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賭服輸。”肖雄知道已經把這小子給唬住了,幹脆放高姿態,冷冷的說道。


    “你有種!”羅淼氣的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在他看來,肖雄現在已經到達了仙醫真經的第三層,無論如何他都是不敢惹的。


    憤憤的扔下一條鑰匙,羅淼帶上三丫頭,走進了草房的裏間,算是徹底服輸。


    不用多想,這便是關押洪燕兒那個監獄的鑰匙。隱約中,肖雄記得監獄所處的位置是在後山。憑著記憶中的路線,肖雄就著夕陽的餘暉摸到前往後山的小徑。


    “洪燕兒,你在哪裏?”


    後山不大,但夕陽下山之後卻是一片漆黑。不知道什麽緣故,連平常看管照顧洪燕兒的人也不見了。


    肖雄知道飛魚門的人是定然不敢對洪燕兒怎樣的。畢竟洪家老子也不是等閑之輩。若洪燕兒有個三長兩短,飛魚門也不用好過。


    叫喚了幾聲也不見有回應,肖雄索性放棄了。就在這個時候腳下像是踩到了什麽東西,發出哢嚓一聲脆響。


    “是枯枝。”肖雄這回看清楚那是什麽東西。原來現在已經入秋,地上的枯枝枯葉也多了起來。


    恰好,正愁沒有東西可以照明,肖雄當即就想到了生火。摸索著收集齊了一堆枯枝枯葉,肖雄從中挑出一根稍顯堅、硬的樹枝,學著前世梟雄在野外鑽木取火。


    古人在野外生火是家常便飯,但對於肖雄來說,動作就有點笨拙了。幸而有前世梟雄的指導,動作正確之後配合真氣,倒也不一會便生出了火苗。


    肖雄趕緊把附近的枯葉都聚攏起來,不然山間的微風吹滅了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火苗。


    篝火越燒越旺,已經可以依稀照到附近的地方。肖雄這時候才找到一開始關押兩人的監獄。


    “燕兒,我來救你了!”


    肖雄一邊說著,一邊掏出鑰匙,試了幾遍才順利插進了鎖眼。


    伴隨著哢嚓一聲脆響,監獄的大門被打開了。


    跳躍的篝火照影在洪燕兒的臉上,肖雄看到洪燕兒麵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不由得大驚。


    “燕兒,你怎麽了?”肖雄把手懸在洪燕兒的手腕之上,出乎意料的是,洪燕兒的脈象平穩,不像是有大礙的人。


    既然如此,為何卻反映出一副病態的樣子。


    肖雄很快就想起飛魚門門主給自己服用的行屍丹。服用行屍丹之後,肖雄整個人都是行屍走肉,但自診的時候卻也未能發現什麽病症的征兆。殊不知,行屍丹會使人體機能不住的衰退,若不是有極其高超的醫術是完全診斷不出來的。


    莫非洪燕兒也是服用了類似的丹藥?


    在羅淼給洪燕兒喂下紅色丹藥的時候,肖雄還處於昏迷的狀態,他自然不知道洪燕兒究竟服下了怎樣的東西。


    “燕兒,醒醒。”嚐試了好幾種方法,直至用銀針刺激洪燕兒的穴位之後,這妮子才有蘇醒的跡象。


    “嗯?”迷迷糊糊之中,洪燕兒見到了一個男人正捧著自己的腰。


    “你是誰?”洪燕兒大驚,掙脫肖雄,一腳就朝著肖雄踹了過來。


    這丫頭該不是失憶了吧?


    看到洪燕兒的反應,肖雄大吃一驚。這可不好。幸而現在肖雄已經恢複了望氣境的實力,洪燕兒失了記憶,卻沒有失去功夫,這一腳可不是蓋的。


    “嘩啦”一聲,洪燕兒的腳結結實實的踹到了肖雄身後的鐵門上。


    “疼!”洪燕兒封閉了經脈,這一腳的力度是何其之大,一腳下去沒有踢到肖雄,反而是踢到了鐵門上。飛魚門的鐵門可是用特殊合金製成的,一點形變都沒有,力度百分百返還到了洪燕兒的腳上。


    肖雄趕緊捧住洪燕兒修長圓潤的雙腿,腳踝處已經開始發紫腫脹,顯然是骨折了。


    見到自己的美腿被一個陌生男人抓住,洪燕兒本能的掙脫。


    “你放開我!”


    “別亂動,”肖雄一邊說道,另一邊真氣已經是化作了銀針,開始疏通洪燕兒腳踝處的淤血:“你骨折了!”


