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初雪的疑惑讓肖雄滿心為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心裏打起了鼓,肖雄臉色尷尬:總不能告訴這丫頭我突破了望氣境吧?她肯定聽不懂,也不會相信的。


    “我體質比較好,所以恢複的快一些,這很正常啊。”肖雄佯作茫然的眼神,回黃初雪道。


    黃初雪半信半疑,懷疑的眼神打量著肖雄,“真是這樣?”


    “額……其實也不是。”肖雄露出了愁容。


    這樣子搞的黃初雪一下子緊張起來,以為肖雄是強撐著,為了不讓自己擔心才離開病房的,急問道:“那到底怎麽回事?”


    “我昏迷的時候……”肖雄一副陷入回憶的樣子,深情款款道,“腦子裏有一個念頭一直在提醒我,初雪很想我,她很希望我早一點醒過來,我不忍心讓你等太久啊,所以這不就醒了麽?”


    忍俊不禁的黃初雪笑容動人,心裏的幸福感更強烈了些,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心上人的甜言蜜語呢?


    “你好壞!”黃初雪低頭呢喃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呢!”


    “我發誓,我說的絕對是真話。”肖雄伸出三根手指指向天花板,一臉嚴肅的樣子。


    ‘調戲’了一會兒自己的女朋友,肖雄這才發現,其實黃初雪真實的性格跟平常看到的完全不一樣,這是一個天真又開朗的女孩。


    得知肖雄回到醫院裏,黃老在中午時候走進了肖雄的辦公室,看著聚精會神研究治療報告的肖雄,淡淡笑意道:“肖雄啊,吃飯了嗎?”


    “黃老。”肖雄抬頭起身,“吃過了,您怎麽來了?”


    “過來看看你,你這恢複速度,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真不敢相信。”黃老笑著點燃了一支黃鶴樓,幾十年如一日,他隻抽這種煙。


    肖雄摸了摸鼻尖,輕鬆笑容道:“其實我昨天是體力消耗太多,沒什麽大礙的。”


    “恩,你坐下,我們聊聊初雪。”


    黃老好像話裏有話,肖雄表情變得緊張了些,坐到了黃老身旁。


    “你跟初雪的事,初雪昨晚都跟我說了。”黃老臉上察覺不出任何情緒。


    心裏瞬間產生了多種猜測,肖雄忐忑的表情,心下暗道:黃老這是什麽意思?同意還是不同意?這個傻丫頭,自己說好的地下戀情,怎麽這麽快就漏風了。


    事已至此,沒有任何隱瞞的必要了,肖雄語氣慎重道:“黃老,我挺喜歡初雪的,而且……”


    想把自己不止一次看過黃初雪隱私部位的事向黃老坦白,肖雄轉念間又忍住了,心想這要是告訴黃老,不是找打嗎?


    咳嗽了幾下,黃老拍著肖雄的肩膀道:“初雪這丫頭太單純,既然你們在一塊兒了,好好待她。”


    “恩,我會的,黃老。”肖雄點點頭,眼神裏充斥著堅毅的情緒,不知怎的,說完這話,腦海裏忽然閃過封若南的容顏。


    兜裏的手機突然傳來震動聲,肖雄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起身向外走,“黃老,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


    到了辦公室外,肖雄按下了接聽鍵,電話裏傳來的女人聲音無比的熟悉。


    “能出來見一麵嗎?”女人語氣裏聽得出痛苦和猶豫的情緒。


    肖雄不敢確定心裏的判斷是否準確,冷聲問道:“你是誰?”


    “肖沫。”


    跟自己所料一致,肖雄心裏的情緒又變得複雜許多,他可以麵對敵人,麵對喜歡的姑娘,卻不願麵對肖家的人,甚至不願麵對關於肖家的一切消息。


    “你找我幹什麽?”肖雄不知肖沫從哪兒得到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無情的語氣反問道。


    肖沫在電話裏沉默了半分鍾左右,“出來再聊吧,我在江邊公園等你。”


    剛想回一句我沒空,卻聽到電話掛斷的嘟嘟聲,肖雄臉色凝重且糾結,站在走廊裏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前去赴約。


    看到回身進來的肖雄臉色突變,黃老察覺到了異常,起疑的眼神看向肖雄,緩緩道:“出什麽事了?”


