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向陽的話之後,皮飛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笑道:“果不其然,看來我找你過來是對的。”


    原本向陽還以為皮飛一定會責備自己,沒有想到師兄竟然會如此和藹,他上下打量著師兄,像是在揣度他心中的想法,過了好一會之後才問道:“所以師兄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和你的意思不謀而合,”皮飛淡淡的說道:“我就是想要你去會會肖雄。”


    話一出口,一旁的向陽更是震驚莫名,他原本以為這隻是自己衝動的想法,沒有想到向來沉穩的師兄卻是和自己做出了相同的決定。畢竟皮飛的武功僅僅次於門主,但他是一個和平主義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動手的。


    而皮飛現在的意思分明是讓向陽試探肖雄的武力。


    得到了皮飛的同意之後,方才還斬釘截鐵的向陽卻是不由得有些猶豫起來,他略顯狐疑的問道:“師兄,你是認真的嗎?”


    “我是認真的,”皮飛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的意識就是讓你去試探一下肖雄的身手,這同時也是門中幾位長輩的意思,畢竟如果他連這點小小的矛盾都不能處理妥當的話,自然是沒有資格擔任精微草堂的掌舵的。不過你下手注意一下分寸嗎,畢竟都是自家人。”


    頓了頓之後皮飛的臉上卻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不過這一點恐怕也不需要怎麽擔心,畢竟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肖雄的對手,不要弄傷自己就可以了。”


    聽了皮飛的話之後,向陽是既氣憤又無奈,他憤憤的說道:“師兄,你怎麽能胳膊往外拐呢?”


    看著一臉不滿的向陽,皮飛也懶得和他爭執,這家夥在二十多年以來都過得太順了,不僅僅有強大的家底為他保駕護航,更是有一身好功夫。


    再沒有見過更強大的存在之前自然是無法想象那種恐怖的實力的。而皮飛這樣做的目的正是要挫挫向陽的傲氣,讓他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事情的結果不是我說了算的,”皮飛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盡管去就是了,除非你能擊敗他,不然他就是精微草堂的掌舵。”


    “我會先禮後兵的。”向陽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他對肖雄很是不滿,但既然已經是同門兄弟,門內的禮數自然是少不了的。


    “很好,那你去吧,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了,接下來的一切都看這兩個小子的發揮了。


    向陽輕哼一聲,他不屑的說道:“我倒是要看看這個肖雄究竟有多大的能能耐,竟然乃年紀輕輕就能坐上掌舵的位置。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好,你能做到最好。”這番話自然是皮飛安慰向陽的,畢竟他曾經和肖雄親自交手,也目睹了肖雄通過三重門的考驗,這小子的實力究竟有多麽恐怖恐怕隻有天知道。


    等到向陽離開辦公室之後,皮飛也悠悠的站了起來,邁著穩健的步伐朝著隔壁的房間走去。這也是一間辦公室,但是看上去麵積幾乎是剛才那間的兩三倍,裏麵的布置也要稍微奢華一些。不過僅僅是稍微而已了,從整體上來看,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還是很簡樸的。


    然而這間辦公室的風格和方才的截然不同,如果文房四寶和字畫代表著的是皮飛沉穩內斂的性格,這件辦公室的主人則是一個血性方剛的男子,幾件出鞘的兵器看似隨意的擺放在房間裏麵,讓人一走進這個房間就能感受到濃濃的殺氣。


    門是半掩著的,隨時都可以進去,但皮飛還是輕輕的敲了敲門:“師傅?”


    “什麽事情?”門內傳來一個中氣十足而又慵懶的聲音。


    “肖雄來京城了。”皮飛簡短的說道。


    氣功門門主恐怕正在閉目養神,他輕輕的揚了揚眉毛,卻是沒有睜開眼睛,嗯了一聲之後門主幽幽的說道:“那小子這麽急著想要討伐我們氣功門了?”


    搖了搖頭,皮飛說道:“似乎並不是因為那個原因。”


    聽到這裏之後氣功門門主才睜開自己的眼睛,這是炯炯有神的雙眼,仿佛能夠散發出精光一樣,即便是皮飛也對此有所敬畏。


    “你都知道相關的消息了?”


    “大概有所了解,”皮飛如實匯報道:“那小子果然不是什麽安分守己的家夥,他剛剛來到京城並沒有找我們,而是直接把京城蘇荷給砸了,我剛剛去了派出所一趟,不不過似乎有人保他。”


    “有點意思,”氣功門門主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微笑:“你說是京城蘇荷啊,是那家京城蘇荷嗎?”


