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慧最近每天都會準備魚蝦之類的海鮮,想起前幾天葉大秋的古怪,我將魚和蝦紛紛吃下。


    她驚愕的看著我:“小秋,你什麽時候開始你這麽喜歡吃海鮮了。”


    頓了頓,我將口中的魚刺吐掉,抽出紙巾來擦了擦嘴巴說:“一直就很喜歡,隻是你沒發現而已。”


    到最後也實在吃不下去了,蝦被我消滅光,魚就剩下魚刺最多的部位。


    外麵天色完全暗了下來,聽著沉重的腳步聲,葉大秋按時起床來吃晚飯。他坐在我旁邊,看見海鮮被席卷成這幅模樣,眉頭當即皺起:“魚和蝦怎麽沒了?”


    我打了一個飽嗝,笑嘻嘻的指著魚說:“這不還有一些嗎。爸,今天媽煮的海鮮可好吃了,你快嚐嚐。”


    看得出他在強忍著火氣,將筷子拿起,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敲。夾起了塊魚肉,上麵的魚刺清晰可見。


    葉大秋將魚肉放進嘴巴裏嚼啊嚼,竟然……咽下去了!


    這個部位上的魚肉,大大小小的魚刺不計其數。而他沒有吐出來一根。魚被吃完後,葉大秋也放下了筷子回到臥室。


    我坐在桌子邊久久沒有離開。麵前一堆魚刺,而葉大秋的麵前很幹淨,米飯都沒吃。看來葉大秋除了海鮮,其他的東西都不會吃。


    這更加使得我疑惑,決定要探一探葉大秋身上的問題。


    晚上回到房間,將燈熄滅後我坐在床邊玩手機。臨近十二點的時候,稀疏的腳步聲靠近我的房間在門口停下。


    將手機屏幕關閉,我屏住呼吸,難不成他要進來?


    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兒後,腳步聲便離開。應該是在探望我有沒有睡著吧。


    隨著樓下店門哢嚓一響,我從床上跳下來跑出去,跟在葉大秋的後麵。


    他十分的敏銳,幾度回頭查看著四周。我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回頭的時候就躲在牆角。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後,他到達一家廢棄的工廠。荒無人煙的地段地上盡是被丟棄的垃圾,還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腐爛海鮮味道。


    這旁邊就是一家海鮮市場,地上的垃圾全是從海鮮市場丟出來的廢物。


    將鼻子捂上,進入了工廠,在看見葉大秋的時候,我愣住了。


    葉大秋蹲在垃圾堆中間,在咀嚼著垃圾堆裏海鮮的殘骸。


    看到這一幕,我胃裏不禁泛起一股酸水來,十分想吐。葉大秋怎麽弄做這種惡心的事情!


    “啊嗚——”


    突然,葉大秋手中分別拿著生的海鮮,頭揚起望著天空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


    我腳步下意識的朝後退著,被垃圾堆絆倒在了地上。


    他不是我爸爸,不是葉大秋!


    我不敢再看下去了,慌亂的從地上爬起逃離了這個廢棄的工廠。想起葉大秋方才的樣子,我眼淚便灑落在這一條街上。


    回到家後,我躲進被子裏身子還在顫抖。手捂著嘴巴,生怕忍不住哽咽聲被楊慧聽見。


    這一夜,我都沒有睡下。也可以說是害怕的不敢睡下。快要天亮的時候,葉大秋才回來。


    站在鏡子前,我眼中紅血絲彌補,眼下還有濃濃的黑眼圈,模樣很頹廢。


    洗漱完坐在飯桌前,楊慧察覺到我臉上的異樣,將粥放在我的麵前問:“小秋呀,你昨晚沒睡好嗎?”


    點點頭,“昨晚背書背到很晚,睡眠有些不足。”


    楊慧也沒有多想,相信了我的話,“小秋呀,知道你現在功課很忙,但也要多注意合理的休息。”


    抿了抿唇,不禁錘頭。手中握著勺子攪動著粥,想起昨天夜裏看見的那一幕,便吃不下去東西,糾結了一會兒,我還是開口,“媽……爸這幾天除了吃飯一直在睡覺,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楊慧頓了頓,隨即不解的看著我:“哪裏奇怪?估計是之前忙的太累,好不容易回家所以多休息幾天。我們要多體諒你爸爸。”


    喉嚨哽咽著,我心裏很不舒服。她是那麽相信葉大秋,若是知道了葉大秋夜裏都出去做了什麽,一定很傷心。


    我決定不將這件事情告訴楊慧,但私底下也一定要查個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吃完飯後,我與夏明碰麵。請完假的我們不能留在家中,也不能在大街上閑逛,萬一碰到熟人了怎麽辦?所以隻好去網吧。


    昨天一夜沒睡,我已經沒精神在做別的事情,隻好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放學的時間點到了,我們分別回家。


    從昨天晚上開始,我有些抗拒回家。可心裏又不放心楊慧一個人……


    “誒,你們不覺得小楊家今天有一股怪味嗎?”


    我不禁停下了腳步,路邊坐在大樹下嘮嗑的大嬸們正說著閑話。他們口中的小楊家就是我們家……


    大嬸們的頭靠在一起,腳下盡是瓜子皮,像是在說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接著道:“我也聞見了,像是海鮮壞掉了一樣,又腥又醜,味道蓋不住的都傳出來了。”


    我擰著眉頭,沒有再聽下去。抓緊書包帶快步的走回家。還未走到門口,我也聞見了那股惡心的味道,與昨天晚上在廢棄工廠聞到的一模一樣。


    進入店裏,我捂著鼻子和嘴巴,將書包隨意仍在地上。跑上到樓進入葉大秋的房間翻找著。


    他依舊躺在床上,我將所有的櫃子打開,裏麵的東西當垃圾一樣隨意扔著。因為在這個房間裏,味道是最濃厚的!


    當我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時,楊慧走了進來,她在看見屋子裏一片狼藉的樣子時嚇了一跳:“小秋,你這是在幹什麽呢!”


    她走到我身邊一把將我拽起。神情很生氣,可挨著葉大秋還在睡覺便壓抑住了,小聲嗬斥:“死丫頭,你爸還在睡覺呢,你這麽大動靜會打擾到他休息的知不知道!”


    看見這幅場景,楊慧第一句話竟然不是問我為什麽要將這些東西弄亂;也不問是不是要找什麽?而是說我翻找著東西會將葉大秋吵醒……


    可看著葉大秋依舊呼呼大睡的樣子,他明明連台燈摔碎在地上都吵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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