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這時候選擇逃離,能否順利脫身另說,這相當於置夜鷹於危險而不顧,要知道隻要肖雄走了,夜鷹在劫難逃。


    肖雄撿起了地上的一支衝鋒槍,檢查彈夾的一瞬,槍口瞄準了夜鷹所在的方位,大吼一聲提醒夜鷹:“快趴下!”


    連續性的掃射,片刻之間十多個圍觀夜鷹的殺手倒在了地上,每個人溢出的鮮血幾乎形成了一個血泊。


    “你受傷了?!”當肖雄放下槍衝到了夜鷹身旁,看到夜鷹手臂上觸目驚心的槍眼,距離那道被軍師暗器所傷的傷口不到十公分。


    咬牙切齒的夜鷹眼神裏透出強烈的殺意,依靠在集裝箱旁,頭探了出去查看最新的情況,滿臉是汗,疼得說不出話來。


    五髒六腑似乎都在隨著傷口溢血而變得愈發疼痛難忍,夜鷹緊咬著嘴唇,眼皮顫動了幾下,身體無法控製的顫抖。


    “往那邊,張濤說那裏有個應急出口!”把夜鷹的手臂搭在了肩上,肖雄掃視了通道前後,暫時沒有危險逼近,試圖扶著夜鷹逃離。


    警笛聲漸漸清晰許多,碼頭大門口出現了疾馳而來的大批警車,還有一部分特警車輛,來得好不及時。


    “糟了,條子來了。”夜鷹聽到了警笛聲,深重的眼色看了肖雄一眼,心中片刻的掙紮,推開肖雄道:“你先走,我來應付!”


    “要走一起走!”


    無論如何,肖雄都不會選擇丟下兄弟,自己一個人臨陣逃脫,這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兩個人藏在通道裏,各自看著一個方向,又有七八個殺手撲來,夜鷹踢了一腳,衝鋒槍極快速度滑到了肖雄腳邊,兩個人配合的相當默契,肖雄抬起槍,瀟灑的姿態回轉身體,彈無虛發,七八個男子陸續倒在了地上,無力的低吟聲。


    “趁現在,快走!”


    再次嚐試著扶住受了傷難以移動的夜鷹逃離碼頭,肖雄剛扔掉槍,雙眸就被強烈的燈光晃的難受,眼睛都睜不開了。


    “不許動!”威嚇聲從通道兩側傳來,穿著防彈服的特警頭戴鋼盔,端著衝鋒槍,無數的槍口瞄準了兩個人。


    肖雄和夜鷹都沒有慌張的神色,反倒是如釋重負般的感覺,現在警察來了,至少可以避免那些殺手再一次發起瘋狂進攻。


    特警大隊長鄒武調度著現場的所有特警,到處可見的屍體,這場槍戰死傷規模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那些見慣了大場麵的特警都驚呆了。


    “別動!老實點!”


    幾個特警將肖雄和夜鷹包圍,一個特警緩慢靠近夜鷹,又跑來了一些警察,配合著兩個警察,手銬想要將夜鷹雙手銬住。


    夜鷹扭了兩下肩膀,特警的槍口直接頂在了太陽穴上,冰冷的感覺。


    惡狠狠的眼神散發著陰冷的氣息,夜鷹瞪著特警和警察們,心裏盡是憤怒,他們抓錯人了,這群飯桶。


    “你也老實點!”肖雄眼神迅速遊弋,雙手試著從背後挪到了身前,特警滿眼緊張的意味,槍口靠近了肖雄些,嚴厲的姿態吼道。


    不卑不亢的姿態,肖雄瞪了特警們一眼,“我怎麽不老實了?”


    最讓夜鷹和肖雄更無法忍受的,並非是手銬,而是黑色的頭套,兩個人像是被劫持了一般,由特警和警察共同看押,迅速走到了碼頭外,上了一輛特警的車。


    為了防止“犯罪嫌疑人”串供,特警們將肖雄和夜鷹分開,分別帶上了兩輛特警的車輛。


    陸續有大量的救護車,還有媒體記者到達碼頭,肖雄心裏仍有疑慮,既然警察來了,那蒼狼呢?


    心中強烈的信念,不能讓蒼狼就這麽溜了,被黑頭套包裹住腦袋的夜鷹冷漠的語氣問道:“你們抓了多少人?”


    坐在夜鷹旁的特警表情嚴肅至極,憤怒的語氣道:“你沒權利問我問題!閉上你的嘴!”


    心裏怒罵特警幾句,夜鷹也不再吭聲,心想這一趟是沒法脫身了,待會兒到了地方,該有何種說辭幫自己開脫。


    市公安局的審訊室,燈光通明,二樓和三樓加起來一共十三間審訊室,大批的特警車輛停在了公安局寬敞的停車場裏,這場槍戰被逮捕的犯罪嫌疑人們接連下了車。


    重見光亮,雙手雙腳都被手銬卡住,睜開眼的肖雄眯了眯眼睛,一時之間還沒適應審訊室裏刺眼的燈光。


    環顧房間一圈,正對麵坐著三個麵色狠厲的警察,肖雄表情依舊冷淡,絲毫看不出半分的驚慌和膽怯,慵懶的語氣問道:“這是哪兒?”


