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今晚就動手


    而就在兩人走到院落之中,背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站住!”


    兩道黑影僵硬片刻,卻並沒有停下腳步。


    在後麵的呂恒,雙手抬擔架,忽然改成了單手。


    一枚冷硬的刀子就向後麵飛速的拋擲過來。


    刀子劃破冷風,削掉幾枚向下偏偏飛舞的雪花,蹭的一聲,插在了一塊粗壯的木板上。


    董驍根本就沒有想到,都已經是被發現了,卻還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擲刀子!


    他猛然閃身,避開那把直直的射過來的刀子,提步就要追,卻不料外麵早已經停了一輛車,車子留下一連串的尾氣。


    從外麵進來,藍萱已經將這把飛過來的刀子從木板上給拔了下來。


    刀尖入木三分。


    看來這人的力道是很足的。


    不過,想必也並沒有想要傷到董驍,這個角度是很刁鑽的。


    藍萱正在用手指輕撫刀尖,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別碰!上麵有毒!”


    如果不是這句話,藍萱還不會手抖。


    手不抖,也就不會下一秒就割破了手指。


    “嘶。”


    藍萱倒抽了一口冷氣,手指尖已經劃破了一道,裏麵的血滲透了出來。


    她抬頭惡狠狠的定了董驍一眼,下一秒,董驍就已經握著她的手指含在了自己的嘴裏。


    猛地吸吮了一下,將手指指腹的傷口吸出來一口血來,猛地吐在了雪地上。


    映著雪光的地麵上,猛然間就綻開了一朵紅豔豔的花。


    藍萱剛想要抽回手指,就又被男人給塞進了嘴裏,用舌尖含著,就又吐了一口血。


    她都覺得自己的指腹有點麻木了,“董驍,肯定是沒有毒,好了,鬆開吧。”


    董驍卻握著藍萱的手,沒有叫她抽回去。


    藍萱抬頭看著董驍,忽然感覺到男人的舌尖掃了一圈她的手指指腹,頓時酥酥麻麻的感覺彌散開來。


    “董驍!”


    藍萱簡直是忍無可忍了,她直接用另外一隻手在董驍的小腹搗了一拳,趁著董驍微微吃痛的時候,向後退了兩步,講手指給抽了出來。


    “老子室好意!”


    董驍在背後吼了一聲。


    藍萱翻了個白眼。


    如果董驍這樣禁錮自己室好意的話,那她寧可要惡意,讓世界都滿滿的對她投來惡意吧!


    手指指腹上又大約一厘米長的痕跡,剛才被吸吮幹淨,這個時候抽出來,又再度滲出血來。


    藍萱直接走到配藥室,拿了棉簽蘸了酒精和碘酒,最後去了一個創口貼貼上,鄙視的想著董驍搖了搖手指,“這才是正確的處理方法,我真懷疑你是茹毛飲血的原始人,按成偌大的黑幫,到底是你怎麽搞起來的?就靠這種落後的方式麽?”


    藍萱不等董驍回答,就已經轉身去了喬莫晚的房間。


    董驍被罵的有點愣神。


    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藍萱剛才被劃到的是中指,剛才朝著他比劃的也是中指。


    操!


    董驍真心覺得,這次帶著藍萱出來,為了安城的那塊地皮,答應賀西玨過來找喬莫晚,就是一個坑!


    他滿是怒氣的走來,來到門口,剛好就看到藍萱講喬莫晚給抬著放在了床上,蓋上了被子。


    藍萱微微側頭,輕輕的說:“你說,她等到醒來,看見阿昌已經消失了,會有什麽反應?”


    董驍嗤之以鼻:“能有什麽反應,不過也就是才不到一個月的夫妻,難不成還真的是聖母發作,愛上了這個傻子?”


    藍萱嗬了一聲,眼角向上挑看向董驍。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明白什麽?”董驍反問道。


    藍萱靜靜地說:“阿昌根本就不是那個傻子,而且,我敢肯定,這個阿昌,肯定是和喬莫晚的過去又某種淵源。”


    這是來自於女人敏感的心思。


    但是董驍不明白。


    董驍走過來,一把就將藍萱給打橫抱了起來,“大晚上的,別跟我討論女人的心思。”


    藍萱冷笑:“董驍,這也就是我和你永遠都不可能有共同語言的原因。”


    董驍一把就將藍萱給拋到了床上,藍萱呻吟了一聲。


    她真想罵人。


    在董驍撲上來之前,就猛地抬腿在他的腰上踹了一腳。


    “你以為這是席夢思麽!”


    在農村的環境能有多好,一個硬板床上麵給你鋪上兩床被子已經是天賜的恩惠了!