    皮飛知道門主問的是不是向陽經常去的那家,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京城裏麵就一家京城蘇荷。”


    “這樣,”氣功門門主臉上的笑意更甚了,甚至隱隱有些興奮的感覺:“那家酒吧可不簡單啊,即便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也不願意隨意觸碰那家酒吧,倒是肖雄這小子還是一個愣頭青吧,沒有搞清楚情況就把人家的地給砸了。”


    皮飛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緩緩的分析道:“師傅,京城蘇荷在這兩個星期裏麵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砸了,上星期砸京城蘇荷那批人和肖雄似乎也有點關係,他們好像是朋友。”


    頓了頓之後皮飛又接著說道:“我看肖雄並不是一個愣頭青,砸京城蘇荷似乎早就是在他的計劃之中,京城蘇荷背後的關係錯綜複雜,如果沒有什麽特別大的變故背後的人定然是不會浮上表麵的,而肖雄這樣做就是為了讓那群人都現形,這樣的話他就能獲得他想要的信息。”


    氣功門門主微微沉吟了一會,他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像是在思考,半響之後才抬起頭來:“所以你的意思是肖雄這次來京城和咱們煉氣門沒有半點聯係?”


    “也不能完全這樣說,”對此皮飛也表示不知道:“我認為肖雄在收拾完京城蘇荷之後下一個目標便是我們了,畢竟他已經是名義上八陣門的門主,有衣如水那層關係下麵的人是否承認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而滋生堂現在是以企業的建製存在,隻要肖雄手中有足夠的資金,收複滋生堂也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肖雄現在唯一的對手就是咱們了?”氣功門門主淡淡的說道:“所以你有什麽想法嗎?”


    聽了門主的話之後,皮飛的臉上重新浮現出畢恭畢敬的神情:“這些事情還是師傅說了算。”


    對皮飛的表現氣功門門主顯得相當的滿意,他點了點頭說道:“如你所說,我也相信肖雄這樣做是有其原因的,雖然眼下他還沒有被承認是掌舵,但也已經是精微草堂的人了,胳膊不能往外拐,更何況肖雄能大大增長精微草堂的力量,即便是要懲罰他,那也是咱們自家的事情,外人想要對精微草堂的人下手我第一個不願意。”


    一致對外自古以來就是精微草堂的思想,即便是對於肖雄也不例外,聽言之後皮飛重重的點了點頭:“我聽從師傅的教誨!”


    氣功門門主嗯了一聲,卻是問道:“向陽這段時間是不是和司徒讚等人走的很近?”


    “那已經是很長一段時間的事情了。”皮飛心中一沉,但依然是如實說道。


    “看來我還是疏忽了,”門主看上去有些懊惱,他皺了皺眉頭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委婉的提醒一下,我怕他被人利用了。”


    皮飛的樣子看上去有些為難,他猶豫著說道:“我也看出來了,司徒讚等人對待向陽並不像是真心的朋友,可惜向陽實在是太純真了……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向陽才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司徒讚打過來的,讓他去會會肖雄。”


    門主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徑直問道:“你阻止他了?”


    “並沒有。”皮飛搖了搖頭。


    “為什麽?”對此門主卻是有些不解了。


    皮飛相當嚴肅的說道:“師父,你也知道肖雄並不是那種平白無故會惹是生非的人,既然他大鬧京城蘇荷,就證明這個京城蘇荷一定是有什麽問題,況且某省的人不是也來了嗎,那就更加證明其中一定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我們把向陽派過去算是上了道保險,那小子雖然老實,但要是肖雄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應該也懂得照應......”


    “這話說的是在,”氣功門門主輕輕的點了點頭:“攘外安內,我們和肖雄之間的恩怨雖然不能放下,但是也得放在外人的事情之後,倘若京城蘇荷真的存在什麽問題,咱們氣功門絕對不能胳膊往外拐。”


    “師傅說得在理。”皮飛應和道。


    頓了頓之後氣功門門主幽幽的歎了一口:“雖然要先解決這件事情,但是肖雄和咱們氣功門之間的恩怨也不能一拖再拖嗎,畢竟要坐上掌舵這個位置肖雄首先要讓咱們門派心服口服。”


    “我明白了師傅,”皮飛相當恭敬的說道:“我回頭就去通知肖雄。”


    在京城的某處地方,穀樹卻是皺起了眉頭,他略顯憂慮的說道:“我不是很同意你這樣做。”而肖雄就坐在穀樹的對麵。


    一旁的李曉紅也發話了,從她臉上的神情看來,她應該是同意穀樹的看法的:“肖雄,我們現在不是在某省,而是在京城,以前的很多方法已經不適用了,也沒有一個堅定的大後方,你這樣做的話是有很大的風險的。”


    “有名道強龍不壓地頭蛇,我知道你是一條過江猛龍,但是你知道京城蘇荷的背景有多麽的硬嗎?這樣做雖然能最快達成我們的目的,但是萬一對方反抗起來,我們可是連一點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啊。”


    李曉紅聽言之後一陣緊張,她分析道:“恐怕肖雄已經驚動了京城蘇荷後麵的京城四少了,而京城四少每一個人的後麵都隱藏著更深厚的力量,京城蘇荷這幾天都沒有什麽動靜,應該就是通過這四位少爺調兵遣將了,一旦形成戰力的話我們怕是不能在京城中站穩腳跟。”


    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肖雄的臉上卻一直是風輕雲淡的表情,他淡淡的說道:“有什麽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無非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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