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這不可能!”一位衣著得體的青年已經把酒杯探到嘴邊,手腕卻是猛然一晃,杯中酒也跟著蕩漾了出來,他硬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卻是沒有注意到灑出來的酒已經沾到了他價值不菲的褲子上。


    “什麽啊!”一旁的同伴對於青年的一驚一乍,相當不以為然,甚至覺得他破壞了閑適悠然的環境,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於是同伴也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青年目光所指的方向,緊接著他的雙眼也變得發直起來。


    那個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倒不是說有什麽名人走進了京城蘇荷,名人這種東西在京城中遍地都是,或許會有人著重關注他們,但是對於麵前的兩人吸引力並沒有那麽大。但眼前這人卻是著實讓他們吃了一驚,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小子剛剛才砸過這裏,換做是別人躲還躲不及呢,他卻竟然大搖大擺的再次過來了。


    任憑這兩人想破腦袋都沒有想到肖雄的用意,難道說這小子還沒有鬧夠?


    京城蘇荷裏麵看上去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台上的樂隊也在照常演奏,但其中的氣氛卻是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肖雄在京城蘇荷裏麵已經是名人了,而坐在這裏的大多都是熟客,一眼就看出了與眾不同的肖雄,更有眼尖的更是一眼就看到了跟在肖雄身後的夜鷹,奶奶的,兩撥來京城蘇荷鬧事的人都齊了,這小子今天該不會像要搞個大新聞吧。


    而眾人並沒有什麽過多的反應,該聊天的繼續聊天,該喝酒的就繼續喝酒,然而他們的目光卻是不約而同的聚焦在肖雄的身上,像是期待他即將做出什麽事情。


    京城蘇荷的吧台在大廳的正中央,調酒師也還沒有換,最近正逢多事之秋,酒吧的人手緊缺的很,如果不是因為什麽特殊的原因的話是定然不可能換人的。


    即使是在埋頭擦杯子,調酒師也能感受到大廳氣氛的微妙變化,一般隻有重要人物進來的時候才會有這種感覺,於是調酒師不由自主的抬起了頭,想要看看這回究竟是什麽人,等到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猛然一怔,感覺身上的每一條汗毛都立了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調酒師拿起身旁的一台步話機壓低聲音說道:“一樓有情況,一樓有情況,那個魔鬼又來了。”


    沒錯,京城蘇荷對肖雄的外號就是魔鬼,憑借一己之力放倒整個京城蘇荷的人不是魔鬼還能是什麽,聽到調酒師的話之後,在監控室裏麵的保安都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在監控的大屏幕上麵看到了一輩子都不願意再見到的人。


    保安隊長眉頭緊鎖,相比於其他人他已經算是相當淡定了,隻見他一臉緊張的說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可不是麽,按照常理而言肖雄鬧完事之後應該溜之大吉才對,這下可好了,竟然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明擺著就是赤、裸裸的看不起京城蘇荷的保安,他們一個個氣的呲牙咧嘴的,卻是對肖雄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小子實在是太拽了!


    保安隊長是其中最氣不過的一位,他的心中憋了一肚子的氣,卻依然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肖雄的實力他可是領教過的,就算是增加一倍的安保力量也未必夠他練手。


    於是保安隊長朝身邊的監視員說道:“你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一旦有什麽異樣不用調兵遣將了,馬上通知經理。”


    “明白。”


    說完之後保安隊長就要朝著門外走,眼看是要下去會會肖雄了。


    這會確實有人不願意了,剛才的那個監視員趕緊喊住了保安隊長:“可是......”


    保安隊長苦笑了一聲:“我當然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既然都站在這個崗位上麵了,我不去還能有誰去呢?再說了這小子就算是再拽,諒他也不敢天天來鬧事吧。”


    保安隊長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了,他在賭,賭肖雄是來消費而不是來鬧事的,如果他還真是來鬧事的保安隊長還是得硬著頭皮去處理,如果這小子天天這樣鬧下去,京城蘇荷的生意還用做?


    說完之後保安隊長頭也不回的走下了樓梯,徑直朝著一樓大廳走去。京城蘇荷裏麵的暖氣開得很足,保安隊長卻是感覺自己的背後涼颼颼的,之前已經領教過肖雄的實力了,如果這家夥再蠻橫起來,恐怕還是難免會再挨一頓揍。


    想到這裏保安隊長不由得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疤,哎喲,到現在都還疼著呢!