    “哦,沒什麽,黃老,我出去一趟。”


    不願提及肖家,肖雄沒有再多言,匆匆走出了辦公室。


    ……


    江邊公園門口,一輛銀色寶馬760li甚是晃眼,走下車的女人氣質不凡,高貴且冷漠的姿態,佇立在微風中等待肖雄的到來。


    肖雄竟然可以舍棄生命救自己。


    肖沫這兩天無數次想起在工廠裏的一幕,心裏除了感動還是感動,她知道這個弟弟長大了,像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再也不是曾經那個紈絝不羈的肖雄,回想起當初和父親做的決定,她想悔改,想要彌補犯下的錯。


    心裏的結打不開,會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肖沫不願意看到肖家走向末路,她更願意向弟弟低頭認錯,修補這份已經傷痕累累的親情。


    “我不想來的。”


    聽到身後的聲音,肖沫驚訝神色回過頭,肖雄神情無限冷漠,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


    “陪我走走吧。”


    肖沫也沒多說什麽,徑自走近了公園裏。


    不到周末,江邊公園總是冷冷清清的,肖雄猶豫刹那,跟在肖沫身後走了進去,兩個人很快成了並肩的行走速度。


    “要說什麽就說吧,我還有事要忙。”


    肖雄話語透出的寒意讓肖沫好不容易積攢的勇氣一瞬間全都消失了,肖沫不知該說什麽,愣怔的表情停住了腳步,淒楚的眼神看向肖雄,“謝謝你救了我。”


    “你已經謝過了。”肖雄臉色冷漠,眼神飄向樹林外的江麵。


    深深歎了口氣,眼裏有淚珠在打轉,又往前走了一段,肖沫自責的語氣道:“你知道爸的脾氣,他從來不肯向誰低頭,我希望你原諒我和爸,回家吧,你還是肖家的子孫。”


    肖沫也算是千金嬌女,從小錦衣玉食,從小到大開口求人的次數一隻手就數的過來,今天她卻實是真心實意的請求。


    瞥了一眼肖沫,肖雄臉上泛著冷笑,走向了江邊,撿起了一枚巴掌大的石頭握在手裏。


    詫異的眼神觀察著肖雄的舉動,肖沫沒再吭聲。


    手臂用力一甩,手中那枚石子扔進了江裏,肖雄話語和表情一樣平靜,“看到了麽?扔進江裏的石頭,你還想把它找回來,可能嗎?”


    錯愕且萬分痛苦的表情,肖沫楞在原地挪不開步子,隻見肖雄的背影漸行漸遠。


    “從此以後,你和我再無關係。”


    並非肖雄絕情,因為心裏的那道傷口太深太殘忍,他一想到就會覺得心痛,有的錯,終究是沒辦法原諒的。


    當初為了解決他這個“禍患”,肖家不惜聯合封家,想要製造一場意外,除掉他這個敗家子,而今卻想要他重回肖家,肖沫的想法荒唐可笑。


    肖沫或許忘了,他這個弟弟原來雖然一無是處,卻有一點一直堅持著,那就是他知道何謂尊嚴。


    回醫院的路仿佛變得比平時遠了許多,一路上,肖雄回憶了太多太多,直到醫院門口,心中豁然開朗的感覺,眼神堅毅且透著執著:我肖雄離開了肖家,活得會比曾經精彩千萬倍。


    徐老的病情恢複良好,短短三天,已經可以嚐試著杵著拐杖行走了,夜鷹夜以繼日的守在醫院裏,看到肖雄走了過來,平和語氣道:“肖先生,徐老剛叫我去找你,你就過來了。”


    “那我們還挺默契的嘛。”肖雄玩笑一句,走近了病房。


    “徐老,好些了嗎?”走進病房,肖雄先幫徐老檢查了一遍腿上的傷口,輕鬆語氣問道。


    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肖雄,徐老還是那副淡然神色,“好多了。”


    “你安心養著,再過一個星期,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安排您出院。”肖雄淡笑道。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會中槍嗎?”


    看著徐老那張飽經滄桑的臉,肖雄愣了愣,不知如何回話。


    這的確是他最想知道的,但經曆了營救肖沫的事之後,他倒也釋懷了,因為他已經大致猜到了徐老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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