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過……那是我們的人沒有辦法,沒準京城裏麵的人有辦法。”於叢雯堅持道。


    這不失為一個相當誘、惑的選項,如果和上級通報之後,上級一定會從京城派來最好的專家,專機接送的話,也就是幾個小時的光陰而已,最多不會超過一天。


    就在龔海亮想要開口的時候,一旁的肖雄卻是開口了,他上下打量了於叢雯一眼之後說道:“一開始進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明事理的人,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我看你頭發也不長,為什麽見識連一個小孩子都比不上呢?”


    被肖雄三番五次人身攻擊,於叢雯也顧不得院長還在旁邊,頓時暴跳如雷:“你說誰呢?”


    眼看於叢雯的臉色已經漲得通紅,一對肩膀也不住的顫抖著,活像一座活火山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但肖雄顯然不想給她這個機會,他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微創科的醫生。”


    肖雄這不是在存心氣她嗎,過來報到的時候他就是來微創科報到的,名字也是掛靠在微創科下麵,說這麽快就不記得了,完全是想要撇清自己和微創科的關係。


    不就是治好了一個病號,至於那麽得瑟嗎?


    “對。”於叢雯並不否認道。


    “既然你是微創科的醫生,懂精神科事情?”肖雄逼問道。


    於叢雯一時間有點啞然,確實,她對精神科的東西隻是略知皮毛而已了,連一知半解都算不上。但她的心中又有強烈的不服,她不懂,也不證明肖雄懂。如果眼前這家夥什麽都懂的話,豈不是變成一個全方麵的天才了。


    於是於叢雯反問道:“我不懂,你懂?”


    “我也不懂。”肖雄如實回答道。


    剛想笑出聲來,肖雄卻是話鋒一轉:“但是他懂。”


    肖雄口中的他顯然就是指身後的桓相,這差點把於叢雯給氣的背過氣,說一個巫師懂得精神科,那還不是對精神科乃至對現代科學的侮辱。


    於叢雯再也受不了了,她把頭轉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龔海亮:“院長,你就任由他們在這個地方亂來?”


    龔海亮沉吟了一會:“其實也不算是亂來……”


    院長的回答讓於叢雯很是失望,她袖子一甩,竟然說道:“院長,我這就打電話過去京城。”


    這讓肖雄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在京城中的背景很深?”


    龔海亮微微點了點頭:“叢雯在京城中是……”


    還沒有等龔海亮說完,於叢雯便打斷了院長的話:“院長,這些東西他沒有必要知道。”


    頓了頓,於叢雯把頭轉向肖雄,用相當不屑的語氣說道:“一開始我還很崇拜你的醫術,但現在看來完全就是胡鬧,在醫院裏麵用封建迷信的東西,你有問過患者同意嗎?”


    肖雄倒也不生氣,他隻是淡淡的說道:“既然你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大可以去找京城的專家,但是我提醒一下,你們認為丹尼爾的狀況還算穩定,如果維持現狀的話還可以活一個星期,但是在我看來,他最多就隻剩下半天的光陰。”


    肖雄再次拋出了讓眾人為之一驚的話,就連於叢雯都不由得怔了怔,但是她本能的對肖雄表示不服:“那是醫院的專家們診斷出來的結果,你認為一句話就可以推翻?”


    一旁的龔海亮也低頭沉思了起來,如果是之前,他定然是不會相信肖雄的話的,但是自從上次的那件事之後,他覺得肖雄這小子身上有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他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而且手法也是神鬼莫測。


    通過一些手段,龔海亮調查了一下肖雄的社會關係,發現他並不是穀家的親戚,就連朋友就稱不上,也就是說他是最近才結識穀家的。


    而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穀家就對他如此賞識,而且還主動提供編製內的位置,這就說明了壓根不是肖雄請求穀家,而是穀家有求於肖雄。


    就在龔海亮舉棋不定的時候,一旁的騰開卻是發話了:“院長,雖然這個辦法是我提出來的,但是當初還是考慮不周,現在既然叢雯可以找到京城的專家,那還是叢雯的辦法更加穩妥一些。”


    說完之後騰開又迅速低下了頭,避開和龔海亮交會的目光。


    聽到騰開的話之後,於叢雯給騰開投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也恐怕隻有在這種場合於叢雯才會對騰開露出笑容了吧。


    “院長……”於叢雯就不信軟磨硬泡沒有任何的作用。


    果然,龔海亮最終還是鬆動了:“既然如此,那麽於叢雯去請京城的專家過來吧。”


    再三衡量之後,龔海亮決定還是不要冒這個風險,軍人有時候需要賭博,但是他們不是賭徒,一旦拿到了自己認為更好的辦法,他們頓時就會變成保守派。


    聽到龔海亮的決定之後,肖雄的臉上依然是淡淡的神色,讓人猜不透他的心中究竟在想什麽,過了一會之後肖雄才淡淡的問道:“那麽這樣說來,已經沒我什麽事情了吧。”


