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到那馬倒在地嘶叫不斷,但一瞬之間又已跳起。似是受了驚嚇,竟然突然發足疾奔起來。


    那旅店夥計哪裏見過有人如此神力,不禁瞠目結舌,呆立在那裏。突然之間隻見煙塵彌漫,這小夥剛回過神來,竟見那馬從煙霧中鑽了出來,結結實實撞在了他的身上。


    小夥計摔在了地上,那馬卻一溜煙的離眾人而去。


    勁裝女子已追到肖雄身前,已是一拳打出。


    肖雄隻覺這女子雖年紀尚輕,但出拳之迅猛有力,當真不輸男人。


    不用縱躍,不必騰挪,肖雄隻是身下腳步稍稍變換,那快似閃電,勢力如驚雷的拳頭,竟是全部落空。雖然武功不在,但肖雄臨敵的經驗,可比這小姑娘豐富太多了。


    隻聽見那拳頭帶起的風聲,在肖雄耳邊不住的呼號,肖雄並沒有當即還手,他隻是有些出神,這女子的神情似乎與他有著深仇大恨一般,拳拳都要置他於死地。


    這樣的神情肖雄是如此的熟悉,就像當初初遇洪燕兒的時候。


    “玲兒小心!”那中年男子見到肖雄隻是身形微動,便已經躲開了所有的拳頭。雖早已看出這馬上男子也是身負武功,但他卻沒想到這男人武功如此厲害。心下不禁為自己的女兒擔心。


    肖雄雖不還手,身形卻不因躲避而後退,反而一點點的向前挪動。


    這勁裝女子,哪裏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但那肖雄身子一斜,腳底一歪,竟然就恰好躲過她的拳鋒,而自己要收拳再發,就會不自主的向後退一點點。她心中越來越,那拳頭更似雨點一般飛向肖雄。


    “小姑娘你拳法倒是挺穩,不過嘛……。”肖雄雖然周身被那拳影所籠罩,但聲音平靜如常。


    正當說時,這勁裝女子突然嬌喝一聲,拳風一變,猛然發力,肖雄微微一笑,正要微微一閃躲過這拳,突然感覺到左腳有些滯澀。


    電光火石之間,拳頭已經打在了肖雄胸膛上麵,他心下暗叫糟糕,可那女子身上的功夫也不是尋常人教的,這一拳得手,緊接著無數的拳頭都砸了過來。


    轉瞬之間,肖雄中了七八拳,向後踉蹌了幾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那女子得手占了先機,搶上兩步,就要作勢再上。


    “啊!別打死他!”三丫頭大聲喊道。


    肖雄滿眼的金星,呼吸都有些困難,可更奇怪的是,自己一連中了這女子七八拳,受傷的地方竟然不怎麽疼痛。聽到喊聲,回頭去找,隻見三丫頭,怒氣衝衝的跑了過來。


    “你敢打我的人!”三丫頭一連的憤怒,朝著這女子就衝了過來。


    那女子見三丫頭這個石頭,雙足微微一沉,打算出招應敵。


    肖雄頭暈眼花,見到這狀況,勉力爬了起來,三丫頭已經衝到了跟前,左手用掌,看來打算狠狠的給這女子一下。


    可再看女子,左足微微在地上一扭,肖雄暗叫不妙,這三丫頭雖然出自飛魚門,可功夫卻基本不會,這一下衝將過去,一掌尚未劈出,這勁裝少女一定會把她打出內傷。


    肖雄想要開口,可身後的勁裝女子,右腳已經踢了過來,肖雄心下一橫,身子挺直,這一腳重重的踢在了自己的腰間。


    “她……”肖雄剛想開口,三丫頭那一掌愣是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一下當即又滾到了地上,而且受傷似乎比剛才更重了一些。三丫頭驚叫道:“你……我……我不是故意的!”說罷,就俯身下去瞧肖雄。


    肖雄被三丫頭用掌砍在脖子上,一時間氣息都有不順,那肋下更是有異樣的感覺,肖雄滿頭的大汗,心中卻不斷驚恐的出現一個詞,不疼,自己武功盡失,雖然被這麽重的打到,可自己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


    那勁裝女子,也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這男人倒像是一個高手,可這年紀跟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卻好像什麽武功都不會,更奇怪的是,什麽武功都不會的她,竟然也敢衝向自己。


    “你個傻子,擋在她麵前幹什麽!”三丫頭手扶著肖雄的頭,一臉埋怨,可語氣卻全是關心。


    肖雄緩了一緩,總算把這口氣倒了過來,慢慢起身,輕輕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隻聽哢哢作響,咬牙說道:“瘋丫頭,就……你這點功夫,你還敢去打他。”


    三丫頭聽到這話,惡狠狠的盯著勁裝女子說道:“有什麽?反正我白蛇女俠不怕她。”


    肖雄無奈的瞪了三丫頭一眼,扶著她站起身來,對著麵前有些發懵的勁裝女子說道:“姑娘,剛才確實是我心急買馬,實在對不住了。”


    那勁裝女子瞧著肖雄如此客氣的樣子,突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頓了頓,說道:“你……你不是天劫穀的人?”


    肖雄心頭一驚,怎麽連這花季少女也一眼看出自己不是穀中人了,正想著要如何糊弄過去的時候,三丫頭一臉得意的搶著說道:“我們剛進來,這山穀除了樹多,還有什麽?我告訴你,在我們飛……。”


    肖雄趕忙伸手捂著她的嘴巴,三丫頭想要掙紮,肖雄惡狠狠的瞪了她一樣說道:“你再胡說,今晚還要挨餓!”


