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雄幾乎可以斷定,這個所謂的滋生堂,就是自己創辦的精微草堂。


    “怎麽了?”趙斌天的眼神閃過一絲警惕的神色,這個家夥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肖雄並沒有正麵回答趙斌天的問題,而是問道:“你身上有紙筆不?”


    趙斌天搖了搖頭,他今天出門本身是為了和侯曉曉約會的,卻不想半路遇到肖雄這個瘋子。誰沒事會隨身帶著紙筆啊。


    隻不過這都不是事,趙斌天揮了揮手,服務員就遞上了一張紙。不僅是她,身邊的一些顧客都饒有興致的看著三人,看看肖雄究竟怎樣證明自己是那位帥哥的爺爺的。


    接過紙筆,肖雄看都不看趙斌天一眼,右手運筆如飛,刷刷刷的就寫滿了整整一麵紙。


    肖雄的字跡甚是潦草,侯曉曉並沒有看懂肖雄寫的究竟是什麽。作為中醫係的學生,侯曉曉還是大致認出了其中幾個字,好像是一些草藥的名字,不過她不敢很確定。


    難道說肖雄寫的是藥方?但是在場根本沒有病人,他為什麽要突然寫下洋洋灑灑這麽多藥方。


    約莫過了十五分鍾左右,肖雄抬起頭來,把紙遞給了趙斌天。


    “來,你接著。”


    肖雄的語氣就像是長輩命令晚輩一樣。趙斌天怔了一下,還是接過了肖雄手中的紙,他倒要看看這小子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


    “這是什麽……什麽!”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趙斌天口吃了。隻有最靠近他的侯曉曉和肖雄才知道,這小子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趙斌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肖雄遞給自己的那張紙上竟然滿滿當當的寫滿了藥方。趙斌天不由得開始正視這個中醫係的大學教授起來。要知道,能熟練寫出這麽多藥方的人,肚子裏定然是有點墨水的。


    當他仔細審視藥方的時候,趙斌天臉上的表情卻是凝固了。因為這些藥方並不是普普通通的藥方,竟然是滋生堂的拿手藥方!


    要知道這些速效藥都是不能外傳的商業機密,也是滋生堂的搖錢樹。多少年來,科技在不斷發展,市麵上的西藥也在不斷改進。有些的藥效甚至已經快要趕上了滋生堂的祖傳藥方。


    但是這些速效藥,用過的人都知道它們見效快,沒有副作用。因此能積累很大基數的消費者。讓滋生堂足以和一些大西藥房抗衡。


    然而就是這麽重要的藥方,竟然讓肖雄隨隨便便就寫出來了。


    趙斌天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你是怎麽知道這些藥方的?”


    肖雄白了趙斌天一眼:“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你爺爺。我都不知道,難道你們還能知道?”


    趙斌天依然不改臉色,氣勢變得更加咄咄逼人。盜取滋生堂商業秘密的人無論是誰,都一定不能放過。他今天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肖雄究竟是怎麽得到這些藥方的。


    “肖雄,現在我可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你最好告訴我是從哪裏弄來這些藥方的。”


    肖雄也站了起來,一身戾氣油然而生,絲毫不輸給對麵的趙斌天。


    “你這是聾了對吧,我說過了,我是你爺爺。滋生堂以前是什麽樣子的,你在娘胎的時候我就已經比你清楚多了,更別說這些藥方了。我猜不知道是你爸還是你親爺爺,反正在這之前,還有更多的藥方已經不見了,是嗎?”


    趙斌天愣住了,這家夥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沒錯,在爺爺的年代由於戰亂,滋生堂幾乎一半的古籍放在一個寺廟的地窖裏麵,結果被日軍炸毀了。這造成的損失是無可挽回的。因為這些古籍根本沒有來得及備份。


    “你怎麽知道?”此時,趙斌天的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


    “還有,在滋生堂之前,應該是精微草堂。最開始你們也不姓趙,姓肖!”肖雄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語氣咄咄逼人。


    趙斌天已經驚得跌坐在椅子上。如果說肖雄能寫出那幾個藥方是偷取了商業機密,那麽他也知道另外的這些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為這些如此隱秘的事情,隻記錄在家譜上麵。滋生堂一脈相傳,不是家中長子根本沒有資格看。而那本家譜,趙斌天清楚的記得正靜靜的躺在自己臥室的密櫃裏,而且還上了鎖。


    沒錯,滋生堂在很久之前還不叫滋生堂,而是精微草堂。隻不過聽聞精微草堂的創始人被人無故追殺,為了撇清楚和那人的關係,以求生存。祖師爺和祖師奶二人隱姓埋名,改肖姓為趙姓,且把精微草堂遷出原址,來到一個遠離當初的地方求發展。沒錯,那個地方便是當下的陽城。


    等等,肖雄也姓肖,難道是……


    可是這怎麽可能。即便是那神秘的始祖,傳說中的仙醫梟雄,縱使他醫術能一手遮天也不可能長命千歲。更何況祖師爺和祖師奶已經確定,仙醫梟雄當時確實被人殺害了。


    不過還有一個可能性,肖雄是仙醫梟雄的後人。之前早有傳聞肖雄醫術過人,年紀輕輕便是海城的第一名醫。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世界可真是小啊。