    一樓大廳裏麵的人很多,但是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一直到有一個顧客捅了捅他身邊的同伴,這些目光的焦點才有了一些變化,因為保安隊長赫然出現在一樓大廳裏麵。


    這下可好玩了。


    肖雄自然也是看到保安隊長的存在,他的臉上浮現起了淡淡的笑容,就像是看著一個老朋友一樣看著站在樓梯口的保安隊長,乍一看上去倒像是肖雄反客為主了,一時間現場的氣氛頗為怪異。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保安隊長也僅僅是點了點頭,但是他的神情卻是遠沒有肖雄輕鬆,反倒是有點凝重。兩人僅僅是打了一個照麵肖雄便沒有再理會保安隊長,他徑直朝著吧台的方向走去。


    這時候保安隊長才像是如釋重負一樣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雖然什麽都沒有做,但他卻發現製服的後背已經濕透了,沒準從外麵看上去還有深色的水印,這讓他感到很是失態。身為京城蘇荷的保安隊長,這麽多年來什麽大場麵沒有見過,但是能讓他緊張到這個地步的人肖雄還是第一個。


    實際上保安隊長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了,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緊繃著,隻要剛才肖雄一旦有什麽異動,他絕對會衝上去和肖雄拚命。但另一方麵他卻是不希望這樣的情況出現,畢竟自己並不是肖雄的對手,即便是拚盡全力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


    可是他不是肖雄的對手,偌大個京城自然有人是他的對手,不要說其他人了,就是老板身邊的那一位都夠肖雄喝一壺的。按照常理而言肖雄應該趨利避害才對,上次來砸了京城蘇荷已經達到他的目的了,這回過來的目的又是什麽呢?


    沒有辦法,在找到足夠的線索之前保安隊長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保安隊長隻能乖乖的站在樓梯口,看著肖雄坐在了吧台前麵。


    調酒師的餘光早就一直關注著肖雄了,看到肖雄竟然一屁股坐在自己前麵心中更是一驚,奈何吧台幾乎是封閉式的,現在又是上班時間,逃走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他想要借口上廁所來逃避肖雄,不想肖雄卻是用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自己,又驚又怕之下隻能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想要點什麽?”


    看著調酒師一臉緊張的樣子,肖雄卻是笑了,他的臉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不知道什麽原因他今天對待每一個人的樣子都像是在對待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


    “別緊張,我今天是來喝酒享受的,而不是來找茬的。”


    或許是肖雄的話起到了作用,又或許是他臉上安慰似的表情迷惑了調酒師,調酒師稍稍放鬆了一些,但是話語依然結巴:“要不......要不我請你......菜單上的隨便點。”


    肖雄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他搖了搖頭說道:“不用。”


    可能肖雄接受的話會讓調酒師感到輕鬆許多,麵對肖雄的拒絕調酒師反而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了。他相當忐忑的看了一眼肖雄,然後迅速的低下頭用極低的聲音喃喃道:“我那天......”


    不想肖雄卻是揮了揮手打斷了調酒師的話,他張了張嘴巴卻是沒有說什麽,像是在斟酌思考。


    調酒師見狀還以為是肖雄不願意聽他的解釋,嚇得手中的擦拭著的玻璃杯差點摔落在地上。肖雄的實力是調酒師親自領教過的,無論是他防備與否都絕無可能躲開肖雄如影隨形的襲擊。


    見到調酒師這副樣子,肖雄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神色:“我又不是魔鬼,你為什麽要這麽怕我。”


    調酒師微微一怔,他壯著膽子問道:“我還以為你要打我。”


    肖雄撲哧一笑,他擺了擺手說道:“兄弟,我沒事打你幹什麽啊,我不是吃飽了撐著的那一類人,你也不是專門挨打的沙包,但如果讓你請我喝酒還是免了,上次揍了你一頓我請你都來不及,還哪裏好意思讓你來請我。”


    聽了肖雄的話之後調酒師的心情更加放鬆了,他稍稍放開了一點問道:“那麽你要喝點什麽嗎?”


    肖雄沒有回答,而是轉向身旁的夜鷹問道:“夜鷹,你想要喝點什麽?”


    夜鷹皺了皺眉頭,半響都沒有回答,顯然還沒有考慮好。畢竟像他這種以前混道上的啤酒喝膩了,當了特勤之後跟著穀樹也沒少應酬,白酒估計也不合夜鷹的胃口。這讓夜鷹一時間有點為難起來。


    “大哥,聽說你們槐村有種特別的酒......”夜鷹尋思著之前和肖雄聊天說過的一件事,那小子說槐村的酒特別香。這裏是京城蘇荷,是整個京城酒吧中的佼佼者,那種酒總該有可能有吧。


    肖雄聽言之後笑了笑:“沒想到還真讓你給惦記上了,不過很遺憾的告訴你那酒就隻有我爺爺會釀,但是爺爺已經不在了。”


    夜鷹的臉上露出了相當遺憾的神色,他喃喃道:“既然如此,其他酒也沒有什麽意思。”


    肖雄嗯了一聲認同了夜鷹的看法:“反正你不是身上還有傷嗎,連李夫人都知道還沒有痊愈之前不適宜喝酒,先忍一忍吧。”


    說完之後肖雄又把目光投向了身前的調酒師:“我也不知道應該喝點什麽,這樣吧,來一瓶你們京城蘇荷中最貴的酒。”


    肖雄並不缺錢,他想要看看京城蘇荷究竟到了哪個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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