    “市局審訊室。”坐在最左側的年輕警察應了一聲。


    中間警察便是此次行動的指揮官,特警隊長鄒武。鄒武從警二十餘載,處理過的大大小小的案件不計其數,今晚突發的碼頭槍戰,算得上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大案了,處理好了,等待他的就是官途高升。


    鄒武血紅的雙眼充斥著憤怒情緒,盯著肖雄恨恨道:“你叫什麽名字?住哪裏,幹什麽的?”


    “好小子,知道你今晚殺了多少人嗎?”右側的警察緊跟著怒問了一句,眼神裏壓抑著訝異的情緒。


    “我沒有殺人,”肖雄直視三個警察,理直氣壯的語氣道,“我現在有權利保持沉默。”


    突然想起了鄒武剛才說的那句,這裏是市公安局的審訊室,肖雄突然眉頭一皺,自己不是認識市局的李局長嗎?


    但現在顯然不能說出自己和李局長有交情,因為無異於局麵的改變,肖雄的話語引得三個警察滿臉怒意。


    如此囂張的罪犯確實少見,鄒武怒拍桌子吼道:“你還想狡辯!從頭到尾,給我詳細交代,一個字都不要漏,跟你們發生衝突的是什麽人?!為什麽動槍?!”


    “我不想說話,”肖雄沉聲道,“我要見我的律師。”


    律師是誰?肖雄都不知道,這隻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思考對策才想出來的說辭。


    “證據確鑿,被我們抓了個現行,你還不肯說是嗎?!”鄒武怒不可遏的表情,質問肖雄道。


    索性不再搭理三個警察,肖雄閉目沉思起來,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今晚的槍戰,自己都是實時跟蹤才追到碼頭,想要生擒蒼狼的,槍戰持續的時間,前後不過十來分鍾,警方的行動卻是迅速的可怕,更像是預先埋伏好的。


    會是蒼狼設下的圈套嗎?用手下的小弟當替死鬼,引誘我們陷入槍戰,以死亡的那些小弟陷害我們?


    思來想去,渾身不寒而栗的感覺,肖雄這才意識到,今晚的行動太過激了,眼下自己身陷囹圄,卻還不知道蒼狼現在何處。


    坐在另外一間審訊室裏的夜鷹,態度跟肖雄出奇的一致,不管警察說什麽,一概不回答,兩個負責審問夜鷹的警察氣得火冒三丈。


    東方市長收到了消息,這場碼頭槍戰讓整個海城官場為止震動,東方市長得知確切情況後,立馬派秘書老胡趕往市公安局。


    老胡聯係了一個交情深厚的律師,來到了市公安局,按照東方市長的吩咐,跟李局長打了個照麵後,去往三樓的審訊室。


    “鄒隊長。”站在門口敲門的李局長身旁站著的便是老胡,臉色平靜的看著坐在審訊桌前垂著頭的肖雄。


    聽到說話聲,肖雄抬起頭的瞬間,看到了鄒武臉上無限詫異的表情,再看向門口,心裏驚愕無限,這不是老胡嗎?!


    “李局長,什麽事?”鄒武邊問邊走到了審訊室外麵。


    李局長平淡的臉色,看著鄒武介紹道:“這位是市政府秘書長,也是東方市長的秘書,胡長生,讓他跟你說吧。”


    微笑著點了點頭,老胡問候一聲,“鄒隊長,麻煩你了,今晚你們抓到的人,不是罪犯,他們負責秘密調查不明身份的殺手,這是經過東方市長允許的。”


    “什麽殺手?我不明白胡秘書長的話。”鄒武陰怒的神色,不耐煩的語氣回問道。


    “這屬於機密,詳細情況我會跟李局長談的,請你們立刻放人,我可以擔保肖雄的身份,絕不會是殺人犯。”


    官大一級壓死人,眼下就是這個道理,老胡在官場的地位舉足輕重,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特警隊長可以違拗的?


    鄒武全然疑惑,心裏無數個疑問,臉上仍有怒意,猶豫不決的眼色看向李局長。


    李局長擺手冷聲道:“聽胡秘書長的,放人。”


    “可以走了,肖先生。”老胡走進了審訊室,臉上擠出一個輕鬆的笑容麵對肖雄。


    “老胡?!你救了我?”肖雄驚詫的表情,看著兩個警察幫自己解開了手銬和腳鐐。


    “不是我,你本來就沒做什麽犯法的事,屬於正當防衛行為,調查需要,我都了解過了。”老胡淡然的表情說道。


    這可是人命關天的答案,死了很多的身份待查明的持槍男子,結果卻要按照命令放人,鄒武快要氣炸掉,滿心的疑惑,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夜鷹也被放了出來,跟隨著肖雄到了市公安局的大樓下,老胡則去了李局長的辦公室,把一份這次事件的詳細說明遞交給李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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