    “肖雄……”龔海亮決定怪不好意思的,畢竟肖雄是他請來的,現在又讓人收拾包袱回家,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


    肖雄自然知道院長想要說什麽,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揮了揮手說道:“沒有關係,如果沒我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龔海亮收回了自己想要說的的話,看了肖雄一會之後點了點頭:“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走出了醫院大門之後,桓相的表情才變得陰沉起來,身上陰森的氣息甚至比深冬的寒風還要冷。他拄著拐杖說道:“門主,為什麽要給他們麵子。”


    “這不是麵子的問題,”肖雄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隻是無知者無罪啊,他們很快就會後悔的,隻是可憐了丹尼爾。”


    “那麽門主,接下來我們打算做什麽?”桓相卻是對丹尼爾沒有一點同情心,這種禍害還是早日死了好。


    沉吟了一會之後肖雄問道:“靳可那邊的情況怎樣了?”


    “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桓相相當恭敬的說道:“至少靳家的財產全都收回來了,不屬於我們自己的也都還回去了,隻是還有些人……”


    “那麽靳可對他們怎樣?”肖雄打斷了桓相的話。


    桓相輕輕搖了搖頭:“大小姐太仁慈了。”


    “那麽你去善後。”肖雄隻是淡淡的給了一個指令。得到肖雄的命令之後,桓相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


    靳可雖然表麵上冷冷的,但骨子裏麵還是和她的父親一樣,是個喜歡樂施的人。雖然表麵上相當的威嚴,麵對著昔日的屬下,卻是心軟得不得了。在這點上她和父親相比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她是一名女性,性格中的柔軟是天生的。


    這樣本身無可厚非,但是在一個大家族裏麵就不同了。在處理靳家後事的過程中,靳可給了別人太多的機會,就造成了許多本不該發生的問題,比如說有人竟然還敢轉移財產,還有一些人才當即就表示不繼續跟靳家幹了,自己另謀生路。


    樹倒猢猻散,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對於現在的靳家而言卻是致命的。


    這些情況桓相當然知道,但是還沒有得到肖雄的指令之前,他可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得到了肖雄的強硬命令,就相當於在靳可的柔弱中打進一劑強心劑,如果有人敢在暗中還有小動作的話,保證下場比那幾大掌門還要慘烈。


    兩人就這樣做冷風中佇立了一會,最終還是桓相率先開口:“門主,其實大小姐也請求我轉告你,如果有時間的時候希望你能輔佐一下她。”


    “輔佐?”肖雄斟酌了一下這個高高在上的用詞。


    桓相當即清楚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誠惶誠恐的說道:“這是大小姐的原話,我隻是負責轉告而已。”


    “你的意思怎樣?”肖雄反問道。


    咳嗽了兩聲,桓相才緩緩說道:“如果門主平時有時間的話,幫助一下大小姐也未嚐不可。”


    微微點了點頭,肖雄看著遠處一個漸行漸近的人影說道:“可以,那麽這件事情有時間再說。”


    這人一身上下合體的西裝,遠遠看去便知道一定是手工定做的,每一個線條都相當貼合身體。布料雖然是上乘,但是也遠沒有到奢侈的地步,一看西裝的主人就是有點錢但又十分懂得消費的人。再看看這人的臉,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一頭不長的頭發卻是被梳理得很整齊,甚至還打上了發蠟,從走路的姿勢上看來,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很陽光的小夥子。


    果不其然,一看到肖雄之後,羅浩繁的臉上便迸發出了強烈的喜悅,嘴巴笑得大大的,隔著大老遠便朝著肖雄喊道:“大兄弟,可讓我找到你了!”


    倒是肖雄感到有些奇怪:“你怎麽找到我的?”


    “你快別提了,”羅浩繁痛苦的擺了擺手:“找你簡直比見國家主席還要困難,可真是苦了我啊。”


    “說說看。”


    羅浩繁眉飛鳳舞的說道:“如果是見國家主席的話,每年的人大代表會議起碼也能見上一麵,但是找你電話也打不通,問你身邊的人也一問三不知,如果你不主動出現,一年到頭來沒準也見不到一次。這不,我問到了你的住處,可是進去竟然還要通行證。那好,我到你工作的地方來蹲你總行了吧,可是三天過去了,你連個人影都沒有。”


    肖雄不由得感到一陣尷尬,他伸手一摸手機,發現早就已經沒電了。而這段時間又總是在忙靳家的事情,哪裏有時間回來軍區醫院上班。但羅浩繁為了找到自己而鍥而不舍的精神也是讓肖雄深深的佩服。


    “為了找我,你在醫院門口蹲了三天?”對此肖雄還是有點不可置信。


    一拳砸到肖雄的胸口,羅浩繁氣憤的說道:“這已經是第四天了,你再不出現,我就打算去報失蹤人口了。”


    臉上露出盈盈的笑意,肖雄說道:“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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