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毅回到家中,將結果告訴劉妍兒之後,果然得到對方黯淡的眼神。


    劉妍兒自知理虧,這件事還是她娘家做的孽招惹到了花毅身上,所以怎麽著也不可能對花毅發火,花毅不對她發火就不錯了。


    隻是眼下確實沒有什麽解決辦法了,劉妍兒隻能拿出一副柔弱相來,花毅見狀到底不忍心,愁容之上兩眼狠狠閉上,隻餘一聲歎息。


    接下來的幾天,花毅東奔西走,就是為了給自己找條生路,而他也盡可能的避開李家和花滿滿的視線,以免尷尬。


    也不知道花毅是走了什麽運還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德,他們沒愁幾天,上麵審查他們的聖旨就下來了,隻給了一段不痛不癢的懲罰,這一頁就算是揭過去了。


    聖旨上點明了花毅的錯,隻當是他新官上任不免有人想要賄賂,也沒有明查到底是誰出的銀子,更沒查花毅到底有沒有收這銀子,幾句批評帶過,再讓花毅小心反省就算了了。


    隻是這反省對於花毅來說還是有點禁不住,直接差不多是讓他把這個烏紗帽給掀了。


    原本是皇上近日被別的事情纏身,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手底下一個九品芝麻官貪汙的事情,故而也就放手讓底下人去查了。


    底下的官員也是這個心思,層層下來就沒幾個將花毅這件事放在眼裏的,而與此同時,那位與花毅交接官職的官員正好查經此事,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將其壓下來了,最後再回稟上去的罪責不大不小,給花毅的懲罰也就不痛不癢。


    所以花毅這就算逃過一劫了。


    隻是就算是這樣,直接削了花毅的官這件事他也不太能承受得來,畢竟他這官也是掏了大把銀兩買過來的,雖然上任沒幾天也收了大把銀票,卻也實在肉疼。


    躲過一劫,劉妍兒也自然開心,但所謂貪心不足蛇吞象,他們便想著如何再將這個官職給撈回來。


    之前花毅一直壓著花滿滿在京城不提,慌張之下劉妍兒也沒想到這一茬,而這回冷靜下來,瞬間就想到先前縣令王泰生似乎也給調到京都來了,還是個太守。


    太守雖然官不大,但也比花毅強,更何況還是在京城,如何不讓人眼紅?


    劉妍兒便攢動花毅道:“花滿滿現在不是在李家住著呢嗎?李家就在京城落戶,李苑也算是個大官了,為何不叫李家為你說兩句話呢?”


    花毅皺眉道:“如何能使得?你並非不知道李家與我的恩怨,當年苒……”


    “罷了!”劉妍兒不想聽到他提那個名字,轉開話題道:“那王泰生呢?你當初塞給他那麽多銀兩,現在他在京城當了太守,這個人總算跟你沒有恩怨了吧?找他也行呀。”


    聞言,花毅倒是一頓,沒有說太多。


    劉妍兒一看有戲,又道:“而且我想這件事也沒那麽嚴重,既然前麵隻是光打雷不下雨的懲罰,後麵你就算出了什麽事估計別人也不會多管,隻需要讓王泰生為你打點一二,一切不就都好辦了嗎?”


    花毅看著她,沉思半晌,道:“你不知道,王泰生未走之前,我曾拜訪過他一次,話裏話外似乎都有點偏袒花滿滿的意思。”


    “偏袒花滿滿?”劉妍兒驚呼,“你別開玩笑了,王泰生什麽時候跟花滿滿打過交道,更別說偏袒了!”


    “我也沒想到,可是確實是這個意思,後來還聽說當初花滿滿離開之時王泰生去給她送行,不知真假,可是這會兒想起來,又覺得有何不可。”


    劉妍兒一下沒了主意,“這……這該如何是好?”她又一轉心思,道:“為何不叫花滿滿去請求王泰生,你不是說……”


    “你忘了當初我們如何對待滿滿的嗎?她都不願意回到花家,又怎麽會答應我?”花毅果斷打斷她的話。


    “可是你是她的爹,你所有的想法都是為了她好,隻是她不領情罷了!再說,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花滿滿又如何能忘卻,若她當真不答應,那她就是個白眼狼!”


