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易東依舊坐在那裏,從始至終,沒有站起來過。


    他淡淡的掃向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的張火玄,聲音冷漠的繼續道:“看來你剛才真的很想殺我,出手便是殺招。隻是可惜,沒有如你所願。一隻手而已,還不足以彌補你的罪責。”


    這個人,自以為修為高出一些,出手便要殺人。


    戾氣何其之大?


    他也知道,這隻是術士界的一個縮影,這個世界遠沒有表麵上那麽平靜,術士界中尤其殘酷。術士之間的殘殺,更是非常慘烈。


    整個華夏,修煉資源一共就那麽點,特別是那些小宗門的術士,如果不殺人、不搶奪,甚至根本沒有可以支撐他們修煉下去的丹藥與資源。


    即便是大宗門之間,也並非一團和氣。


    就如同三清門和落日宗,之間的恩怨綿延了千百年,曾經數次大戰。


    很難想象,一旦那樣的宗門掀起宗門全麵戰爭,會引起什麽樣的大波瀾?隻怕那個時候,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會是一場大災難。


    “難不成你還敢殺了我不成?嗬嗬,你可知道我的主人是誰?”張火玄雖然心中震驚,斷手處的痛楚讓他渾身發顫,但是此時並沒有丟掉姿態,語氣陰沉。


    “你的主人?”


    易東雙眼微眯。


    會是一名玩家嗎?


    會是製造了雲州大地震的雜種嗎?


    “嗬嗬,放心,我的主人馬上就會到了。到時候,便是你的死期。”張火玄目光陰沉,陰笑連連,臉上布滿怨毒,死死地盯著易東。


    即便他的修為達到了先天後期,但是也不可能憑空再生出一隻手來。


    白骨生肉,那是真我境大宗師才擁有的神能!


    或許虛境中的至強者也可以做到,但是對於他來說,還是太過於遙遠了。


    除非可以獲得靈丹妙藥,但是那種等級的丹藥,又豈是他能獲得的?


    沒有奇跡的話,他這一輩子都將注定殘疾。


    這讓他如何不怒,不恨?


    “你以為你可以嚇住我嗎?即便你的主人來了又如何?能夠有你這樣的奴仆,依我看你那狗屁的主人也不是什麽好鳥。真要敢來,照樣要跪在我麵前俯首。”易東輕蔑道。


    他現在有足夠的底氣,起碼可以對抗虛境後期的術士。


    若是動用全部底牌,即便是麵對虛境圓滿也有擊殺機會。


    如果對方是玩家,那便一戰又何妨!


    大黑鍋、青光刃、再加上+32點的天道拳以及精神控製術,他自認為在玩家中雖然不算頂尖,也絕對足以排在前列。


    “嗬嗬,真是無知者無畏。”張火玄冷笑。


    “那就拭目以待吧,不過在這之前,你所犯下的罪,需要被懲罰。想必以你的品性,定然視天下普通人為草芥,手上沾染過無數無辜的鮮血。既然如此,你今後也便做一個普通人吧,去感受一下你所認為的螻蟻和草芥是怎麽生活的。”


    易東笑了,笑的有些邪異,他隨手一指,一道猶如實質的金光從他的指尖擊射而出!


    “嗖……”


    一聲輕微的破空嘯聲傳出,下一秒,賭場內再次響起張火玄痛苦的哀嚎。


    “不!”


    “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我不甘啊……”


    張火玄身體被擊飛,再次砸飛了出去,直接砸到了門口處的電梯門上,將電梯門砸出了一個恐怖的凹陷,最後滾落下來。


    他口中發出瘋狂的嚎叫,充滿絕望。


    因為他的丹田碎了!


    丹田破碎,此生注定隻能成為一個普通人!


    “混賬!是誰敢對我的人下手!”


    就在此時,電梯的門再次打開,從中走出來一個嫵媚婦人,她雖然是在發怒,但是聲音卻酥到骨子裏,她長得不算絕美,但絕對是一個美女,身體豐盈火辣,屁股豐滿,胸前峰巒如足球,應該是很多男人的夢中情人。


    不少在門口處的安保人員以及靠近門口處的男人,在看到嫵媚婦人的瞬間,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隻感覺世間怎麽會有如此魅惑之尤?


    若不是心底的一絲理智阻止了他們,說不定會有人衝向嫵媚婦人,將其身上的那件黑色的連體紗裙給扒光,狠狠的揉躪一番。


    “主人!主人!都是他,是他廢了老奴啊……啊啊啊啊……求主人為老奴做主啊……”


    張火玄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嫵媚婦人的腳邊,老淚縱橫,異常絕望與痛苦。


    白寡婦淡淡的掃了趴在地上哀嚎的張火玄一眼,丹鳳眼中布滿寒霜,冷冷的望向賭場內。


    但是當她看到賭場內那一個坐在賭桌前,翹著二郎腿,正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的少年時,差點雙腿一軟倒在地上……


    “是……是……是你……”


    白寡婦嚇得臉都白了,驚恐的看著遠處的易東。


    當初在魔湖邊上,她可是親眼看到易東連殺兩名虛境中期的大高手,後來她幸運的在異獸襲擊中活了下來。


    她沒想到,居然在這裏再次遇到了易東……


    連虛境中期都被此人擊殺,更別說她這個虛境初期了!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叫白寡婦是吧?怎麽見了故人,也不打個招呼?”


