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隨便你!”潘錚翻了個白眼,繼續癱回臥榻上躺屍。


    杜秋說道:“這幾天你好好休息,並準備些需要準備的東西。等我製好了藥把藥浴做完,你就回燼京去吧!”


    軟綿綿的橫在臥榻上的身軀悄然僵了下,隨即鬆開。


    潘錚抬起雙手枕住後腦,懶懶地掀起眼皮笑道:“奇怪了,你怎麽不問我此次前往蘭京調查的結果如何?”


    “累成這樣,有結果你還不早就告訴我了。”杜秋並不意外地說道,“我們查了這麽久,結索有了斷斷了有,總是虛虛實實虛虛,要想從中找到源頭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畢竟,我們根基還不夠。”


    背後之人藏的太深太強大,雖然她進步很快。


    但四年時間,終究還是太短了。


    潘錚道:“至少我們可以確定,那從你出生開始,就一直在刻意捏造各種假象謠言針對你,極力抹黑你名聲的人是藏在蘭京城了。”


    杜秋不過一介小女子,若非有人刻意渲染,那種不過隻關乎她個人身世的小事情又豈會鬧到天下皆知?


    而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些敗她名聲的謠言卻始終都沒有停過,而且還越演越烈了。


    正是因為這些仿佛永不止歇的難聽謠言,讓每個人都下意識地帶著有色眼光看她,鄙視與羞辱都成了習慣。


    仿佛,不輕視傳聞中出身最賤的天祈杜娘,自己就會被人笑話,落後於人了一樣。


    若是任何一個承受力稍差些的人,恐怕都會日日夜夜生活在折磨當中吧!


    這幕後之人手段不止陰毒,勢力也極為強大!


    不找出他來,秋秋跟鬧鬧根本沒法安穩生活。


    潘錚說道:“如果你能拿回九州令,要查出這個人,想必不會太難,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拿得回來。”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杜秋道,“九州令百年才出一次,認識的人並不多。更何況,孫伯說我娘在上麵刻了字,那麽認識的人就更少了。”


    外祖父臨終前,讓人帶回了一樣東西上呈給天祈帝,請他代為照顧她。


    天祈帝就將她賜婚給了獨孤傾歌,並將東西也給了他。


    那個東西,就是她爹留下來的南洲第一至寶,傳聞得之可得天下的九州召集令。


    持令者,可號令天下人。


    當然,外祖父將東西給天祈帝時並沒有說那是九州令,隻說是她杜秋的訂親信物。


    以它為證,每月都可以在她名下的十八家鋪子裏,每家支取一次銀子,最高一千兩。


    如果全領的話,一個月便可以領到一萬八千兩。


    杜秋黛眉輕鎖,一萬八千兩對一名嫡皇子來說不算少但也說不上很多,她並擔心獨孤傾歌不肯將東西還給她,她是怕他不肯退婚。


    明明都在獨孤永夜麵前保證,也在那麽多人麵前說過要退婚的。竟然還是沒有將聖旨宣讀出來,還說什麽要當著她的麵才能宣。


    想想這幾天她是怎麽刺激他的……別是弄巧成拙了吧!


    潘錚提議道:“不然這樣,讓禦風去傾王府把東西偷回來好了。”


    “不可莽撞,免得打草驚蛇!”


    誰知道獨孤傾歌把東西放在哪兒了。


    為了這牌子,讓天下第一神偷進王府盜取,這不等於告訴獨孤傾歌這個東西很貴重,非常貴重嗎?


    到時候,刺激到他把東西看得更緊,不肯還回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杜秋說道,“我還是回傅家一趟,刺激刺激傅元姿,讓她幫我逼獨孤傾歌退婚好了!退了婚,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跟他要回來了。”


    詩會上發生那麽大的事,傅元容兩度被責罰。


    第一次,獨孤景珠看在太後麵上還隻是做做樣子。但第二次,太子殿下麵前官差豈敢放水?


    五十板杖雖沒能要了傅元容的命,但是那雙腿估計就算傷好了,也會留下後遺症來。因此,當聽到下人報說杜秋回來了的時候,薑妙婕的怒氣可想而知。


    杜秋抱著鬧鬧,帶著青籬才走進傅家大門,下人就在她們身後關了上門。


    好一副隻進來了就休想再出去的架式!


    二人回頭看了看,相視一笑,沒理。


    走至一處空曠的池塘邊時,一群拿刀的護衛跑過來將她們圍成了一圈。


    “殺了她們,尤其是那個小孽種。”薑妙婕站在圈外,怨毒的盯著杜秋。


    這個賤人竟敢害她女兒變成了殘廢,今天,她也要讓她嚐嚐,親眼看著自己孩子受損的痛。


    這會兒,連發作的連理由都懶得找了。反正隻要人死了,怎麽說還不是憑她高興。


    至於名聲,有了這賤種,傅家何時有過好名聲?


    一群凶神惡煞的護衛圍攻而上,杜秋抱著鬧鬧閃身避開迎麵砍來的一刀。


    青籬避開的同時,手還掀開腕間挎籃上的布一個小角,從裏麵抓出一把藥粉往空中一灑。


    頓時,那些四方八方圍聚而來護衛一個個就跟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全掉在地上,捂著肚子打起滾來。


    “你……好啊,你敢下毒?”薑妙婕先是嚇得臉色大白,但隨即氣焰又升了起來,“賤人,你竟敢帶毒藥回來,對我們下毒。來人呐,快來人呐……”“別喊了。”杜秋沒理會她時刻不忘的強按罪名,她笑道:“你以為關上門沒人知道你要對我做惡事就穩贏了嗎?我可是早就料到你今天會叫人對我動手的,所以回來的時候特意拐去四方醫堂買了一籃子的泄


    藥回來。你可以試試,看我能不能把整個國公府的人全都放倒。”


    這話才一說,那些護衛頓時臭屁響個不停,然後匆忙地爬起來,有的捂肚子有的捂屁股,麵紅耳赤地跑掉了。


    薑妙婕臉上青白交錯,她狠狠地瞪著杜秋,咬牙切齒:“心腸惡毒的小賤婦,什麽下作的招都使得出來。你怎麽不去死?”


    “我惡毒?”杜秋失笑。她不過是沒有按照薑二夫人所算計般,變成她想象中那個生下妖胎要被活活燒死的不祥之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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