    說說不過劉妍兒,花毅歎了又歎,卻也不免覺得劉妍兒說的也沒錯。


    或許,當真能從中打通一條路來。


    次日花毅就請人上李府呈了拜貼,沒說是以花毅的名義,不然這拜貼也到不了花滿滿手裏,隻說是一個舊時好友。


    憑李城這幾日的態度,李府上上下下對花滿滿都是客客氣氣的,這拜貼也自然恭敬地放到了花滿滿麵前。


    帖子上說的含糊,花滿滿確實有些茫然,不得不說,這又是花毅在不知不覺間鑽的一個空子。


    花滿滿來到這個世界才多久,沒有從前的絲毫記憶,故而也隻能憑感官做事,好在這麽久以來也沒人戳穿她的身份。


    今日一人遞上拜帖說是舊友,花滿滿縱是實在想不起來會是什麽人也不敢輕易不去,畢竟,說不定就是從前的花滿滿的什麽朋友呢?


    思及此,花滿滿便按上麵的時間地點去了約定的地方。


    卻沒想到,那個自稱舊友的人正是原身的親爹,花毅。


    見到花毅的第一反應是覺得好笑,花滿不知道花毅來了京城,但就算對方來了,也肯定不是來找花滿滿認親來的。


    花毅的心思她不知道,但是人品卻也摸透了八九分,一看花毅掩飾不下的愁容,她就知道這裏麵必然有事。


    花滿滿不是會退縮的人,她稍頓了下步子,又抬步走過去,在花毅麵前坐下。


    這是個雅間,為了掩人耳目,花毅特地定的。


    花滿滿自顧自地斟上茶,也不看花毅,問道:“不知道您找我來所為何事?”


    花毅頓了下,才道:“爹剛到京城來沒幾天,想著你必然也在這裏,便……”


    “可別,”花滿滿倉促打斷,哂笑道:“勞不起您大駕,有話,您便直說。”


    “滿滿,爹……自知理虧,所以沒法親自上門見你,是……”


    “是李家與您不對盤,你也鬥不過李家,隻能窩在這小小雅間裏跟我說事?”


    花毅被堵的說不出話,麵上可見慍色。


    花滿滿毫不在意,繼續道:“既然如此,您也該小心著,您也知道李家在京城有幾分威望,就憑您與劉氏那點能耐,絕對沒法在李家麵前站著走,所以啊……不過我倒是想了,你也明白這點,合該離京城遠遠的,怎麽現在還上杆子來找刺激呢?”


    “滿滿!”花毅一拍桌,被花滿滿一席話激得怒氣龐然,大聲道:“你就是這麽跟你爹說話的嗎?”


    花滿滿仍不動聲色,端起茶杯淺淺呷著,說實在的,在李家喝慣了上茶,這會兒喝這些隻覺得口中澀澀。


    “我不過說些良心話,您就聽不下去了,怎麽能怪我呢?還是說,您本就不是個良心人,聽不來這些話……”


    “我今日來不是跟你說這些的,”花毅麵色冷然,也不再拖遝了,指不定花滿滿再說出什麽刺激他心髒的話來。


    一想到自己是來求人的,縱然再不情願,花毅也得緩下神情來,道:“我今日來,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花滿滿嗤笑道:“終於肯說正事了,成,您說,我聽著呢。”


    “王泰生,也就是原先的那個縣令被調職來了京城,這件事你可知道?”


    花滿滿點頭,“有所耳聞。”


    “他離開後不久,我也離開了,並在京城周邊……”買官的事情不知道為何,花毅有點說不出口。


    好像一說,就又要被嘲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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