    藍萱的肩背都被硌的生疼。


    董驍直接抱著藍萱翻了一下,成了叫藍萱坐在他的身上,“那你上我下,你枕著我,也就不會硌的慌了。”


    ………………


    等到喬莫晚醒來,看見阿昌已經消失了,會有什麽反應?


    這是藍萱的問題。


    第二天一大早,就印證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昨晚,喬莫晚睡得很沉。


    即便最初的時候,是趴在床頭。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醒來的時候,當喬莫晚感受到身下的被子,睜開眼看見高高的天花板,再轉首看見窗外的天空,就已經明白了。


    “阿昌”的身份很明顯是並不簡單的。


    那麽也就意味著,阿昌背後的人,絕對不會放任著阿昌放置再這裏。


    果然,“阿昌”被帶走了。


    喬莫晚表現的十分的坦然,十分的平靜,就好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相反,表現的最令人經驚訝的,是王樹林。


    王樹林第二天早晨,準備是過來給阿昌換藥,卻不見了這人的蹤影,眨巴了兩下眼睛,問了一句躺在床上的喬莫晚:“他去廁所了?”


    但是剛剛闌尾炎手術做完,是絕對不能下地的啊,就算是想要上廁所,也都需要有人幫著。


    喬莫晚掀開被子起身,下了床,“走了。”


    王樹林頓時就結巴了。


    “什麽?”


    喬莫晚拉開了窗子,伸手向窗子外麵。


    “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不可能啊!”王樹林說,“他是個傻子,還剛做了闌尾炎的手術,現在還能去哪裏呢?”


    喬莫晚笑了一聲,“他不是阿昌。”


    “不,不是阿昌?”


    王樹林更加難以置信了。


    “這個更是天方夜譚了!他和阿昌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如果不是自己的兒子的話,宋大媽難道會不知道?”


    哪裏會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的。


    喬莫晚沒有再說話了。


    她靠在窗邊,伸出去的手,緩緩地再度縮了回來。


    雪已經停了。


    看來,這場暴風雪,終於過去了。


    ………………


    “阿昌”並非是真正的阿昌這個消息,並不知道要怎麽和宋大媽說。


    王樹林說,如果按照喬莫晚的這種說法的話,那去年三月份的阿昌的那一場大病,很可能就已經要了阿昌的命。


    “那個時候,阿昌就已經是被換掉了。”


    王樹林靜靜的回想了一下,“我這才想起來,好像是又一個晚上,明明都已經即將沒有心率了,可是,一個晚上過去,阿昌又忽然醒了過來,雖然心率很微弱。”


    “但是……”王樹林的話音一轉,“那就算是不是一個人的話,怎麽可能長得一模一樣呢?”


    “你還不知道吧,這個世界上,又一種易容術,頂尖的人,可以任意操控自己的相貌。”藍萱從門口走過來,手裏端著一杯水,熱氣向上升騰起來,模糊了她的眼睛。


    “那、那如果是我的話,他想要成了我的樣子,也行?”王樹林指著自己的鼻子。


    藍萱點了點頭,“是的。”


    王樹林一天裏聽到了兩個這種驚天大消息,整個人都要不好了,擺了擺手,“我先出去轉轉。”


    這樣,房間裏就隻剩下了喬莫晚和藍萱。


    喬莫晚看了一眼藍萱,“你感冒好了?”


    “傳染給董驍了。”


    藍萱一句話說的無比自然順暢,唇齒間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她早就說過,感冒這種東西,並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總是自稱老子就可以抵抗的了的。


    她走到一把椅子邊坐下來,“你就在這裏,先不要回宋家了,天晴了,看來賀西玨不過一兩天就會趕過來了。”


    喬莫晚點了點頭。


    對於宋大媽,喬莫晚是沒有什麽特別的感情的,在她看來,隻是一個無知的農村婦人,為了自己的兒子,什麽事情都能去做。


    隻是,這個無知的農村婦女身上,也有母愛的閃光點。


    喬莫晚果然就在衛生院裏住了下來。


    王樹林去了一趟宋大媽家裏,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宋大媽。


    因為王樹林是涉及到一年前對於阿昌的搶救,當時阿昌就已經是沒了,所以對於宋大媽來說,王樹林是一個很好的解釋的人。


    王樹林是下午四點鍾去的。


    一直到八點半才回來。


    他一回來,喬莫晚就主動迎了上去,“怎麽樣?


    王樹林似乎是一句話說不出來了,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走到桌邊灌了兩大杯水,才搖了搖頭道:“知道了之後,就一動不動的坐著,好像是傻了一樣,任憑我再怎麽說,都不開口了。”


    喬莫晚眼神暗淡,“那怎麽辦?”


