的見麵禮節也未免太隆重了一些,與此同時好事者們也不知不覺中分成了兩撥,一撥是反感肖雄以大欺小的,另一撥是反對向陽以下犯上的。


    範警官可是理會不了這麽多親戚關係,她義正言辭的說道:“肖雄可是有案底的人,你們兩人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在鬧事。”


    肖雄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這個女警官可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於是他問道:“你究竟要怎樣才能相信我所說的話。”


    “很簡單啊,”範警官像是一早就已經想好了答案:“你讓他行禮,或者咱們幹脆回去派出所好好梳理清楚其中的關係。”


    這條件提的相當的刁鑽,而且分明就是不給向陽麵子。範警官初來乍到,可能不清楚向陽剛才已經下跪過一遍了,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次下跪,即便是行晚輩對長輩的大禮,不也顯得有些過分了嗎?


    然而向陽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不鹹不淡的說道:“這個簡單,我和肖雄本是同門,晚輩向長輩行禮也是門中的禮節,但僅僅是禮節而已了,並不能說明我對你表示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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