    不知道為什麽,洪燕兒感到方才還疼得不得了的地方忽然傳來一種暖暖的感覺,當即就沒有那麽疼了。這是肖雄用銀針封住了一些穴位,減少對神經的刺激,但正骨的時候還是會痛的。


    “我幫你複原,你忍著點。”肖雄像是哄小孩一樣說道。


    看著肖雄俊氣的側臉,洪燕兒對這人建立起了一點信任。起碼他不像是壞人。即使自己記不清究竟在哪裏見過他,肖雄卻給自己一種熟悉的感覺。


    隻見肖雄左手握緊洪燕兒的腳踝,以防她亂動,另外一隻手嘩啦一聲往空中一揚,憑著慣性揚起了衣袖,隨後便幻化為一道幻影,有力的按在了洪燕兒的腳踝上。


    “啊!”洪燕兒吃痛,一下子就喊了出來。


    “忍一下!”肖雄一邊說道,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沒錯,這便是觀音手的進化版本,專門應付骨科病患的正骨掌。正骨掌脫胎於觀音手,無論是力度和節律都和觀音手很相像。


    唯一不同的就是正骨掌要更加的精準。在下手的瞬間就要拿捏清楚骨折的位置,正確判斷創口究竟是裂紋還是斷麵,附近有沒有骨頭碎片。


    幸好洪燕兒剛才的力度較大,應力作用時間較短,隻不過是產生了錯位而已。通過正骨掌的作用,已經把骨頭給糾正回去了。


    洪燕兒的臉上漸漸露出了驚疑的神色。說也奇怪,骨折帶來的痛楚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像是螞蟻爬在皮膚上的酥、麻感。到了最後,連酥、麻感都消失了,隻剩下疼痛消止後的舒暢。


    “好了,你不要亂動,我去給你找些東西固定。”肖雄一邊說道,一邊走出了監獄。


    看著男人的背影,洪燕兒的心中莫名的有了異動。不知道為什麽,她對眼前的男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甚至似乎關係還一度很親密。但現在無論她怎麽想都想不起來了。


    肖雄到剛才收集枯枝的地方,找了兩根筆直而比較堅、硬的樹枝,然後從身上的衣服中抽出細線捆綁好,固定洪燕兒的腳踝。


    “我背你下山吧。”肖雄主動彎下腰來說道。


    “嗯。”和剛才相比,洪燕兒現在已經不排斥肖雄了。


    隻是這可苦了肖雄。沒想到自己曆盡艱險,九死一生的從天劫穀趕回來,洪燕兒卻成了一個失憶的人。且不論如何向洪十三交代,如何安置她也成了一個大問題。


    左思右想,肖雄還是打算悄悄的把洪燕兒給送回去,至於洪十三怎麽想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反正洪燕兒也隻是失憶,又不是傻。對於肖雄救了她一命的事情,估計還是能說清楚的。


    即便是有仙醫真經第一層的實力,肖雄也對精神上的問題束手無措。要處理像是失憶這種問題,至少要達到仙醫真經第三層甚至更高的水平。因為人腦的構造實在是過於複雜神秘,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清楚的事情。


    在前世梟雄的記憶中,能達到那個高度的人,都被尊稱為祝由師。


    背起洪燕兒,這丫頭暖暖軟軟的感覺讓人心動。肖雄不禁想起之前和這妮子共處的日子。當記起她拚死也要救自己的時候,肖雄的眼角居然有些濕潤了。


    但很快,肖雄又想起了在洞中的幻覺。他知道現在自己的身份確實是過於危險,手中的坑也太多了。肖雄不想真的像封若南所說的那樣,害死一個個身邊的女人。


    而現在肖雄飛奔下山,就是為了趕回去救封若南!


    憑借著真氣的加持,肖雄一路狂奔。山路太黑了,皎潔的月光穿過叢林,在地上隻留下斑斑點點的影子。即便是左右躲閃,不少枝葉還是劃傷了肖雄的手和臉,衣服也被劃得破破爛爛。


    但肖雄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他一心想要盡快回到都市中。因為他知道,自己少一天在都市,那些跳梁小醜就會多一天猖狂。


    很快,肖雄便來到了洪家道館,他打算在這裏把洪燕兒給放下。


    “這裏是你家,你知道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肖雄看著洪燕兒的眼睛問道。他可不想和失憶的洪燕兒在這裏待一個晚上,然後被暴怒的洪十三追著滿街打。


    然而肖雄又不忍把洪燕兒獨自一人扔在這裏。畢竟多少也是有感情的,這樣太過淒涼。


    “我知道,我懂得回去,謝謝你。”


    出乎肖雄意料的是,洪燕兒這部分的記憶並沒有丟失。這可謂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那麽你要好好保重,我先走了。”肖雄扔下一句,就要轉身離開。


    “大俠,我還不知道如何稱呼你?”洪燕兒的臉色有點微紅。


    不知道為什麽,肖雄聽到這句話,居然有點悲哀。既然不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一聲不吭,肖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看著肖雄遠去的背景,洪燕兒心中的一處像是被揪緊了。隻是和這男人相處了幾個小時的樣子,似乎就對他產生了濃濃的依賴感。之前究竟在哪裏見過他呢?


    封若南沒有想到秦洛居然能帶來這麽多人,內心欣慰的同時也感到了一分緊張。不管怎麽說,封若南一直都是正經的生意人,對打架鬥毆的事情從來都是避而遠之。


    然而秦洛手下的人,一定也是肖雄手下的人沒錯了。可是肖雄區區一個醫生,怎麽會掌握如此強大的勢力?回去之後一定要問個清楚。


    相比於黃大偉的幾個西裝男,秦洛帶來的人要能打很多。不過是一會的功夫,便完全把黃大偉的人擠到了外麵去。但不知道為什麽,黃大偉居然一臉著急。


    “若南,你能不能把你的人撤走,這裏很危險,留給我就可以了。”黃大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說道。


    封若南白了黃大偉一眼,這個男人的腦袋是不是被門夾到了,有救兵不用非得逞強,這是幼稚還是無知?


    “這不是我的人。”封若南冷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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