    王樹林聳了聳肩,“這兩天咱們輪流過去吧,這雪也停了,等到路上的冰雪都除了,到時候劉勇和宋歡歡就回來了,等到回來了之後,一切就都好說了。”


    “嗯,也隻能這樣了。”


    其實,喬莫晚本來是想要瞞著宋大媽的。


    可是,要怎麽瞞著呢?


    這樣大的一個人,就這樣憑空的消失了。


    如果是山路通暢的情況下,還可以說服她,是送阿昌去外麵的大城市裏去治病了。


    現在大雪封山,一連幾天見不到阿昌,宋大媽難道不會起疑麽?


    人生在世,總有不如意的事情。


    總是需要又這樣一段經曆吧。


    ………………


    在從青村駛離的一輛黑色的軍用吉普上,一個寬大的車座上,躺著一個麵容蒼白的男人。


    他臉上的易容已經用特殊的藥水給清洗掉了,顯現出原本的麵容。


    一雙琥珀色的雙眸,高挺的鼻梁,以及薄削緊抿的唇瓣。


    他長得是那種令人驚顫的英俊,完全硬氣的硬朗。


    黏在他的耳後的一個特別變聲器也被取了下來,聲音恢複了正常。


    “南城,你好點了沒有?”


    呂恒給顧南城遞過去一杯溫水,“先喝點水?”


    顧南城接過這杯水,隻是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呂恒其實挺意外的,“你怎麽就暴露了?闌尾炎手術,是需要好好休養的,現在可好,你要忍著了。”


    顧南城重新閉上了眼睛。


    “東西已經拿到了,張家那邊,什麽時候動手?”


    呂恒說:“已經交代給大壯了,應該是今晚就動手,要不然的話,等到明天,估計警方就要到了。”


    也正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一場長達十天的暴風雪,帶給他們很大的便利。


    顧南城點了點頭,“叫他們別傷那個女孩子。”


    女孩子?


    呂恒有點不大明白,想了想,“就是被拐賣過去給張老頭折磨的那個女孩子?”


    “嗯。”


    “肯定不會的,不過……難免會受到驚嚇吧。”


    大半夜的,被一些全副武裝的人突然闖入,肯定會嚇一跳。


    “用迷香。”


    呂恒顯示不明白,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了過來,“你不會是因為這件事兒是喬莫晚答應的,所以你現在就在幫她善後?”


    顧南城似乎是一番話已經是筋疲力盡了,閉上了眼睛。


    呂恒擺了擺手,“算了,既然你都這麽說了,好!”


    ………………


    當天夜晚。


    深夜。


    原本低沉陰遂的天空,雪停了之後,就變得墨藍透明,如同是上好的緞子一樣,上麵綴著閃亮的星辰。


    喬莫晚睡不著,就坐在窗前看天空。


    這個時候,喬莫晚才萬分懷念起來“阿昌”手裏的那種迷香。


    味道並不會很濃重,卻能帶給她很安然的睡眠。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墨藍的天際,猛然向天空發出一道亮光!


    喬莫晚眨了眨眼睛。


    她本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鄉村的房子都是低矮的平房,最多的也就是兩層的房子,卻也要經過村委會的批準的。


    並不像是在大城市裏,即便是想要看煙花,也要從高樓大廈之間的狹窄天際。


    所以,當那一道亮光出現在天際的時候,喬莫晚一眼就看見了。


    藍萱也看見了。


    緊接著,就是砰砰砰的幾聲響聲!


    剛打開門,王樹林匆忙走過來,“你看見了麽?”


    喬莫晚點了點頭。


    王樹林說:“那個方向是……”


    接下來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來。


    但是,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那個方向,隻住著一戶人家,便是張家。


    藍萱道:“不管是火並還是別的什麽,等到明天天亮,就都知道了。”


    就當幾個人都陷入沉默之中的時候,喬莫晚忽然站了起來,“小青還在裏麵!”


    她答應過小青,隻要是小青能夠堅持下來的話,她就一定會去就她。


    王樹林也知道小青的苦楚。


    “但是,都已經淩晨一點多了。”


    而且,這麽一聲巨響,恐怕村子裏很多人都已經聽到了。


    恐怕此時張家已經是不太平了。


    喬莫晚固執的要去,藍萱站在喬莫晚的背後,朝著董驍的一個手下使了一個眼色,緊接著,一個手刃劈過來,喬莫晚你感覺到自己的後脖頸一疼,渾身就癱軟了下去。


    經過一整夜。


    第二天天一亮,喬莫晚就被叫醒了。


    藍萱說:“走,我們去張家。”


    他們一定沒有想到,此時此刻的張家,是個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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