    “怎麽,你們滋生堂沒有相應的規矩嗎?”肖雄看著趙斌天的樣子,知道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了。接下來就是要他徹底的折服。


    趙斌天看了一眼肖雄,心中是萬千個不甘願。但是家規裏麵有說過,倘若有機會見著仙醫的後人,定當以尊長相待。


    “哈哈哈哈……”趙斌天忽然狂笑起來,把在場的眾人都嚇了一跳。這人該不會是受到的刺激太大,瘋了吧。


    肖雄則是眯起眼睛,靜靜的看著他。


    忽然,趙斌天猛地站起來,推開身後的椅子,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撲通跪下,讓眾人都為之一驚。


    “滋生堂晚輩趙斌天拜見仙醫後人!”說完,趙斌天又撲通撲通的叩了三個響頭。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侯曉曉徹底懵了,她不知道兩人這是在演的哪一出。為什麽趙斌天剛才還劍拔弩張,不可一世,才寥寥幾句話,便心甘情願跪在肖雄腳下。即便是演戲,劇情也未免反轉的太快了吧。


    肖雄卻是微微一笑:“看吧,我都說我是他爺爺,怎麽一開始就沒有人相信呢。”


    “曉曉,這是我們的規矩,你不要過問太多。”趙斌天就像是忽然換了一個人似的,冷冷的說道。他不想在公眾麵前泄露太多關於滋生堂的秘密。


    說完,他又轉向了肖雄:“你可真是仙醫的後人?”


    肖雄微微一笑:“信則有,不信則無。”


    也對,自己剛才都已經行過大禮了,現在回過頭來懷疑肖雄的身份,是不是有點晚了。


    “有些事情,不知道你知道不?但作為滋生堂的人,我覺得有必要告知你。”


    “哦?”肖雄揚起了眉毛,也是,距離創立精微草堂已經過去了將近千年的時間。這麽久,足夠好幾個朝代的更替了。精微草堂能留存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在此之間肯定還發生過許多肖雄不知道的事情。


    見到肖雄表示出興趣,趙斌天繼續說道:“我和滋生堂有可能相信你是仙醫的後人。但是精微草堂發展到現在,早已不僅僅是當初的規模。滋生堂隻不過是其中的一支,專司中醫藥。其餘兩支分別是八陣門,專司玄學,以及氣功門,專司武道和體內精氣。他們可未必承認你的身份。”


    這回可是輪到肖雄吃驚了。他沒有想到原本弱小的精微草堂已經發展的如此強大,竟然還有專司玄學和武道的兩派。不過自古武醫不分家,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肖雄感到慶幸。


    如果這三派都能為自己所用,那該是一件多麽令人興奮的事情。自己將掌握著比忠義堂還要強大的力量!


    然而這隻不過是肖雄的一廂情願而已了。要從新把三派收編回精微草堂,肖雄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我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今天能見到你,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沮喪。但我明確的告訴你,我是不會放棄曉曉的。”


    說完,趙斌天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肖雄卻是叫住了趙斌天。


    趙斌天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肖雄,不知道他還有什麽話要說。如果是關於滋生堂的,他一定不會回答。


    滋生堂現在可是自家的家族企業,如果肖雄要倒插一把進來,他死活都不願意。


    然而肖雄卻是問道:“今天是你請曉曉過來的?”


    趙斌天怔怔的點了點頭,不知道這瘋子有想要幹嘛。


    肖雄卻是笑了,向服務員說道:“這一桌的帳算在他頭上。”


    趙斌天大跌眼鏡。你堂堂一個仙醫後人,難道還在乎這幾十塊錢嗎?


    更要緊的是服務員走過來,竟然說道:“先生,剛才您喝的那杯意式濃縮,是一位小姐請這位先生的。”


    “這樣麽,”肖雄尋思了一會,然後斥責道:“你這人也太不要麵子了吧,竟然讓女人請你喝東西!”


    “你……”趙斌天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平生第一次,趙斌天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有苦說不出。


    “肖雄,我們有緣再會的!”趙斌天氣憤極了。今天原本是追求侯曉曉的甜蜜日子,卻被肖雄這家夥給搞黃了。而且還讓他在眾人麵前丟掉了麵子。


    但是另一方麵,趙斌天卻不敢發火。滋生堂乃至自家的這一切,可以說都是肖雄的祖宗給的。如果沒有仙醫,就沒有偉大的滋生堂。恐怕中醫早就在華夏大地上銷聲匿跡了。


    “肖雄,趙斌天走了。”侯曉曉提醒道。


    “嗯?”肖雄還在回味滋生堂的相關狀況,沒有聽清楚侯曉曉話中的意思。


    侯曉曉沒好氣的擠了肖雄一下,差點把肖雄給擠下了單人沙發。


    “他走了,你是不是應該坐到對麵去,或者咱們也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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