    賭場內,鴉雀無聲,唯有易東的聲音朗朗。


    “我隻是覺得太意外了,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易兄。還請易兄莫要怪罪。”


    白寡婦媚容微微一僵,擠出一絲笑容,輕搖身姿,走向易東。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張火玄愣住了,徹底的愣住了,隨後臉上露出癡傻的表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顯然是在短時間內遭遇數重巨大的打擊,精神已經出現了問題。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向易東,特別是金庸泰等幾個知道張大師本事的人,更是驚得合不攏嘴。


    這個嫵媚的婦人是張大師的主子,而他們連見到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現在,這個嫵媚婦人居然稱呼那個明顯不超過二十歲的年輕人為兄……


    很顯然,這是在擺低姿態!


    “易兄?我可不敢接受你這稱呼。你的仆人要一拳滅殺我,被我給廢了。看來,你是準備來給他討回麵子的吧?”易東輕笑,笑容如清風。


    “易兄誤會了,我此來是給易兄賠罪與道謝。”


    可是此時白寡婦卻是忍不住心中一凜,寒意凜然,這個少年太恐怖了,絕對不輸三大天驕!


    “賠罪與道謝?”易東玩味道。


    “不錯,賠罪是因為我的下人衝撞了易先生,他雖然罪有應得,被易先生懲處。但是作為這惡仆的主人,碧落不會逃避我該承擔的責任。道謝自也是因為易先生為碧落清除了一名惡仆。”白寡婦臉上綻放出笑容,不自覺間,媚眼如絲,望向易東。


    原來這白寡婦的名字叫碧落,兩個名字的意境還真是天差地別。易東搖搖頭,正要說話,而他旁邊的張瑋伽卻是忍不住率怒罵了一句。


    “哼,老狐狸精!”張瑋伽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白寡婦一眼,抱著易東胳膊的手抱得更緊了,仿佛宣示主權的公獅子一樣。


    這副情景,讓易東相當的無語。


    白寡婦表情也是一僵,她倒不是故意要魅惑易東,而是她本身修行的功法便是魅惑之術,不自覺之間,就會展露出來。


    因為她的魅惑之術,身邊業聚集了一大群仆人,幾乎都是被她蠱惑而發下的血誓。


    “你先站在一邊,這件事不會這麽容易了結,等我處理完這裏的事情,還有話問你。”


    易東淡淡的掃了白寡婦一眼,語氣冷淡,如命令自己手下一般。


    白寡婦聞言,美眸中閃過一絲憤慨,但是卻知道她九成的可能性不會是易東的對手,真還不敢輕易得罪。盡管心中有怒火,還是依言站到了一側。


    “你,你,你,過來吧,咱們賭兩把,若是我滿意了,或許我可以放過你們。如果我不滿意的話,嗬嗬,你們可以猜猜你們的下場。”


    易東指向的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金庸泰、沈煌盛和常輝三人。


    聽到易東的話,三人麵色盡皆大變。


    “這位易……易先生,金某對您沒有任何的惡意……”金庸泰聲音顫抖。縱然身為奧島的賭王,見慣了大場麵。但是此時麵對的可是一名恐怖的術士啊,他心中的恐懼在所難免。


    “閉嘴!你隻需要告訴我,賭還是不賭!”易東嗬斥道。


    金庸泰在心中深深的歎了口氣,暗自後悔為什麽要引來張火玄插手這麽一檔子事。


    但是嘴上,隻能恭恭敬敬的道:“賭,我賭……”


    “你們兩個呢?”


    “我……我也賭……”


    “賭,我也賭……”


    看到易東看向自己,沈煌盛和常輝都嚇得渾身一哆嗦,哪裏還敢有別的意見。


    “我這裏有二十三億六千萬,這樣吧,我再添上六億四千萬,湊上三十億,你們三個也一人出三十億,誰贏了,一百二十億全是他的。如何?”易東淡淡道。


    “啊……”


    聞言,金庸泰三人都麵無人色。


    但是事已至此,他們也不敢不從啊,不從,那幾乎等於找死!


    看到幾人痛苦的點頭,易東淡淡的看向旁邊的白寡婦,道:“六億四千萬,你先給我添上。”


    白寡婦聞言,趕緊拿出一張卡恭敬的呈到了易東手中,她心中歎息,知道易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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