    三丫頭這幾天都沒有怎麽吃好,聽到這話,到真像是個小女孩一樣,不敢亂動,一臉生氣的扭過身去。


    肖雄知道已經敗露,索性大大方方的說道:“在下姓肖,單名一個雄字!”


    “狗熊的熊!”三丫頭偷偷的補了一句。


    肖雄的臉上更尷尬了,剛要開口,突然聽到破風聲從那勁裝女子身後傳來。


    肖雄雖然武功盡失,五感也比從前遲鈍了許多,不然這破風聲,不會離得這麽近了,他才聽的見,可是這時。已經來不及出聲提醒了。


    肖雄情急之下,一掌打向了勁裝女子的左肩,那女子剛才看兩人似乎並不是自己所認為的敵人,放鬆了精神正要答話,肖雄離他很近,這一掌她反應不及,打中了肩頭。


    勁裝女人怒起,可這一掌的威力實在是小的可以,她身子微微一晃,剛要反擊,隻聽嗖的一聲,一陣涼風從自己耳邊竄過。


    中午太陽正烈,隻見一枚暗器,在日光下閃耀了幾下,飛向了樹林,這力道實在是不小。


    就在這時,林中突然竄出一個男子,雖然是尋常打扮,但肖雄瞧著,倒是覺得非常的麵朝,略一思索,想到是昨日做旅店內,跟那沈敖說話的男人。


    來著不善,且深不可測,肖雄輕輕的擋在了三丫頭的身前,那勁裝女子剛才看見暗器飛過,也知道肖雄是為了救自己才出的一掌,此刻麵對那緩緩走來的男人,如臨大敵。


    “天劫穀就這樣大,你們能逃到哪裏去?是把,嶽子鈺。”這說話的男人,雙手負於身後,神情倨傲。


    那勁裝女子聽到這話,肖雄都能感覺到她全身肌肉緊繃僵硬,看來心中非常的懼怕這個男人。


    這叫嶽子鈺的姑娘環顧了一下,神情突然的緊張起來,“子玲,叔叔!”她高喊了幾聲。


    話音剛落,那男子突然伸手拔尖,隻聽蹭的一聲輕響,那男子拔出寶劍,淩空一揮,隻見幾個黑點甩了過來。


    嶽子鈺大驚,向旁邊一閃,肖雄雖然能看見,可身體卻跟不上自己的反應,加上三丫頭背對著這男人,對一切渾然不知。


    肖雄挺身去檔,隻聽衣服上啪啪啪幾聲,聲音雖響,但卻不怎麽痛楚,肖雄和嶽子定睛一瞧,肖雄前胸已經出了三四片的血跡。


    “你流血了!”三丫頭驚道。


    肖雄趕緊搖了搖頭,“不是我的血,這……”說著看向那男子。


    男子走到一顆樹旁,申述抓了幾片樹葉,輕輕的擦拭起那烏黑的劍。說來也奇怪,那男人手上的兩片樹葉輕輕的拭過,那烏黑的劍立即如同淬火重鑄一般,閃耀著紮眼的銀光。


    “我……我妹妹,還有我叔叔呢!”嶽子鈺的聲音微微發顫。


    那男子聽到這話,緩緩的把劍收入刀鞘,一臉邪魅的說道指了指肖雄。


    肖雄一愣,隨即伸手一摸自己胸前,那血漬新鮮無比,顯然是人流下不久。


    嶽子鈺會過意來,一雙眼睛瞪的老大,口唇微微發抖,顫聲道:“你……你難道……。”


    話未說完,這男人大聲接口道:“不錯,他們已經死在我的劍法,不過麽……這兩人都不算高手,我這寶劍並不愛他們的血。”


    嶽子鈺如同瘋了一般,雙眼的淚不住的落了下來,作勢就要衝過去跟這個男人拚命。肖雄立馬出手拉住了他。


    “你放開我!我要他……我要他……”嶽子鈺聲嘶力竭的吼道,可話沒說完,竟然雙腿一軟倒在了肖雄的懷裏。


    肖雄伸手握住她手臂,看來是悲傷過度暈厥了過去,“三丫頭,你帶著她躲遠一點!”


    “我幹嘛管她!”三丫頭雖然一臉的嫌棄,可還是把這女人背到了自己的背上,慢慢的向後走去,剛走兩步,對著肖雄說道;“你也小心點,別給人砍了頭了。”


    那男人見嶽子鈺被人背走,似乎並不著急,閑庭信步一般的慢慢走了過來,“原來是客棧的兩位。”


    薛離當日看見這二人如何跟天劫穀少主沈敖打賭,而且竟然離奇的贏了,心下不由的也有幾分忌憚的意思。


    “是我們?不知道閣下是?”


    “在下薛離,是天劫穀少主沈敖的人,”隨後輕輕的指了指肖雄身後的方向,接著說道:“那個女人必須死!”


    肖雄聽到這話,正好站在薛離所指的方向,幽幽的說道:“但是我想讓他活。”


    薛離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是穀外人,我勸你不要趟這渾水。”


    肖雄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皺眉說道:“天劫穀還是這麽的熱,我是有些奇怪,你們天劫穀少主,為什麽要追殺一個小姑娘,難道她還能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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